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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喜欢这种感觉,喜欢她是一家人。
“小兔子,像不像?”纪亚问。
“像,太阳花呢?像不像?”殷殷把面团花挪到兔子身旁。
“像,我们做一大堆太阳花好不好?”
“把太阳花吃下去,我们肚子里就有很多颗太阳。”
“太阳在我们肚子里烧啊烧、烧啊烧,好热哦!”纪亚顺着殷殷的想像力延伸。
“好热好热,热到肚子爆开了,砰!”殷殷抓起面团往上丢,瞬间,面粉撒得她们满头白雪。
看着对方的狼狈,她们大笑。
“别怕,妈妈拿针线来缝肚皮。”纪亚用面团揉出一根针,凑到殷殷肚子前,撩起她的衣服。
“不要、不要,好痒……”殷殷尖叫,把手中的面粉四处抛。
下一秒,厨师厨娘加入战争,厨房里,大伙儿玩得好起劲,笑声、叫声,热闹非常。
纪亚的存在,驱散了城堡里的沉闷寂寥,偶尔,笑容爬上人们脸上,朝气活力慢慢滋长。
“你们在做什么?”世泱开完视讯会议,走进厨房,皱眉,不到十二月,家里居然堆起雪人!
“我们在做饼干,太阳花的哦!厨师伯伯说,烤起来会比外面卖的味道更好,我们拿去市场卖,好不好?”殷殷捧起仅存的太阳花说。
世泱走近,替纪亚抓起发尾的小面团。
“爸,里面有加小桂花,很香哦!”她把饼干凑到世泱鼻尖,饼干未烤好,殷殷先学会推销,这女孩,将来肯定是做生意的料。
“桂花谁种的?”纪亚趁机教育。
“园丁叔叔种的。”
“面团谁揉的?”
“厨师伯伯。”
“殷殷有好吃的饼干要感谢谁?”捧起殷殷的脸,她问。
“厨师伯伯、园丁叔叔,还有种麦子的农夫、磨面粉的工人、卖我们材料的商人,我们必须对整个世界感恩。”殷殷的一大串句子,像从书上背下来一般。
“你开始教育她了?”世泱问。
“我的作法和你不同,我要她学习感恩,要她有能力和人们和谐相处,我不希望她只能活在安全天空下,当个不解世事的“温室公主”。”她强调了温室公主四个字。
“你不赞成我的教育方法?”斜眉,他佯怒。
挑眉,对于他的假装,她更加嚣张,“我有更好的方法。”
“你确定自己的方法是“更好的”?”长手搭到她的肩,他想用气势凌人。
“没错,我的教育方式“才是”王道。”挥开他的手,在嚣张之后,她加入摇摆。
“骄傲。”他被打败了,亲亲殷殷的额头,他说:“钢琴老师在等你了。有没有练琴?”
“有,妈妈说我弹得很棒,对不对?”她仰头问纪亚。
“嗯,殷殷是天才宝宝。”
纪亚的夸奖满足她,于是她洗手离开厨房。
接着,世泱也把纪亚带离厨房、走入庭园。园里有一组荡秋千,那是纪亚最喜欢的地方,秋千常让她想起父亲在大树下为她绑的轮胎,想起夏日黄昏,她在上面荡啊荡,以为荡得够高,便能飞上天堂,她要找到母亲,告诉她,纪亚很乖很好。
“明天,我们回你老家。”世泱宣布。
“台南?”停下秋千,她转头望他。
“那不是你的计画之一吗?”他笑笑,把她的头扭到正前方,把停下的秋千重新推出弧线。
“计画……”她为殷殷,已暂停下所有计画了呀!
