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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张绿平双脚一着地,不由分说拔腿就跑,但是罗烈早料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因此在她起脚准备狂奔之际,长手一伸,硬是将她给锁在他的怀里!
她像受困陷阱的野兽,死命挣扎了半天,却不见他松手;最后她终于明白,除非他想放她走,要不然她再怎么努力也是枉然。
“好!”她气喘不已地说着。“你有什么话现在怏说吧!”
“我的决心,不是用说的就可以表明。”他将她困锁在他与墙面之间。
“那你不说的话,为什么还抓着我不放?”
“因为,这事得用做的。”
“做的?”他的话引起她的高度关切。“你这是什么意思?”
双眼对上他那蕴合着危险气息的双眼,她的身体不禁一阵战栗!
这样的罗烈,是她所不熟悉的。因为认识他以来,除了第一天他对她的淡漠与不信任之外,其余的时间,她都能感受到他对她的……宠溺!
哎呀,好象也不是宠溺啦,如果说是宠溺,那么就应该像是绿心在妙妙吵着要
学茅山法术时,看着她的那种无奈的神情,那个才叫宠溺。
可他看着她的模样,除了宠溺之外,还有些她不懂的东西……像是有时候,他的眼神,就直觉地让她想逃;又有的时候,却让她的心扑通扑通地愈跳愈怏,简直不输跑完百米赛跑时的那种感觉。
总之,他看着她的时候,总让她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对她又有什么想法;当他对她说他爱她时,那眼神又柔得让她忍不住要沉沦在他幽暗、深邃的眼眸里……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到底又是怎么了?
“妳不是说,我仍怀念着与她在床上的时光吗?”
他的话,让她突如其来的自我反省不翼而飞!只要一想到他们两人在床上“共舞”的模样,她就什么事也不能理智地思考,只能任本能主宰着她!
“对!”她理直气壮,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要不是这样,你早该给她点颜色瞧了!”
要是谁敢欺负她家妹妹,她张绿平绝对会跳出去和那些人拼了;哪像罗烈,连点最起码的兄弟爱都没有,明知安若兰对罗泓的残酷手段,居然还放任她在罗家作威作福的!
“不,妳错了!”罗烈的体热透过两人的衣物,传到张绿平身上,教她不安地僵直着身子,想要在两人之间拉开些距离;只是他显然不准她这么做,反而将她更往他怀里带。“我真正想的,可不是与安若兰在床上的时光,而是另有其人!”
她一听,更是勃然大怒!
“罗烈!你这个骗子!”好啊,昨晚才对着她说“我爱妳”,怎知才过了没几个小时,他居然当着她的面说一-他想和别的女人上床!
亏她还向他承诺,自己一定会努力地爱上他,而他居然敢欺骗她的感情……
这时,她心头泛起了一股她不了解的酸楚,让她喉头哽咽、两眼迷蒙……
见到她泪如雨下,罗烈心疼不已地以手抹去她脸颊上的泪痕。
“绿平,别哭了……”看到她哭,他的心里又何尝好受,只是,他从没有安慰过泪流不止的女人,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没有哭!”张绿平逞强道:“你看错了!”
她绝对不承认自己会为他落泪!
她的话一出,罗烈立即低下头,以舌头轻舐她依然湿濡的双颊。
“你这是在做什么?”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羞得恨不得地上有个洞,好让她把头给埋起来。
老天,他怎么可以当着所有人的面……她不安地看向四周,发现全罗宅里忙与不忙的人,全围到他们身边来了。
罗烈举起手来,以手背轻抚她的粉颊。
“我在尝味道……”他再度伸出舌头,在自己的唇边划了个圈。“这味道,的确是泪水。”
“你……”他那暧昧不已的动作,教她看痴了,一时之间不晓得该怎么回答。“你胡说!”
她当然知道,自她眼眶落下的的确是“泪水”,但是,她的自尊,绝不容许她承认-―尤其是,当她身边还围了群欠她一屁股赌债的人!
“哦?”他的剑眉高高扬起,不以为意地说:“那么,或许妳得亲自尝尝这味道才是。”
原本抚摸着她脸颊的大手,此时握住她的下巴,不让她有转开的机会,随后他低下头,以一记长而有力的深吻,封掉她所有的抗议!
在两人激烈的拥吻中,张绿平那原本僵直的身体逐渐软化;而原本推济着他厚实胸膛的手,此时也不自禁地绕到他的背后,紧紧地抱住他,好支撑自己的重量……
这个吻一直持续到他们身边围观的人响起一片叫好声之后,才蓦然结束。
张绿平此时将头完全地理在他怀里,根本不肯抬起头来看看四周人的反应,但是﹒她明明白白地知道,只要罗烈一不在家,她肯定会成为他们茶余饭后取笑的笑柄﹗
“我付钱给你们,是让你们闲闲没事站在这里看戏的吗?”罗烈肃杀的眼神,一一扫过拍手叫好的群众。
而当他这话一出,所有人立即一哄而散。依大家逃离现场的速度,不知情的人还会以为他们的屁股着了火,需要找水源来解除危机哩!
不一会儿,罗烈对着仍将头埋在他怀里的张绿平说:
“绿平,妳可以抬起头了,他们已经走了。”
听到他这么说,她才小心地探头瞄了四周,确定真的没人后,她立即发难!
“都是你的错!”她的手握成拳头,轻轻地槌了下他的胸膛。“你要是没有拉着我不放,我也不必沦为别人的笑柄!”
罗烈有些无奈地说:“绿平,要是我记得没错的话,是妳要求要我在这里把话说清楚的。”
“我……”她当然没忘,可……可是追根究底,要不是他抱着她不放,那今天的事根本就不会发生。“追本溯源,这事还是因你而起!”
