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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是安赫。从迟安良从客栈里出来,他便一直跟在他的身后。昨天傍晚为迟安良驾车的车夫回去后,慌张的神色引起了他的注意。随后他便也看出来迟安良望向这座山时,脸上的异样。
寂静无声的空气中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带他回去。”
这时两个隐藏在黑暗中的人现出形走到门前,将迟安良架起。向山谷出口走去。
……
荷鹿很奇怪,每天她睁开眼就会看到的人,今天竟然睡懒觉了。已经洗漱完了的她,走进迟安良的房间,看了看,果然他还盖着薄被睡的酣然。
说起来,荷鹿很少看到迟安良熟睡的样子。仅有的几次同床共眠,也是他看她的。
蹑手蹑脚地靠近他的床边,仔细看。喔噢,他睡着的样子看起来更可口了。俊颜舒展,呼吸均匀,像个乖巧的小孩子。荷鹿口水哗哗的,做捧心状,小心翼翼地在床边坐下。爱意满满地端详了他一会儿,手便忍不住就向他的脸伸过去。
青葱般的嫩白的手指,轻轻抚过他的眉,描过他的眼廓,滑过英挺的鼻梁,最后落在他的唇上。
男人的唇若是生的好看,再时不时便会泛出一个温柔的笑,不知道有多少女人会为之着迷倾倒,飞蛾扑火。
她的安良恰是这样的人。既生了好看的唇,又喜欢温文尔雅一笑。当初她不就是被他这样的笑容俘获了么?然后幸运地独自占有了他和他的唇。
这张给了她数不清亲吻的唇。她歪着头,着迷认真地看着她的手指轻柔地绕着他的唇,一遍遍地深情描绘。
渐渐的,她伏低身子,用自己的唇替代手指描绘,是熟悉的他的气息,浓烈的,勃勃生气的,年轻男性的气息。
荷鹿正闭着眼沉迷在这个吻中。不想腰上却骤然一紧,她吃惊地张开眼,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她便被他握住手腕,紧紧地压在了床上。
那是什么眼神?!荷鹿惊愕地望着把她牢牢压在身下的迟安良,他的眼中充满陌生的冷冽尖锐,此刻仿佛并不认识她一般紧紧地盯住她。
“安良?”荷鹿顿时心惶惶乱起来。
迟安良怔愣了一下,目光依旧冷冽,“你叫我什么?”
荷鹿大吃一惊。他像个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盯着她,还问她叫他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良,我是鹿儿啊。你……不认识……”她咬着唇,不敢说下去了。他怎么可能不认识她?这简直是笑话嘛。
“鹿儿?”迟安良疑惑地皱眉。
“嗯。”荷鹿惊颤颤地拖着委屈的哭腔点头。
“鹿儿?”他再问。仿佛难以置信。
“是我……”荷鹿的眼泪开始在眼眶中汇聚。他怎么能不相信她的话?
“鹿儿鹿儿……”迟安良仿佛很痛苦般地一遍遍重复,“你是鹿儿?鹿儿鹿儿……”
☆、第五十章 便便解药
“你到底怎么了呀安良?我是鹿儿啊,你不认识我了么?还是,你在逗我玩儿?”
迟安良没有说话,又端详了她半响,荷鹿的眼泪早已从眼中流出,顺着眼角,流进两侧的头发里,她伤心委屈死了。怎么就一晚上没见,迟安良就不认识她了呢?不仅冷冰冰的看着她,还把她的手腕抓的死疼。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那陌生的眼神好可怕。仿佛他们的从前都灰飞烟灭了,她不存在在他的记忆里,他更没有爱过她,疼过她,宠过她,呵护过她,并且承诺过将来会娶她。形同陌路形同陌路了啊!
荷鹿哭的好伤心。开始是默默的流泪,渐渐的就变成了有配乐的嘤嘤嘤呜呜呜。
而迟安良呢?他看着眼前这个梨花带雨嘤嘤嘤不停的小美人,心在抽搐。脑袋里却混乱的像一锅粥。认识她?不知道。不认识?更不确定。鹿儿鹿儿,这个名字好熟悉好熟悉,但就是和眼前的人对不上号!
