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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我教你做了错事不认错、我教你以暴力来解决事情,是不是?」傅行云淡然的嗓音却意外造成权威而危险的效果。
也在这时,林巧才惊讶地发现原来这男人隐藏在温和笑脸下的,竟有如此迫人的气势。
看来,这男人果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哪!林巧突然想瞧瞧这傅大少爷究竟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傅少峰在兄长的三两句话语里,头已经愈垂愈低。
「大哥,对不起……」
低喃的认错声一出,令林巧还有点怀疑她是不是听错了。
忍不住直盯着那上一刻还嚣张得很欠揍、下一刻却温驯得可疑的小子,她试图想从他低垂的头顶上找出他使诈的迹象。
身旁的老大开口了。
「男子汉大丈夫,你敢做可敢当?」显然,最重要的是下文。
于是,接下来发生的事,终于令林巧不得不信,这小子如果是只耗子,那傅行云肯定就是把他制得死死的猫怪了……
只见,傅少峰静默了一下,然后头抬了起来。
没了刚才的凌人气焰,林巧才突然发现,这小子其实倒长得挺好看的……他清秀漂亮的脸庞虽然微有挣扎的表情,不过他竟很快就甩开了。
「对不起,我不该把东西乱丢到你家去,我不该动手就要打人,对不起,请你原谅我!」他干干脆脆地用他那双乌黑澈亮的眼睛直视向她。
虽然诚恳不足,不过至少良心还没被狗啃去,林巧脸色稍霁。而她也识时务得很,可不会真的以为是自己的理直气壮才赢来了道歉。
「算了,反正你的棍子也被我拿来当柴劈了,我们扯平了。」微狡诈地牵牵嘴角,林巧晃了晃手中的柴刀:「不过我这小家伙脾气不大好,下次要再有啥莫名其妙的东西飞过去,我也不敢保证我控制得了它……」
傅少峰一点也没掩饰他的情绪。他抿了抿唇,眼神一转,倔强挑衅。
「如果是我不小心把银子砸过去呢?」
接下挑战,林巧忍不住睨向身旁正挑了挑眉的傅大公子一眼,这才贼笑回应小的:
「你想砸的如果是银子,我不反对,我想我这小家伙也是……」她提了提手中的柴刀。「小少爷,你尽量吧,不过那一样我就不奉还了。」
「看来你也只是个见钱眼开的蠢女人。」小子打鼻子里嗤出了不屑。
「咦?那么看来小少爷一定是个品德高尚、视金钱如粪土的聪明人喽?」奉送闲言凉语两句。
还不到一口茶工夫,两人已经又处在针锋相对的状态了。
傅少峰自然不愿输给眼前这看来毫不起眼的乡下村姑了。
「哼!本少爷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当然一点区区的小钱我又哪会放在眼里了?哪像你这没见过钱的乡下女人了!」只想狠狠教训她,他的姿态摆得可高了。
不过悲惨的是,他竟完全忘了还有旁人的存在……尤其是那全天下唯一制得住他的一个人。
「是啊,是啊!我这没见过钱长啥样的乡下人,又怎么比得过您这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又没人管得着的少爷呢?」不怀好意地眯了眯眼,林巧搧风点火完,突然把目标向旁边一转移:「大少爷,您说是吧?」
原本洋洋得意的傅少峰这时才猛地一惊,同时头皮一阵发麻!他僵硬地抬眼看向他大哥……
「多谢你,巧儿姑娘,要不是你和舍弟这一聊,我这做大哥的竟还不知道他已经神通广大到想做什么便能做什么了!」
