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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晴一愣,看着那道烤点金灿灿的羊肉,刷着特制的酱料,散发出一种浓香的味道,非常非常诱人。
刀叉放在手边,她头脑一片空白的捏起来,再无意识的朝着那骨头切过去。
排骨飞起,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脚下。
君霐垂眸看了看,微笑,“居然还没学会吃这道菜。”明明那么喜欢,却总是弄的一团糟,暴殄天物。
夏晴望着空空的盘子,轻声叹气,“好多年没吃过了。”一直下意识的在回避这道菜,一方面是真的不太会用刀叉优雅的在不发出一点声音都前提下,将还热烫的嫩肉剔下来,送入口中,另一方面,这菜总会让她不可抑制的想起很多与君霐相处的岁月,一遍遍的刷新她恨不能用刀子粗暴挖去的往昔回忆,慢慢的,索性不吃不碰,反正不过是一道菜而已,吃了不舒服还不如不吃,就算一辈子不碰也不会死。
君霐笑着摇摇头,将剥好的羊排,切成均匀的小块,换到夏晴面前,每块恰好够她吃一次,而羊肋骨则是整齐的码在一边。
“趁热吃,凉了会很膻。”他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端在指尖,微微摇晃。
☆、恐怖君霐发飙了2
夏晴插了一块,放在眼前看了好久,又轻轻放回原处,把盘子往前一推,冷冷道,“戒掉的习惯,为什么又要拾起。”
她没有嚼冷饭,回味过去的不良习惯。
让她觉得不舒服的事,她一定会放下。
“如果是好习惯,拾起又如何?这羊排,的确很好吃。”他往她面前推了推,好像这羊排真的很重要,她不是便是巨大的损失,没法弥补的那一种。
“不要。”干脆的盘子远远送到一旁,夏晴拾起手帕,擦了擦唇角,“我不饿,宵夜免了。”吃了既堵心又堵胃的东西,她拒绝。
“夏晴,你最好趁着现在,多补充些体力。”君霐意有所指,接下来的境况,怕是有些麻烦,虽说不至于饿肚子,可难免有这种或是那种的状况发生,多积攒一分力气,总是好的。
“不吃。”夏晴仍是摇头,有他在,她没胃口,咽不下。
“我吃。”食物塞入口中,味如嚼蜡,君霐却恍若没有感觉,机械式的往嘴里塞。
看着他那个样子,夏晴明亮的眼,一点点阴沉下来。
山口组的报复,比预期之中,还要难以应对吗?她在君霐的表情之中,读到了谨慎的感觉。
却未曾想到,或许君霐的阴郁,另有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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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渐渐平息下来。
一片狼藉之色。
夏晴坐在君霐身旁,冷着脸,不知在想什么。
房间内,君家四个养子君铁石、君铁心、君不疑和君独寒相继到齐,按照身份,齐刷刷的站在各自的位置,身体站的笔直。
容十三和加菲站在右手边,显得轻松许多,一个东看看西看看,悠闲自在,另一个则是永远的埋首在宝贝游戏机里,玩着永远的水管工救公主的游戏,每一关都打过上百遍,仍是兴致勃勃,乐此不疲。
君家四个养子,夏晴是认得的,自从君霐离开帝都之后,他们四个也不见了踪影,想必是跟着君霐一道走的。
几年后再回来,彼此都没想到那么快又会遇上。
夏晴扫了一眼,脸招呼都懒得打,直接闭目养神,显然是一点都不愿意跟君霐以及君霐身边亲近的人扯上关系。
