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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干嘛还要重新回到她的视线里?我真不如逃得远远的。”
“不行,”永逸大叫一声,他扯过她的胳膊,“我不会和你分开,我不会放弃这个机会。我要和你结婚,我要娶你。”
“这不可能。”亚馨阻止地喊,她冲着他哀然地摇头,“永逸,真的,我们分开吧!我先不说你妈给我的压力,就说我们两个,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了,我跟了绍辉,做了妈妈,你不介意么?如果是以前,我不管前边有多少阻力,我都会嫁给你,可是,现在不同了。我跟了别的人,我不干净了,”她的眼泪跌出了眼眶,她冲着他仍然在摇头,“你是个完美主义者,你一定会介意的。”
“我不介意。”他喊。可是我介意。”她也喊。
“永逸,”她放低了音量,可怜兮兮,祈求地地说:“放了我吧!让我过一段平静的日子,让我彻底从阴影里出来,我过不了自己那关。”
“不行,”他斩钉截铁地回答,“你把我的念头勾起来了,现在你想选择退出来,我不同意,”
“你别逼我,”她咬咬牙,望着他:“你别逼我,否则,我明天就会消失,我让你永远找不到我。”
永逸不做声了,他凝视着她,眉头紧紧搅在一起。路灯照在他的脸上,他的脸色特别青白,“所有的事情都揭晓了,你选择逃避了?”他放低了音量,他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我没让你揭晓。”她拼命咬着嘴唇。
他从裤兜里掏出烟盒,从中抽出一支放到嘴边点燃了。夜风轻轻掠过来,一次又一次扑灭他打火机上的火苗,打了几次,也没有把那烟点燃,于是,他的脸色不好看了。
突然间,他怫然而怒了,将他手中的烟和打火机一并甩了出去。他冲着她狂喊。“你没让我揭晓?你成天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怎么可能禁得住你的诱惑?我怎么可能没有破绽?她们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即使他们今天看不出来,他们明天也能看的出来。”
“是,”她点头,脸色青白不定地注视着他,她的眼光停在他的脸上,那么黑暗,那么难测而深沉,“是我勾引的你,”她的声音带着冷静的空洞的回音。“是我成天在你面前晃,是你妈说的那句,母狗不摇尾,公狗不上背对么?原来你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你看,你的口气已经开始怪我了。说不准你现在心里已经后悔了,后悔认识我,后悔回来,后悔去广州,后悔找我……”
“你住口。”他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冒火地吼了一嗓子:“你别曲解我的意思,我不是搞文字工作的,我对我说出的话从不字斟句酌。我只告诉你,你招惹我了,你就别想全身而退,我这一辈子都要缠住你。”
亚馨使劲挣开他的手,她向后退过去,眼泪纷纷扰扰地落了她一脸。“是我招惹你了,可是,我已经受到惩罚了不是么?”她站在路灯的下面,路灯的光照着她在身上,她那瘦弱单薄的身子几乎是摇摇欲坠的。她那发黄的憔悴的脸色,她那含泪凝眸的眼光让他的怒意顿消。
“你看,你现在又瘦又憔悴,”他的声音放柔和了,“你就这样不分时候地大半夜在路上走,我能不担心么?”他伸手拂去她脸边的头发,露出她整张脸。他的声音更柔更低了。“突然间看不到你在我眼前晃,从我的眼皮底下这么消失了,你知道我简直要疯了,我一天都过不下去。”
她近乎赌气地拂开他的手,他的那个口气让她心里那份温暖柔软的神经又跳了起来,她恼怒于自己的这个反应。尹亚馨,你不是决定要离开了么?你不是决定要放手了么?你不要再害他了。她嘴里恨恨地咬牙,她主要是生她自己的气,非(www。kanshuba。org:看书吧)常非(www。kanshuba。org:看书吧)常的气。
“我不在你眼前晃,”她快步向前走,嘴里连珠炮地往外发着子弹,“这样不正好么?你可以耳根清净,你可以不被我诱惑,你可以随时随地保持清醒,这样你就不至于行差大错,我不在你面前摇尾巴,你就不必上背了。我们各走各的,各过各的生活。我去嫁人,你回美国,你把你妈和念念都带走,从此以后,我不在你们的生活中出现,诱惑不到你了,你们就当是做了一场噩梦。我放过你了,就让我这个不贞不洁的身体就去祸害别人吧!”
