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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个狱卒也忙附和道,“是呀,这牢门一直紧紧关着,钥匙在我们手上,她们也不曾动过,怎么这绳子就忽然不见了呢?”
说到这里,狱卒忽然打了个寒噤,只觉头皮发麻,身体发凉,战战兢兢地接着道,“大人,她们会不会使了什么妖法,把绳子变不见了?”
“是呀,你们看,她们身上的衣服也变了。”手拿钥匙的狱卒骇然不已,钥匙再度失手掉在了地上,“哐当”一声回响,吓得他脸色惨白,腿脚发抖。
刘成圆目惊撑,嘴巴微张,一手扶着墙,身体发虚,动也不能动。
另外的那个狱卒顿时跪倒在地,连连求饶道,“两位狐仙饶命,饶命啊!”
韵音惊愕地抬了抬眼,旋即无声偷笑起来,不过换了身衣服,她就成狐仙了。烟如丝紧紧咬着下唇,这才忍住没有笑出声来,说她们是狐仙,这狱卒也太会幻想了。嗯,看来她以后又多了条装神弄鬼的下人计策了。狐仙,还不错,起码比鬼魅好多了。
宫奎脸色大变,心里也开始打鼓,可是他怎么也不能相信昨晚见过的的确确的人,能变成妖怪神鬼。
“蠢货,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狐仙?”宫奎一脚狠狠地踢在那个跪着告饶的狱卒身上,把他踢得趴在地上,吐了口鲜血。
“是不是你们夜里对她们做了什么不轨行为?”宫奎厉声吼道,同时心有戚戚,有些懊悔。两个长得如此美丽出众的女子,当然会有人垂涎,他怎么没有想到呢?他虽然有求贵之心,可却不想辱人清白呀!
刘成心一紧,脑海中立马同意了宫奎的判断,面对两个如此尤物,狱卒怎么可能不会起淫念?想想和鬼面王爷共用一个女人,就是死了也是无憾了。
刘成绷紧的神经顿时松弛了,同时又扼腕不已,珍馐美味却给两头猪吃了,实在可惜,可惜……
韵音顿时羞恼不已,她还没有嫁人呢,如果真的传出这样的话,还要不要脸了?想到这里,她对宫奎真是恨之入骨,同时又暗自庆幸,亏得那两位狱卒没有起歪心,不然……真是想都不敢想,她倒是可以一死,可王妃怎么办?如果王爷动怒,怕是要血染万里。
烟如丝暗捏了把汗,如果不是宫奎这话,她倒是差点忽略这点了。真是太惊险了,要是那两个狱卒稍微起点邪念,她和韵音恐怕就要清白不保了。同时,她又暗自自责,不该如此大意,昨晚明明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居然放任不管,还中了宫奎的迷药。以往只要不是自己准备的食物,她都会检验一翻,这次竟然……
宫奎这一呵斥,把两个狱卒吓傻了,呆愣半饷才反应过来,忙义正言辞,齐声道,“大人,我们没有。”
“还敢狡辩!”宫奎咬牙切齿,恨恨地看着狱卒,“不是你们还能是鬼!你们胆子也太大,知道她们是谁吗?居然敢行龌蹉之事,我看你们是嫌命长了吧?”
刚才拿钥匙的那个狱卒一脸委屈,指天发誓地道,“我们确实没有对两位姑娘做什么不轨之事,甚至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直在外面守着。”
另外那个狱卒重重地点点头,信誓旦旦地说,“千真万确,我们只是每隔一个时辰进来看一眼,再没有做其他的事,要是有半句谎言,就叫我们遭天打雷劈。”
宫奎嘴角不自然地动了动,一时间也有些拿不到,半信半疑地看看狱卒,又看看烟如丝和韵音。
忽然间,刘成嘲弄地笑了两声,然后摇晃着肥胖的身子走过来,对着两个狱卒阴阳怪气地道,“你们把我们当傻子不成?”
说着又转向宫奎,接着道,“宫大人,你也说了她们一个小家碧玉,一个倾国倾城,天仙下凡,这样的美女百年难得一遇,就是我看到,也会把持不住,何况是两个没有见过世面的狱卒。”
刘成眯着眼睛,意味深长地看着宫奎,顿了顿,“宫大人,要是换做你,如此美色当前,会不动心吗?”
正文 第二十六章 撕破脸面
宫奎面色一滞,唇角讪讪地扯动了几下,眼中飞快闪过色欲之光,少顷,一本正经地道,“我已经有妻子了。”
说完,不给刘成反驳嘲弄的机会,急不可耐地看向两个狱卒,厉声道,“你们还想狡辩吗?”
烟如丝嗤之以鼻地暗哼了声,如果当官的都这样逼供,东陵迟早亡国,还不如换了人当皇帝呢。
两个狱卒记得差点哭出声来,不停地喊冤,奈何刘成就认定了,宫奎虽然半信半疑,可也找不到能说服自己的其他可能,在他看来,中了他的迷药,是决计不可能挣脱绳子还自己换了衣服的。
耳旁交杂着狱卒哀求喊冤和刘成讥讽的声音,宫奎顿觉心烦意乱,低声吼道,“先把门打开。”
听到钥匙插入铁门锁孔的声音,韵音霎那心跳加速,紧张不已。虽然她的毒术已经小有所成,可到底对敌经验不足,上次还是王爷和王妃都在场的情况下,才壮着胆子教训了几个三流的小人物。
烟如丝倒是颇为平静,只等着心里疑惑一一解答后,就来个一干二净的大清除。
宫奎慢慢地靠向烟如丝,看到她脸上凌乱的头发,他不禁皱了皱眉,伸出手准备将那些遮挡着的发丝撩拨开来,然而手将碰未碰到烟如丝的脸时,忽觉手上一紧,骨头碎裂的疼痛感一下子中之间传入心底。
“啊……”宫奎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刘成的身子一抖,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再看时,烟如丝已经慢慢地站了起来,一手将宫奎甩到了地上。
宫奎看着骨头快要碎掉的手,疼得忍不住倒抽了口凉气。同时心里惊愕不已,她是什么时候醒来的?怎么醒来的?莫不是那迷药失效,还是她们吃了解药?可在牢里昏迷不醒又何来解药?