“我订了饭店,这次陪你回南部,顺便度假,到府城玩几天再回来。”他爱上这种生活,她像他真正的妻子,像殷殷真正的母亲,他衷心希望日子持续。
“你要跟我一起去?你的工作没问题?”一天当中,他总有七、八个小时关在大房间里面,不晓得在做什么,只听殷殷讲过,爸爸在里面工作,不能打扰。
“都安排好了,不必替我担心。”他决定的事,不更变。
“你的工作是什么?”纪亚问。
看吧,就说她像个真正的“妻子”,巧菱从不过问他的工作性质,只要求他提供无上限的金卡,其他的事,她不关心也不在乎。
“我开几间旅行社、饭店。”世泱轻描淡写,没提到自己的饭店单位是以“百”做计算。
“为什么你不必镇守饭店、旅行社?”
因为他没有几百个分身,最后他给了敷衍答覆:“我信任我的员工。”
“你不怕他们卷款潜逃?”纪亚越问越心惊,哪有人用这种态度经营事业?
“在你当员工的时候,你有过这种念头?”
“我是诚恳正直的好员工,不能和一般人相提并论。”她离开秋千,站到他面前。
“那么我的运气不错,聘了一群品德操守和你相当的好员工。”抓起她的发丝,她的头发够长够黑,也够柔顺。
“人的运气不会永远优秀。”她反对他的过度乐观。
“至少眼前,我运气不错。”不错到能在火车站里绑票到余纪亚,把她变成一家人。
他真固执,不过……她也真是的,别人的事业她那么热衷做什么?
纪亚拉回原话题,她问:“殷殷要去吗?”
“你希望她去?”他的指头在她额上刷一刷,拂去她刘海上的面粉。
“当然。”她抓住他的手,不爱黑影在眼前晃。
然,碰触瞬间,她松手,因为……触电感觉很诡谲……
“我会带她去,也请林老师同行,我们回你家时,由司机和林老师陪她去悟智乐园玩。”他对她的反应感到好笑,反手,她不牵他,由他来握,他才不管她触不触电。
“你不希望殷殷见我的亲戚?”纪亚想抽回自己的手,又怕太刻意,她僵在原地,红潮悄悄爬上脸。
“我不希望她听见我们讨论的事。”听过习惯成自然吗?现在起,他要她习惯自己。
“你要她一直误认我是她的亲生妈妈?”
“没什么不好,这星期是殷殷从出生以来最快乐的日子,宋巧菱从没对她好过。”推她坐入秋千,他摇晃起“他的妻”,第一次他觉得婚姻美丽。
他的温柔教人好贴心,当纪亚确定病情,她遗憾自己没有走入婚姻,没有热爱一个男人,没有生一个宝宝,享受身为母亲的乐趣。
“晚上我们来烤肉放烟火好不好?”她临时动议。
“为什么?”很久……他忘记热闹的味道。
“今天是农历十五,月亮很圆很美。”每次找藉口,她总是敷衍得很糟糕。
“再美都不是中秋节。”他不爱被敷衍。
“为什么非要中秋节?难道情人只能在七夕送花、只能在圣诞传递情意?文世泱,你太迂腐。只要值得珍惜的人在身边,天天都是中秋节;只要情爱在,不用鹊桥,你也能横渡银河,寻找爱人的行踪。”她说得振振有词。
“你说服我了,好吧!晚上举办烤肉大会,明天清晨,你会在床边收到一束玫瑰。”
“我又不是你的情人。”
跳下秋千,她带着笑意,心情愉悦。
他追上前,在夕阳余辉中,长长的影子罩上她的身子,他乐于当她的阳伞,为她护起白嫩肌肤。
第四章
园丁把院子装点得璀璨,满桌的食物是厨师的辛劳,管家说要有点音乐才美妙,做主搬来音响。
被动先生文世泱第一次主动,他说要提供音乐,特地从书房里找出珍藏的古典CD,音乐播出,十几个下人同声叹气,惹得纪亚捧腹大笑。
“怎么了?音乐不对?”抓抓头发,世泱问。
严肃主人变得不严肃,他的转变受到所有人欢迎。但这种转变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大家说“先生好”时,是真心希望先生好,而不是为了薪水虚与委蛇;坏处是,这个家变得没大没小,缺乏道德伦理,人人都可以取笑花钱的老大。
“文老先生,这种时候是没有人会听古典音乐的。”她不介意当佛祖,为他开示。
“要听那些难听的流行曲?”世泱两道眉偏离正轨,往上提高两公分,不会吧,听那种没水准的靡靡之音?
