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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
这几天她都泡在这里,以为已经翻了个遍。
“这是我的房间,我当然知道。”拓马回答,又走到屋子的对角,蹲在那里摸索着什么。
“对不起。”这话又让淳觉得自己的闯入实在是惹人讨厌。
“不用道歉。”拓马应的很平淡,手在地上拍了拍像是确认什么似的,
8、袭击 。。。
确定后就起身用脚用力一踩,接着就听隐约传来机械运转的嗡嗡声。淳冷不防吃了一惊——又有什么机关。
“是我的房间也不代表你就不能用。”拓马拍拍手,走了过来看着地板中央缓缓升起的一个金属支架的工作台,那种高科技简直让淳目瞪口呆,差点就忽略了他这句话。
哎?可以吗,这不是普通的房间啊,真的可以与她分享吗。
她愕然的看着他时,拓马又变魔术似的拉开墙上的隐藏式抽屉,从里面找到了大块的帆布,抖了抖铺到了硕大的工作台上,还有围裙,头巾,鹿皮手套,还有用鹿皮卷着的一捆什么。他按下一个按钮,屋顶收缩,出现一个排风扇,开始排风,屋里的空气也就更加流通。
这……真是他的房间啊。
这一连串的动作,没有任何刻意,却在毫无疑问的宣布谁才是屋子的主人。
最后,他把从暗门里拿出来的一大块木板放到了工作台上,用头巾把头发掩好,戴上手套拂掉了木板上的灰,摊开那原本捆着的鹿皮卷——是刻刀!大小不一的一整套刻刀。
他挑出其中一把,对着阳光看了看刀刃,似乎是保存的很好,刀锋闪着光。
难道……是要在木头上雕什么吗?
“呃,我是不是该出去比较好?”
当看到拓马俯□,刻刀落在木板的时候,淳赶紧开口——待在这里会打搅他的吧,虽然……是很想看看他要做什么。
拓马转头瞄她一眼,然后注意力又回到了刀和木板上。
“随便。”
刀锋已经落下,他熟练的拨开木屑,一刀接着一刀,再没有挪开目光。
随便……就是说她在这里也可以吧。
淳后退一步,光着脚所以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因为秘密小屋里铺的是地板,所以她都喜欢光着脚在这儿。
靠着墙壁,她在坐到地上,用手环这膝盖,凝望着眼前忙碌的拓马,阳光均匀的撒在房间的每个角落,一切都是那么安静。
除了刻刀划在木板上发出的声音,淳还是第一次听到。
是的,拓马会画油画,会塑泥塑,那么,是不是与美术相关的他都会呢。
刻刀在木板上如行云流水,他的手指修长,握紧刀柄时透着一种力量,依旧是严肃的面孔,嘴角抿成很好看的弧度,却与平常的深沉不同,那是一种集中,一种投入,一种把全身心都交给这把刀,这块板。
这个瞬间,他的世界就是如此。
她能欣赏的到,真是太幸运了。
作为艺术家存在的拓马。
……
…………
“……淳……”
8、袭击 。。。
嗯?
谁在叫她。
“淳,醒醒。”
啊。
她猛地睁开眼睛——什么时候睡着了?!
映入眼帘的是拓马的脸,看到她醒来他直起身。
“对不起,我睡着了。”
她揉着眼睛也想起身,却发现身上罩着他的衬衫。从外面的阳光看,竟然已经是黄昏了。淳记得她一直在入神的看着拓马雕木板……
“啊。”
看到拓马已经解下围裙和头巾,淳忍不住走到工作台前,原来那块平整的木板已经雕出了模样。
“海,船,海鸟,还有……”她喃喃的分辨着画中的景物,还不确定这是什么,所以也不能说是会欣赏,只能说是栩栩如生。
“地中海式的建筑。”拓马理着头发转身过来接话,淳看着他,除去围裙和头巾的他只穿着T恤,“这种圆拱形型的门。”
“哦。”她愣愣的点点头,“这……究竟是什么?”浮雕?木雕?
“木版画。”拓马用毛巾擦着手,“最早应该是起源自中国,16世纪欧洲开始用来印书和图画,19世纪以后被德国人发扬光大。”
“木版画?”淳伸手上去摸了摸,线条如此细腻复杂。“就是这样欣赏的吗?”一整块木板?
“不,平常的是要印刷到纸上的。”拓马回答,“但是这幅是直接欣赏。”
“哎?”为什么。
“给达也的回礼。”拓马呼了口气,看着自己的作品。
啊!原来如此。达也看不到,但是木刻的木版画他能摸的到!
“真好……”她重新打量着眼前的木刻,心里不禁由衷的感叹——相比她的素描就太简单了。“为什么会想起画地中海给他?”