而君家四个样子,除了君铁石之外,其他三人对夏晴的出现,也表现的很排斥,三双冷冷的眼,不间断的扫在她身上,裹夹着骇然的寒意。
气氛相当紧张。
君霐视而不见,夏晴的手,被他紧紧捏握在掌心之中,两个人异样的纠缠着。
这样的姿态,分明是一种无声的暗示,君铁心、君不疑和君独寒再有意见,亦没有资格对夏晴的出现指手画脚。
“果然不出所料,总堂遭受袭击,山口组并不愿过度张扬,对外只轻描淡写的说是不小心意外走了火,因为台风太大,未曾及时出现,才造成那么大的损失,实际上,十几个小时之内,日本境内三十六个堂口的堂主全都赶回了东京,意图很是明显。”
☆、恐怖君霐发飙了3
“果然不出所料,总堂遭受袭击,山口组并不愿过度张扬,对外只轻描淡写的说是不小心意外走了火,因为台风太大,未曾及时出现,才造成那么大的损失,实际上,十几个小时之内,日本境内三十六个堂口的堂主全都赶回了东京,意图很是明显。”君不疑将汇总过来的情报,一一详述,期间不曾夹杂个人的猜测和疑惑,只单纯的报告了当前局势,免得妨碍君霐作出正确的判断,“少主,此处虽是君家产业,却并不安全。”
目标太大也太明显,只要伊藤错手下的那帮人不傻,第一个要攻击的地方,一定是这里。
山口组在日本势力极大,而且是被政府接受和承认的黑帮势力,如果他们打定了主意要寻衅,不会有任何官方势力出现阻止。
虽然此行就是为了山口组而来,最终也一定难以避免与作为地头蛇的山口组直接硬碰硬的杠上,可没有人想到,一切会来的那么的快。
没有铺垫,没有准备,没有虚与委蛇,第一天见面,当天晚上就直接派人掀了人家的总堂,别说山口组觉得意外,君家的人更是意外。
“我没有多少时间留给山口组,三天!这是忍耐的极限。”君霐语气平淡,薄唇上勾着轻松的微笑,眉眼之中冷光闪烁,“你们遵照我的命令,各行其是,做好眼前事。”
君家四人,神色一凛,认认真真的立直身子,无声点头。
“十三保护着加菲,去把进行到一般的事做完,东西拿出来不算数,还得再送出去才妥当,你们只有二十四小时的时间。”君霐敲了敲手表。
“头儿!~~”容十三哀嚎,带着加菲那只大懒猫,用十二个小时入侵皇室,把从山口组那儿弄来的‘资料’不动声色的融进去,还得不打草惊蛇,全身而退……想想都觉得头痛。
要不要那么惊险刺激啊,慢慢来不成么?
“做不到,你跟加菲一块领罚,二个月。”欠操练的家伙,君霐不同情,容忍他们的磨蹭,只会让他们越来越迟钝,害人害己。
“头儿!!~~”容十三哀嚎声更大,加菲抱着游戏机,扭头就走,没心思看容十三浪费时间耍宝。
二十四小时,一秒掰成两秒用都不一定够用,多说一个字的废话,就等于是在玩命。
容十三皮粗肉厚,屠夫一个,粗人一个,他自是不怕训练场,也不惧那冷血的教官。
加菲不不一样。
他一向认为自己是智力型选手,靠的是脑子,过度的肢体发达,对他来说,绝对是可不承受的负担。
君霐是个不大好相处的强势BOSS,别看他笑的云淡风轻,一派和气,说话斯斯文文的既优雅又贵气,殊不知这种人翻起脸来,才更加的可怕。
加菲吃过一次亏,立即死死记在心里。
☆、恐怖君霐发飙了4
与容十三的记吃不记打相反,他是很懂的在错误之中汲取经验,并保证同样的错,绝不会犯第二次。
容十三见加菲走了,赶紧跟着也走了,大概也明白与其在这儿苦求活求,还不如趁着有时间多钱干点正事的道理。
除了君铁石之外,君家的三个养子跟着散去,汽车轰鸣着驶出了别墅,他们的重点是放在了外围。
君霐的身边,只剩下一个看起来很靠谱却不一定真的靠谱的君铁石,还有一个浑身带刺并一心想远离麻烦的夏晴。
君铁石出去做最后的检查。
房内又只剩下君霐和夏晴两个。
“你的那把兔子枪呢?”他问。
夏晴抽出,在他眼前晃了晃,又塞回原位,“怎么?”