“主观!”她背过他,问:“谁有周杰伦、王力宏,或蔡依琳、王心凌的专辑?”
她的话引出欢呼声,年轻的下女举手,忙跑回自己房间拿专辑。
“妈妈,可以放我的儿歌吗?”殷殷拉着纪亚的手摇晃。
“可以,去拿CD出来。”纪亚一说,殷殷马上迈起小短腿。
马上,管家也凑到纪亚身边悄声问:“我有凌波的梁山伯祝英台卡带,可不可以听?”
“当然可以,起码比某个人的巴哈好听。”
“谁说黄梅调比巴哈好听?你有没有辨音能力?”他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扳回身前。
“黄梅调有曲、有词、有意境,还有故事性。”
“我可以解释巴哈的作品给你听,一样有意境。”
“至少黄梅调是中国人的东西。”
辩不赢了吧!想当初,她每个月得花多少心血说服花钱客户,支持她的企画案,口才之于她,就像跑步之于千里马,小意思啦!
“你有种族歧视?”
“对,我常高唱“黄种人的负担”。”抓起一块芒果优格鱼柳,她爱上这浓郁味道。
哈!笑一声,他举白旗投降,吃东西吧,吃东西一定不会变成全民公敌。
当音乐响起,热闹气氛跃上,快乐的人们、快乐的食物,连同天空中的烟火也快乐得让人想跳舞。
拉起殷殷的手,纪亚带着她转圈圈,笑声和食物香气弥漫,坐在草地上的世泱不自觉地拉开唇形。
他是个严谨的男性,他的家庭教育给了他常规、人生哲学,却没教会他如何放松自己,如何教自己快乐惬意。是纪亚的出现,带领他融入幸福,他该感激老天对他优厚,感激他送来一个意外天使,开启他的视野。
“为什么不跳舞?在想什么?”纪亚跪在草坪,用五根手指在他眼睛前面晃晃。
“我不会跳舞。”
“不会跳舞?才怪,有手有脚就会跳。”说着,她不由分说拉起他,抓起他的手落在自己腰间,右手同他相叠合,不踩舞步,只是让身体随音乐轻轻摇摆。
夜风窜过,扬起她的长发,她的眼睛笑成一条线,她的眉弯出弦月,她美丽极了。
不由自主地,他低下头,在她额上烙上一吻,自然而然,仿佛这个夜、这个璀璨的月圆星空,他就是该做这件事。
纪亚知道不恰当,知道再怎样他都是自己的姊夫,只是呵,音乐太美、气氛太美,连额间暖暖湿湿的吻也美得让她陶醉。她不想推开他,就这样、就这样……就这样一直到天长地远,让她的生命停在此刻,不再向前……
放开她的手,世泱将她拥入怀间,仍然不踩舞步,仍然只是轻晃身躯,仍然不说话。
他们一起陶醉,陶醉在彼此的体温、彼此的气息间。一首曲子不够、两首曲子不够,他要一首又一首,跳到天荒地久。
后来,他知道唱这首歌曲的歌手叫作许茹芸,从此在他心目中许茹芸和巴哈站上同一个天平。
我喜欢你。这句话,世泱在心底对她说。
我不愿意离开他。这句话,纪亚偷偷地向上帝讲。
他们都不知道明天会怎样,只希望此刻就是永恒。
“放烟火了!”
殷殷的大叫声,扰醒两人。
世泱笑笑,拥起她,手指向辉煌烟火。“那是你。”
烟火是她?他在说什么话?视线对上他的,很疑惑。
“我是夜空。”世泱说。
拟人法?这不是写作文的好时机。纪亚摇头,她不信他有好文采。
“你照亮我的生命。”这种话说来很恶心,但他说了,因为听众是她。
“烟火只能照亮一瞬间,维持不了永远。”她不是悲观的女生,但她现实,现实地确定自己的存在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