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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看楚逸煊,触到他阴郁的眸光,其中写满严厉的指责。
孩子腿受伤,她也自责内疚了很久,如今被质问,不敢隐瞒,心虚的避开他的视线,给孩子穿上裤子,低声说:“是……不小心……在锅边擦了一下……”
“擦一下就这么严重?”剑眉一拧,拨开沈韵清碍事的手,握紧孩子的小腿,把裤脚拉上去,轻轻的磨蹭,伤口虽然早已经愈合,却还是留下了狰狞的疤痕,摸上去凹凸不平,不难想象,当时这伤口有多么的深。
“真的只是擦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以前疤没这么大,现在越长越大了……”内疚感无声无息的涌上心头,压得她喘不过气。
伤在儿身,痛在娘心,这个疤,她比任何人都心痛,过了一年,本已经慢慢淡忘,此时又重温一遍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眼泪已经噙在了眼眶中。
楚逸煊瞪着沈韵清泫然欲泣的脸,口气不善的训斥:“你也太粗心大意了,到底有没有用心带孩子,让孩子受伤,于心何忍?”
“是,我是没有用心,我没有带好孩子,那你呢?这几年你有没有尽到做爸爸的义务?”反手抹去泪水,告诉自己不要哭,可是泪还是不断的往下落:”你给孩子洗过一次尿片吗,你半夜起来给他们冲过牛奶吗,你早上为他们做过早餐吗,你曾因为他们生病而彻夜不眠吗……”
“……没有……统统没有……你什么也没做过,你用一晚上的时间就做了爸爸,而我呢,却要用一辈子来做妈妈……”满腔的悲愤化作失控的低吼脱口而出,在众人的注视下,抱起两个孩子匆匆往外走。
妈妈不哭
“,不哭……”小家伙乖巧的擦去沈韵清脸上的泪,天真的说:“妈妈亲亲,亲亲不许哭……”
软软的小嘴亲在了沈韵清的脸上,带走她脸上泪水的冰凉。
“嗯,宝贝儿乖,妈妈不哭。”脸颊上还有孩子嘴唇的余温,欣慰的笑含泪绽放,在儿子的脸上亲一亲,泪水之中融入了欢喜的温度,而不再是伤痛的冰冷。
“妈妈,我不要爸爸,我只要妈妈……我喜欢妈妈……”小驰俨然就是个大孩子,很懂事的说:“爸爸惹妈妈哭,不喜欢爸爸……爸爸是坏蛋……”
小腾暖烘烘的小手捧着沈韵清的脸,把未干的泪痕统统抹去才嘿嘿的笑了起来:“妈妈乖,妈妈不哭了,腾腾也不哭……”
真该让楚逸煊听听孩子说的话,不要以为买几样玩具就可以让孩子喜欢他,孩子终究还是最喜欢她,也不枉费她付出那么多的心血。
还没走出多远,楚逸煊就追了上来,手上提着孩子的书包和玩具。
冷冷的瞥他一眼,憎恨厌恶无以复加。
“爸爸坏蛋……”小腾和小驰也看到了他,站在妈妈这一边,指责爸爸:“爸爸不乖,惹妈妈哭……”
“爸爸不是坏蛋,爸爸有玩具。”楚逸煊以为玩具还能起到作用,送到孩子手边的玩具却被推开:“不要玩具,不要爸爸……我要妈妈……”
有孩子这句话,再苦再累也值得。
拦了辆出租车回家,从倒车镜里看到楚逸煊那辆银白色的跑车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最终跟到了家,放下玩具和书包也不走,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若这房子不是楚逸煊家里出钱购买,她一定拿扫帚把他赶出去。
想起孩子晚上没吃多少东西,便躲进厨房给孩子熬稀饭,正好可以不用面对楚逸煊那个魔鬼。
两个小家伙就在客厅看动画片,看到高兴处,还唱起了歌:“我要吃羊我要吃羊……懒羊羊……懒羊羊……”
儿子真是太可爱了。
守在灶台旁,忍不住的发笑,突然走进来一个人,没转头看,只是那高大的身影已经让她不寒而栗,笑容僵在了脸上。
“你就给孩子吃这些?”楚逸煊鄙夷的盯着热气腾腾的平底锅,不满的蹙眉。
说得她好像虐待孩子,真气人,索性不理,搅着锅里的粥,把他当透明人。
沈韵清越是不理他,他就越挑剔得起劲:“乱七八糟煮些什么东西,能吃吗?”
