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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点头。
她迷糊健忘不与外人有交集。
林再次点头。
我喜欢过她。
林惊讶的抬头,不想阿东会如此直白的说出来。他接着说,我不想对你有任何隐瞒,你是一哥的亲弟弟,莫城的主人,也是子三的新婚丈夫。
阿东声音坚定,无半点逾越,眼里是坦荡荡的赤诚。
林想,这样纯净聪明的人难怪哥会待如待自己无二。
林笑着说,我们都是哥的亲弟弟,莫城的主人,都不是子三爱的人。我需要你的帮助。
林伸过手,阿东亦是笑。
十指相握,已经达成一个共同。不算协义,算是个承诺。
阿东疑惑的问,你知道子三的一切,还爱她?
不得不爱。林说这话无疑留了个悬念。一如阿东说,我喜欢过她。彼此了然,自是不用点明。
阿东继续说,子三每个星期都得去医院做检查,肺源性心脏病怀孕并不乐观,不过,至少孩子现在还很健康。
她时常听不到声音,失去味觉。
她有学习唇语,但学了几天就变成了学素描。甚有成就。
她对任何人好却也从不坦露,跟莫城里的任何人亲切友好并保持距离。
她从不在任何人面前展示她的忧郁,除了在网上和在一哥面前。
莫城里的任何人在她面前都是温和的,尤其是哥。
她常常会在哥面前幼稚得像个小孩子……
阿东说过他们的故事,从认识到结婚。莫城接着说惟与子三在莫城的生活。
从阿东带子三回莫城开始,是两个月前,阿东先打了电话给莫城让他请医生来,接着,阿东的车开进了莫城,抱着子三却进了惟的房间,莫城甚是惊讶,一惯的只不动声色。阿东立即通知了惟,至此,莫城所得的信息只有,子三是惟的人,两个人都爱上了怀孕并且生病的子三,子三被悄悄送到莫城,神色凄殇欲绝,本人并不知情,孩子必然不是他们两人的……但,莫城只在矇眬中揣测,果然,惟软禁子三,称子三为穆太太。把难题扔给他,自己就此躲到公事堆里。
如此,对子三的软禁便让莫城不甚费心,穆城上下各处打点,迁就着子三的性格让莫城的人从不主动跟她搭话,几乎清空莫城里所附带的情感,一片宁色,外在的安排都是简单的事。深入一点,便难了。
首先,子三是绝食,莫城报告惟,惟无话,说,看着办。莫城亦懂惟的意思,只是这劝解,的确是难题。
莫城亲自送了饭给子三,子三不看一眼,颓然坐着,只定眼看向窗外,莫城见她这样,亦是未和她说过一句话,只觉得,言语于她而言,甚是累倦。
莫城叫了六岁的儿子莫安送饭到子三面前,莫安把饭送到子三面前,天真的望着她,说,姐姐吃饭。
这声音太过青涩,子三望着他,似有泪意,只是无泪。莫安快要举不动手中的重量,倔强的不肯放下,子三接过来,一勺一勺的往口里送。然后放下。
莫安皱眉着,半知不懂的问,姐姐为什么不开心了?
