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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也没有刻意迎合,任她紧紧地攥着他的手,那样的紧,甚至出了薄薄的层手汗。
散场的时候,人群一起涌向出口,狭窄得通道被挤得水泄不通,有着急离开的人横冲直撞的险些将他们冲散。
她一直紧紧攥着他的手片刻也不肯放松,手指已经有些麻,再加上出了手汗,滑滑的,使不上力,而阿迟虽说直任他牵着手,却是松松的没有使任何力,好像是她在强迫他样,心里不禁有些沮丧。
她突然觉得心里空空,一时的恍惚,手上的劲道有些放松,后面涌出的人眼看就要将他们冲散,两个人的手掌渐渐分离,她焦急万分,就在那一刻他的手动了动,反手将她手攥住——那刻,空空的心被填满,开心的好像要飞起来。
她终于明白,她是喜欢着那个男孩子的,那种甜蜜的感觉就是传说中的爱情。
后来阿迟对她说:“本来不想你这么早得逞的。”
她不太明白,问,“为什么啊?”
“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沈迟黑脸。
那个男孩子太过于优秀,那场无忧无虑的爱情太过绚丽,以至于她再也看不到其他人,再也不能爱上其他人。
可是正是她一手摧毁了她和阿迟的一切。
彼时正是沈氏椰林树影项目负责人的徐爸爸挪用公款炒股被套牢,徐弋为帮他父亲拖延时间,邀她一起帮他做假账。
那个时候,爸爸因为在沈氏的工地上出了事故再不能站起来,不愿拖累女儿的爸爸在答应她参加高考,并且成功考取A大之后悄悄自杀,她那样地恨着上京沈家,却不知道她爱着那个男孩子正是沈家唯继承人。
被仇恨蒙蔽双眼的她稍作迟疑便答应了徐弋的请求,将围棋的缜密思维运用到那些数字中间,设局瞒天过海,在事情败露前夕,徐爸爸卷巨款潜逃,椰林树影的项目彻底瘫痪。沈迟怕她担心,在被急招回家前的夕口气淡淡地对她说“可能要在家待一段日子,等事情处理好了我在回来看你,我不在的时候你要照顾好自己。”
而她又做了什么,她在阿迟住过的那间房子里将潜逃的徐弋包庇了三天。徐弋偶然间看到她画阿迟,惊异地问她,“你跟他什么关系?”
她不解,“怎么了?”
“你不知道吗?他就是……上京沈家的独子,鼎丰唯一的继承人——沈迟。”
“……”那句话将她定住,足足有三秒钟,她完全不能反应,待回过神来,她抓住徐弋,“怎么可能?天底下姓沈的人那么多,同名同姓的人都有……”她语无伦次,“他怎么可能是上京沈家的人?!”
她做火车连夜赶往上京,在鼎丰总部的大门前远远瞧见西装革履的沈迟,他脸色疲惫,嘴角挂着惯常的微笑,进退得体地与人寒暄告别。
他瞧见她,走过来,“你怎么来了?”
她哭,“阿迟,对不起,我不知道……”她不敢再说下去,只一个劲地哭。
沈迟伸臂抱住她,下巴在她额头上蹭了蹭,倦倦地说:“本来不想让你知道的,怎么还专门跑过来了。”
她只是哭,止都止不住。
沈迟逗她,“是不是突然发现自己男朋友挺有钱的,但却快是个快破产的,所以心里落差太大了?”
她哭得更大声。
路过的行人用怪异的目光看她,沈迟装出生气的样子训她,“江福慧,你丢不丢人,这么多人看着呢,要哭回家哭去。”
然后,他牵着抽噎的她回家,那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去阿迟家——宽敞明亮的大房里,住着的、却是身上插满各种输液管沈爸爸。
那天正是盛夏,天气热的 好像下刻就能将人蒸发,可是她看着眉目之间依稀可见阿迟影子的沈爸爸,只觉冰冷刺骨——那一幕在她流落他乡的日子里成为永恒的梦魇。
她想,只要她不说阿迟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她卑鄙地想要隐瞒,想要留在他身边。
可是,她看见那个素日孤傲不群的男孩子,被众多商户刻意刁难时那微笑背后的隐忍与疲惫、沈爸爸去世时的悲伤绝望神情。
“三年,你只要离开三年,我就帮他。”
程暮雪在最恰当的时机出现,以绝对强势的姿态提出要求——她想不出任何拒绝理由。
在最初到达日本的那两年里,没有任何亲戚朋友、语言不通的她几乎是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可是她心里却是充满希望的——也许阿迟知道她吃过那么多苦,可能,就会原谅了呢?
可是,大雨滂沱那个傍晚,当车体翻滚着滚下山坡时,她终于明白——她犯的是罪,不可饶恕的罪。
既然是罪,那么就让我用命来偿还吧,她想。
可是,上苍那样残忍,连死亡都不允许——剥夺了她支撑生命手,让她无比卑微地活了下来。
她一张又一张地画下那个男孩子,那是在异乡备受煎熬岁月里唯让她开心事,好像就是因为还能画画,所以还充满希冀的活着。
等画够一百幅阿迟的画像的时候,我就给自己个机会回去看看他——看看他过的好不好、是否变成了她想象中的样子、是否已经忘记了她?
这样安慰自己。
可是,在她的第一百幅画刚刚落笔得时候,上苍以那么决绝姿态夺走了她的切。
阿迟,叫我回去,可是,如果你知道我是当年害失去爸爸凶手之一——你是否能够原谅我呢?