楚逸煊就是有那么好的本事,把一向好脾气的沈韵清气得跳脚,嗓门也跟着提高了八度:“当然能吃,我熬的大骨汤稀饭,有肉有蔬菜,营养很好,孩子也很喜欢吃。”
“喜欢吃就怪了,这是喂猪的吧!”说着就拿起平底锅扔在洗碗槽里,打开水一冲,沈韵清的心血顷刻间付诸东流。
愣愣的看着满锅香喷喷的粥被水冲走,沈韵清已经被气得说不出话,浑身颤抖,紧咬着嘴唇,泪水才没有涌出眼眶。
他根本就是来找茬。
强忍着泪,她没有那么容易被打到。
把平底锅洗干净,又放到了燃起灶上,准备重新熬一锅。
楚逸煊负手站在一旁,冷眼看她,眸光闪闪烁烁,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即便是他什么话也不说,骇人的气场照样让沈韵清浑身不自在。
番茄,莴笋,土豆切成很小的丁连同肉糜一起丢进熬着骨头汤稀饭的锅里,为了避免糊锅,还要拿着勺子不停的搅动。
沾了水,左手手指的伤口有点儿痛,刀口处的皮肤更是被水泡得泛白,抿在嘴里,还能尝到淡淡的血腥味。
还清楚的记得,楚逸煊的脚踩在她手上时嚣张跋扈的哂笑,就算是绚烂耀目的阳光,也穿不透他阴郁的灵魂。
手指从嘴里拿出来,眼睛盯着锅里沸腾的粥,幽幽的说:“我不知道你这样的有钱人是吃什么长大,我小时候就一直吃这种稀饭,也许在你的眼中,我这样的人和猪没有区别,但是我想告诉你,就算是猪也有尊严,请你这个伟大的人,不要再为难我这头猪,更不要丢了你做人的脸。”
其实做猪也挺好,哪怕生命短暂,却可以一生快快乐乐,无忧无虑。
沈韵清话语中的讽刺听进楚逸煊的耳朵,不但没有激起他的怒火,反而惹得他笑咧了嘴,好似全然没有听出她在讽刺他连猪都不如。
“哈,你有自知自明就好,蠢猪!”
“是,我是蠢猪,就你是聪明人。”触到他凌冽的视线,浑身一怔,无奈的叹了口气,她终究不能和他抗衡。
放缓了语气,沉声道:“现在家里就只有这些食材,就算你不满意,也请手下留情,小腾和小驰没吃几口汉堡,现在肯定肚子饿了,今晚就将就吃,以后你说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好不好?”
楚逸煊挑挑眉,双手环抱胸前,不置可否。
提心吊胆的熬好粥,就怕楚逸煊再抢过去倒掉,保持高度戒备的状态,一转头,才发现他已经不在厨房,探头往外望,见他坐在地毯上,抱着孩子看动画片。
察觉到沈韵清的视线,楚逸煊别过头,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沈韵清头皮阵阵的发麻,心慌的缩回头,拍拍胸口,半响心跳才恢复正常。
再见初恋
一直以来沈韵清都知道楚家非常有钱,孩子的爷爷一手创办的“丰正”产业集团有限公司是享誉全国的知名企业,旗下拥有两家上市公司“丰正动力”国内A股上市,“丰正帕德”加拿大多伦多主板上市。
从九十年代起,“丰正”集团入选蓉城工业企业50强。
而近年来,“丰正”集团连续入选中国企业500强、中国制造500强、中国机械500强。
据市场评估,“丰正”集团拥有资产数百亿,从今年开始,“丰正”集团进入产业结构转型阶段,并聘请国内顶级顾问公司“中亚”为其制定转性策划书,公司投资数十亿修建的生态办公大楼即将落成……
就算沈韵清不去刻意了解,也会不经意的在报刊杂志电视节目中看到关于“丰正”集团的种种,她为孩子的爷爷骄傲,同时也深刻的知道,她和楚逸煊的差距非常大,两个人从来不在一个世界。
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看书,却完全看不进去,转头看窗外,银杏叶随风飒飒而动,已经开始有了秋天的气息。
