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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威枨眉锁眼沉,站在原地不肯离去。
“哥,你先下去吧!”蔚晴不希望自己一回来,就造成他们父子俩间的龃龉,因而出口劝说。
“我是家里的长子,有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的?我不走。”他仍固执己见。
侯卿耀的表情填上不豫,冷冷地道:“随你,但你得发誓守口如瓶。”
“是,孩儿懂。”
侯卿耀的眼神又转向蔚晴,突然间道:“你在宫中方便见皇上吗?”
“至今尚未碰过面,但若想见他,应该不难。”虽不知爹爹意欲为何?她还是必恭必敬地回答。
“那就好。”侯卿耀捻须道,神色冷肃。
“爹的意思是?”威枨沉不住气的发问。
他眼神四处流转了一下,确定四周安全后,他才轻声回应,“蔚晴,我要你找机会杀了皇上!”
“什么?”两兄妹异口同声的惊呼,神情充满着不解与骇意。
“你们明白咱们是汉人,而耀武扬威明里是间武馆,私底下却是反清复明的地下聚会所。”侯卿耀每说一句话,莫不带给他们两人更多的震惊!
侯威枨张口结舌地抖着声说:“爹,这可是灭门大罪,可诛九族,您要三思而行才是,千万别…”
“你这个孽子!别忘了自己的身分,我们是汉人,怎能被鞑子统治,难道你甘于如此?还有你爷爷的仇,你也不想报了?”他端着一张严厉的面容,森冷如冰柱的目光睨视着侯威枨。
他今生的奇耻大辱便是得受制于鞑子之帮,他发誓在有生之年,必要竭尽一己之力推翻满清,复兴明朝!
“爹,现在正处太平盛世,百姓生活安逸平静,这是明朝宦官当道时所无法企及的,我认为只要是明君当政,五族共存并无不可。”蔚晴也发出肺腑之言,毕竟如今这般的生活已是难能可贵的。
“蔚晴,你…你是不同意了?”侯卿耀指着她的鼻尖,愤怒不已,话语一出已战栗不休、气窒难抑。
“您别生气,注意身子。”蔚晴连忙扶住他。
侯威枨亦倒了杯水过来,“爹,喝点热水,会舒服些。”
“你们全都滚!不同意就别喊我爹!我就是气死也不用你们替我送终。你忘了当初进宫前答应爹的事吗?真是不肖女!”他使劲将茶水一挥,杯破水溅洒了一地。
“爹…”蔚晴含泪低泣。
“你们全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们两个孽子,滚——”
一阵如洪钟般的喝斥声后,侯卿耀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全溅在蔚晴身上。
“爹,您怎么了?好、好!我答应您,我做。”她重重的跪于地面,已是丧气不已,身心已受重创的她如今又被父亲责难,生之于她有何意义?
她并不怕死,只是杀了仁君,这…愧对苍生啊!
“你当真答应了?”侯卿耀脸露欣喜之色。
她无力地点点头;站在一旁的侯威枨却也只有感慨的份。
“你打算几时行动?”他已是迫不及待了!
“您安心休养身体,我既已答应,就不会食言,此事得找适宜时机进行才是,急不得的。”她心里却是苦不堪言。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侯卿耀双眼覆上戾色,令蔚晴惊畏!
这个爹爹,好陌生啊!