“尹亚馨。”永逸暴躁地喊了一嗓子,他那刚刚平息的怒火又窜了起来。“你,你什么意思?你是真心想不和我在一起了是么?”
她想都没想,脱口喊了一声:“是。”
“好。”他咬牙切齿地,脸边的青筋都跳了起来。“你故意的,故意让我掉进去,故意让我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然后,我这边要离婚了,你却拍拍屁股到别的地方躲清静了。什么怕我介意?”他怒火万丈地大叫:“鬼话,你就是在玩弄我,你就是在游戏感情,现在觉得没意思了,你就想把游戏叫停了是么?好,”他再喊:“我成全你。”他扯过她的胳膊,就往马路边上拉。“你干嘛?”她甩开他。“我能干嘛?”他对着她的头就吼了过去:“难不成我还能在马路上□你么?”
他老鹰抓小鸡似的她扯到了路边,扬手找了一辆出租车,他气势汹汹地把她塞了进去。砰然关上后车门,他坐到了前边副驾驶的位置。“你要去哪?”亚馨问,她的声音发抖了,他的样子吓住了她。“我能去哪?送你回家。”他大声吼,“说,什么地方?”
“我,我没说要回家。”她嗫嚅着。
“你要干嘛?难不成你还想半夜三更压马路,好,”他从鼻腔里往外喷着火气,“我今天看见了,我把你送回去,从明天开始,我不会再管你了。你是死是活我都视而不见,”他愤怒地暴出了一句:“好,上次是你说的,这次我说,我们分手,我们从此以后没牵没连。”
那坐在前边的司机,压着性子没敢说话。看见那两个人终于住了口,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到什么地方?”永逸脖子僵硬,头都没回地又吼了一嗓子:“到什么地方?”
亚馨期期艾艾地说出了地址。司机将车直开出去。永逸在喉咙里低声诅咒了一句:“又是那个地方,那种鬼地方能住人么?算了算了,”他恼怒地摆手,“从此以后,我们谁都不认识谁,我马上回美国,把妈和念念都带走,留你一个人在这自消自灭吧!”
亚馨瑟缩在靠背里,眼泪偷偷地往外流。咬着牙,她没弄出声音,不是要分开么?那为什么哭呢?你不是想要和他彻底分开么?
转过头,她不再说话了,呆呆地望着窗外。窗外,天空幽暗而苍茫,远处,是那一盏盏的灯火。那么灿烂那么美丽的灯火,每一盏灯下都会有一个幸福的家庭,那个幸福的家庭里,一定有男人,有女人,有孩子。
那是一个温馨的画面,那温馨的画面里没有她,因为她注定是孤独的。“这孩子命硬,有可能是孤寡一生。”这是她小的时候,有个算命先生给她算的命。原来真准,原来她真的注定是孤寡的命,那么走吧!都走吧!
车子在那个低矮的四合院停了下来。她下了车,想回头说两句,那车子多一秒钟都没有停留,就扬长而去。她看着那辆车走远,眼泪迅速往眼眶里冲过去。靠着门柱呆立了一会儿,她振作了一下推开四合院的那扇小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院子里,还有一家灯亮着。她大致知道,那是一对外地来京打工的小夫妻,生活很清苦,但是,却经常可以听到他们的笑声。她下意识地多看了一眼那个门口,有柔和的灯光顺着门的缝隙流泻出来。这也是一盏灯,这灯火不绚烂,灯下却仍然有个幸福的家庭。
她心里掠过一丝悲然的情绪。拐过那黑漆漆的过道,走向她的门口。借着月光,她打开了门。进到房间里,她没开灯,每盏灯下都有个温馨的画面,只有她的灯下是一屋子的孤寂,那又何必开灯?
