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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这口气，秦无双怎么觉得父亲对即将到来的“家族论品”显得信心不足啊，难道已经打算先放弃，再争取？
“父亲，你的意思是……”
秦连山轻轻叹了口气，眼中一道精芒闪过，口气坚毅：“无论如何，我会全力捍卫秦家的寒门席位，可是事有万一！我是说万一如果守不住，秦无双你一定要代父亲洗雪这份耻辱。”
这完全是不成功，便成仁的光棍气质。
“父亲，你也未免太意志消沉了吧？听你口气好象守不住这席位，你就打算舍身成仁似的？”秦无双打了个哈哈，“不是还有一年多时间吗？时间长着呢！没准咱秦家升为望族豪门都有可能，何况只是守个寒门的席位而已。”
秦连山知道自己儿子早慧，也早习惯他这种老气横秋的口气。
“无双，望族，至少要有一名真武境二段的高手坐镇。而豪门，更是至少需要真武境四段的高手坐镇！咱们秦家，已经四代没有出过真武境二段的高手了！”秦连山想起祖上繁荣，如今却这么落魄，连最低一级的贵族席位都即将难保，不禁大感神伤。
“事在人为，父亲你也别想太多了。别忘了，有咱父子兵一起上阵，没有过不去的坎！”说完，秦无双站了起来，向后院走去，嘴里嘟囔道，“我去练功了。”
秦连山望着儿子的背影，若有所思。自己这个儿子，还真是看不透。小小年纪，身上却总好象笼罩着一层神秘的烟雾似的，让自己看着也是云里雾里。听他一副小大人的口气自称男子汉，不禁微笑起来。
毫无疑问，这孩子确实值得自己寄托希望。可是，短短的一年时间，他的成长再迅速，也还达不到马上就为家族分忧的地步吧？
二十一
空旷的大苍山沧浪峰深处，秦无双一句口诀喊出。
“迈步如行犁，落脚如生根！”
胡孜言踏前一步，有如渊停岳峙，“嗬”得一声，打出一拳，虎虎生风。
“上盘九天苍龙，下盘老树深根。”
嗬！又是一拳。
《十八盘》这门攻击武技，一年多的时间下来，胡孜言已经练得十分娴熟。方小中也不差劲，一套《灵蛇搏》也是得劲奇险刁钻之妙。
此时离武童测试已经只剩不到一年的时间了。秦无双除了教他们各自一套攻击武技外，还教了些身法给他们。
目前，自己能帮助他们的，也只能是这么多了。
以他们的情况，再练一年，参与武童测试的成绩肯定不会差。
至于自己那些高深的绝学，在他们没有练到真武境之前，教了他们也是白搭。如果以后有造化，有机缘，秦无双倒不介意再提拉他们一把。
这天秦无双练了一阵《炎阳真经》，又练了一阵《凝阳指》，然后才将《九阳掌》作为主修内容，又练了一阵。
《九阳掌》第八掌的“八阳焚荒”，他也已经初步掌握了诀窍，只差一些时间加以巩固，增强火候了。
这“八阳焚荒”若能运用自如的话，自己就将绝对具备真武境七段的硬战实力！
还有一年时间，秦无双现在对即将到来的大考，却是有些期待了。
望族，至少需要一名真武境二段的高手坐镇。
豪门，则至少需要真武境四段的高手坐镇。
换句话说，只要一个家族具有真武境四段的高手，就有资格去角逐豪门资格。
当然，这只是一个基础值要求，事实上，各家贵族的实力，肯定要要比这个基础值要高一些的。
秦无双一直没有忘记父亲那些话。自是清楚那豪门许氏和望族张氏，一向觊觎秦氏家业，不惜试图杀死自己这唯一继承人，手段残忍卑劣！
这样豺狼心性的人，不达目的的话，是绝不会罢休的。上次那说客苟圣奉许氏之命来说项，正好说明了这点！
