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手一伸出去才发现自己按错了地方。隔着一层柔软的棉布料,他精瘦的胸膛下是跳动剧烈的心跳。难道因为他太瘦的缘故吗?她仿佛觉得自己居然能隔着那层烫人的皮肤触摸到他心跳的频率。
“晚上一起吃饭,怎么样?不答应我就不让你走了。”盛逸风干脆握住了她的两只手,无赖地威胁。他算是想明白了,对付这样迟钝的女生,大概非得用上这样非常的手段。要不然,只怕他费尽心思创造再多可以让自己以感谢为借口请她吃饭的理由,他都得到下辈子才能和宛珠坐在一张餐桌上了。
宛珠急得脸通红,眼睛东张西望地看周围有没有人经过,幸好这会儿是周末,学校里的人本来就少,这会儿暂时还没有旁人,只是,再过一会儿可就难说了。
“吃饭就吃饭。”宛珠见盛逸风一副死不放手的样子,也没办法,只好答应了他,盛逸风手一松,她就立刻用力挣脱了他的掌控,狼狈地滑了出去,像一只惊慌失措的小兔子一样跑远了。
“晚上六点钟,我到你宿舍楼下接你!”盛逸风在她背后大声叮嘱。看着那个背影闻声一踉跄之后,加速飞跑,他的嘴角上扬的幅度不由更高了。
终于成功约到佳人了,真不容易啊,看来,盛逸风同学,你得对你的魅力重新评估了。
'收藏此章节' '下载' '推荐给朋友'
手机UMD下载
电子书下载
TXT下载第 5 章 宛珠回到宿舍,才觉得自己刚才情急之下答应盛逸风一起吃饭是个多么鲁莽的决定。自己跟他又不熟,一起出去吃饭看在旁人眼里是多么奇怪的一件事情。虽说周末学校人少,可是如果被认识他们俩的人遇到,难免传出一些奇怪的流言。而她,最不愿意的就是成为他人的焦点。所以那么多年,她只肯让自己以学习尖子的形象出现,书呆子而已,引不起青春期少男少女们太多的关注。其实,她的钢琴也弹得很好,却从来没有在任何文艺汇演上露过一手。
磨磨蹭蹭地换下被出黑板报时的粉笔灰弄脏了的衣服,宛珠盘算着待会儿找个什么样的借口推掉这个饭局,漫不经心地换好衣服,才发现自己居然穿上了那条去年过生日时,孙美丽给她买的一条连衣裙。
在宛珍和宛珠成年后,孙美丽也终于意识到,两人其实并不喜欢穿同样的衣服——不知道为什么,所有双胞胎的父母都热衷于给两个孩子买同样的衣服,仿佛是生怕同样的脸孔还不够说明问题,一定要把“我生的是一对双胞胎哦”这句话强调又强调。其实这是一个多么无聊的想法。正如父母很多时候对孩子心意的错误揣测。自以为是,却总是不着调。
宛珍偏爱能勾勒出曲线的衣服,紧身的T恤,小喇叭的牛仔裤,而宛珠则爱宽宽松松的款式。孙美丽却给她买了这条白色的连衣裙,坦白说,这条裙子的确很好看,大圆领突出宛珠纤细的锁骨,收细的腰身则把她的线条勾勒得楚楚动人,裙摆是收拢的花苞裙,臀部的剪裁很特别,巧妙地修饰了宛珠彼时还不算丰满的臀形。
若干年后,宛珠再回想起那条裙子,才忽然发现,那条裙子的款式其实严格地说,应该是小礼服,适合于稍正式但不是最正式的场合穿着,那是她第一件小礼服。
她穿着它去跟盛逸风吃了第一顿饭。
这条裙子她就只穿过一次,唯一的观众是郁欢。还记得郁欢当时一脸惊叹地盯着她上下打量,然后夸张地大叫:“天哪宛珠,没想到你的身材那么正啊~”当时就闹了宛珠一个大红脸,立刻以飞一般的速度把裙子换掉了。
她居然无意之中穿了这条裙子。宛珠正想把这身打扮换掉,盛逸风却在楼下叫她的名字了:“宋宛珠,宋宛珠!”