见识到这邻家小姑娘光靠一张嘴皮子就能把人撩拨到忘了自家祖宗姓什么的本事,傅行云真是佩服了。这会儿他把视线转向面如土色的受害者,虽然明白这小子只是一时被激到口不择言,不过要是能藉此让他收敛一下毛躁的性子倒也好。
一碰上大哥虽然笑着,却比冷下脸来更令人害怕的表情,傅少峰就孬得想逃。
傅行云只一伸掌就按住了他的肩头,彷佛一眼就看穿了他的蠢动。
他对自家小弟轻轻一笑,笑得比平日更加温和无害、更加亲切宜人。
「看来我们兄弟俩也很久没好好聊聊了,是吧?」
「大哥,我……」小弟头皮发麻。
「喂,你……」突然,一边的林巧出声了。她用着奇异的眼神盯在传少峰脸上。
「你看什么看?」傅少峰瞪她。
慢慢地,林巧的视线往下移;皱眉,又迅速看向他。
「是你的脚吗?他们说生病的,原来就是你的脚吗?」语出惊人。
傅少峰的脸色骤地一变。
「巧儿姑娘,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傅行云没答,却反问她。
「那么是真的?」林巧的反应是立即的。「我只是一直觉得奇怪,不过却又不知道奇怪在哪里,直到刚才我才发现,原来是你一直都没离开这张竹榻……」她的猜测不无道理。
「怎么?本少爷就喜欢这张竹榻不起来…又干你何事?」傅少峰被戳到痛处地激动了起来。
「是不干我的事。」林巧淡淡的。她转身就走。
「因为一年前的一场病才导致他的双脚无法行走,所以请你能原谅他的情绪不稳。」傅行云与她并肩而行,声音充满歉意。
林巧静默了一下。其实这真的不干她的事,可她还是不免为那家伙感到惋惜。
「他的脚没办法医治好吗?」她忍不住问。
「我也希望能替他找到可以让他重新站起来的大夫……」傅行云意味深长。
怔了一会儿,林巧才突然脱口而出:「难道你们会来这里住就是因为……」
「没错。」似已明白她想到的,傅行云点头:「就是因为我听人说这附近可能有高明的大夫可以医治好他,所以我才带了他来。一来是拜访那位大夫;二来也是想让他转换环境,也许这对他的身体有益……」
林巧不禁偏头看了傅行云一眼:「你这位做大哥的还更是用心良苦。」
不小心知道了这件秘密,下次再和那家伙对阵,看来她还是先让他一下好了……林巧心想。
「娘!你还好吧?」问了问还占着茅坑不放的娘亲的安危,林巧边把手上的一捆柴放到角落去。「我已经把小姑姑找来了。」她又朝茅房喊了一句。
「好……叫你……小姑姑再……再等一下……我就好了……」有气无力的垂死声调传出来。
林巧忍不住翻了翻眼。「再贪吃嘛!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林媒婆没有吃山珍海味、大鱼大肉的命呀!我看你要再不节制点,刘家再多跑几趟,茅坑有得你蹲的喽!」
遇上这人家请客绝不放过,非把自己撑个半死才算捞回本,而自己的肠胃却又老闹脾气的老娘这屡受罪又屡犯的本事,她还肯浪费唇舌说她老娘两句,算她侍母至孝啦!
茅房里正辛苦地与作怪的肚子奋战不休的林妈子,这下子可哼也不敢哼一声了。
念过了老娘一顿,知道娘一时半刻还出不来,林巧只好到前头去陪人一起等了。
「你娘还好吧?这样好了,巧儿,我这儿有药……」人称孙大娘……也就是林媒婆很久前就已守寡的小姑,一听林巧说了她娘的状况,一手就已经打开了随身带着的药箱,开始熟练地抓出几把药草出来:「这个拿去煎一煎,治泻腹很有效,保证药到病除,你快拿去帮你娘弄弄去。」
林巧把药草推回,对她小姑姑笑笑。
「小姑姑,你忘了?我娘她那毛病是老毛病啦,让她拉完了就没事了,你这药还是留着,我想一定有其它人更用得着。」
开玩笑!她也就这么一个娘!