在这个世界，言利者多而谈义者少，像豪门许氏这样的势力，能获得豪门席位，绝不可能是善男信女。为了利益，绝对是不择手段。
可是两世为人的秦无双，是那样的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吗？
答案是否定的。
这许氏欲吞我秦家基业，我就拿他许氏先开开刀！
真武境四段，希望许氏能多几个真武境四段的高手，不然练起手来，可就不怎么痛快了。
想到这里，秦无双霍然站了起来，两眼森然地朝山下的东林镇望去。森然道：“谁要来谋我秦家，就做好血流成河的准备吧……”
“无双，无双，吃饭咯。”
下得山来，山脚下传来姐姐秦袖的亲切的呼喊。秦袖现在已经习惯每天中午在这里等弟弟回家吃饭。
远远看着姐姐婀娜的身段，秦无双心里头又是一阵暖流荡漾。
姐姐秦袖，已经是个二十一岁的大姑娘了。为了给父亲分担一些家族里的事，一直等到现在，还没嫁人。
到她这个年龄，很多女孩子都已经成婚四五年了。
她从十六岁开始，就负责秦家田产收租的事。秦家对于佃户十分厚道，收租的比率也是整个罗江郡最低的。很得佃户们爱戴。
“姐，你们先吃就是啊，不用等我的。”秦无双笑着迎上去。对于姐姐，秦无双总有些愧疚。知道姐姐到现在没出嫁，纯粹是因为自己还没长大，无法帮助父亲分忧，所以以女儿之身，挑起了家族的重担。
“那怎么行呢？咱们是一家人，少一个都不能开饭的噢！”
秦袖出落得大大方方，不论是气质还是容貌，都绝对不比任何大阀世家的千金差。
拉着伸秦无双在自己身边比了比，赞道，“无双，个子冲得快嘛！才十五岁，都超过姐了。”
“那是因为姐姐你让着我呢。”秦无双笑道。
“姐什么事都可以让着你，可这件事，可真没让着的噢。”秦袖也是笑了起来，两姐弟有说有笑，回到了家中。
让秦袖没想到的是，自己出门迎接弟弟这会儿工夫，家里居然来了客人，而且是她极其不想见的客人。
东林药铺掌柜，牛氏父子。
那大掌柜牛达咧嘴大笑，打雷似的道：“哟，袖儿小姐回来了。小奋，陪袖儿小姐说说话去呗。”
旁边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武者，长相用秦无双前世流行的话来形容，那就是相当的违章。
尤其一张大嘴，寻常人两张怕也没那规模。
笑起来跟河水泛滥似的，嚏沫横飞，非常雷人。
秦无双知道这是牛达掌柜的大儿子牛奋（瞧这倒霉孩子，起这破名），是武童院龅牙武童牛斗的哥哥。
“连山老弟，我家小奋，这十年一直在外学习武技，现在也是力武境九段的修为了，假以时日，胜过我这当父亲的，肯定没问题。”
秦无双笑了起来：“牛大掌柜，我说你是介绍令郎呢，还是在炫耀武力噢！不管是哪种，拜托声音轻一点。我家后院的母牛还在睡觉呢。”
“你们家养了母牛？”牛掌柜不禁一愣，见秦无双身后的秦袖低笑不语，随即明白人家这是埋汰自己呢，暗骂小兔崽子滑头。
不过他的城府深着呢，也不动怒。此行目的，提亲是假，想谋秦氏的寒门地位，那才是真真实实的野心。
“呵呵，连山老弟，我牛达明人不说暗话。今天带着我家小奋来，一来是向你秦家提个亲；二来，也是商议一下我两家合作的事宜。”牛达一脸的皮里阳秋。
秦连山以不变应万变：“牛掌柜不妨把话说得再明白一些。”
一旁的秦无双忽然道：“如果牛掌柜是来和我秦家商议寒门席位的事，很遗憾，你来晚了。”
“晚了？”牛达皱起了眉头。
