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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辽假假一笑,点头道,“三王妃说得极是。”
烟如丝又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想来王爷和臣妾都是福薄之人,纵然得到了这仙丹,却依然没有能力守住,两个小小的仙童把仙丹拿走,我们两个还浑然不觉,说来真是惭愧,惭愧。”
众人忙收回了注视的目光,脸鬼面王爷都受不住的东西,就算他们得到了也照样守不住,就算仙丹的诱惑力再大,他们也没有再多想了。歌舞再度开始,除了一些场面话,慕容辽没有再开口问什么,太后也是沉默的。烟如丝一边吃着美味佳肴,一边和慕容凛聊着,不时又和慕容桓、赵紫嫣说几句,倒也过得愉快。
一觉睡到中午,醒来时,已经是饥肠辘辘了,白慕云这才起身,洗簌完毕后出府准备到外面买点吃的。
走到大街上,到处张灯结彩,煞是好看,白慕云这才意识到今晚是除夕,不禁暗自叹了口气,苦笑两声。他自来最不喜欢过年,尤其是除夕那天,这个时候大多数人都是一家团圆,只有他是无亲无故,好不凄凉。以往在鬼见愁呆的时候,还会有顿团年饭吃,饭后听其他杀手闲聊两句,然后回去蒙头大睡,也就匆匆过去了。
可这次却不同,鬼见愁是再也回不去了,烈焰又不在,家里空荡荡的,冷清得很,一个人呆着,连个说话的都没有,真是越发孤寂。饭馆、酒馆全都大门紧闭,沿街叫卖的也一个不见,想来都回家过年了。在街上转了一圈,白慕云依然肚子空空。甚至想找个听曲的地方打发下时间也没有,只能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最后终于找到了一家开着门的小茶馆。点了一桌子的糕点和一壶热热的碧螺春,白慕云就开始慢慢地品了起来。茶馆大堂里有一个台子,台子上有两个人,父女模样,父亲神采飞扬地说着书,说得正是前些日子竞宝大会上发生的事,旁便的女儿约莫十五岁,静静地弹着琵琶给父亲配乐。
说书先生文采很好,饶是白慕云亲眼见过竞宝大会,也不禁被他的抑扬顿挫,时而低沉,时而高亢,时而急促,时而缓慢的声调吸引了,开始侧耳倾听起来。
只是大堂里只三三两两坐了几个人,且都是落魄的,都自怜不暇,哪顾得上喝彩,一时间,除了说书先生的声音,还有他儿女的低沉的音乐外,倒是安静得很。不过白慕云倒是喜欢这样恰到好处的安静,如果全然没有声音,免得显得悲沧,可如果太过吵闹,反差一下心里又空虚得很。
然后,故事终有说完的时候。音乐一停,说书先生就弯着腰,满脸堆笑地道,“大家赏几个吧。”
白慕云从兜里掏出一锭银子,抛手一掷,那银子就不偏不倚地落在说书先生的跟前,他捡起银子,诧异地看着白慕云,见他自顾自地喝着茶,忙拉着女儿走过来,感激涕零地道,“谢客官赏赐。”
白慕云面无表情地道,“你们说书,我听书给钱,天经地义。何必如此卑躬屈膝?”