“你为什么要画大宅的花园给他呢?”拓马没有回答,而是反问。
“嗯……”淳不禁有点脸红,“只是想把你生活的地方画给他看……虽然他看不到……”
“这幅也是如此。”他垂下目光,“地中海才是我真正生活过的地方。”
是啊,这所大宅,并不是拓马有归属感的地方。
“总之,达也君收到这份礼物会非常高兴的。”淳笑着说,她就说拓马对他们的感情没有变淡,那么……
“可以不可以算我们一起送的啊。”虽然有点厚脸皮,不过,他应该不会那么小气吧。
“你不是有素描吗?”拓马在箱子里翻出一块棕色绒布,把木版画包裹起来。
“拿不出手了啊。”淳苦笑着。不论从画的手法还是内容,对比起来都没什么意义了呢。
听他这么说拓马停顿了手上的动作看了她一会,接着干脆放下木板
8、袭击 。。。
,走到一角捡起她的画夹。
“哎,不要看了。”淳赶紧去想抢下来。会自卑啊。
拓马灵活的躲开她的手,翻到画的那页。
“都说不要看了……”她忍不住嘟囔着,已经见识过他是多么厉害的艺术家,现在自己这个门外汉的画还暴露在他艺术的眼睛底下,太没面子了。
拓马的轻哼更让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但是他似乎并不是嘲笑,而是捡起了她的碳棒,在画上加了几笔,花园景色之下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回廊一角,上面并排坐着两个人的背影。
淳被他精湛的画功惊的愣住——木版画咱不会看,素描可是熟的很,他完全是信手拈来啊。
转眼拓马已经签上了T&J,把画扯了下来一并放在版画上包裹好。
“等一下,”淳赶紧过去阻止,“素描我都说不要送了……”
“你不是说想让达也看看我生活的地方吗?”拓马看着她。
“可是藤原大宅……”在他心里并不被认可啊。
“现在是了。”拓马直接回答。
“哎?”淳愣愣的看着他把东西包好。
“我不是已经把那副素描修改了吗,现在上面画的就是我生活的地方。”说着他不容置疑的拿起东西走向楼体,“已经不早了,还要去看你的母亲,今天得给达也送去,否则接下来我都没有时间。”
哎?!!!!
淳还是愣在原地想这他这话的意思——他改了画,改动的地方是加了他和自己的背影,那么就是说——因为有她在,所以藤原大宅才成为他生活的地方?
哎呀,绕晕了。
“还不快走?”拓马都已经下去看不到人了,只听到声音催促。
“是,来了。”淳赶紧跑了过去——无论如何,她都真喜欢那个T&J的签名。
拓马和淳。
换过衣服上了车,天已经越来越暗了,拓马说已经跟村濑大叔说好晚上不回家两个人直接在外面吃,而且拓马也没有带司机。淳忽然发现,这还是第一次两个人单独出去,还是去看同一个朋友。忽然有点亲密的感觉,好像是去约会。
拓马依旧穿着深色的长外套,但是坐在副驾驶上的淳看到他的侧脸,却隐约觉得他似乎也不再那么压抑和疲惫,透着点轻松。
“查到达也被分去哪个孤儿院了吗?”看他开车路很熟,她还是问了下。
“嗯。”拓马应了一句。“已经打过电话过去要他等我,但是现在晚了点。”他看了手表,“很久没雕木板,手有点生。”
淳回头看了眼放在车后座上包裹好的画,
“没关系,我想达也看到你高兴
8、袭击 。。。
还来不及,不会怪你的。”
拓马用开车的间隙瞄她一眼,挑了挑嘴角。
车子的速度不断加快,当到达一条肃静的街道停下时,还没完全停稳淳已经迫不及待的开门下车——这里是居民区,很安静,天还没有完全黑,但是路灯都已经亮了。
车停的马路对面有个小院子,门口站着一个人,手里拿着导盲棒,侧着耳朵细听每一个路过的行人和车辆的声音,似乎在等什么人。
“是达也啊,他在那儿等你。”淳看到他,赶紧去催促正在拿画的拓马,他一笑,绕过车尾准备过马路,淳忍不住朝达也挥手,
“达也君——”
话音没落,
达也听到淳的呼唤而露出的笑还有消失,
一切都发生在瞬间,
不知道从哪里突然窜出的一辆摩托车直冲过来,
冲上人行道,达也站的地方,
他的眼睛看不见,
看不见那个直朝他而来的带着死亡气息的怪物,
他还在笑,还在挥手,
向着他的拓马老师,还有老师的妻子,
摩托车的车灯,照亮了他的弯起的嘴角。
一切,都发生在瞬间,
快到淳什么都看不清,事后也什么细节都想不起,
唯一清晰的记得,
是拓马的嘶吼,
“达也!!!!!!!!!”
救护车的鸣叫,
担架,
手术室的灯,
带着足以遮住整张脸的打开口罩的护士,
走廊。
达也没有血色的脸。
检查证明,
由于被摩托车直接撞倒,他身上多处擦伤,挫伤,胳膊和腿各有一处骨折。
同时头部在摔倒时撞到了马路边,这也是造成他还在昏迷的主要原因,
但究竟脑部损害到什么程度,还需要进一步检查才能确定。
“拓马……”
淳看着坐在走廊外椅子上的他,垂着头,双手无力的交叉在一起,那样子让人心觉得心痛。
“达也已经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