宛珠怕被别人听到,赶紧冲到走廊上,扑在栏杆上向站在楼下的盛逸风示意自己马上下来。换衣服是来不及了,她低头看了看好像有点低的衣服领子,随手抓了一件黑色的小开衫套上,换了双圆头小皮鞋就下了楼。
盛逸风得意地笑。终于发现宛珠的弱点是什么了,就是脸皮薄。
“老大,拜托你不要露出这种猥琐的笑容好不好?……我们是在女生宿舍楼下面诶,好歹讲究点五讲四美的社会主义风尚吧?说起来你也够奇怪的,好容易约到宋才女吃饭,又偏要我陪,死活不让我回家,你知不知道我们家老太昨天在电话里叨叨了我多久啊……”朱自扬正在不遗余力地打击嘲讽谴责盛逸风,眼前忽然一亮,宛珠已经走了过来。
白色的裙子把她的身材勾勒得像一枚将熟未熟的果子,有一种青涩的优雅。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因为走得急,皮肤透出健康的粉红色,微微一垂眼睫,便仿佛落了温柔的夕阳。
真没想到,宋宛珠还真是个小美女。平时老看她穿着像希腊女神似的——别怪他们嘴巴损,实在是宛珠平时穿的棉布裙子都是松松垮垮的类型——原来一打扮,还是很有看头的。
宛珠看到朱自扬,倒是暗地里松了口气。
她的表情被盛逸风一丝不漏地看在眼里,不由庆幸自己抓着朱自扬一起是对的,否则还真难说,这别扭的女人会不会因为不好意思而半路脱逃甚至直接反悔。虽然他其实有多渴望这顿饭成为只有他跟她两个人的约会。
“走吧,我们去西窗好了,正好我欠朱自扬一顿饭,就拉他一起了,宋宛珠同学,你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会。”宛珠低着头,故意落后几步,走在他们后面。
“喂,宛珠宛珠~”走到校门口,宛珠突然听到一个颇为熟悉的声音,抬头才发现,居然是拖着大包小包行李的郁欢。
“咦,你怎么回来了?”宛珠惊讶。郁欢昨天是回家了的。
“别提啦,我们家老头不厚道啊,我昨天回家,他今天带着我老娘去旅游,你说叫我孤家寡人地在家里怎么待?干脆就回学校了,至少还有你作伴嘛嘿嘿嘿~”郁欢放下行李,甩了甩有些酸痛的手,忽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一把抓住宛珠:“咦你今天怎么穿这条裙子了?你不是说除非相亲否则绝对不会穿的嘛?难道你今天是要去相亲?啊相亲那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等我回来?……”
宛珠大窘。这句“除非相亲否则不会穿”的话,当时是为了搪塞郁欢喋喋不休的“这条裙子那么好看你为什么不穿”,谁知道这个家伙居然大刺刺就这么嚷嚷了出来。
宛珠不好明说,只好拼命对郁欢使眼色,郁欢却完全没有破解宛珠发的信号,继续饶有兴致地追问:“说吧宋宛珠,你到底要去干吗?小样,这么热的天气还加了件外套玩低调,你不就是A Cup吗?那么一点内容,不用遮的啦,就痛快地坦露胸襟好了。”
宛珠简直无地自容。恨不得把郁欢的嘴拿条拉链拉上。
站在一边看好戏的盛逸风终于走上来替宛珠解围,嘴角可疑地上翘着,眼睛亮晶晶的,用郁欢最喜欢用的形容词,“简直像是军训结束的时候看见一块贼肥厚的大排”。
“郁欢同学,我们正要去吃饭,你要不要一起去?”
郁欢满腹狐疑地看了看盛逸风,又转头看了看故作镇定但脸色绯红的同桌,恍然大悟地拖长尾音“哦”了一声,豪爽地一握拳:“走!”
走了两步,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一溜小跑跑到盛逸风旁边,“喂盛逸风,这一顿是你请客的吧?我把我们家宛珠好容易拉扯到那么大,一顿饭总是要请我的吧?”
