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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烟的眼,轻轻的闭着,长长的睫在眼睑下投下了一片暗影。
突地感觉感觉身后有一道熟悉的目光,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感觉错了,可是这道目光曾经在自己的身上紧紧的缠绕了这么多年,怎么能忘,不能忘,忘不了,到最后也是忘不掉的。
裴烟猛的向身后看去,除了来参加婚礼的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却没有自己记忆中那一张清隽的面庞,如记忆中一般,眉眼眷恋的将她看着。也许,只是自己想多了,也许,只是感受错了,眼神中微微的闪过了一丝丝的落寞,她转回了身。
傅亦辰用疑惑的目光将她看着,她却只是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自己刚刚觉得他在自己的身后为什么会那么的激动,在没有看见他的身影之后,又是那么落寞是为了什么,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选择了沉默。
从来都没有后悔过跟了傅亦辰,可是心中却还是希望那个男人能够看着自己幸福,能够祝福自己幸福,太残忍了不是么,是她亲手选择了放弃这段爱情,也是她亲手折断了往日的恩仇,这个时候,却还希望这个被自己伤的撕心裂肺的男人能够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和自己说一声祝福,自己是多么的自私,就为了自己的良心能安,就要别人留着血说放弃。
裴烟转身的背影映在他的眼眸中,沉痛了整颗心,一下一下的震颤着,说不出的抽疼,往事还历历在目,还那么鲜活,好像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变过,也好像这么多年从没离开过,可是这里,是自己深爱的女人和别人的婚礼。
双拳紧握,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去冲上去,站在她的面前,问一问她可还记得那年飞花满天,她就告诉自己,以后的婚礼就要用花铺垫,如今她的婚礼当真是用鲜花铺垫,只是牵着她的手的人再也不是自己。
谁能够明白,在他听说她就要结婚了的时候,那跌跌撞撞赶上上海火车时候的悲怆,谁能明白他内心那一刻的苦苦挣扎,他想要站在她的面前,再让自己尝试一次,哪怕这一次的结果还是让自己粉身碎骨的决绝。
然而在他站在这里的那一刻,他却发现,自己早就没有这个勇气,再去听她一遍拒绝。
不是早都说好了要放弃的么,不是早都说好了,要祝福的么,那么现在痛着的人,又是谁呢?那么现在红了眼眶的人,又是谁呢?
“裴烟女士,你可愿意嫁给傅亦辰先生为妻,这一生不管贫穷富有…”台上的司仪在问着这对新人,关于一生的诺言,他看着她眉眼间的满足,自己就生生的听着心裂开的声音,这心,四分五裂,有呼啸的风冷冷灌入。
那年飞花,她在花间笑,而如今,她嫁衣比飞花还要艳裂。
“我愿意。”裴烟轻启了唇,轻轻的,坚定的回答,江彦西也清启了唇,站在台下轻轻的念那三个字,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我愿意用我一生孤寂,换你一世成全。
我愿意用我一生清苦,换你一世笑靥如花。
我愿意用我一生枯等,换你眉眼潋滟。
他苦苦的笑了,就有眼泪从眼角滑落,有人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将他看着,他也全然不顾,他看不见,看不见世人的目光,看不见别人的想法看法,他就是爱裴烟,爱了那么多年,关乎了骨血,关乎了儿时的誓言。
还记得那时候还是孩子的他和她,他就站在巷子口的那里,在桂花树下,握住她的手,说,长大以后,我娶你,就这么一句话,少年的情思,落地生根,蔓蔓青萝。
裴烟还是感觉那边有一道目光在注视着自己,可是当她向着那边看去的时候,还是找不见,这一种找不见,让她慌了心神。
当傅亦辰将戒指套上她的手指的那一刻,他在她的额上留下了一吻,他不知道她焦躁的目光是在人群中找什么,但是不管是找什么人,他都是要站在她身边的人。
知道她是碍于婚礼不敢下去寻找,他狠狠的搂了搂她的腰,然后猛然抓紧了她的手向着人群就奔去,她的目光,一直在这边寻找着,她不敢下来明目张胆的找,他就帮她找,他愿意给她一切她想要的。裴烟轻轻的发出一声惊呼,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会这么做。
江彦西看见傅亦辰拉着裴烟就奔了过来,心里一慌,几乎是没有犹豫的,转身就跑,好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落荒而逃。
然而在这一场爱情里面,他确实是那么落荒而逃的人,甚至连一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这么一来,心心念念的又成了什么,这么一来,她剩下的还有什么,他一生荣光,从来都是走的顺风顺水的,没有遇到过什么太大的坎坷。
他原本已为自己这一辈子,就这么理所当然的走过来了,会攻读好学位,会和自己喜欢的女人结婚,会和裴烟就这样相守相携一辈子,可是到最后,他只拿到了所有人的唏嘘羡慕的学位,却丢了她。
就好似那一句话,没有了她,他还要这江山何用?