子三只看着他。莫安笑着不容分说的拦着子三的手,说,我带姐姐去一个地方姐姐就开心了。
莫安牵着子三在莫城的花园里,竟叫人牵了匹马来,他还太小,只得由人抱上去,挣扎了束缚,他坐在马背上,嘻笑放纵,随意而自由。莫安迎着风无邪的笑,笑声过处,满园春意。子三静静坐着看他,终于笑了,莫安以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姿态走近子三,是莫城的第一步。
有了交集点,终会交谈,彼时,子三与莫安略有亲近,莫安在子三面前打电动,子三看着他出神。莫城敲门进来,手中拿了个美人风筝,莫安兴奋的就要夺过来,嚷着,爸爸,给我,我要。
莫城蹲下身来,抚着莫安的头,笑道,安儿,风筝在爸爸手上,给不给,要看你怎么做。
安儿吻莫城的脸,柔声哄道,爸爸,安儿最爱你了……
莫城笑着自顾走出房间,安儿吵嚷着紧紧追着,一路撒娇放嗲,莫城只是笑。这是莫城在子三面前说的第一句话。
安儿,风筝在爸爸手上,给不给,要看你怎么做。
此后,莫城果然看到子三更换了策略,孰不知,一旦子三有任何态度,便是妥协的开始,亦在惟的手掌之中了。
这个迷一样的女子在阿东和莫城的解说中一点点散去了笼罩她的那层雾,和林所知的并无多大出入,林笑着,对子三,他只是渐渐清晰了那层表象,网络里的阿默把神秘玩得极尽。
连惟,阿东,莫城都不知道她的过去,子三亦从不好奇惟的过去。以致于子三结婚当天才知道惟有父亲。
林细腻的变化落入莫城眼里,莫城续道,一哥要我对你说,子三有十分的迷糊,十一分的敏感。但,她一定会相信你……
林抬眼看莫城,笑着说,还说了什么?
莫城道,请你一定要比我幸福。
林心上一惊,笑着道,我去看子三。
作者有话要说:收藏日过二十要加更多少只管说话,有钱的是大爷。
说话算话。另外,欢迎亲们探讨文中人物最后结局。
必回复。
正文 追 忆
追忆
医院里,林执着子三的手,目光定在子三苍白的容颜,默言道,我记得我对你说过,如果你出现在我眼前,我会心疼。
和阿默的对话,林感觉到自己动摇了,是因自己的一句。
他说,阿默,和你聊得太久,会被同化。
林独自守着子三无语,几天来的转变都太大,他还无从接受,曾经的穆城,穆家,因为金钱,因为权力,因为欲望。家簇的人从小就会操控对方。这,亦是他们爱对方的方式。爱得隐晦曲折。爱得霸道深遂。爱得伤痕累累。
林跪在爷爷***灵堂前,犹记得他们对自己的囚禁和宠溺。
到头来,终彻悟得了。
一方横着了。另一方低头了。原我们在束缚的终都只是自己。而这自己,就是这一具具即要腐朽的皮囊而已。
难怪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在两具老人的尸体面前,林低下了头,原谅了穆东南。这一刻,林眼里的强势淡却了光芒,心里的自由失去了方向。
也许。像子三眼里涣散无神的女子才算是放下。林亦是记得她说,如果记忆里的爱或痛太深,人会慢慢的变得温和。世事给我们的洗礼是尘埃落定的淡然。如同一棵历经风雨的树,终究沉淀。
而,林此时深入现在的莫城,深入惟生活的轨迹,以前如风的自由要玷污了灵魂。
林不愿再多想过度的转变,却又忍不住想道,如果子三知道惟已经死了,如此不堪的身体和心灵要如何承受,是像三个月前绝望到要了结自己的生命,还是,像这样躺着,直到身体和心冰凉。
阿东对往事的追忆
而阿东,他连自己在做什么都分不清了,这几日的支撑让他的哀伤暗藏。
舒亚总是非常有技巧性的安慰他,但,失去惟对他而言仿佛失去了天下。他不忍多看林一眼,林似乎时时刻刻提醒着他惟已经死了的真相,太过残忍。
于是,他总是借口看舒亚躲到医院。而医院里,子三总也不醒,他又觉得自己愧对惟。
阿东长坐于走廊,靠着冰凉的冷铁,舒亚走了过来,静静的说,你憔悴了很多。
你也是。
舒亚苦笑,阿东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
阿东的手指耷拉着,说,对不起。
舒亚笑着说,帮我值一下班吧,我累了。
好。阿东说着便走进病房,子三苍白的躺着,没有一点生命力。像当初是植物人的自己。
恍惚间,阿东的神志就被抽空,回忆占据了思绪……
当年,青问他,如果我们分手了,你会怎么办。
嗯。不用我想怎么办,自然有很多女人会看着办。
他拥着青笑的純凈,青佯装着生气要走。
阿东拉着她。反问,你了?
