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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的医院走廊透着刺骨的凉意,心情慢慢的平复了下来,沈韵清坐在那里,越来越觉得冷,双手环抱胸前,身子紧缩,一阵寒风吹过,她还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文启骏脱下米色的休闲西装外套披到她的肩上,还体贴的把领口拉拢。
“谢谢!”外套上还有文启骏的体温,立刻就赶走了侵蚀沈韵清的寒凉,勾起一抹疲惫的笑,欣然接受了他的好意,因为她知道,就算她不接受,他也一定会逼着她不得不接受。
小产之后的身体很虚弱,沈韵清坐了一会儿就有些受不了,腰酸背痛头晕眼花,靠在沙发背上,把身上的外套裹得更紧了。
“要不要吃点儿东西。”文启骏忧心忡忡的看着虚弱不堪的沈韵清,再这样下去,他真怕等到小驰没事的时候,她却倒下了。
“不用了,我没胃口,什么也吃不下。”沈韵清抬抬眼皮,一双大眼睛黯淡无光,整个人看起来和平时完全不同,没有一丁点儿的活力。
“喝点儿东西吧,热的杏仁露核桃露怎么样?”文启骏又问。
沈韵清还是摇头:“我不想喝!”
“我要喝咖啡,你快去买!”楚逸煊突然发了话,趾高气昂的命令文启骏。
文启骏早就看出他的醋坛子打翻了,这个时候也没心情和他抬杠,优雅的起身:“帮我照顾沈韵清,我马上就回来。”
“Shit!”楚逸煊气急败坏的低咒了一声,文启骏也太**的自以为是了,沈韵清到底是谁的女人,他竟然没搞清楚就大放厥词!
文启骏前脚一走,楚逸煊就抱着孩子坐到了沈韵清的旁边,她脸色太差了,白里透红的脸竟然比纸还白,平日里红润的嘴唇,也失了血色。
心口发紧,低声询问:“你到底是什么病?”
“胃有些不舒服。”沈韵清别开脸不看他,不管身体多么的虚弱,她都强打起精神,睁大眼睛盯着手术室。
“为什么和文启骏在一起?”楚逸煊压着心头的怒火,他下午去接孩子的时候,就在小区的车库内看到了文启骏的车,当沈韵清和文启骏一起在医院出现的时候,他心里那股快要窒息的憋闷便有随时爆炸的可能。
“因为他是好人。”说到底,文启骏是代替楚逸煊来照顾她,而楚逸煊却还在用小人之心来揣测文启骏所作所为的目的,她为文启骏感到心寒,有楚逸煊这样自私狭隘的朋友,他真是亏大了。
“哼,好人 ?'…99down'”楚逸煊冷冷的勾了勾嘴角,对文启骏的做法很有些不满,她是他的女人,文启骏就不该和她走得太近。
“他比你好了不止千倍万倍!”沈韵清冷漠的轻睨楚逸煊一眼,更加的看轻了他,他何德何能,有文启骏这样的朋友,还生在福中不知福,早晚有一天要后悔。
楚逸煊咬着牙,盯着沈韵清的眼满含嫉妒的火焰,一字一句,完全是从牙缝中挤出:“他那么好,你就跟他去美国,以后别想再见小腾小驰!”
沈韵清心头一凛,更加厌恶楚逸煊,看着他的眼,透着冰冷的疏离。
“你除了用孩子来威胁我,还有没有别的方式,总是用这一套,就算是杀手锏,也会失了效果。”深吸一口气,幽幽地说:“我不会跟他去美国,我要一直待在我孩子的身边,他们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不会让任何人抢走他们,除非,我死!”
听沈韵清把话说得那么绝,楚逸煊顿觉心痛如绞,她已经虚弱得坐不稳,却还要倔强的挑衅他。
楚逸煊面色一沉,不悦的低斥:“废话少说,留着力气待会儿抱小驰。”
“嗯,我是该留着力气。”和他这样食古不化的人还有什么好说的,他的心,根本不是肉长的,也许是连子弹也打不穿的花岗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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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启骏买了杏仁露给沈韵清,暖暖的入喉,沈韵清勾起一抹淡笑:“谢谢!”
