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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见过这样的人么?”博依突然问道,“你见过甘愿受死的人吗?”
不容置疑,乐迪的确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可是这样的死亡,能代表什么呢?乐迪的潜意识里,一直在极度的排斥着一个答案。但是无论他怎么排斥,时间纷纷而近,答案最终会像一艘远航的船抵达港湾一样,降临他的身侧。
“还是听我说的故事吧,”博依的拇指在那玉佩上划过,“也许听过,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我不是来听故事的!”乐迪的神情没有半点缓和。
但是事到如今,水今和夜馨的脸却都已苍白。她们明白,父亲的这个故事过后,必然有一个真相将像暴风雨洗劫过的古树球根一样,重见天日。
“如果你不愿意听,随时都可以杀了我们,”博依根本不畏惧乐迪,也不畏惧他的刺刀。他别过身去,开口道:“夜馨、水今都是我的女儿,可我和惠琳也的的确确还有一个儿子,只不过他出生不久,就被人掳走了。我们找了很多年,一直都没有他的下落。我看你年纪不大,我想就算我跟你说,惠琳有如何怀念我们这个孩子,你也是不会懂的。”
这一次乐迪没有说话,博依继续回忆着:“我们的儿子出生在了一个不大太平的年代,十五年前,恰是神星王国血气弥漫飞扬的时候。而那时候,在玉罗山庄,和神星王国一样,也有不太平的事情在上演着。”
“我有一个大了我一岁的兄长,他比我聪明,魔仙之力也比我强大。我父亲一共有两个儿子,他是长兄,父亲理所当然地想把玉罗山庄交给他继承。但是我的兄长,他豪迈不愿意受束缚。他不喜欢打点玉罗山庄,便把便把玉罗山庄的庄主之位给了我,而他一个人则到神星王国的四处闯荡去了。”
“这就是你所谓的故事?”乐迪觉得这与他的所想毫无关系,于是便有一些不耐烦。水今察觉到他的这丝不耐烦,忽然说道:“那你现在就拿起刺刀刺破我们父女的心房。”说完,也不去看他。
“你以为我做不到么?”乐迪说道。
博依仍然背对着他:“在这里的人,没有谁会怀疑你有这个本领。”
鬼城次主沐佩交给乐迪的任务是让他修好刺刀,而没有下什么诛杀令。如果今天沐佩真的下了一道任务,是要把玉罗山庄中人消灭的话,那么眼前的情景——
乐迪用一丝跳出迷局的思维来想,他们实在不像是要赴死之人。
“说完你的故事,”乐迪又说,但是博依听到之后,摇了摇头,说道:“我给你一个机会,现在可以杀了我们,”博依说完,见乐迪没有回音,又笑了笑,“那你就永远没有机会了。”
乐迪仍不言语。博依继续说了下去:“哥哥的确不愿受束缚,可是后来他迷恋上了权利,迷上了玉罗山庄的庄主之位,迷上了神星王国第一铸剑地主人的名号。他竟要动兵夺回他让给我的庄主之位。他不惜自组军队要与山庄的护卫兵戎相见。刀光剑影,我怕怀孕的惠琳会有危险,便把她安置在距离玉罗山庄最近的那户农家。不过惠琳心系山庄中人的安危,孩子刚一出生,她就托那户人家照顾,也不顾产后身子虚弱,赶回了玉罗山庄。后来事件平息,哥哥兵败自尽。但惠琳再回到那户人家想要回儿子的时候,却见那户人家的夫妻两个惨死在血泊中,孩子也不知去向。”
“你妻子把我当成了那个失踪的孩子?”乐迪问道。
博依没有再往下讲,他手背在身后。其中的一只手忽然一松,一块拴着细线的淡绿色的玉佩从他的手中滑了出来,乐迪看见那块玉佩突然间陷入了一段鬼城的回忆中。
这一天沐佩坐在大殿上,笑容满面地说道:“乐迪,干的不错,”说着,手一挥,不知抛出个什么东西。乐迪在殿下手一接,见是一块玉佩。
沐佩又说道:“你第一次执行任务,我很满意,那东西算我赏你的。”
那是他第一次以鬼城将军的身份执行任务,事后,次主就将一块玉佩作为奖赏,给了他。但是怎么次主也有一块与这一模一样的玉佩,不过就算是一样的,也不能说明什么吧?