说书先生是愣了下,少顷道,“看公子怕也是孤独一人,如果不嫌弃的话,不如到舍下坐坐,我们一起过除夕。”
白慕云面色一动,冰冷的心忽热暖了暖,想要开口答应,可眼睛看到说书先生的女儿时,又滞住了,她正拉扯着说书先生的衣服,不停地使眼色,想是他背后的大刀吓着她,让她觉得他不是好人吧。
白慕云自嘲地笑笑,淡淡回道,“不用了,我喜欢一个人的自在。”
说书先生嘴角抽搐了两下,朝着白慕云鞠了一躬,然后拉着女儿走了。
宫宴结束后回到王府时,太阳刚刚下山。烟如丝和慕容凛吃饱喝足,直接回房休息了,连上前伺候的韵音、素纤和引路都被打发走了。
韵音十分理解,宫宴时间这么长,必然是累了,便和素纤引路回了静怡馆。
自从烟如丝搬去凌云阁和慕容凛一起住后,韵音、素纤、还有引路就都住在了静怡馆,另外还有些打扫的下人也都住在静怡馆,小狼和小狸就住在烟如丝以前住的那间屋子。不是凌云阁不够大,而是慕容凛向来不喜欢有人打扰,主要是不喜欢和烟如丝亲热的时候被人打扰,这不,索性连书房都搬到凌云阁主间旁边的偏厅。
不过好在这凌云阁和静怡馆离着也不是太远,只不过一分钟路程,韵音他们服侍起来也倒方便。
回到静怡馆,素纤就一直拉着韵音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说宴会如何惊险,说烟如丝的美貌引起了多大的轰动,说慕容凛和烟如丝是怎么霸气地面对贵妃的挑衅,说慕容辽是如何惩罚贵妃的……
韵音笑道,“你这一趟宫中之行,倒是见识不浅。”
素纤头如捣蒜,惊魂未定地道,“可不是,像是把一辈子的起起伏伏都经历完了似的。”
她忙拉起韵音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道,“你听,这心到现在都还跳得厉害……”
说着,又摊开双手,“这手里的汗这会都还没有干,实在太可怕了!”幸亏当时引路扶了她一下,不然她恐怕就吓得瘫倒在地了,还不知道会受到怎样的惩罚,想想都心有余悸。
韵音无声笑笑,道,“你这小妮子,怎么把宫宴说得像打仗似的。”
“我倒没有见过打仗,不过想来肯定也跟这次宫宴差不多,吓得人魂都快没了。”素纤喃喃说着,拍了拍胸口。
韵音眼中滑过一缕戏谑的笑,脆声道,“居然这么丰富多彩,那下次宫宴还是让你陪王妃一起进宫,可好?”
素纤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不停地摇头,连连道,“不要了,不要了……我再不要进宫了。”
韵音暗叹了声,这好好的庆祝过年的宴会,倒搞得如此紧张,真是无趣得很。
正想着,门外响起引路熟悉的声音,“韵音姐姐?”
韵音忙走到门口,把门打开,疑惑地看着引路,问道,“什么事?”
引路笑语盈盈地道,“刚刚王爷把我叫过去,说是大过年的不能冷冷清清,还是要像模像样地闹一闹,刚好下人们都还没有吃晚饭,就让我给赵管家说一声,让准备一顿团圆饭。赵管家已经在操办了,这不我就过来喊你们一声。”
韵音抿嘴一笑,这哪像王爷说的话,想来肯定是王妃的主意。
“在大堂吗?”
引路摇摇头,笑着道,“王府人本就不多,过年放假,又走了一些,这会上上下下加起来不过十几来人,刚刚好两桌,就不去大堂了,直接在凌云阁后堂摆宴。这会,想来菜都已经差不多做好了,只等着大家过去,就可以开席了。王妃说,趁着这烛光摇曳,红纸满屋的喜庆,聚在一起好好地吃顿饭,也算是给大家过年了。”
“好的,你先去,我和素纤马上就来。”韵音笑着点点头。
“那我就先去叫别人了,你们麻利点。”引路笑着说完,脚步轻快地走了。
转身回到屋中,韵音微笑道,“你可有口福了,王爷王妃在凌云阁后堂摆了年夜饭,让王府上下都过去吃呢!”
素纤瞠目结舌地扬声道,“王爷、王妃和我们一起吃吗?”
韵音轻轻颔首。
素纤睁大眼睛,捧着双手,原地打了一圈,道,“天啊,王爷王妃竟然陪着我们这些下人一起吃饭。”说起来,她到王府做丫鬟也已经有三年了,这还是破天荒头一次呢,以往每次过年,赵泉顶多吩咐厨房做点好菜。
韵音哑然失笑道,“你也别感叹了,说不定以后还会发生比这更让你觉得稀奇的事。”
素纤四下一看,神秘兮兮地道,“韵音姐姐,我看这肯定不是王爷的主意,怕是王妃提议的。”以前的王妃就让王爷变了不少,可新来的这位王妃倒是更厉害。
韵音点了点素纤的头,似嗔非嗔地道,“你这么多话做什么,有得吃就吃,小心言多必失。”
素纤忙掩住嘴,缩了缩脖子,小声道,“韵音姐姐教训得是。”说完,她才察觉肚子着实饿了,从中午出门到现在可还滴米未进呢!
