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从前有个人,他来到一个影子国,那个国家到处是影子,于是这个人感到非常的孤独……”
真无趣!她并没有打算理他,转过拐角继续走。
“你猜我是怎么知道这个故事的。”他跨着大步追上来,和她并肩站着,侧着脸颊看着她的面庞,丹凤眼飞扬,眸子清澈,接着微光她往下看,看到她穿着校服清瘦的身影,美丽的锁骨,他别开脸去,这样的眼神看她,有点玷污她。
“猜不到!”她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这么大地火气,“这位先生,我拜托你不要跟着我好吗?”
她已经注意到那边好几个认识的同学了,要是被他们看到,她就是有一百张嘴巴都说不清了。
哪知道他蓦地跳到自己的前面,幸亏她反应快,及时地停了下来,就这样她的眼前距离自己两厘米的地方就是他的胸膛,此刻剧烈地起伏着,像是刚跑过马拉松比赛。
他的声音轻轻地,略带戏谑地响起,“是《冬季恋歌》里的男主角给女主角讲的故事,后来女主角每次想起这个故事都会很悲伤,因为那个影子的故事说的是他自己,而你就像他一样,孤单地让我想守候。”
李依菲倏然抬起白皙的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头顶的那张脸,他俊朗的脸,真诚的双眼凝视着她,嘴角似笑非笑。
这个人怎么会知道她心里的孤单,怎么会看得到?他和自己见过才几次面,不是吗?
许润退后一步像变戏法一样拿出手里的花塞进她的怀里,“送给你,白色桔梗花的花语是,一生只爱你一个。”
如果他不说后面那句话,不说那个爱字,李依菲一定会被感动的,她会情窦初开般含羞地笑,然后在心里接受他的守候,可是对于一个高一的女孩子,爱这个字眼,足够吓到她,让她恐慌。
因为她还不懂爱。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丢掉他的花头也不回地跑开了,一直跑一直跑,直到跑到快到家的巷子口,她才停了下来,回头张望了一下,没有看到他跟上来,才开始放肆地喘息。可能是他们年纪差太多,他眼里的爱情,她真的理解不了,她只知道,操场那边打篮球的男生穿着白色的T恤,阳光照在他们的身上,她很喜欢那种感觉,她也在心里自以为是地悄悄喜欢着一个男孩子,他长得白白净净地,坐在她的后面,不喜欢说话,听课很认真,期中考试成绩比自己厉害……她只懂的这些。
现在再想起来,那样青涩的感觉就像梦一样,再回想当时许润的话,如今的她最好奇的便是,他说出花语的时候是不是认真的。
“想喝什么?”
许润的话打断了李依菲的回忆,她这才发觉自己跟着许润已经进到屋里来了,他在冰箱旁边站着,拉开门等待自己的回话,她看到冰柜里冒出的寒气,好凉爽的感觉。
她看到那里有一瓶透明的液体,“就那个,最靠右边的。”
哪知道他扑哧地一声笑了出来,“那……个?你确定要喝那个?”
他的笑容和声音像骤然冰释,她心里沉闷的一个角落也变得开朗起来,对他笑了笑,“怎么?不能喝吗?”
“倒也不是。”他嘴角含着坏坏的笑意,拿过吉格杯给她盛了半杯,又拿了一个罐装的饮料朝她走过来,把杯子递给她,然后坐在沙发上自顾自地开罐喝起来了。
李依菲早就口渴了,今天下午几乎没有吃什么,紧张到胃疼,她多想喝杯热水,可站在会所大厅的时候,真正面对那么多的男人,却一点也不紧张了,大脑一片空白,什么想法都没有,梦游般地,看到许润是她始料未及的,从看到他的那一刻起,就觉得嘴巴干涸,像要渴死的鱼。
她大口地喝了起来,下一秒就全部喷了出来,这个是……酒。
“咳……咳……”酒精的辛辣刺激着她的喉咙和眼睛,她一边咳着,一边哭,她哭不是因为她悲伤难过,而是因为酒劲实在太大,她像是泡进了酒缸里,周围充斥着的全是酒。
许润在一边轻声地笑着,却心虚地不敢看她,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傻。
李依菲不再咳了,擦掉眼角的泪水,拿着手里的杯子冲进了厨房,她倒掉酒,在水池涮洗了被子接了一杯水站在那里狼吞虎咽地喝了起来,顾不上什么生水喝了会肚子疼,她现在只觉得浑身好热,口干舌燥,喉咙、食道、胃里全部都是火,她第一次喝到酒的味道,真的是逊毙了!