“这样的玉佩,我正好有三块,而且每一块都是我亲自打磨的。我原本是想玉罗山庄难事过去之后,将这三块玉给我三个孩子一人一块的。但是我那儿子失踪了,余下的两块,我也没有心思再送给我这两个女儿了,这一点心愿也算是没有达成。但是,惠琳却清楚地告诉我,当年她将这三块玉中的其中一块,”博依转过身来,清楚地说道,“系在了我那刚出世便失踪了的儿子身上。”
乐迪一听,半晌没有讲出话来。
博依转过身,面对着乐迪:
“所以,我想知道,你剑柄上的那块玉,到底——”
博依说道这里,水今和夜馨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同地向父亲的脚边,乐迪的剑上望去。乐迪也望向了那里,过了许久支吾道:“那是次主赏给我的。”
博依听过之后,摇了摇头:“你的父母,到底是谁——”
乐迪终于忍不住了,他推门而出。
长屋里,玉罗山庄的这间长屋里,这间水今用来为人修复兵器的屋子。今天,从方才的那一刻起,变成了神星王国最残忍的地方。因为它见证了一幕世上最可悲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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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背叛
更新时间:2009…11…24 9:07:08 字数:5383
对于鬼城次主沐佩而言,“背叛”是她最不能忍受的事情。她不相信人的誓言,“誓言”二字虽然神圣,但是却不意味着没有改变的可能。人世上有很多人喜欢随口道出一句誓言,但是,到头来,因为一两个契机,誓言也不过变成了一张皱皱巴巴的被扔进废水池里的一张废纸。她听闻过背叛,不相信人在寻常的状况下,还会拥有什么忠诚。
“忠诚?”可笑的字眼,沐佩一个人坐在她的座位上径自笑道。有谁相信世上会有忠诚,那么这个人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犯了一个极其荒唐的错误。她斜倚在座位的靠背上,半闭着眼睛,继续着自己方才的思绪。是的,她不相信人世间有忠诚,但也不意味着她就可以寻常地接受背叛。如果可以,她只愿相信那些服用了无情毒的人。食者无情,无情的人才不会背叛她这个主人。
不过,就在前不久,沐佩方才意识到,自己似乎犯了一个错误。她开始对自己的过去审时度势起来,因为她发现,自己最憎恶的背叛已经在自己的周围降生。
“无情毒也不可以么?”沐佩喃喃自语着,她想起了那两个被囚禁在魔塔中的人。想起了他们服用过无情毒后,依然有情的这个事实。这样的人,沐佩不会让他们来为自己做事,因为这样的人从他们走进鬼城的那一刻起,就意味着他们不可能心甘情愿地为鬼城效命。像他们那样的存在对鬼城而言,既无所谓背叛,更无所谓忠诚。
世间万物之中,“背叛”从一开始便存在。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入了沐佩的耳朵,沐佩感觉得到发出这样声音的人应该是——
她睁开眼睛,发现跑上大殿的人是乐迪。她发现到乐迪两手空空又气喘吁吁,一双眼睛似诉疑惑般地望向了自己。
“这个时候回来,我交给你的任务完成了,是么?”沐佩不冷不热地说着,乐迪在殿下很急地唤了一声“次主”,但是沐佩不等他把话说完,便抬高了自己的声音:
“任务,”沐佩正视着他,“我在问你,我交给你的任务,你——完成了没有。”沐佩说完,寻思片刻,又补充了一句,“我不想听你说别的,我只关心你的任务完成了没有。”
乐迪低了头,先是说了一声“没有”,但是脑海里稍是犹豫,又改口说“完成了”。他想如果说,次主的任务仅是让他修好刺刀而已的话,那么这个任务借用玉罗山庄大小姐的手,已经完成了。但是,事情并没有在这所谓的任务完成的那一刹那暂停,因为有些可以称得上是意外的事情出现了。
“完成了?”沐佩看向了乐迪的手,见他双手空空,就问,“你的刺刀呢?既然修好了,不是应该带回来的么?”
“没有,”乐迪有些混乱的思绪促使他没有办法将话语说得很流畅,他支吾道,“我没有把,刺刀带回来。”
“没有?”沐佩皱起了眉头,从殿上走下,停在乐迪面前。
“发生了什么事情么?”她“毫不知情”地问道。
“有人死掉了,”乐迪说,他闭着眼睛咬了咬嘴唇,惠琳鲜血喷薄的画面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而在他听到次主问究竟是谁死掉了的时候,自己顷刻间两眼无神。
“玉罗山庄的——庄主夫人,”乐迪怔怔答道。话音刚落,沐佩又随即就问:“人,是你杀的么?”
乐迪没有说话,他本无意杀人,但是惠琳确是死在了他的刺刀下。他很重地点了一下头,这是一个事实,但是他现在对这个事实极端地厌恶。他曾经一度以为,自己并不会畏惧有什么性命在自己眼前流逝,但是惠琳的死很显然地打破了他的自以为是。
“没有关系,”沐佩径自笑着,“神星王国中根本不会有人追究这件事情。即使玉罗山庄的人将这件事报告给了他们的国王,那又怎么样。没有人能够给鬼城制定罪名,没有人——”她说到这里时发现乐迪一脸恍惚,那种恍惚的表情,她见过。她见被关在紫沐塔里的那紫罗的后人紫闻有过这样的表情,被关在黄铃塔里的幽灵古城的王子统勒得拉也是如此,而且,她还清楚地记得,夕城公主在刚来到鬼城,在还没有吞下无情毒的时候,也有过这样的神情。恍惚不是无情之人应该有的表情,而此刻,乐迪脸上的这种恍惚,让沐佩突然间产生了一种自己视其为糟糕的预感。
“我想,你应该还有别的事情,”沐佩自行结束了自己方才的话题,说道,“到底,还发生了什么事情?”
乐迪抬起头,正视着沐佩,徘徊在心底的问题,瞬时从口中溢出:
“为什么次主会让我到玉罗山庄去?”
“为什么,”沐佩重复着乐迪的话语,此刻的她心里略微地已是有一些明白。她料想乐迪必是听说了什么,见到了些什么。但是她并不慌乱,仍旧漫不经心地说道:“以前我交给你任务的时候,你可从来没有问我一个为什么。”
“这次——”乐迪说着又摇了摇头,急问,“次主,次主一定知道,我的父母究竟是谁。”
沐佩的双目中忽然闪过一丝冰冷,冰冷之后还夹杂着一点仇恨。她愤然转身,走回自己的位子前坐了下去,他目视着殿下的乐迪,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你不过是一个孤儿。”
“孤儿也有父母,”乐迪刚说到这里,沐佩猛拍了一下自己的扶手,发出了很大的声音:
“我若是说你是被遗弃的呢,你还想知道么!”
“次主,我想知道,”沐佩的怒音之后,乐迪的声音超乎寻常地平静。此刻的他,在脑海里忽然之间坚定了一个这样的想法。虽然这个想法,曾经他一度认为幼稚可笑,但现在却成为了他与次主对话的一种筹码。
“我不知道,”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