“别总是说谢,太见外了!”文启骏把罐装的星巴克咖啡递给楚逸煊:“小驰今晚是不是要住院。”
“应该要住!”楚逸煊把咖啡紧紧的握着手里,并不急着喝,反而是看着文启骏说:“你回去吧,这里不需要你。”
“没事,反正我也闲着,等到小驰出来,我再回去。”文启骏看了看时间:“现在去喝酒也没人陪了。”
“你自己喝不也一样,难道你喝不下?”楚逸煊心里直犯嘀咕,这文启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识趣,他已经明明白白的赶他走,可他还赖在这里不走,难道他真的对沈韵清有兴趣?
“一个人喝闷酒多没意思,而且我今天也没心情。”文启骏在沈韵清的旁边坐下,看着紧闭的手术室门,叹了口气:“逸煊,别怪我多嘴,你和叶怡根本就带不了孩子,幸好小驰没事,你们啊,要多学学,以后不能再出这样的事了。”
“不用你说。”楚逸煊不悦的反驳:“我以后会注意,绝对不会再让这样的事发生。”
“这样的事不发生,别的事呢?”沈韵清深知带孩子的不易,有的时候只是稍不注意,就已经酿成大祸。
“别的事也不会发生。”楚逸煊差点儿就对天发誓了:“我一定会很小心。”经过这件事,他不小心也不行,虽然他还年轻,心脏很强健,可也受不了这样的惊吓,表面上虽然镇定自若,实际上,他也早就惊慌失措,六神无主。
“我不放心,以后小腾小驰去你们那边,还是让你妈妈带吧!”对孩子的奶奶,沈韵清还是很放心的,因为她知道,孩子的奶奶是真心的疼爱孩子,会很小心的照顾他们,不会让他们受到伤害。
楚逸煊附和的点点头:“嗯,就让我妈带!”
“以后不许叶怡靠近孩子半步!”想到叶怡,沈韵清就恨得咬牙切齿,她绝对不允许那个女人再和孩子接触。
“我会给她说,让她离孩子远点儿。”
“嗯!”沈韵清疲惫的把头埋在掌心,突然有种快要虚脱的感觉,就算强打起精神,也坚持不了多久。
“不舒服了?”文启骏拍拍她的背,关切的问。
“没,只是有点儿累。”沈韵清坐直了身子,挤出一抹勉强的笑:“别担心,我没事的。”
“嗯,如果不舒服就去病房躺一会儿,等小驰出来,我再喊你。”文启骏把杏仁露送到她的面前:“喝完吧,不然待会儿就凉了。”
“谢谢!”从文启骏的手中接过她喝了一半的杏仁露,罐子上还有他手心的温度,不得不惊叹于他的体贴,怕杏仁露凉,他就一直握在手中保暖,突然很感动,好久不曾有人对她这般的好。
“你看你,又说谢,以后别说了!”文启骏一抬眸,就与楚逸煊阴冷的视线撞在了一起,读懂了他中的警告,只是淡淡的一笑:“我和楚逸煊可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铁哥们,帮他照顾你,是我做哥们义不容辞的责任。”
楚逸煊微眯了眼,总算在文启骏的口中听到句人话。
手很自然的搭在了沈韵清的肩上,理直气壮的说:“是啊,你不用和他客气,这是他该做的。”
楚逸煊的手搭在肩上让沈韵清很难受,她缓缓的站起来,然后走到文启骏的另一侧坐下,远远的离开楚逸煊的掌控,小口的喝着杏仁露,盯着手术室的门,不再言语。
经过了三个小时的等待,卡在小驰左侧呼吸道里的花生取了出来,他鼻子上还插着氧气管,被护士给推了出来。
“小驰……”抱紧了儿子,沈韵清泪如泉涌,急切的问医生:“我儿子没事了吧,没事了吧?”