“这东西,待会别拿出来。”他从腰后拔出一把造型正常的枪,放到她面前,“要用,就用这个。”
夏晴拿起,眯着一只眼,瞄准前方,手指勾住扳机,啪的一声闷响。
被她瞄准的花瓶,纹丝不动,倒是花瓶左侧摆放的一个小物件,应声而倒。
这枪法,真不是盖的,指哪儿打不着哪儿。
夏晴耸了耸肩,手枪丢还给他,“这玩意对我没用。”他要是真的担心她会受到伤害,最好的法子是直接放她离开,从这团麻烦的漩涡里抽身,山口组再是凌厉,也沾不到她的身上。
君霐把手枪重新放回到她手上,“留着。”枪法再不好,总有瞎猫碰到死耗子的时候,关键时刻,难保用不上。
有他在,夏晴自然没事,一个小小的山口组,君霐从未放在眼中。
只不过习惯了未雨绸缪,走一步想三步,多留点后手绝没坏处。
夏晴掂了掂枪的份量,颇重,且大出她的手形足有一圈,用起来根本没有兔兔枪顺手,且刚刚试过枪的威力,更是差了兔兔枪不止一截半截,带在身上,实在是累赘,因此打从心里不想到。
可君霐就那么坚持的塞给了她,若不拿着,这男人绝不会答应,只为了少跟君霐扯上几句废话,夏晴皱了皱眉,握紧了枪。
“现在要做什么?”大家都离开了,山口组用不了多久便会找上门来,她不懂君霐怎会那般悠闲,一点没有着急逃命的意思。
“什么都不做,一个字,等。”君霐挑起眉头,视线转了回来,严酷的黑眸中现出一丝读不懂的煞气,他稳稳坐在那儿,便有震慑全场的气场,此刻从他身上远远不绝散发出的威严感,令人不敢逼视。
这不是夏晴认识的那个君霐。
或者说,这是夏晴一直以来未曾发现过的另一面,不知不觉间,吸引住了她全部的注意。
当她发觉自己的眼已盯住他太久太久,久到已然引起了君霐的注意,夏晴才回过神来,强迫自己挪开了眼。
“别怕。”他揉了揉她的头发,似有叹息,听不分明,用餐时的小争执而引起的冷战无形中散去不少。
☆、恐怖君霐发飙了5
夏晴本想躲开,却因为他那清浅的两个字的安慰,停顿住了身子,脑子里有一半是在乱哄哄,另一半则异常清明,不自觉的开始思索起来。
良久,夏晴挑起眉梢,清澈的眼中现出精光,“你留在这儿是为了做‘饵’,引他们过来?”
君霐淡淡一笑,狂傲之色尽数藏在温柔的表情之后,唯有对他了解甚深的人,才能窥探到一二,“要我做‘饵’?他们也配。”他是等在明处的狩猎者,猎枪高举,枪炮准备,准备来个一网打尽。
夏晴能够明白他的意思,包括没有说出口的那些,全能领会,就是如此,才愈发的奇怪,刚才君家那三冰块脸带走了不少人,容十三和加菲又带走一波,留在别墅这边的人手已是非常有限,山口组在日本是多大的势力,此番遭了大劫,总堂被毁,颜面尽失,他们不炸毛才怪。
若是查到此事是君霐下令所为,并查到了他的落脚处,寻仇的人一定像被捅掉的马蜂窝,蜂拥而来,这种恶劣的情势之下,君霐不赶紧有多远闪多远,居然还老神在在的在这儿打算继续阴人家一把,此举真是令人担忧啊。
夏晴眨眨眼,仰头,“光给一把枪,不够。”
君霐挑眉看着她,目光中有淡淡的疑惑。
夏晴露出一个极度阴郁的表情,缓缓慢慢道,“有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