“韵音姐姐,那我们一起走。”素纤眉开眼笑地道,作势就要挽起韵音的胳膊。
韵音低头看了看身上素色的衣服,皱了皱眉头,喃声道,“也太素净了点。”说着,又朝着素纤急声道,“我回屋换件衣服,你自个先去。”
回到屋子后,韵音匆匆忙忙在衣柜里找了件红蓝相间的裙子换上了。这裙子是烟如丝前几日送给她的,说是颜色喜庆,正好过年穿。想到烟如丝当时说话时满脸笑靥的样子,韵音踌躇片刻,又忙到镜子前上往嘴唇上抹了点红色膏子,这才忙忙离开了。
此刻,凌云阁后堂摆了两大桌,一上一下,桌子上放着瓜子花生和糕点,还有酒和滚热的茶水。
靠近上堂一桌坐的是慕容凛和烟如丝、小狼、小狸,还有三个小鬼。慕容凛泰山般一动不动,紧紧地挨在烟如丝右手边,不时地帮她添茶,紧衣。烟如丝一双眼睛四下流转,嘴里有一下,没一下地磕着香瓜子。
小狼坐在慕容凛的右手边,一言不发,直直地看着前方,倒颇有几分王子的气质。小狼旁边的小狸,他眼露慵懒,优雅地拨弄着身上的毛发。小月和笨笨则是一脸兴奋,就连一向沉稳的呆呆也显得有些激动,他们一会飘在空中,一会围着桌子打转,弄得烟如丝笑意不止,好在外人都看不见他们。
下面靠近门的一桌是赵泉、账房凌先生、还有门子阿福,另外还有四个位子,是给厨房的下人准备的,只是他们这会还在做饭,没有过来。赵泉是一脸笑意地坐在那里,优哉游哉的样子,凌先生和阿福却都缩着身子,一脸紧张的样子,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多出一下,其中阿福还有些发抖。
烟如丝不禁掩嘴头笑,贴到慕容凛的耳旁小声道,“你看你把他们吓得……”
慕容凛无奈地笑了笑,旁若无人地抬手刮了下烟如丝的鼻子,低声道,“还不是你提议什么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对他而已,此刻能拥着小如入眠才是乐呢!再看看众人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想来他不在,才会乐吧。
烟如丝俏皮地吐了吐舌头,闷闷地咕哝了两声。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声音虽然不大,可大家还是都听到了。见他们如此恩爱,赵泉自然高兴,凌先生和阿福倒有些瞠目结舌,不时地想瞟两眼,却又不敢。
这时引路和素纤进来了,给烟如丝和慕容凛行完礼后,他们就准备到第二桌坐下,烟如丝却笑着阻拦道,“就这在坐吧。”
引路忙看向慕容凛,见他并没有露出丝毫愠色,这才坐了下来。素纤倒是诚惶诚恐地愣住了,见引路一脸轻松没有表现出丝毫紧张,这才挨着他忐忑地坐了下来。
烟如丝扫了下,笑道,“除了厨房的人,大家都来齐,就差韵音一个了,待会等她来了,可得罚酒一杯。”
正说着,韵音走了进来。
“你可算了,”烟如丝笑着指了指自己左手旁边的位子,道,“过来坐。”
韵音放眼一看,大家都来了,倒有些不好意思,忙道,“我可来晚了,真是罪过。”
引路笑着道,“刚才王妃还说着呢,你来了,可得罚酒一杯。”
韵音眼珠一转,嫣然笑道,“好,等开席后,我就自罚一杯。”
凌先生和阿福见韵音、引路他们和烟如丝有说有笑,而慕容凛虽然很少发话,可也是一脸温和的样子,心里的不安这才放了下来,身子也不那么僵硬,表情也松弛不少。
烟如丝扫了扫韵音,不禁咧嘴笑了笑,自从幽冥死后,她可是很久没有看到韵音如此光彩耀眼的样子了,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