“没事了,今晚留院观察,明天又可以活蹦乱跳了。”医生看沈韵清哭得那么伤心,便安慰了几句:“小孩子被噎着卡着是常事,以后小心一点儿就行了。”
“嗯,我们一定会很小心。”儿子还在熟睡中,沈韵清抱着他不愿意松手,她好怕这是梦,恐惧已经在她的心底生根发芽,要彻底拔出,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小驰,你吓死爸爸了。”楚逸煊见缝插针的抱着儿子的头,亲了又亲,和沈韵清一样,心有余悸。
沈韵清厌恶的推开楚逸煊,冷冷的讽刺:“别假惺惺的,你要儿子还不容易吗,让叶怡给你生十个八个去!”
楚逸煊撇撇嘴,没和她起争执,站在那里,看了儿子一会儿,便转头对文启骏说:“小驰没事了,你回去吧,有时间再出来吃饭。”
“那好,我就先走了。”文启骏凑到沈韵清的身边,柔声说:“有事你就给我打电话,我还有几天才走。”
“嗯,谢……”谢到嘴边,又连忙吞了回去,晦涩的笑笑:“我不说谢谢!”
文启骏满意的点点头:“这就对了,注意自己的身体,再见!”
“再见!”擦去眼泪,送他到病房门口:“你慢走,开车小心点儿。”
“嗯,我知道,你快进去吧!”
送走文启骏折回病房,沈韵清没抬头也感觉到了楚逸煊那骇然的视线,可她假装不知道,埋着头看孩子,小腾乖乖的坐在她的旁边,已经开始打呵欠。
单人病房只有两张床,小腾和小驰睡一张,而另一张楚逸煊让给沈韵清睡,他坐在沙发上,根本没有睡意。
沈韵清也睡不着,虽然她已经非常的疲惫,她感觉血还在不断的往外涌,想起那个已经离开的孩子,心酸心痛心碎不断的上涌。
一躺下就反反复复的想,如果她没有吃避孕药和胃药,她会不会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想了很久,也没有答案。
偷偷的看了一眼楚逸煊,还好他不知道她做了人流,如果知道了,还不知道又要怎么骂她。
转头盯着天花板,幽幽的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她的生育能力太强,还是楚逸煊的生育能力太强,中招的机率也太大了。
突然想起一件事,沈韵清转头,专注的看着楚逸煊,问道:“如果你的女朋友怀了你的孩子,你会和她结婚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吗?”
沈韵清没头没脑的问题让楚逸煊疑惑,清亮的眼眸定定的看着她:“为什么这么问?”
“不为什么,只是有点儿好奇,你有过那么多的女人,难道她们中就没有一个怀孕吗?”话一出口,又觉得自己问了个很傻的问题,他就娶过她一个人,就算有其他女人怀孕,他也肯定没有娶进门。
“当然没有!”让女人怀孕这样的蠢事他可不允许发生第二次,有了小腾小驰,他更没有再犯错的打算。
“真的除了我,一个也没有?”沈韵清苦着脸再次确认,难道说她就是那个最命苦的人,最倒霉的事也都让她给遇上了。
“嗯,就你一个,很荣幸是不是?”他楚逸煊的儿子可不是随便哪个女人都能生,而沈韵清,便是那个意外。
瞪着楚逸煊,没好气的说:“荣幸才怪,我觉得自己好倒霉啊!”
楚逸煊沉着脸,问:“沈韵清,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生我的孩子?”
“她们想生是她们的事,我不想生!”手不自不觉摸在小腹上,她的孩子,总是来得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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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感觉沈韵清怪怪的,楚逸煊走出病房去给文启骏打电话,追问他为什么会去沈韵清那里,他需要一个解释,不然,心里的结就永远解不开。
文启骏思量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把沈韵清做人流的事告诉楚逸煊,虽然他非常想说,但既然答应了沈韵清保密,就不得不守口如瓶。
从文启骏的口中问不出什么来,楚逸煊又回到病房去问沈韵清,休息了一会儿,她的脸色稍微能好一些,但那虚弱的模样,并没有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