追本溯源?他暗地里叹了口气,若真要“追本溯源”,那又是谁惹得他情绪失控的?
在罗烈还来不及提出辩驳前,她又接着说:
“还有,你话还没说清楚!”刚才的小插曲,让她差点忘了他们之所以会在这的原因。
“我不是说过,这事,不是用说的,而是用做的。”
“做的?”她皱起眉头,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什么意思?”
“我说,我一点都不怀念与安若兰在一起的时光。”为了避免再引发口角,罗烈这次避开任何能让她挑起战火的话题。“我现在、未来唯一想要的,只有你――绿平!”
“那你……你刚才说的……另有其人,是……我喽?”他的话让她的心,有如拨云见日的天空,晴朗无比。
“我没有必要骗妳。”
“那你刚才抱着我不放,是打算做什么?”
“我想带妳到我床上,好好地“告诉”妳,我有多么地爱妳!”当他气得失去理智时,他确实想这么做。
张绿平虽然未经人事,但也不至于无知到连他话中的意思都不明了,只见她羞赧地低下头,而双颊早就红得足以媲美天边的红霞!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她喃喃地问着他。
“妳说呢?”他将这答案的主导权交给她。
“我……”本能地,她想拒绝……可当她一想到安若兰那无比嚣张的嘴脸时,她心里就突生一股勇气,驱使着她向前:“我要!”
她的答案,完全出乎罗烈的意料之外,但是,无可讳言的,这对他来说,却又是更大的惊喜!
“妳确定?”他必须完全确定她的心意才行。
“嗯。”她坚定地点点头,没有丝毫退却之意。
罗烈得到她最后的应允,他将她打横抱起,像一对缔结连理的新人,一步步地朝他们的新房前进。
夏日的微风轻拂着,吹动了俪人的发丝,也牵扯出一缕不可分的情丝……
第八章
在安若兰撂下狠话忿然离去后,罗泓立即跟在她身侧,准备一整天的跟监行动。
事实上,自从他在张绿平的协助下找到回家的路之后,他发现他的能力增强了;他只要在脑中准确地描绘出任何他想去的地点,那么等他再睁开眼时,他便身处于他想去的那个地方。
当他发现了自己能做到这等程度后,他便放心大胆地跟在安若兰身侧,再也不担心自己会像上次一样,找不到回家的路。
由这些天的跟监行动,他发现,安若兰每隔两天便会接到一通让她神色生异的电话;而每当她接到这电话时,她总是异常地小心谨慎--就连在她自己的家中亦如是。
因此,罗泓断定,那通电话必定就是关键!
原本,他以为安若兰之所以想要下手除掉他,乃是因为他阻挠了她成为罗家女主人的机会……不过,这些日子以来他看着她鬼祟的行为,他愈想愈不对。
安若兰应该知道,若是他大哥发现害得他重伤昏迷的人就是她,那么她的下场绝对比他好不到哪去。在这层的顾虑之下,他不认为她有下手的勇气。
就算有,她那日也绝不可能以她自己的名义约他外出,因为一旦有任何证据指向她,那么依他大哥的习性,绝对会追查到底;那么,到时就算是她插翅也难飞。
但是,她不但不畏惧他大哥的势力,反而一点部不避讳地以自己的名义,将他给约了出去,那么,这是不是表示她的背后,还有一个比他们罗家势力更强大的靠山?
也就是因为他想通了这点,他才能理解他大哥之所以按兵不动的原因--为了引出这个幕后黑手!
罗泓坐在安若兰的车上,看着她原本美丽的容貌,如今因为愤恨而扭曲的模样,他的眉头不禁紧锁。
唉,再美丽的人,如果让愤恨占满了心头,依然面目可憎。
这时,他看到她拿起放在挡风玻璃前的行动电话,快速地拨了几个键后,不一会儿,她开始说道:
“莫问,”她的声音不见娇媚,只见含着浓浓的阴狠。“我要你马上开始行动!”
莫问?这是什么意思?叫对方不要问?罗泓凑上前,想要听清楚对方的回答,怎奈车子在高速行驶之下所产生的噪音,使他根本没法子听到对方的回答。
“不要问我为什么!”她怒吼。“你不是想要夺下罗家的市场,将罗氏集团并到你的企业体下吗?杀了罗家人,你就会得到你所要的!”
要是罗烈一走,那么罗氏集团顿时群龙无首,一定会发生内讧;只要这事一发生,就是接管罗氏的最佳时机了!
“事成之后,我只要我们原先约定的罗氏百分之五十的股份。”然后,她静静地等待对方的响应。而后,她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一定会同意我的做法……好,就这样。”
当安若兰挂断电话后,罗泓的脸色异常凝重,他知道事情就快要发生了……
虽然,他还没有办法找出幕后主使者,但是,他现在至少有点线索了。
事关重大,他得赶快回去要绿平告诉他大哥,好让他能在事前提防才行!
※※※
莫问挂上电话后,将背部舒服地靠向椅背上,绕了个圈,让自己面对玻璃帷幕外头的景色。
他满意地看着对面那栋属于罗氏集团所有、恰与他所拥有的泛宇集团商业大楼相望的四十层办公大楼!
“要是事情顺利,你就是我的了!”他双手支在下巴下头,认真且得意地看着那栋大楼。
对着窗外看了好一会儿后,他将椅子给转了回来,拿起话筒,准备拨几通电话来解决阻碍他得到那栋大楼的人。
不过,他的手却乍停在半空中,久久不动……
“嗯,或许我该换点更有趣的方式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