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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尤清晰的记得他送我回穆城,时年仅五岁。
哥,爸爸妈妈又吵架了。
阿林,别怕。有哥在。哥会保护你。
哥,我们会不会成为孤儿。
哥不会让你成为孤儿。
爸爸妈妈离婚了,我们会不会分开。
她们不会离婚的,我们也不会分开,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你。
真的。
真的。
拉勾。
拉勾。
尤言在耳,穆东南和林子议还是离婚了,林子议带着我们流落街头,离开了穆东南,离开了穆城,我们的家。
哥,我怕。为什么爸爸不带我们回家。
爸爸会带阿林回家的。
结果。我回到了家。我以为,穆东南带我回家了。
然而,是他悄悄的把我送回了家,送到了爷爷***身边。我由此得以在爷爷奶奶爸爸的呵护下长大,出国。
而他,背着母亲送走她用生命爱着的小儿子。独自跟着母亲流落街头。
他不愿我跟着母亲受苦,所以注定要为了我和母亲承担得更多。
如今,他像保护我一样的保护子三,我如何能取代他了,默调不重的对海之角的第一句话便是,某人无可取代。
哥,你再次送我回穆城,天涯海角,如何还能找得到你……
追悼——穆东南
这个世界有时候就是不允许我们坦露真心的。
我的儿子,这个世界常常允许人犯错,却不能给人赎罪的机会。
穆城,我们的家,我把他亲自逼走了。
当年的穆城……
我们是幸福的。我和林子议青梅竹马,19岁她怀孕,20岁已身为两个孩子的母亲。在父母重重压力下我们私自拿下结婚证,从此,子议脱离了林家。
可是,家境,学历,身份,都成了父母不接受她的原因。阻止我出国留学大展前程的机会加深了她的罪过。
子议太好强,而独生子的我,不够给予百分之百的爱。我没有发现,父母为逼子议离开无所不用其极。她终于放弃了长达六年的忍耐,带着年仅五岁的两个儿子离开,宁愿流落街头。
可,年仅五岁我的儿子,惟一,居然敢跟我谈判。
五岁的惟一,他那么幼小的稚嫩的唇说出那么成熟的话。
他说,爸爸,你是我最尊敬的爸爸,把妈妈带回来吧。她已经流落街头了。还有弟弟。
我抚着他的柔软的发说,惟一,你不懂,回不来了。
可他硬气说道,爸爸,我不管是什么理由,你对我和弟弟有责任,没有理由要妈妈一个人承担。如果你现在带妈妈回來。如果你还认我们。我就还是你的儿子。
我抚着他的发,在他的眉间落下一个吻。说,把这张卡给你妈妈,她会需要。
他把卡摔得刺耳的响,说,我永远不会需要你的钱,永远。我要你后悔你今天的决定,我会让妈妈过得比你要好一万倍。你不再是我的爸爸,你不配。
他的眼里都是恨,不屑的。这是一个成长在商业家庭里耳儒目染的天才,一个五岁就认定为天才的孩子注定要背负得太多。
从说的话到行动,他的决断都让人不敢相信。
然后,我在门外看到熟睡着的阿林,这是一个年仅五岁的孩子做的事。
林子议,在穆家是高傲得一定要让阿林跟她姓,重回林家,如何又能忍气吞声?