裴烟和傅亦辰拨开眼前的人群,却终究是没能找到那个人,裴烟眉眼落寞的将眼前的人群看着,心中一片唏嘘,是自己想多了,他怎么可能会来参加自己的婚礼。
揽住了傅亦辰的手臂,她浅浅的笑着。“我们回去吧。”罢了,本就是无缘的人,都已经擦肩而过了,就算是他在这里,还能说些什么?难道她还能甩下身边的人和他亡命天涯?不能,她从来没有后悔过离开他,也没有后悔过现在的选择。
就如她当初狠心倔强的和他说,有些东西不是谁错了,而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谁也没想要谁回头了。
江彦西拼命的向前奔跑着,奔跑的胸腔都一阵阵的发疼了,眼泪不住的滑落,他却还在笑自己的软弱无能,如果他知道,一次海外,一个学位,会让自己失去他,他当初就算是义务所有,也要留住她。
自己来的时候还想着最后一次问裴烟,还爱着吗?可是在看见裴烟幸福的眉眼的那一刻,他竟然连这样的念头都没有了。好了,她幸福了就好了,自己是那个被时光抛弃了的人,还拿什么说爱她,当真如她所说吧,他是真的和她错过了。
嘴唇嗫嚅着,他终是吐出三个字,我、愿、意
耳边生风,都是他奔跑的太过快的原因,脚下踉跄,是他逃的太急。
在傅亦辰和裴烟结婚的那天,你能看见这么一个男人,他一路奔跑,一边哭着,一边笑着。如果你看见了,别以为他疯了,其实他只是爱了,痛了,放了。
他终是来看人家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裴烟转身要向着典礼台走的时候,却被一道清浅的声线叫住了脚步,那声线轻柔中,带着灵动,一听就知道是一副唱歌的好嗓子。裴烟的背脊一讲,嘴唇都颤抖了起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她漂泊经年的岁月,什么都没有留下,却交了这么一个朋友,猛然转身,就看见那女子眉眼清浅的将她看着,也是一脸的出尘,卸去了风尘的妆容,整个人都落落出尘裴烟的眼,就在那一瞬间红了。
“陈甜甜。”她笑,她也笑,两个如花一般的女子就站在那里,遥遥望着,段云峰也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伸手揽住了这个女子的腰,裴烟一愣,转瞬就明白了过来,眼中闪过了一抹欣慰,两个原本都是在红尘中飘零的苦命女子,现在都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了。
这要是放在以前,谁敢想象,他们两个竟然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可是现在呢,她们都幸福了,段云峰和陈甜甜的出现,也是给了现场的人狠狠的一惊。
早就听说,大上海最大的黑社会头子结婚了,只是因为身份和地位原因,并没有眼前这场盛事婚礼一般盛大,所以也没有人有幸看见,嫁给段云峰的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现在段云峰带着陈甜甜出现在裴烟的婚礼上,也不乏有好事的人,认出来了那个女子也是一个夜上海的歌女。
整个世界都不真实了,两个人中豪杰的男人,同时都选择了娶了歌女。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
陈甜甜和裴烟两个小姐妹,这么久的时光没有见到了,再次见面,心中也是百味交杂着,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轻轻的张开了手臂,裴烟想要给陈甜甜一个拥抱,陈甜甜向着裴烟奔了过去,风轻轻的带起了她的裙摆,隐约可以看见她轻轻隆起的小腹,裴烟眸光一闪,也注意到了。
两个女子抱在一起,竟然就这样落下了眼泪,裴烟想起了那天,她将礼物放在她手中的时候的那种神态,落寞中透着无奈,想必那个时候开始,自己的这个姐妹,就对这个男人芳心暗许了吧,想起自己曾经百转千结的内心,自然能明白自己的姐妹是怎么在那样的岁月里面苦苦挣扎着的。
“你怪我吗?”哭过了之后,陈甜甜才哽咽着问裴烟,毕竟是自己喜欢上了裴烟的追求者,自己这个朋友做的,于心有愧。
别看她们全部都是在红尘中摸爬滚打的人,其实都有着一颗最最简单,最最真挚的内心,她们都是宁肯自己吃亏,宁肯自己痛都不忍心自己的姐妹去痛的人,
她们这一辈子,不想昧着良心活着,所以在和段云峰在一起之后,她也是着实是狠狠的折磨了自己一把,总是觉得自己是于心有愧的,裴烟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伸手撩开她额前的发。“你没有和我生出芥蒂就是最好的,如果我们的身份互换,你会怪我吗?一声姐妹,在你的心里,真的就那么的清浅吗?”
傅亦辰眉头紧锁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女人抱在一起,缓步走到了段云峰的面前,段云峰一愣之后,勾唇轻笑了起来,轻轻的一拳砸在傅亦辰的肩膀上。“好艳福啊。”
就好像兄弟之间的玩笑,有时候男人之间的友谊建立的就是这么的简单。简单的一个动作,也许上一秒还是针锋相对的人,下一秒,就变成了好兄弟,这就是男人的联盟,永远都是那么的爽利、
婚礼进行到这里,已经推进了高潮,司仪不愧是上海最好的司仪,就是这样的情况,也能轻松应对。
“当年我们比肩长大,一起风雨中走过,如今也都成了家,姐妹幸福了,就都幸福了。”一句话,红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眶,谁都有自己的朋友,谁都有自己珍惜的人,这一句话,不可谓是不说进所有的人心坎里面。
在场的人,姐妹在身边的,都抱在一起哭了起来,没有姐妹兄弟在身边,也都红着眼眶将站在场中央的四个人看着,这是四个耀眼的人,一个比一个闪耀,他们看着场下的人,相视一笑…
“你家姑娘生出来得给我们家儿子做媳妇。”
“谁说我们家就是姑娘的,要是儿子呢,你们家姑娘给我们家儿子做媳妇。”
“那要是两个都是姑娘,或者两个都是儿子呢?”
“那就让他们自己去吧。”
“哈哈。”
“哈哈”
典礼就在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欢声笑语中度过了,傅亦辰实在是太开心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父母到现在竟然已经能够接受裴烟了,最开始他以为,自己要一路逆行,一路披荆斩棘,最后一人舔舐伤口。
可是现在,竟然都已经变成了最好的结局,所有人都得到了圆满的结局,眉眼也有一丝丝的暗淡,江彦西来过了,裴烟感受到了,却没有找到,她不知道,他怎么会不知道,那个男人出现了这里了,他想要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