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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行野大笑:“多谢你了!”
兄弟之情,家国之系,恋人之爱,尽在此一战!
第二日,景安王于百官前,朗朗宣读泰王种种罪状。
足有半柱香的时间,无人敢借口。
“此事事关重大,恪泽……”皇帝沉思再三。
“父皇,泰王不臣之心久已,处理此事,宜快不宜缓。所有人证物证,儿臣已提交至刑部。三司会同大理寺诸卿即刻可审。”
不留一丝余地。
泰王一案涉及众多朝臣,怕顺带查出自己的臣工便纷纷反对。
太子与景平王与泰王近亲,不便多言。静立一旁。
“泰王劳苦功高,只是因为这些不足道的证据便定如此大罪,恐令人心寒。”工部侍郎刘博,暗中收了不少泰王好处,此事宁可得罪景安王,不惜辩解。
一直默然不语的定北王突然越众而出:“刘大人,请问泰王劳苦何处?功高又何处?刘大人主管定州惠远桥的施工,所缺有三万两白银,不知去向何处?”
刘博汗水自额角涔涔而下。
眉梢带起寒光,手下一按“澈饮”,片刻前还在侃侃而谈的大臣不自觉退开数步。
“臣请皇上彻查此案!”
一众武臣皆随定北王下跪请命,而后,文臣中大半亦请圣命。只剩太子、景平王手足无措,领着二十余人立着,甚是刺眼。
“谁愿主审此案?”皇帝环视全场。
谁愿意接手这个难题?
片刻,后排出列一个青年男子,“臣秦伟,愿领命。”
最后,御史台最年轻的御史大夫竟以五品之官衔,审如此重案,只因无人敢触逆东宫及泰王。
泰王一案,于元新二十三年六月结案。
主审秦伟,旁审周礼之、曹宪仅用一月,以不阿之风骨,顶承压力,不畏权贵,终定泰王谋逆之罪。
而此三人,在之后睿宗一朝,被称为“三青松”,辅佐贤君,治理天下,开创盛世。
这突如其来的景安王与定北王的联手一击,手段之疾、计划之缜、行动之辣,令后世无数人惊叹。
同年七月,泰王于定州起兵,号“清君侧”,三月内掠城数座。
定北王赐封“威武上将军”,领军十万,前往平乱。
“如今边关驻兵不足两万,你确信蛮族不回来攻?”恪泽有些担心。
“丹纳哈和莫纳也争得如火如荼,绝无余暇分手出来染指边关。”萧行野查看手中舆图。
这段时间,他的话越发的少,常常脸色铁青,若非迫不得已,无人敢上前和定北王说话。
这世间,不怕我的,大约只有她了……萧行野恼怒的想,又是她。嘴边却无意识的说道:“丹纳哈是她的义兄……”
“什么?”恪泽一呆。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萧行野苦笑:“听惊飞说,两人在河西的时候一面之缘,相谈甚欢。便结了金兰。丹纳哈还把蛮族的信物鹰玉赠给了她。”
恪泽勉强压下惊叹之声,同情的望了望萧行野:“爱上这样的女子,也不容易。自己,还是守着府中的活宝吧……”
“太子那边怎样?”萧行野冷道,收了旖旎心思,“听说和景平王妃来往甚密。”
“大哥不会轻易让我们一举将他苦心经营的势力拔除,事到如今,只怕是希望我们两败俱伤。”
默然片刻,萧行野双眸中浮上一丝担心:“我留三千亲卫给你,有个防范。”
恪泽点头:“我和秦伟他们议过,你在外若有所需,务必先密函告知我,我先准备着,以防到时皇兄多方阻挠。”
“还有一事,你征战南边,于地形人情都不甚熟悉,况且军情不通,我怕……”
心头霎时浮起暖意,萧行野道:“你看这个。”
是陆菀的留信和数月来不断收到的来自陆家的密报,细说了南方各郡的情况,夹在商队中送来,当真鬼神不觉。
“她若在此处,必是个好军师阿!”恪泽长叹。纤细绝美的女子,虽然离开了,但大漠、皇城,庙堂、江湖,何处不是她的余影缭绕?
她若在此处,日夜间何至于难熬若斯?
她若在此处,心中何至于晦暗若斯?
“你,好好照看王妃。”萧行野缓缓地道。
侧雪……她的妹妹……惟一的牵挂吧!如今有了身孕,若她在,该有多么欢喜!
“我会。”恪泽语气中多了一丝温柔。
两个男子的手握在一起,亦握住天地星辰。
“小姐,你听说了么?定州反了,定北王已经带兵南下。”细细观察陆菀的脸色。刘伯小心翼翼的说道。
陆菀一身蓑衣,一叶扁舟,数月之间,局势发展之快,比预料的还迅疾些。
定北王,想必又是叱诧三军,铁骨铮铮。
“我想去洞庭湖。”恍若不闻,陆菀轻笑:“听说君山好美……”
抛下繁华梦,断肠人……在天涯。
丈夫四方志,相思明月楼
“李晨远还在奔波不休,他想干什么?”宗涛看着刚收到的军文,皱眉自语。
此时交战数月,萧行野已将泰王的军队逼回已定州为中心的江南一带。
“李雄州所恃者兵力雄厚,军备充足,如今缩在定州不出,无非是一个拖字,拖到国库不济他却尽占富庶之地。此消彼长,便是他的胜机。”萧行野慢慢对着手下爱将分析,“只是,他所缺者,是将,大将,忠将。”
“他不放心任何一人替他守业,便只能让儿子四处奔波,稳住形势。”
“如今他蛰伏不出,我们又不能强攻,却如何是好 ?”宗涛面有忧色,长江沿岸是国之根本,若是强攻,必定民生凋零。
是以定北王渡江后驻扎十余日而未有举动。
定北王却起了玩味的笑,“老狐狸沉的住气 ,他儿子却未必。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王爷,蛮族左贤王的来信,刚刚送到。”伸手接过一纸羊皮卷和一支金簇箭。
就着灯光读完,萧行野递给众将,“好好看看。”那丝古怪的笑,似乎在沉吟什么。
年轻提督们却一个个变了脸色。或脸色铁青或低声咒骂 ,更有人按住长刀 ,“这老不死,这等丑事也做得出来 !”