钱轻蔑了他的高傲。但,他骨子裡的高傲最終征服了钱。
为此,种下了一颗千疮百孔的心。日渐滋长,疯长。
一路背负着沉重,他从七岁开始便会替母亲承担经济。渐渐越来越多。他永远记得他对我说过的,永远不会需要我的钱,永远。
他要让我后悔。要让他的母亲过得比我要好一万倍。他要向我证明,我不配做他的爸爸。带着这样浓重的恨和痛经商。何等的让人心疼。
为此,东南集团,以他的恨让我痛,他成功了。
成功的人本身就背负得太多。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的儿子。我会不顾一切的挽留你母亲,挽留你。
正文 追悼
追悼——于东
一哥。
他说,我会把你当作我的弟弟。
于是,我以林家远亲一个孤儿的身份走进了他的家,有一个妈妈,一个哥哥。那一年,我和他都才七岁。
他坦白的告诉我,他要让东南集团驰名中外。
在七岁的年纪,我便跟着他从一个小商人做起。那么小的年纪,从卖报纸捡费品开始,到卖字,卖创意,卖设计。卖一切可以卖钱的东西,拼时间,智谋,性命。十三岁的时候,他已身价不菲。可是,他还是拼了命的赚钱。全部以东南命名,带着深不可测的沉重。
可他心里没有温情,直到遇见伊言,一个让他笑的女子,可伊言竟是他的劫数。
直到遇子三,让他的心充满温情的女子。可他,竟是子三的劫数。
他不能。于是,他所付出的责任总要有代价,不管以什么为代价,他总是在所不惜。
于我的责任,亦宁肯让子三照顾我为代价,让我彻底的苏醒。最后再让我知难而退。
于子三的责任……只一句,请你一定要比我幸福,穆惟一,他背负得太多。
追悼——莫城
一哥,崇拜他。
从小学开始,听说他的传奇,便一路追随他。
这个世界上,我惟一崇拜的人,穆惟一。殉一句情话,他把自己葬于湘江。
三天后的湘江,除了子三,该来的都来了。
我犹不敢相信,第六感可以如此牵强,事实却总要证明它如何灵验。
结婚的前一天,子三坐在于台阶上,月下,她只是埋头,仿佛多少叹息无休,只沦于暗夜,我走到她面前,问,不去睡。她笑。
我于是静静的陪她只是坐着,说,你觉得嫁给一哥是个错误的决定。
她笑,说,莫城里的人都好聪明,莫大哥每次都像可以看透人一样。可以说,我和哥的媒人该是你,我不该犹豫。
我知道她说的是一哥软禁她时,我委婉的牵了线。我笑着说,你是不该犹豫,一哥的笑容从来没有融化过,如果不是你。
她细声说,日后,我和孩子都会连累他。
我说,那是你的想法,你真正为他好就要尊重他。
子三睁睁的望着我,微微笑道,你的意思是哥一直尊重我的选择,所以,我也要尊重他的选择。
我说,嗯,夜深了,你再不去睡可就要着凉了。
她笑着往回头,一层层的上台阶,月光下,她萧瑟的背影寒气重重,我正站起来,她回头说,这一次,你只猜透一半。
说完自顾走了。
一哥,作为媒人,我牵的线连接上了另一个人。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了。
湘江边上,寂静无声,只风吹乱悼念者的暗殇,萧瑟不安。
林正对着一汪江水感悼惟,思绪不堪。
代言打电话来,说,你赢了。
林无力的说,和阿默结婚我才发现我输了。
代言良久后说,请你一定要让她幸福。
林无言。
良久,林又说,你知道当阿默站在我面前时,我有多惊奇吗?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我的哥哥。我不知道我哥的心如何在残碎的死去。我和阿默的眼里都只有惟一。
不同的是,见到阿默,我才彻底的醒过来……某人真的无可取代。
代言半响后才沉重的说,一辈子的时间,你还有机会。
林颓败的笑,没有声音。
代言说,我要去日本了,祝福你,cape