“你在喝自来水吗?”许润跟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她抱着他的吉格杯在喝水,水是水龙头的水。
她拿开杯子点了点头,鼻子还红红的,“太辣了,我还没学会喝酒,不好意思……浪费了你的酒,应该很贵吧?”
“没事!”他面对她低姿态的歉意,嘴边苦笑了一下,“不贵。”
李依菲抿了抿嘴巴,嘴巴上像是沾了辣椒。
他从她的手里接过杯子,靠近她,“还辣吗?”他的眼睛像一片汪洋大海,她看到了垂死挣扎的自己,她明白这样的靠近是意味着什么,她咽了口吐沫,浅浅地呼吸着,眼帘下他的手移上来,指腹抚摸着她的唇瓣,她觉得那里更加火热了,就像火烤了过来。
“李依菲,你为什么会在那里?”他的手指一滑,霍然抬起她的下巴,硬生生地让她直视他,“说,你怎么会在那里!”
“不为什么!”她别开头,去那种地方还有什么好听的理由吗?不就是一个钱字吗?
他又粗鲁地将她的脸转过来,“你不说我现在就给你妈打电话!”
她差一点忘记了,妈妈工作的地方就在他哥嫂的家里。
他话音未落,李依菲就握住了许润的手,急切地央求他,“不要,不要告诉她!”
要是被妈妈知道了,她也不活了,她对不起妈妈,没有颜面面对她。
番外4:许润和李依菲③
“那你说,为什么去那里?”
许润的手指冰凉,在这个夏日,像是刚从冰箱里取出来的冰棍,贴着她的皮肤,透心凉。
李依菲的眼睛空洞地迎向他,唇瓣木然地开启,“我需要钱……”
他讥笑地拿下手,世间凡是去那里的女人,哪个不是为了钱?
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支靠在流理台上点燃,苍白的烟雾缓缓燃起,他垂着眼帘,深深的双眼皮线扫进眼角,霍然抬起头看向李依菲,“要钱干什么?要多少?浒”
李依菲抿着唇,下巴鼓鼓的,似乎是想憋住什么,仔细看,是眼眶的泪水,她鼻尖一酸,“我爸欠了高利贷……”说话间,两行清泪悄然滑落,流过她的脸颊,冲洗了精致的妆容。
许润低头轻轻吐了口烟,李依菲看到烟雾朝着自己的脚扩散去,他继续追问,“多少钱?”他是想知道,她打算做多久,把钱还完。
“三百万……”她觉得自己都绝望了,她有多少个初夜可以卖?她要陪酒,被带出场……多久,才能还得了那么多钱,她赚钱的速度能不能赶得上那翻滚的利息?而且,像她这样不会抽烟,不会喝酒的,究竟要多久甏?
他将烟头在水池边轻轻碰了碰,火红的烟头熄灭后扔进了垃圾桶,他转身丢下一句话,“我帮你还。”
“这么大一笔钱,那我又要怎么还给你?还来还去,还不是一样,不需要了,谢谢。”泪水停止了,往心里流,蔓延了她整个世界。
许润扭头看向她,“我不需要你还钱给我。”
他的话如一道闪电击中了李依菲,她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面若死灰,他是开玩笑吗?三百万,他为什么要帮她这个无亲无故地人还?