将整个身子投到了床上,她把头埋进了那个枕头,眼泪迅速濡湿了被褥。燥热扑天而来,这是北京最炎热的天气,但是,她却觉得似乎有抹寒潮正破窗而入将她团团包住了。
☆、听天由命
接下来有几天的时间,亚馨一直都是神思恍惚的。躺了两天,到了星期一上班的时候,上班,下班,有谁和她说过话,她都不记得了。她只记得,怎么把那些业务电话一个个记录下来,打好刘总交过来的合同,安排刘总会客的时间,把各部门送上来的文件交给刘总,再把刘总的批示转给各个部门。她像是一个被输入程序的机器人,简单地重复着工作的内容。还好,这个程序她已经驾轻就熟,还好,她的工作没有因为她的心不在焉而出什么差错。
又临近下班了,刘总把她叫到办公室。“晚上一起吃个饭吧!”他说:“听说东直门那新开了一家粤菜馆,一起去尝尝?”亚馨犹豫了一下,那天在火锅店吃饭的时候,小曹偷偷告诉她,刘总最近在闹离婚。这让她多了几分防备。“不行,刘总,我晚上还要上课,下次吧!”她委婉地拒绝了。
下了班,她无精打采地走出办公大楼,看见同事一个个去停车场取车,“你去哪?我送你吧!”采购部的小张在门口和她打招呼。她淡淡一笑,“谢谢,我想走会儿。”对方也没坚持,她望着小张的背影往停车场的方向走。这是一个很乐观的很识趣的年轻人,在她初到公司那会儿,对她献足了殷勤,等到知道她已经结了婚,已经是个妈妈了,他不动声色就转移了目标。听说,他现在正和广告部的一个女孩打得火热。
亚馨轻轻叹了口气,人都是明智的,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人还是少数的。她呢!她就是其中的一个,明知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她仍然放不开,抛不下。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就是一只飞蛾,明知前面是一堆烛火,仍然蠢蠢欲动想要扑过去。
沿着人行路,亚馨慢慢地向前走着,太阳已经西斜,天边一片绛红的晚霞,她抬起头,呆呆地望着那迎头而来的晚霞,看看现在这个时间,念念一定在吃饭,有好几天的时间了,他没有看见自己,不知道他有没有想她?
迅速有层雾气染上了她的眼珠,她掩下睫毛,把那已经到眼眶的热气盖住。不要想了,她阻止自己,她是一个不贞不洁的女人,她不配拥有念念,念念是绍辉的,那就给他们吧!除了念念,她不配拥有男人,不配拥有幸福,不配拥有一切美好的东西。
身后,有阵刺耳的喇叭声传过来,丝毫没有进入她的听觉。她的思绪仍然在一种虚无缥缈的状态中漂浮,思绪是空白的,整个世界都是空白的。
突然,有个人从后面冲了过来,捉住了她的手腕。还没等她来得及害怕,她的整个身子都被扯了过去。她转过头,脸就变色了。“你干嘛?”她喊。
“你说我干嘛?”永逸铁青着脸把她扯下人行道,拉开他停在路边的车门,把她直接抛进了座位,再砰的一声把车门摔上。她心惊肉跳地瞪着他,看着他绕过车头,气势汹汹地坐进车子,发动引擎。她直起了腰,“你干什么?你不是说我们从此没牵没挂了么?”
“是。”永逸大吼了一声,“我们是没牵没挂了,你就当我是同情心泛滥,你就当我是吃饱了饭没事做,你就当我是看不惯你那死气恹恹的样子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