※※※樊溯神色凝滞地匆匆赶往“养贻宫”,他刚才接获皇后懿旨,请他前往。他担心是否皇额娘的病情恶化,于是放下手边事务,立即前去探望。
进“养贻宫”,孙嬷嬷与一干太监、奴婢立即躬身问候,“六阿哥吉祥。”
“起喀。”他单手一挥,急步来到皇后床榻前。
“皇额娘…”樊溯急急握住皇后的手,看着她一脸憔悴的容颜。自皇妹被劫后,他当真就不曾见皇额娘真正开心过,她总是愁容满面。
“溯儿,你来了。”皇后虚弱地笑了笑。
“皇额娘有事找我?”他焦虑的问道。
“对。”她急着想坐起,却被他按回床上。
“您别急,有话慢慢说,赶明儿身体状况略为恢复,孩儿带您去山上走走。”
樊溯安抚道。
“你有这份心,娘就满足了,其实这辈子我有孝顺的你和宠爱我的皇上,我已满足了,可娘只求临走前,能见一见你皇妹旻若格格。”她虚软无力地说。
“皇额娘…”樊溯叹口气,“有关皇妹的下落,多年来孩儿一直在派人查探,从无稍怠,只可惜事隔多年,极难着手…”
“我懂,你别在意,这本就是不容易,但哀家想求你…”
“您快别这么说,有事尽管吩咐。”他按住她的手背,想让她安心。
“我希望在我百年之后,你仍不要放弃寻找旻若格格,她是你最亲的妹妹呢!”
她飘浮无助的眼似在寻求保证。
这是她这辈子仅有的愿望,无论如何她都希望樊溯别放弃。
“皇额娘放心,我会坚持下去的,好,您就早点歇息,别再胡思乱想了,我派人去御膳房吩咐他们熬些补品来。”樊溯为她盖好锦被。
他曾亲自向太医询问过皇后的病情,太医指出这完全是因为皇后忧心过度以致养分不易摄取,因此身子骨一日比一日虚弱,倘若能让她放宽心,多吸收些营养,病情自然会痊愈。
“等一下,溯儿。”她急忙抓住他的手,似乎还有话想说。
“有事您尽管交代。”
“我一直忘了告诉你,你皇妹身上有处地方藏个胎记,我想这应该会有帮助,咳……”她轻咳了几声,吃力道。
“您说。”他睁大炯利的大眼,等待着皇后接续的话。
“就是…”皇后迟疑了会儿,此乃隐私处,樊溯是个大男人,她不知如何启口才是。
“皇额娘您说。”他仔细谛听。
皇后轻声徐言,“在你皇妹的两股间有一个胎记,我想…”
胎记!怎么会?樊溯的神情一紧。
“怎么样的胎记?”他急问。
“我依稀还记得是一个心形胎记,很漂亮完整的形状,就在偏右股的地方…
那时,我和孙嬷嬷还为她取了个小名,就叫心心。”
皇后嘴角含笑,已完全沉溺在回忆里,脸上泛出光芒,那是种充满母爱的光辉。
樊溯整个人僵住了,狭长的眸影中映土点点骇冷星光。
他浑身一阵抖颤,一股悔恨悄然无息地涌上心间。
“假使旻若还在,现在几岁了?”他沉冷地问。
“快十八了,已到花嫁之年。”她幽幽地说,“如果她还在世上,现在一定是位大美人,在裙褓中她已是个非常漂亮的小婴儿。”
樊溯重重地闭上眼,没错,蔚晴今年十八了!是巧合吗?不会的,世上没有这么凑巧之事。
难怪他一直觉得蔚晴有股侯家人所没有的气质,也难怪她与侯威枨一点也无相像之处!
如果她真是旻若,是他的亲妹妹,他如何是好?想不到亲哥哥竟亲手对自己的妹妹做出摧花之举。
问题是,他遗失在她身上的心呢?这又岂是说收便能收的。
此刻,樊溯才蓦然发现他竟已爱上了自己的亲妹妹!烙在她身上的所有无情之举,全是因为想漠视这份感情所做的愚蠢行为。
天,今后他该如何面对她?
“溯儿,你怎么了?”皇后见他神色有异。
“呃…没什么,皇额娘可知除了那胎记外,可还有别的可凭借相认之处?”
樊溯不愿就此相信蔚晴就是旻若,他必须再求证。
“这…”
“我知道。”孙嬷嬷满然出现在他们身后,恭谨地回答,“以前我为小格格净身时,曾在她左耳后看见一颗红色朱砂痣。”
“朱砂…”樊溯沉吟着,似乎没什么印象。
“溯儿,那就一切拜托你…咳…”皇后猛地一声剧咳,惊回了他的神志!