信中说道,李雄州以割落日关为代价,求蛮族出兵。附上李雄州的信物金簇箭,其中所藏蜡丸已被捏破,正是泰王本人手书。
“丹纳哈是何意?”一旁有人低语。
“意思是,我们欠了丹纳哈一份大情。”低沉的声音,带着兴奋,定北王目光灼灼 ,“李雄州,小看了丹纳哈,便输了民心。”
修长的手指 ,却在拨弄一张纸条,他攥在手中,并没有呈与众人。
“战事息,汝与吾妹,同游大漠,吾必迎之。”
好一个战事息,草原上的雄鹰,此刻踌躇满志!好一个战事息,何尝不是对定北王的期冀!
丹纳哈,在天朝平乱之中,选择了给定北王狠狠地下注。
以此事作为泰王之乱的转折处,毫不为过。
曾有人问大汗:“当初与李雄州联手,此时皇城都已在我铁蹄下!”
大汗却笑:“本王所要者,非异族之疆土,而是本族之安乐已。”沉默片刻,复道:“萧王及吾妹,吾亦绝不可负之!”
这,何尝不是乱世中英雄们另一种绚烂?!
“他既然做了,想必不怕人知道。明日起,广贴告示,昭告李雄州通敌卖国的丑事!”萧行野眼中掠过{炫}残{书}酷{网} ,“清君侧?我看他以何种面目清君侧!”
“如今李雄州封锁极紧,消息怕是传不进取……”
“本王自会处理。”
那些不易收集的军情,往往混着商人中送到定北王手中,她,真的想尽了一切,才安心走开的吧?
那支簪子,从她离开后便一直藏在怀中。梅下初见,除了惊心动魄的美丽,发丝上,寒玉莹莹,动心至今。
泰王的行径开始散布开。百姓历来痛恨蛮人凶残,难得定北王得以扬眉吐气消了大敌,哪知泰王竟然引狼入室,闻者皆恨,加之泰王素日横征暴敛,顿时非议局面一起,再难控制。
“查出是谁在散播留言,杀无赦!”李晨远咬牙切齿,一时间很是狰狞。
苏州学子百人上书,字字血泪,力斥卖国。三日后,百人尸体皆悬于城上。
压住一时,不得一世。
悠悠众人之口,朗朗天地良心,如何抹杀?!
“好个萧行野,与你一战又如何!”李晨远扔下父亲的信,大声喝道。
簪子的主人,却立于斜阳下。
洞庭湖,浩淼千里,芳草渡上,雨丝霏微。
君山暮日,鹭鸶闲立。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这首诗,心中吟了千遍万遍,却终是敌不过寂寞。
在君山下置一间小屋,日日对着湖光山色,忘我之时,或能解相思之苦。
君山君山,君在何处,我又在何处?
泰王世子率军二十万行至苕城,与定北王十万军队隔苕水相峙。
“此战,不求胜,只求李晨远死!”
众将面面相觑。尽管以一敌二,但常久以来对定北王不败的信赖却是从未动摇。
定北王,居然不求胜?!
“李雄州只有着一个独子,失了他,得了天下,谁来继承!”
从内心,从信念,更容易摧毁一个人!他失去过,便更了解。
“宗将军,你的五万人马,哪怕只剩了一兵一卒,也要将李晨远引至我面前。宋将军,你领三万,佯攻城。惊飞,你领余下两万,接应曲鸣。”
片刻,加重语气:“你们这支,我必要收到奇效!切不可大意!”
“王爷,你自己呢?”穆惊飞带着急切。
“我,一千人足以。”萧行野虽带笑,却冻彻入骨般寒,“这诱饵,足够引他了吧!”
当此时,若蛮人知晓朝圣峡只余兵力两千,即便是丹纳哈不允,各部也会架着刀逼他去打这一仗。
李曲鸣率军日夜兼程,自五月接到定北王密令起,已分批遣军,沿长江南下,抵达定州以北。
这支军队只有两万人,却自五年前定北王手掌兵权起,赤胆相随。虽不及“赤激”,但与普通军队相比,却是不可同日而语。
他们的任务,便是等李晨远败后,突发一击,彻底击溃泰王。
江南薄冬,白乳轻雾即将染上赤红。
二十万大军,厚甲密布在苕城下,护住平日素雅的小城。
这里并非要塞之地,李晨远选择这里为战场,或许是要迫不及待的抒出愤懑,或许,使二十万的雄厚兵力令他有足够的信心即可开展。
“原来萧行野不过懦夫一个!”李晨远手持马鞭,指向阵前,“身为主帅,却不敢列于阵前,这般胆小!”
五万王军,抑制不住的怒色,他们的定北王,天神一般不可企及的人物。便是蛮人,虽是征战多年,也会赞一声英雄。从来没有人能如此辱他!
宗涛黑甲骏马:“逆贼如此辱我主帅,将士们,我们该当如何?”
浓浓的杀意!
“死战!”年轻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