62、你回去他身边吧(上)
文件摊开放在桌面上,沈迟的视线却落在手中捏着的几张薄薄的纸上,那场惨烈无比的车祸被寥寥数语带过,他却好似透过字里行间,看到了那个女子无助地躺下,地上的血汇成一片血泊里,绝望苍白的脸——心蓦地收紧,他捂住心口,英俊地脸上血色褪尽般的苍白,好像成心跟自己作对似的,他的视线长久地停留在那几个字上——病情屡次恶化。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忽然恼怒起来,抓起电话叫来了廖程远。
“你放话出去,上京之内谁要敢贷给季从风的分钱,就是跟我沈迟过不去。”他将资料收起放好,也不看廖程远,语调冰冷地下达命令。
这几日沈迟大张旗鼓地调查江福慧的事情他也早有耳闻,对情况也算大致了解一些,那个姓季的虽然向江福慧求婚,但是除此之外他实在也没干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早前他压住季唐的案子不放已是给业内同行施加压力,此番这样明目张胆的针对为难,实在不是沈迟平日低调内敛的风格,他有些担心沈迟为了那个江福慧而做出什么过火的事情来。
“……这样对鼎丰的名誉不太好吧?况且之前……”廖程远想了想,小心翼翼的劝道。
“是吗?”沈迟冷笑着打断他,纯黑色的钢笔被他捏在指尖,因为用力,原本粉色的指甲半边泛白,“当初他以权势压迫江福慧之时,就应该想到有一天也会有人以权势压迫他。”顿了顿,他又说,“既然他想要娶她,就应该照顾好她,可是你看她变成了什么样子了。”
他一声音原本愤怒而冰冷,却在最后一句时忽地变了,那样的伤感无奈,甚至带着冷冷的自嘲。
想起江福慧勉强微笑的样子,廖程远忽地也有些难受,应了一声“好”,默默退了出去。
没有钱项目根本无法运行,季唐高层被贷款案搞的焦头烂额,季从风却是冷静异常,完全一副不骄不躁的样子,一干高层被老板的态度整得莫名其妙。
蒋碧薇推门进来,对望着她的季从风道:“我敲过门了,是你没有听到。”
季从风不置可否,默默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坐。
落座之前,蒋碧薇帮自己和季从风各倒了一杯茶水,闲闲喝了一口,她说:“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即便是上京四大家族、上京首富的薛家也帮不了你。”
上京第一家薛家的掌门人曾欠他一个人情,当日曾经允诺若他有难,会竭尽全力相助。
可是那个德高望重的长者,面对他的请求只是拍着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不是我不帮你,季老弟。大家抬举我薛某人,把薛家排在首位,但自古民不跟官斗,宋家世代都有人出仕,根基深厚,根本不是我们商界人士能够相提并论的。唐珊母亲宋紫瑜未跟家里闹翻、离家出走之前,在家里是非常得宠的,她唯一的女儿在你身边出了那种事,如今得了机会,他们宋家人自然是要让你吃些苦头一。还有就是我听说沈迟那小子也掺和到这件事情中了,沈家虽说是后起之秀,沈迟这个人虽说年轻,却十分的不简单,沈家的影响力早已今非昔比。就算我出手帮你,也是无半分胜算。况且我外甥女李念又刚跟宋家的二公子定了婚,于情于理我都不能插着个手。这件事真是对不住啊,季老弟!”
季从风起身告辞:“薛老客气,是我考虑不周。”
薛家掌门却亲切拉住他,“这件事情唯一的转圜余地是沈迟,他那个人行事向来低调,凡事都留三分余地,此番如此高调地与你为难,定是你有什么事情犯了他的忌讳,你回去好好想想,凡事能和解还是和解的好。”
季从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苦涩的口感,如同他那种晦涩难言的心情。他大概知道犯了沈迟的什么忌讳,可是又觉难以想象——他一直以为江福慧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女子,关于那个女子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初次见面一场景——那一天她送冉冉回来,站在落地窗前等他,烟灰色一毛衣宽松地罩在身上,她伸手过来接钱,冲他微微地笑,碎金般一夕阳透过宽大一玻璃窗落在她一颊上,不卑不亢。
江福慧是那种打眼一看很好说话,其实很倔的人,当时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掏出钱包想要感谢她,目光触及她的眼睛时忽地觉得唐突,可是那个女子却出乎意料地坦然接过,然后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他从未想过她会跟沈迟那样的人有关,而且是那样的关系。那个她一直不能忘记的人或许跟她一样是个漫画家、或许是个阳光但是同样倔强的男孩子——可是,却从不会是沈迟那样心思深沉、老练冷漠的男子。
蒋碧薇见他那个不置可否的样子,不禁有些生气:“你明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为什么要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不面愿意面对、不愿意解决呢?”
“怎么解决?”季从风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微微冷笑着反问,“难道你要我高举双手,把自己的女人亲自送到沈迟面前?”
自己的女人吗?蒋碧薇心中一痛,“难道你真的相信江福慧的鬼话,她不认识沈迟?”
“以前或许认识,但是现在不认识了。”
蒋碧薇愣了愣,许久,“难道你要让景天阁的项目就这样毁了吗?为了一个根本不爱你的女人?”
“啪——”茶杯被陡然激怒的男人摔倒桌面上,茶杯里的水飞溅出来,浸湿了摊开的纸张,声音隐忍而压抑,“江小姐,我想一个人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