突然手机铃响,吓了沈韵清一大跳,还好是短信铃音,响一声便戛然而止。
快速看完短信,浓厚的忧伤在寂静中流淌,手捧脸,难言的苦涩从心底涌出,夹杂着枯黄暗黑的记忆将她淹没。
思绪纷飞,回到四年前,如果她没有参加逸然的生日聚会,又或者没有在聚会中醉酒,也许她的命运会完全不一样。
傍晚六点,沈韵清带着两个孩子准时出现在“丰正”庄园,几千平米的庄园都属于楚正风,庄园内除了几栋别墅还有一个私人会所,为逸然接风的晚宴就在会所二楼的餐厅举行。
远远看到,一个英姿挺拔的男人站在茂盛的榕树下,有恍如隔世的感觉,他还是曾经的黎睿榆,而她已经不是曾经的沈韵清。
“Hi,沈韵清,好久不见!”黎睿榆步伐从容的朝沈韵清走去。
“是啊,好久不见!”黎睿榆亮锃锃的意大利高级手工皮鞋走入她低垂的视野,心中一跳,缓缓的抬头,脸上的笑僵硬得几乎挂不住。
还记得第一次见面,他也是这样看着她,使得她的脸有被火烧的感觉,羞涩的低头,不敢与他对视。
而此时,火烧的感觉依旧,她却没有再低头,只是看着他,心无旁骛。
“小家伙都这么大了!”黎睿榆微笑着蹲下身,摸孩子的头:“乖,喊叔叔。”
孩子怕生,急急往妈妈的身后躲,寻求保护。
沈韵清失笑,鼓励道:“快喊嘛,喊叔叔,听话……”
“爸爸,爸爸!”小家伙突然兴奋的大喊了起来,一边喊还一边挣扎,要往回跑。
“不是爸爸,是叔叔……”蓦地回头,楚逸煊迎面而来。
“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上去?”大步走近,把孩子抱在怀里,楚逸煊凌冽的冰眸扫过沈韵清看向黎睿榆:“人到齐了没?”
“就等你了!”黎睿榆面露微笑,认真的审视眼前这一家四口,他没有在沈韵清的身上感觉到幸福,看来传闻至少有一部分是真的。
“嗯,上去吧!”
天生命贱
楚逸煊抱着孩子走前面,沈韵清默默的跟在他身后,就像委屈的小媳妇,这一幕看在黎睿榆的眼中,心口竟隐隐作痛,他以为自己已经放下,这一刻才意识到,所谓的放下不过是自欺欺人,他永远不可能磨灭含羞带怯的女孩儿留在他记忆深处的烙印。
会所内金碧辉煌,鎏光溢彩,强烈的光刺得沈韵清眼睛发胀,视线模糊。
揉着眼睛走上楼梯,却不想脚抬得不够高,没跨上去,反而踢在台阶边,步伐一乱,趔趄后退。
“小心!”
黎睿榆的大手恰在这时落于沈韵清的腰间,托她一把。
“谢谢!”全身的神经似乎都集中在腰间的那只手上,紊乱的呼吸闻到一股淡雅的香,心脏抽搐,快步上楼,远远躲开。
“今天忙不忙?”为了在黎睿榆的面前制造她和丈夫关系很好的假象,沈韵清特意走在楚逸煊的身侧,故作亲昵的抓着他的胳膊肘。
“很忙!”斜睨沈韵清,一眼就看出她的不寻常,若是平时,她又怎么会主动和他亲近。
不露声色的回头,捕捉到黎睿榆的视线正定定的落在沈韵清的身上,虽然只是一瞬,却依旧让他看出了端倪。
镇定自若迎上楚逸煊审视的眼,黎睿榆面不改色,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走进宴会厅,沈韵清看到楚逸然,身材还是如过去般高挑消瘦,白色抹胸晚礼服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她完美的曲线,微卷的长发半披半束女人味儿十足,妆容精致的脸完全就是艺术品。
看到美得像仙女的楚逸然,再想想大妈样的自己,沈韵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