“别哭啊……”他看着她湿漉漉的泪眼,艰难地张嘴,好像不知道怎么哄,但心脏的疼,告诉他,他必须哄,要不然,心脏会疼爆,“你别哭……别哭……”
荷鹿听到他哄,眼泪流的更多了。撇着嘴,呜呜地哭着,被他压住的身子开始扭,手腕也拼命使力想挣脱他。
迟安良仿佛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连忙从她身上撤开,跪在床上,双手无错地摊开,解释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是也是你不对在先的啊,你干嘛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偷亲我啊?”回头看向门口,“还有,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荷鹿一听,更伤心了,是谁要求她每天必须亲他一下,抱他一下,不然要不高兴的。现在,他竟然不仅不认识她了,还质问他为什么偷亲他!
好冤枉好委屈,六月飞雪都昭示不全的冤情和委屈!
荷鹿从床上爬起来,抹着眼泪,趿拉着鞋,踢踢踏踏走了。
去哪儿?找爸爸呗。这世界上,除了爸爸不会忘了她,谁都可能一夜之间忘了她,迟安良也没有例外不是?!谁都没有爸爸可靠!
迟安良望着荷鹿伤心的背影消失,也不好受。但,他确实不知道她是谁啊?她为什么会哭的那么伤心?而他为什么又会感到很难过?她是对自己来说是很重要的一个人么?
鹿儿……他愁苦地扒拉着头发,却怎么也无法把心里的这个名字和那个离去的身影重叠起来。
荷鹿此时已经走到楼下。荷桦正和迟玉坐在楼下窗边的晨光中喝早茶。
荷鹿一路抹着泪下楼,向荷桦走来。荷桦一抬头,哎哟,宝贝乖乖怎么哭了?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迎两步,把宝贝女儿搂进了怀里,那个疼呦,“鹿儿乖乖,这是出啥事了?为什么哭了?”
荷鹿抽着鼻子抱住爸爸不说话,就哭。伤心啊,伤心透顶了哪还能说出话来?
迟玉原本还奇怪荷鹿怎么会突然哭的这么伤心了,但马上就想到肯定和自家儿子有关,就问:“鹿儿,是不是安良欺负你了啊?”
荷鹿抱着荷桦呜呜直点头。
迟玉一听,转身就上楼了。当着人家爸爸的面欺负人家女儿,她这个当妈的坚决不能护着!
上楼,转过拐角,安赫却突然出现拦住迟玉,“婉玉姑娘。”
迟玉一看他满面凝重就知道他是有事要说,转而先进了自己的房间。
“出什么事了?”迟玉凝眉问。
“是少爷。”安赫恭敬地微微颔首。
“什么?”迟玉大惊。
“少爷昨晚想进禁地。被我给拦下来了。”
“你给他用了麝兰醉?”
“是……”
“怪不得。”迟玉松了口气,“怪不得鹿儿会那么伤心,一定是安良不记得她了。”
“我已经准备好了醒汤,正要去给少爷服下。”安赫说。
“好。我来吧。”
“麝兰醉”是她年轻时,精心研制出的一种麻醉剂。奇香无比,却能够让闻到这种香味的人在瞬间意识全无并且抹去大脑中在麻醉前十个小时左右的记忆。
而中了这个麻醉剂的更严重的后果却是,清醒后如果超过二十四小时没有服下解药,那么,被麻醉过的人所有的记忆都会被永远抹去。
麻醉剂是奇香,解药醒汤却是用一种海鸟的粪便加了其他草药制成。奇臭。迟玉端着碗,捏着鼻子。这麻醉剂和解药都是自己年轻时候的恶作剧,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也有喝下这碗粪汤的一天……自作孽啊自作孽。
迟安良在迟玉进来时正躺在床上翻滚。拼命想自己是谁。余光看到向他床边靠近的迟玉,立刻紧张起来,从床上翻起来,手撑着床说:“你你你,是谁?你怎么随便进别人房间?请出去!”
迟玉一看儿子慌张的模样,不禁失笑。嗯哼!真是好久好久没看到宝贝儿子这幅失态张惶的小样儿了,总是一副一家之主的正经大人模样,看的她都腻歪了。她不止一次怀念他还是个会腻在她怀中,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听她给他讲故事的小家伙的那段美好时光。
“我是妈妈呀。宝贝。”迟玉放下汤碗,眉开眼笑,“不记得妈妈了?”