灯光交错的舞池下,青素颜仰视他。赤诚中柔情似水。说,请你一定要比我幸福。
他并不想她如此认真,女人似乎总是要听甜言密语的。而男人并不知道女人的甜言密语更有炸弹的威力,直击人心。
阿东在青耳畔低语,我不会和你分手的。这是一个男人简单的承诺。
当子三唱着《请你一定要比我幸福》时,阿东听到的声音都是青赤诚不舍的那句,请你一定要比我幸福。眼前的人一点点清晰起来。子三一样是素颜含泪,声音透过音响依旧赤诚不舍。他的记忆一点点醒悟,这承诺。并不假。只是它被青转身而去的绝情覆盖得太久,他看不清真相。有些东西,分明存在。只有等到它被放大了快消失了,心才能迟迟的感应。
就像子三在他右手上画下一颗破碎的心的时候。他的心才能迟迟的感应右手上真切的温度,被他忽视的青的心碎和眼泪。
也许阿东的心就此打开了,隐隐的并未完全的,惟对阿东诉说着6年来发生的事。乔恩和易猛亦告诉他惟六年来无微不至的照顾。六年,惟都是亲自照顾着他。待到他醒来,惟却让子三照顾他,因为乔恩说,子三对阿东的恢复会有一定的帮助。
阿东有专人照顾,子三来的时间很短,但从不间断。而她要做的也只是简单的护理。
子三照顾阿东时,他一直直直的盯着子三。似乎从中寻找青的影子。
两人无话可说,却并不尴尬,大概因为他是病人的缘故,仿佛认识很久,在这样并不寻常的相遇中,又能寻常以对。两人的心灵均是透彻纯净。
然子三并未在他对面敞开她的心,即使他能知悉。
在她为他洗脚之时,似乎有滴泪落在水中,荡起一圈涟漪。在静溢的病房。涣散着的波纹静美沉寂。子三抬头,那圈波纹似在她眼里荡开。可这眼无神无情无爱并且涣散。猛的将她和青区分开来。他不好意思的收回自己的目光,子三亦低头不语。
阿东说,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唱歌的时候让我想起罗青,我的……初恋。
子三把他的脚放在水里,问,热不热。声音和动作,均是轻轻柔柔的。
他们的对话,然后,又是沉默,她很仔细的给阿东搓脚按摩,并问疼不疼。
阿东笑。犹豫一下,同样轻轻的说,你不像罗青,只是那个幻影让你和青的影子重叠,让我苏醒。
两人之间小心翼翼的,确切的说,阿东对子三小心翼翼的。
子三把他的脚抬起来轻轻的擦干,连趾缝都擦拭干净。一个一个的。她照顾阿东的时候,一直十分仔细,水果一定是削得一块一块的,水一定是温的,脚不能走时一定要扶着他的手的。她这样的细致的照顾,他亦能感受到她心的距离是用她的眼神度量的,这。不免让他感叹。
然。她照顾他的期间的确让他复苏起来,从四肢到心。
虽然。她的话很少,并且长时间发呆和沉默。而且,她似乎并不会笑,偶尔牵动唇角。亦显得单调苍白,并不能感染人。
但,阿东看着她。就能懂得。
他一直记得,她常常在医院的花园推着还坐在抡椅上的他,风吹起树木花香清淅带着医药味的气息,他常常只能穿医院统一的白色条纹病人服装。而她。常常一身一层不变的黑色。阿东坐着,她就站在他后面。只是这样静静的凝望着一层不变的医院和匆匆来往的人。仿佛,他们淡然生死。
她突然说。你不染尘埃的纯净,很有安全感。即使坐在抡椅上,都像是被保护得很好的白马王子。
阿东当时亦是知道子三面对任何一个男性都心有惊惧,拘谨而紧张。心有疼痛。
他却知道她黑色默然包裹的心是绝决的幽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