“放心啦,今天我们老大买单……”朱自扬抢着回答,因为憋着笑,声音听起来颇有几分扭曲,盛逸风警告地瞪了他一眼,自己却也忍不住嘴角上翘的弧度。
一想起郁欢刚才说的,宛珠今天穿的裙子是相亲装就忍不住偷着乐啊。
一行人拖拖拉拉走到西窗。
点菜的时候,郁欢帮宛珠点了杯木瓜牛奶,随口来了一句:“宛珠啊,补补胸~”
盛逸风跟朱自扬已经完全适应郁欢的无厘头风格了,镇定自若地点着菜。
宛珠在底下狠狠地踩了郁欢一脚,用眼神示意“你再这样,我就不吃饭走了”。
“别呀,我谨慎发言还不行吗?这家餐厅很贵的,难得有个冤大头请客,你让我吃饱了再走……”
两人眼神交错了半天,达成协议,才发现对面那两个都已经点完菜了,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们丰富的眼神交流。
宛珠的脸不禁又红了红,低了头专注地看菜单。
一顿饭,只听到郁欢跟朱自扬热烈地讨论各种网络游戏,单机或者联机,宛珠完全听不懂,便只是静静地吃饭,她点的是一份天使面。
宛珠吃面的样子很斯文,先用叉子把细细的意大利面卷成一小束,然后再放到嘴里,唇角几乎不沾酱汁。
后来,当宛珠和盛逸风终于在一起了之后,盛逸风痛心疾首地提及当时的那顿饭局,一脸地不爽:“宛宛,你都不知道,我当时多盼望你嘴边沾上点儿酱汁啊什么的,那样我就有借口帮你擦掉了,电影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不过你实在是太可恨了,完全滴水不漏啊。”
吃完饭,宛珠拿出钱包打算付自己的那份。
“别,说了我请你吃的。”盛逸风坚持付了钱,对她眨眨眼,“实在不好意思的话,不如下次你回请我吃饭吧。”
嗤的一声,郁欢不屑地瞥了一眼盛逸风,“盛逸风,你这笔买卖真不错啊,既约宛珠吃了顿饭,又拐着弯地定下了下一餐。”
宛珠无语地看着郁欢,几天之前还流着口水用膜拜的口吻描述盛逸风有多深邃迷人的某人,现在已经用上了如此大逆不道的口吻来跟偶像呛声。
果然,偶像是一定要远距离欣赏的,一接近,就幻灭。
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无形之中流失了一个粉丝的盛逸风不以为意,提起郁欢的行李。
郁欢一扫刚才的鄙视,露出一脸谄媚,刚说完“偶像,你人太好了~”就见盛逸风超自然地把行李塞到朱自扬的手里,“老朱,给你个机会,你发扬一下风格,帮女同学拿一下行李。”
朱自扬苦着脸接过。
于是,回学校的路上,四个人就重新进行了分组。朱自扬提着郁欢的行李,郁欢自然要跟他走在一起。而盛逸风不紧不慢地跟着宛珠。
宛珠本来就寡言,刚才又被郁欢一阵打趣,就更没什么话了。盛逸风却也并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陪着宛珠走。
智仁高中本来就处在偏僻之地,附近居民很少,周末学生也大半回家了,这会儿一整条马路似乎就只有他们四个,路灯橙黄色的灯光隔着一段距离就把马路落成温暖的一段段色度,前面几步不远的地方,郁欢跟朱自扬不知道在争辩着什么,嘟嘟哝哝的,而他们两个却静得像一段林中的水流。宛珠情不自禁瞥了一眼旁边静默的盛逸风,目光却被盛逸风捉了个正着,微笑地看着她。
“呃下周又有数学测试了。”宛珠有些发窘,只得找话来说。
“嗯。”
“你准备得怎么样了?”沉默了一会儿,宛珠硬着头皮继续接话。
盛逸风不回答。
宛珠有些尴尬。她也知道自己聊天的内容很无趣,除了学习还是学习,可是别的还能聊什么呢?总不见得跟他拉家常吧。为什么郁欢总是能跟第一次见面的人聊得投入无比,而她却永远仿佛是隔着一层玻璃罩子。那样的疏离。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