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涟儿完全没有察觉到潭两岸的侍卫都在用一种极其严肃的神情看着她。看见这水潭子,她自知走了霉运。谁知道在那个沉默的世界眼皮一麻,竟回到了这种地方。现在可好,头发衣服全湿了,而且是彻彻底底全湿了。
“你是什么人!”突然有个侍卫手握长枪问她。
唔?涟儿没有料到周围有人,乍一见抢头,不由得愣了一下。但是再看看周围,自己分明已经是被包围了。她刹那间多了一种极不好的预感,自己该不会千不去、万不去,偏偏回到了蓝茵城了吧?这群侍卫这样围着她,普力托斯该不会是察觉到他妻子的死因了吧?这——,涟儿怨声载道,掉进潭子里已经很不走运了,这万一真的是蓝茵城岂不是太晦气了么?原本她再不怕普力托斯,可是这架势——涟儿十分无奈地望了一眼天空,心想这是不是叫做天意呢?
涟儿寻思着想从水里钻出去,但是她刚想行动,那手拿长枪的侍卫又问:“为什么不说话!你来这里做什么,你是不是我们银虹城的人!”
“银虹城?”涟儿一听,眉毛挤成了一团,“这里不是蓝茵城?”
“银落河会在蓝茵城里么?”方才提到的那个长得玉树临风的男子走上前来打量了涟儿一番,然后得出了一个结论,“看样子你果然不是银虹城里的人。”
“不是银虹城里的人又怎么!”涟儿一看见那个人,不知为什么就是有些火冒三丈,“银落河有什么了不起,所有人都必须知道么,我不知道在银虹城又怎么样,我不是银虹城的人又怎么样!难道这也是罪过么?我又不是心甘情愿跑到这里来的,可你们一个个围着我不说,还用枪指着我!”涟儿话音刚落,一手握住那长枪的枪头,手向下一压,长枪的另一端便翘了起来,那个握着长枪的侍卫竟直接从瀑布的这一端飞到了另一端,而且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叫苦连天。侍卫们一个个瞠目结舌,哑口无言。涟儿得意地笑笑,又向刚才那男子道,“还不赶紧让开,我要出去,别挡我的路!”
“我拦你的路?”那男子冷笑道,“搞清楚,根本是你来路不明,莫名其妙!”
“我莫名其妙?”涟儿坏坏一笑,“行,随你怎么说,反正这世上——只有莫名其妙的人才会说别人莫名其妙。”
“你——”他只是生气却讲不出话来,而涟儿瞧见他生气,自己反倒开心。
这时一直站在人群中的那个中年人和那位银发女子听见他们两个人的争吵,竟忍不住笑了。那位银发女子开口吩咐道:“都让开,让她上岸。”
两侧的侍卫应了声“是”便都退下了,唯有那个男子一动不动。涟儿看他穿的与那些侍卫不同,知道他身份可能尊贵了些,但还是蛮不讲理地冲他嚷道:“喂,你怎么不听话,他们都退下了,你为什么还像一块石头似地杵在这里!”
“不许对我们王子无礼!”有个侍卫喊道。
“哼,”涟儿不屑的,“我凭什么信他是王子?天上落下十块石头,砸中的十个男人中有九个自称是王子。你真也好,假也好,与我倒是没有什么关系,不过眼下我劝你像他们一样,最好乖乖让开,因为我要上岸了。”
他怒气冲冲地手指着对岸:“那边也是岸,你为什么不从那边上岸,偏偏要我脚踩的这块地!”
“不错,”涟儿讲道,“我对那边没兴趣,我就是喜欢你脚踩的这块地方。”
此时,那位银发女子好像打心眼里喜欢上了这个倔强的女孩,于是她唤道:“加奇得,你过来,让她上来。”
“原来你叫加奇得,”涟儿笑笑,“好难听的名字。”
“早晚我找你算账!”加奇得极不情愿地回到那银发女子的旁边,“妈,你怎么信得过她。”
涟儿一听加奇得唤那个银发女子“妈”,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大声道:“我觉得你叫‘妈’的样子很有趣,很好笑——”
涟儿话讲不下去,也不顾场合,也不顾这是些什么人,径自笑得前仰后合。
“你太过分了,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在这里的都是些什么人!”加奇得怒道。
“我当然知道,”涟儿一边从刚才加奇得离开的地方上岸,一边说着,“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既然有人称呼你为‘王子’,而你又唤别人母亲,再看你们这架势,再看看你们的装束,想猜到也不是很难,你们不过是住在银虹城皇宫人的一群人罢了。”
“你!”加奇得觉得自己遭到了歧视。
加奇得的母亲刚想招呼涟儿到自己身边来,但一抬手,腹部引来阵阵剧痛。站在她身边的那个中年男子(涟儿猜测这个人可能是加奇得的父亲),见她这样,猛从她后背扶住了她,同时大唤道“北圣”——这是她的名字——涟儿发现原本站在那里的几个身份尊贵,而且有几分矜持的人,忽然间忙乱起来。北圣抚着自己的腹部,面色一时惨白。
再无知的人也该知道,这是北圣腹部的那个生命快要来到这个世上的征兆。
两个时辰后,银落河畔临时搭建的帐篷里,传出了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城主,是个王子,”中年男子走进了帐篷,一个侍女将刚出世的婴孩交到了他的手上。
“哎——,他笑了,北圣,你看他笑了,”这个中年男子,也就是银虹城的城主欣喜不已,他走到妻子旁边。北圣的脸色虽然还是苍白,但能看到那遮不住的笑容。
“真的,弟弟竟然笑了!”加奇得也凑了过来。
无聊,自己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了?站在帐外看到这一幕的涟儿觉得自己真是蠢到了极点,自己怎么会有闲情逸致在这里看这等事情,自己不是应该早些回到椰子林去,看看师姐的状况么,趁着现在这里的人都忙乱着,没人理睬她的时候走掉不是很好么?