鉴于她们母女俩早就决定要祸害遗千年的心愿,她们的小命绝不可能就此毁在那一把小小的药草上……别说她怕了小姑姑的那一手医术药草,她娘早年的惨痛经验也不比她少。
听来真怪是不?她小姑姑扛着孙药婆的药牌子行遍城里,外加方圆百里小村小镇,说真的,医也医好过不少人,可偏偏她们母女俩每碰小姑姑的药草一回,每每以悲剧收场;老实说,要不是够了解她小姑姑,她还直会误会她小姑姑一直想谋杀她们母女哩!
「可是巧儿……」孙大娘还是觉得不帮上一点忙,可真对不起嫂子了。
林巧一边不动声色地替她把药草收回药箱里、一边给她最强力的保证。
「小姑姑,你真的放心啦,我娘她只是吃多了些,等一会儿就会好的啦。」
「可她……」迟疑。
「欸……小姑……你来啦?」一阵气虚的声音随着拖步声插进来了。
厅中两人立刻一致转过头看着终于出现的林媒婆。
「娘!」
「嫂子,你还好吗?」
回应两人的关心,林媒婆苦着睑,一手捣着刚休息的肥臀,就怕又刺激了它地慢慢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呼!老娘我差点就快没命了……」喘了口气,林媒婆原本的埋怨,在瞥到小姑的那只药箱子时赶紧改口,一张垮着的脸也立刻强撑起了笑:「不过现在还好,好多了……」
「真的吗?嫂子,你要是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我这儿有药。」孙大娘看她一睑青白,可真是不放心,赶忙嘱咐她。
林巧倒了杯水给她。当然知道她离「大好」可还有段距离。
「我知道,我知道……」抓起杯子灌了一大口,林媒婆拿出帕子擦擦额上的冷汗,急忙转移小姑的注意力。「对了,我今天找你来是有一件事想找你办……」
「嫂子有什么事吗?」孙大娘还是直盯着她的脸色,籍以判析她的状况。
「是刘老爷子托我的事儿……」唔,糟糕!好象又想上茅房了……林媒婆努力暗撑着。「事实上……刘老爷子最近家里出了件不大光彩的事儿,所以他才请我找个药婆子去帮个忙……」
「不大光彩的事儿?」孙大娘的神情看来已有些会意了。
「刘老爷子原本要我替他家里的千金小姐给邻城的一家少爷说媒,可没想到那刘小姐在前些天跟个书生私奔了,好不容易刘老爷子派的人在昨夜把小姐捉了回来,不过可惜的是让那书生逃走了……」
最近林媒婆就是在忙刘小姐的事,不过刘小姐私奔又被捉回来的事,她可也是今早刘老爷请她过府她才知道的。
「刘小姐自己说已经怀有书生的骨肉,非嫁那书生不可。刘老爷子快被她气疯了,所以才要我想办法找个药婆子去……」她说到重点了。
唉!要命喔!
林媒婆并没有忌讳自家闺女在场。事实上,打林巧懂事起,拜当娘的为媒所赐,她对于这些类似的悲剧并不陌生。
「刘老爷子要我去替小姐打胎?」这也是孙大娘的工作项目之一。
林媒婆点了点头。突地,她的面色又一白。糟……又来了!
「呼」地一声,林媒婆倏地站起来,圆滚滚的身子旋风似的往后面旋去。
「我……我去去就来……」丢下一句徊音缭绕。
厅里,姑侄两人就这么听着脚步声噼哩啪啦一路往屋后的特定角落飙踏去。
两人回过神,默契十足地同时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一会儿,有别于刚才的急惊风,一道沉重脚步声慢慢从去时的方'奇書網整理提供'向响起了。
「好……好了……」游魂似的飘音跟着人回来了。林媒婆出现在门口:「小姑……我……刚才说到哪儿了?」
「嫂子,我看你还是吃一下我这药…………」孙大娘不提不行了。
「没事没事……我真的没事。」林媒婆忙不迭地摇手。别来了,她还想留着命拉屎。「我……我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了……」她小心翼翼坐回椅子上,对她小姑强颜欢笑。「对了……我说到刘小姐怀有身孕,所以老爷子要你去替小姐把胎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