“是啊，罗江郡城的许氏老爷，早就派人传来狠话了，不但要夺我家这寒门席位，还要我秦家家破人亡呢。”秦无双笑道。
“嗯？有这样的事？”牛掌柜装着糊涂，一边试探性地问秦连山，“连山老弟，那豪门许氏可是罗江郡一霸，没他们不敢做的事，你有什么打算？”
秦无双不等父亲开口，一口回绝道：“我们等着许氏大发神威呢。牛掌柜，你的意图大概八九不离十，也就这么回事吧？如果是的话，从哪来回哪去吧！”
牛达望着秦连山，尖酸挖苦道：“连山老弟，你们秦家现在就只有小孩子在这里胡言乱语，你就做不了主了？”
秦连山冷眼一翻，口气森然问：“我做主？你们认可我做主么？如果我说我秦家无论如何也不让出这寒门席位，牛掌柜会怎么做？”
牛达哈哈一笑：“这世界上的事，有兴有衰，有起有落，连山老弟你不会这么想不开，争这一时得失吧？需知退一步海阔天空啊！”
“退一步？再退一步我秦家就是平民，一无所有！哪里的海阔，哪里的天空？到时候只怕想安心做奴隶都不可得。牛掌柜，无论你想通过什么方法说服我，都死了这条心吧。我秦连山武技不高，这根脊梁骨，还是很硬朗的！”
“袖儿、无双，代为父送客！”
牛氏父子一脸的不爽，被秦无双送出门来。那牛奋愤愤地唾了一口痰，牛逼烘烘地对秦无双道：“小子，今天你老子不把秦袖嫁给我，回头就是求我收她，也休想小爷我考虑一下！”
“放心吧，牛大少，即便是我们家的母牛发情，也绝不至于这么没品位。你还是打哪来，回哪去吧！”
乓！大门关闭，留给牛氏父子一肚子晦气。
二十二
时光匆匆，不到一年的时间，转眼便过去了。
秦无双的修为，已不似起初两年那么突飞猛地。在近一年时间，他的修为是稳中有升，更多的时间里头，他都把主要精力放在巩固和总结方面。
巩固已有的底子，总结实战能力，推演家族论品有可能发生的决斗。他前世有着充足的临敌经验，也是不断与这一世的武道修行体系结合起来，得出点点滴滴的感悟。
一套《九阳掌》他也是反反复复演练，虽然前世这一套掌法练过不下万回，但他还是信奉“久练自化，熟能生神”的说法，从不间断。
第八掌的“八阳焚荒”他已经掌握，使将出来，几可达到前世八九成的火候，这让秦无双的实战能力大幅度提升。
至于第九掌“九阳灭世”，他并不急着上手。因为他的内劲还没达到前世百分百的境界，境界不够，强练有害。
另一个方面，他深知练武是个水到渠成的过程，不可操之过急。要完全达到前世的颠峰状态，还需些时日，但绝不会太久。以他这世的年龄，完全等得起。
最可喜的是秦连山，《易筋经》的改造之功，果然是逆天。原本真武境一段都还不怎么稳固的秦连山，俨然已经练到了真武境三段，而且隐隐有向四段攀越的迹象！
……
二十年一度的“全国大评”，终于在百越国各地轰轰烈烈拉开序幕。之所以称为“全国大评”，是因为各种评议，都交集在了一起。
包括每二十年一届的“家族论品”，还有四年一度的“真武论品”，两年一度的“力武论品”，以及每年一次的“武童测试”。
这么多热闹的评议碰到一起，注定这将是一次热闹的盛会。
以郡县为最基础的单位，整个百越国都沉浸在这大评的浓厚氛围当中。
这一天，秦连山亲自准备好骏马四匹，套好马车，打算亲自送秦无双去郡上参加最早举行的武童测试。
秦袖也从农庄赶回来，她不想错过弟弟这人生头一件大事。
安排好家中的一切，秦连山带着一子一女，从东林镇出发。朝罗江郡城赶去。这一行，秦连山心情与往日截然不同。这近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