“为什么?我不觉得自己的初夜值三百万!”她是什么,她只是一个普通地再也不能普通的女大学生而已,就那个会所像她这样的也多的是。
“当然。”他踩着楼梯往二楼走,“给谁卖都是卖,既然卖给那么多人,倒不如长久性地卖给一个人,不是吗?”
她明白了!
“要多久?”
她也不拒绝,甚至觉得这是上天给自己的恩赐,他的话一点也没错,多少夜里,她躺在床上想像着以后自己身上会趴着不同的男人,她就胃里发呕,有种想死的冲动,如今,要她为他一个人,她当然十万个愿意,更何况她对他并不是全然没有感觉。
许润的脚步停了下来,俯瞰着大厅,眸子暗地阴森,声音冰冷,“李依菲,你躲了我多少久?”
她忽然沉默地低下头,仔细地开始算起来,从高一下半年躲到大二,“三年”
“错!”他忽然噔噔噔地下来了,走到李依菲面前,“三年四个月又两个礼拜!”
李依菲惊愕地抬起脸看向他,他眉毛都能拧出水来了,愤怒地瞪着自己,她紧张地咽了口气,“你怎么记这么清楚?”
她只记得大概是三年多的样子,不记得这么具体。
“我怎么记这么清楚?”他忽然冷笑一声,“我他妈地都想知道为什么!”
自从见她第一面开始,他就发了疯一样,想守护她的心从未那么坚定过,那年发生了很多事,改变了他很多,他要改过自新开始一段真正的爱情,像哥哥一样,找一个顾家的老婆,平平淡淡地过生活,可在他刚迈开脚步去追求这种幸福的时候,她却躲地无影无踪了!让他好找!好不容易找到她了,他们搬去了新校区,还文理分班,他找不到她了!学校名单里根本没有她的名字,他以为她是转学了,可其他高中也没有她的名字,他没有想到今天他会碰到她,还是在那种地方,以买卖者的身份出现。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躲我多长时间,现在就卖我多长时间!”
李依菲颔首,她明白了,三年,她也毕业了……也好,她无债一身轻,倒是可以真正开始自己的生活了。“我知道了。”
“帮我去放水,我要洗澡!”
他说罢便开始解扣子,在她面前,一粒一粒地解开衬衫,她看到这一幕已经愣住了,脸上悄悄地爬上了红晕,看着他渐渐坦露的胸膛,大脑一片空白,在心里做好了千万种打算,想过不计其数的场景,也给过自己千咛咛万嘱咐,可在这样一场对白之后,面对的是这个男人,她觉得之前做的都是无用功,此刻,没有一句话能让她理智起来。
许润看到她耳根通红,心里的阴郁被一扫而光,嘴边坏坏地笑起来,就这点本事还不知道想干嘛!
伸出手捏着她的脸蛋,“去放水!”
“嗯。”她乖乖地笑着转身,可是发觉自己不知道怎么走,回头看,他的眸子如一池温暖的泉水,在看到她回头的那一刹那瞬间收了起来,被淡漠取而代之。
她慌忙开口,“许先生,我找不到……”
许润抬手一扬,指了指二楼,李依菲道了声谢谢便上去了,身后传来的是他严肃的声音,“我不喜欢许先生这个称呼!”
她脚下一顿,看来她得思考一下,以后该称呼他什么。
坐在浴缸上看着水潺潺地流着,她搬起指头算他口里的日子,真的有三年四个月又两个礼拜吗?从零九年的四月多到现在,三年四个月是真有了,至于后面的两个礼拜,她是算不清楚了,真要这么久,那她要做他专属情人的时间一共有……一共两千三百九十天……听起来好久……她竟然躲了他这么久。
楼下有人按门铃,许润出去了一会儿,今天晚上帮他举牌的男人,后面跟着的是两个女人,她们推着两排衣服架,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放进一间卧室里。
男人把手里的两个档案袋交到许润的手上,“东西都在这里了,要有什么忙尽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