“皇额娘您别再说了,旻若的事就交给我吧!”他对皇后淡淡一笑,隐在平静面容下的心思却深幽难测。
他起身面向窗外,眸光倏地冷沉,他得解开这个谜——※※※蔚晴回宫时已是晚膳过后,她神情忧郁地走在内径,却在“溯澐宫”外停滞了步履,她心绪纷扰,没准备好要见他。
她企图绕过“溯澐宫”,转向后方的“茉莉斋”,经过莲花池,却乍见樊溯手摇羽扇,神色阴沉地坐在大石上看着她。
“你终于回来了。”他的声音一如往常,语气中充满讥诮与无情。
“父兄留我吃饭,自然不好拒绝。”她轻声解释,没心情与他争辩。
他点点头,摇扇的手霍然一顿,问了句让蔚晴无法会意的话,“侯家父子对你可好?”
她不解地锁眉,“他们是我父兄,对我再好不过。”
“你可曾想过自己长得一点儿也不像他们。”他暗喻。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目光矜冷地睨向他,神情不耐,“我累了,容我下去休息可以吗?”
“你过来。”他冷声命令,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他心思的波涛汹涌。
蔚晴看了看他,俏脸上只剩一抹苍白,“我并没离开,我已回来了,你可以放过我了吧?”
见她静驻在原地不动,他徐徐站起,缓步走近,“别紧张,你迟回来,我可有骂过你,打了你?”
她摇摇头,强持冷漠的心又是一震。她害怕…害怕自己筑构起的冷静会因为他的一言一词又应声而碎!
“那就对了─-”他一个使劲儿,将她往怀里一拉,在她愕愣的同时,掀起耳后长发看去!
突地,樊溯手上的羽扇“啪”地一声落地,他的心彷若被重重的撞击了一下,往后迭退了数步。
他仅存的一丝希望破灭了,完完全全地破灭了!
“你怎么了?”她看出他今日与往常截然不同。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
樊溯一张深刻且冷峻的英俊面容微微抽搐着,那深沉的表情与语调平添了几许阴森与无奈;顿时,气氛冷凝,令蔚晴呼吸直觉困难了起来!
“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蔚晴揪紧了心,她猜…难道他已知道爹的真实身分以及他交代她的目的!
不,不可能!当时并无外人在场,可,他的脸色怎会变得这么难看?
“我没事,你回房睡吧!”他表情木然,声沉如鼓。
“樊…”
“别喊我喊得那么亲热,滚回去!”他一双黑澄澄的眸子直盯着她瞧,眉毛蹙成一团,表情是嗜血的愤怒!
“我是关心你。”以他目前这样的状况,她怎能安心离开?虽然对他,她总是隐藏感情,但是爱上这个男人,是欺瞒不了自己的。
“你滚——”
见鬼的!为什么她以前不会对他投以热情,目前这种情况下他能接受吗?她是他的亲妹妹呀!乱伦之罪他如何承担?
“我不走。”她的表情是坚决的,望着他的眼盈盈如秋水。
“你!”他目光荧然,一股来自深邃的幽暗眼神直射向蔚晴,突地,他大笑!
“你这个女人怎么赶都赶不走,留在这儿是不是想看我与别的女人合欢燕好?”
蔚晴倒退了一步,眼底出现惊惶之色。
“你不懂吗?”他冷笑了一声,“珞珞,你别躲了,可以出来露个脸。”
这时,突然由莲花池里大石后钻出个美女,她身材白皙似缎、玲珑如水,娇艳得彷似出水芙蓉,两丸玉乳毫不遮掩地弹跳在樊溯眼前,撩人入骨。
他缓步走向那美女,蹲在她身前,双手托住她的胸脯,在指下恣意揉搓着,脸上弥漫迷醉的痴迷。
“六阿哥…”美女往后微仰,将丰润的胸部挺向樊溯,已是陶醉其中。
那水珠儿沿着乳沟缓缓滑下,樊溯以舌去舔舐,眼露邪肆的笑意,狎玩那挺立的乳尖,“珞珞,还是你懂得卖弄风情,只要是男人没一个能逃过你的媚功之下。”
“珞珞…谢谢六阿哥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