迟安良怀疑地打量着眼前像是二十七八岁左右,一脸俏皮小女孩样的女人。她是妈妈?是大姐姐还差不多吧?
“我妈妈这么年轻?”迟安良诧异,“那你几岁生的我啊?”
迟玉笑眯眯地走近儿子身边,“妈妈年轻,还不是宝贝的功劳?你最喜欢给妈妈做补汤,让妈妈保持年轻啊。”
“我,不记得了……”迟安良懊恼地揉头发,“你真是我妈妈?”
“别怀疑,我就是你妈妈。你昨天生病了,所以暂时把妈妈忘了。妈妈给你熬了药,把它喝了,你就认得妈妈了。”迟玉觉得儿子懵懵懂懂的样子看起来真是可爱极了。
“也会记得鹿儿是谁了吗?”迟安良迟疑了一会儿,问道。
迟玉生气,扭住迟安良的耳朵,,“就想记起鹿儿,不想记起妈妈吗?!”哼哼!现在不欺负,等他恢复记忆,她就不好下手了。
迟安良哀叫一声,迟玉才手松了手,捂住火辣辣的耳朵,一脸痛苦狰狞,这个妈妈手好狠,“鹿儿对我很重要!我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叫这个名字。但是就是怎么也想不起她长什么样子了,很不舒服嘛!刚才有个女孩进来说她是鹿儿,可是,怎么和我脑袋里这个名字对不上号?”
“那赶快把这碗药给喝了。”迟玉连忙把汤碗端过来,“喝完这碗汤药,你就能想起她是谁了。”可怜的孩子,就算失忆也能记得荷鹿的名字。可见他的深情,她这个当妈的真心疼了。
“真的?”迟安良怀疑地盯着那碗灰不溜秋的浑水。它的味道还真冲鼻。
“真的。”迟玉把碗向前递了递,“乖,儿子,来把它喝了。别嫌弃它的味道,是药都没好味道。喝完它保证你马上就能想起鹿儿是谁哟。”
迟安良捏着鼻子,身子撤离那碗老远,瓮声瓮气,“但是,这个药是臭的啊?”
“就是因为臭才有效的呀!”迟玉干巴巴地笑,“儿子啊,别管它是臭是香,喝下去,记忆才能恢复最重要。”都是她的杰作啊,儿子,妈妈对不起你!
☆、第五十一章 欠你二两香油
迟安良坐在床上,捏着鼻子,忍住呕吐的冲动,把那碗汤喝完。胃里立刻翻江倒海起来。
他面目扭曲着,几次想吐。迟玉在一旁安慰,“没事没事,忍一下忍一下,一会儿就过去了。”
过了一会儿,迟安良感到胃部的躁动果然平息,但大脑又像高速运转的螺旋桨般嗡嗡响着转动起来,一道道白光闪电般从他脑海中闪过。一分钟后,噔!所有的尖锐躁动全都戛然而止。他双唇泛着白,眼神飘忽,额头上也已经覆盖了一层密集的冷汗。
迟玉紧盯着儿子的面部表情变化,“儿子啊?认识妈妈了吗?”她可不亲自做这个药很久了。不知道配方被人改过没有。
迟安良僵硬地转过脑袋,双眼呆滞地看着迟玉,过了一会儿,才像是突然醒过来一般,叫道:“妈妈?”
迟玉答应着,“哎,宝贝。你还好吗?”声音急切不已。
迟安良眼神飘忽了两下,又猛然凝神,咚的一声跳下了床,“妈妈,鹿儿现在在哪儿?”
“在她爸爸那儿。正哭呢,你刚才对她说了什么……哎!”
迟安良懊恼地暗骂了一声,不等妈妈说完便向门口奔,“我去找她!”
他记得刚才醒来时,自己对他说了什么。记得她涓涓溪流般流落的泪水,更记得她抹着眼泪和伤心离去的背影。他唯一忘记的,就是昨晚的一切。
“等等!”迟玉叫住儿子。
迟安良急的皱眉,“什么事妈妈?”
“你就这样去?”迟玉嫌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