林笑,一路顺风;boss。
林与子三的网络游戏
代言去日本,林惟一的朋友都走了,他可是媒人,全天下,只有他这样的媒人最伤心……
旧事婉转的通过电波抵达林的思绪,回忆如初,代言和自己的声音还未沉淀,都青涩如风。
林从代言的手机中看到子三,当时正在酒吧,代言正沉醉,林抢过手机。借着炫目的彩光看到子三,扔给代言,戏言道,连这样的都追不到,太逊了哦。
代言无谓的笑,说,你去追。
追就追,林嘻笑的道,老规矩。
代言品着酒,说,这次筹码可以无限量的加大。
林跳起来,笑道,来了个像样的。你说怎么加。
代言示威的逼近林,说,追到她,只要是你要的,只要我有,我都给你。
林勾起迷人的笑,说,追不到她,只要是你要的,哪怕我没有,我都给你。
代言嘻笑道,你符合她的所有要求,1米8以上,大她十岁,有削瘦的轮廓,醉人的眼神。
林得意之色正浓,代言又说,这个世界上,符合她的要求的人太多了,她看得上眼,但不愿意看清。
林满意的道,高难度的我才看得上眼。
于是,游戏就开始了。
两人都信心十足。
林的策略,第一招,知已知彼,百战百胜。如此便能投其所好。
他看了落月的所有书,悲伤的笔调直勾他心底沉郁的暗色。
游戏若潜移默化的生了认真的心思,似乎注定了要有一个讽刺或闹剧的结局。
只是因为自尊心的问题,被拒绝后的开始,游戏渐渐变质。
他们无所不聊,话题总不落旧巢,彼此深为知己,只语言便能吸引对方。或时聊神秘。
海之角,神秘若是处理得恰到好处,矇眬中便让人心弛神往。
阿默,嗯。你在教我如何玩神秘。
海之角,你会有兴趣。
阿默,怎么玩?
海之角,用默离的文笔告诉我,阿默完全裸露着的,从服装开始。
阿默,阿默的服裝。清一色浓墨的顏色,包裹着洁白的身体,借助的深沉默然的安全感。
海之角,阿默的发丝。
阿默,阿默的发丝,一层不变的浓墨散乱。默然隐意的保护色调。
海之角,阿默发丝下遮掩的……
阿默,阿默的额头,纠結着愁,拔开发丝的掩盖,那里是光禿禿的一片,細小的紋路里暗嵌着岁月之河流淌不过的陈渣。
阿默的眉,稀疏凌乱。算命的說,阴气太重,凝集了隐晦的力量。
阿默的捷毛,細短的几根,什么都挡不住的怜弱。
阿默的眼睛,落满尘埃的混浊,並且,睜开就是疼痛的明亮。
阿默的耳朵,凡音有重,钝重无声,虛有其表,孤芳自賞。她不允许有任何装饰。是偏执而个性的姿态。如阿默本人。
林看着子三的照片,正出神,只落下了……
然后再写。
海之角,阿默的脸庞,圆润看不清轮廓,有墨黑細小的痣,世事不分明而暇疵分明。
阿默,这不是海之角应有的笔调。
海之角,是阿默的笔调。接着说。
阿默,阿默的鼻子,細小坍塌,玲珑剔透的伤痕累累。
阿默的嘴唇,有楚楚可怜的弧度,有人说吃飯和说话时十分性感。但她大部分時间静溢,在沉靜中孤寂。
海之角,还可以深点。
阿默,阿默的牙齿,未老先衰。她的坚固建立在搖搖欲坠的牙床上。它曾经以天真的姿态失去了保护的根基。
阿默的舌头,这个感官亦是十分个性的宁死不尝人间百味。如此得以的存活,亦如阿默本人。
海之角,再虚幻感化一点。
阿默,阿默的头脑,这个感官的缺陷和天賦是共存的。迷糊和健忘。导致阿默自身的所失所得亦是共存的。
阿默的心和肺,听惯了別人说阿默洠臎'肺。好似能夠看得透彻。实际上,它们是第一的玩家。医生透过高科技,在矇眬中揣測它們,亦奈何不了它們。她們隐藏得太好,以至于伤了自己……
阿默亦看不清自己,以上是默眨恢乩氲挠跋瘛0⒛钅搿
時感在雾中。不知云深处。
海之角,默调的疼痛,谁能解。
阿默,缓解,缓缓走到生命的尽头,也就解尽了。
海之角,你的笔可以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