涟儿决定走掉,但是忽然从帐篷里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虽然很小很弱,但是这声音就像有某种魔力般,让涟儿没有办法迈开脚步。
北圣用力抬起了一只手,指向帐外,小声道:“你等一下。”
“唔?”涟儿愣住了。
“今天,今天是——”北圣说话有点吃力,她丈夫察觉到她的心思,立刻说道:“申月初七。”
申月初七?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么?自己感觉好像刚刚还是在那沉默的世界里,怎么突然间这么多天就过去了。记得刚找到幽灵古城的皇宫,“死”了的那天还是申月初四,想不到不过是眨了几下眼睛的功夫,时间就这么流走了。
“她是,她就是,”北圣顿了顿,指向帐外的手一直没有放下,“注定出现的人,”然后她又把目光转向了涟儿,“你就是银虹城的王妃——”
“什么?”涟儿怔住了。
当天傍晚,涟儿随同这些人一起回到了银虹城的皇宫。
虽然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了,虽然不知道这些人是何居心,但是有一点,涟儿可以确定,就是现在她莫名其妙地成了银虹城皇宫里的这些人非常重视的人。
她被安排跟城主夫妇和加奇得坐同一辆马车,加奇得几个时辰以前对她的怒目而视,可能只是因为北圣的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他此刻变得心不甘,情又不愿。
到了皇宫,她被安排住到了一间非常豪华的房间,她刚坐下没一会儿,还没来得及细细整理这几个时辰以来发生事情的前前后后,就有人敲门,涟儿去开,一个女子走了进来。
她长得虽然不是很漂亮,但是身上却存在着一种很让人舒服的气质。她的穿着很朴素,但是脖子上的一条项链却美丽无比,熠熠生光。
那条项链,好像又在哪里见过——
“你就是新王妃?”
涟儿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寻思片刻,只好说道:“好像从刚才开始,这里的人都是这么称呼我的。”
“那你以后就要住到这里来了?”她说,涟儿有些感觉被蒙在鼓里到了极限,干脆问道:“你们为什么要那么称呼我,我根本不是什么王妃。”
王妃,嫁给王子的人才会被称为王妃的吧?涟儿心想,日后姐姐秀凝嫁给欧利斯,那么她就是医城的王妃了。而现在——
这里是银虹城,提起王子,涟儿就想起加奇得那张脸来。而想起他那张脸,涟儿就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心想,如果这“王妃”二字是他的附属品,那自己还是宁愿永远待在沉默的世界里,永远不回来。
“你是否听过银虹城的诅咒呢?”她问,涟儿摇头。但是她还没有来得及解释,只听外面有人敲门。
“谁!”涟儿没缘由的吼道。
“我进来了,”没有得到应允,但是门又被推开了。涟儿极不高兴地望去,见是加奇得,原本有些烦闷的情绪,变得更加烦闷起来。想起方才银落河畔加奇得与自己争吵的那一幕,便把头扭到一边。
“你在这里做什么?”加奇得的声音。
涟儿一听,不由大怒,刚想大吼,只见加奇得正对着那个方才与自己说话的女子,那女子笑了笑,说道:“我是来见见新王妃。”
“跟你没有关系,”加奇得冷冷道。
她还是笑着——尽管加奇得的态度有些不大好——“我知道,我这就回去了。”
说完,她就推门出去了。
尽管说了几句话,但是涟儿却不知道她叫什么。
“你来做什么?”这次是涟儿问加奇得了。
涟儿的不友好要态度在加奇得的预料之中,但他却没有发扬刚才的争吵之风。他把一只拳头伸到涟儿眼前,又摊开了手掌,对涟儿说:“你的。”
涟儿朝下看了一眼,是一条与方才那女子所戴一模一样的项链。
“送我东西做什么,这样的链子我又不需要,”涟儿走到一边,“真不像你,怎么态度一下子全变了。”
加奇得握着那链子走到涟儿面前:“如果不是这东西,我才不会给你好脸色,”接着,不由分说就把那链子塞到了涟儿手里。
“我不要,”涟儿故意手一松,那项链掉在地上。
“你别不识好歹了!”加奇得捡起那条项链,“可不是全天下的女人都有得了的!”
“那你可真奇怪,”涟儿一屁股坐到床上,“我是不想要,但是你却偏偏给我,兴许想要的人很多,你为什么不送给她们。”
“你当这是什么,银虹城皇族之物,能随随便便送人吗?”加奇得说道。
“送东西就一定要接受吗?”涟儿自认有理。
“由不得你,”加奇得有些急了,也不知对那链子动了什么手脚,只见链子直往涟儿的脖子上去了,任涟儿怎么抓都抓不下来。
“别费力气,你是解不下来的,”加奇得说道,“那是银虹城的王妃项链,在你正式成为王妃之前,这项链你是解不下来的。”
“等等,”涟儿皱着眉,“我不要做王妃。”
加奇得无奈地摇了摇头:“可是我妈妈是一定要让你做他的儿媳妇儿的。”
“等等等,”涟儿忽然想起了一件被自己潜意识中忽略的事情,急忙打住了他,“你是你妈妈的儿子,你妈的儿媳,岂不就是你的——”涟儿瞪大了眼睛,大叫一声,“休想!”
“想得美,”加奇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