“宫大人,好个宫大人,伪装得可真深,要是令夫人知道和她同床共枕这么多年的人居然是个地地道道的伪君子,会怎么想呢?”烟如丝嘴角勾着浅笑,弯弯的弧度荡漾着浓浓的嘲讽,轻蔑的眼神如荆棘一般鞭笞着宫奎的心。
宫奎一下子懵了,皮肉上的疼痛骤然消失,确切地说是被心底的恐惧忧虑替代,脑海中只一个想法来回不停地撞击着,不能让玉凤知道这件事,绝不能让玉凤知道这件事,她要是知道他替杀死小九的人卖命,恐怕会和他恩断义绝。
想到这里,宫奎紧抿着唇,怒视着烟如丝,原本狭长细小的眼睛硬是被他瞪成了凶神恶煞的牛眼。他不甘寂寞,想要飞黄腾达,可这不代表他不爱妻子,不爱孩子。在他心里,薛玉凤有着无与伦比的地位,谁要是想破坏他们夫妻间感情,谁就是他的敌人,必须除之而后快。
韵音站了起来,一脸失望,鄙夷地看着宫奎,哼了两声,沉声道,“要是玉凤姐姐知道,指不定有多伤心!”
刘成本来准备拔腿就往外跑的,可看到烟如丝的脸,忽然止住了,错愕不已,失声问道,“你不是三王妃?”不是说三王妃是倾国美人吗?怎么可能长得这么平凡?
烟如丝扬起唇角,高深莫测地笑笑,“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三王妃?难道大人本意是想抓三王妃?”
内心正在备受煎熬的宫奎蓦然清醒,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盯着烟如丝看,原本就撑得很大的眼睛这会更是快要爆出来了。他昨晚看到的明明不是这张脸,这是怎么回事?是他记错了,眼花了?
宫奎用力眨了眨眼睛,再仔细端详着烟如丝,直到确信无疑看到的是张稀松平常的脸。
“你……?”宫奎心头一震,呆若木鸡。
“我什么?”烟如丝弯身逼了下来,一个凌厉的眼神将宫奎凝固住了。
听到烟如丝承认她不是三王妃,刘成反而胆大起来,冲着门外的狱卒大声喊道,“还不快进来把这个殴打朝廷命官的疯女人抓起来!”
两个狱卒相视一看,忽然踌躇起来。须臾,刚才开门的狱卒一脸正色地道,“刘大人,她不正在牢房里吗?还能怎么抓?”
“就是呀,”另外那个狱卒马上附和,煞有介事地道,“难不成大人想让我们把她从牢房里面抓到外面去?”
烟如丝不禁哑然,这两人脑袋倒也灵活,还懂得审时度势,却是可造之才。韵音也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
刘成一愣,旋即反应过来,正要往外跑,却被烟如丝一个隔空掌气推倒在地。
“想跑,哪那么容易?”烟如丝笑眯眯地慢慢踱着,一步步地靠近刘成,那模样活脱一副要屠宰无辜的羔羊。
刘成吓得脸色惨白,牙齿哆嗦,慌忙扭头朝着两个狱卒喊道,“快来救我。”
韵音不屑地唾了声,这个刘成真是有够胆小的。
两个狱卒愣愣地站在那里,迟迟不见行动,好像没有听到刘成的呼救声,又好像被烟如丝的其实惊骇到了。
“你想怎么样?”刘成一脸防备地看着烟如丝,战战兢兢地问道。
烟如丝撇撇嘴,一手托着下巴,“没什么,不过想问你几个问题罢了。”
“我是皇上亲封的朝廷命官,你凭什么审问我?”刘成底气不足地道。
“那我们又犯了什么罪,要被你们这么关着?”烟如丝柳眉一竖,怒眼圆睁,凌声反问,气势逼人,吓得刘成身子一抽,下腹一热,尿都差点淌出来了。
刘成咽了咽并不存在的口水,嘴唇变得异常干燥,一时间惶恐不安,烟如丝的眼神让他害怕,她的质问让他无法回答。忽然之间,他看到一旁怔住的宫奎,忙道,“不关我的事,是他,是宫奎把你们抓起来的,是他说让我连夜过来看看。”
“他让你过来看什么?”烟如丝眉眼微蹙,低声诱问。
“他……”
“大人!”刘成才说了一个字,就被宫奎一声大喝止住了。
烟如丝面色一凝,冷冷地看着宫奎,“你有话要说?”
宫奎深吸了口气,心里暗自盘算。虽然不知道眼前的人为何换了副模样,但是看起来,她绝对不可能是三王妃,如此抓她们的意义就不大了,但是既然已经做了,就没有回头路了,为今之计,只有杀人灭口,再套点消息,这样既能瞒过玉凤,也能向皇上交差了。
宫奎满脸歉意,呵呵赔笑道,“姑娘,此事确实是本官失职,本官一时失察,把两位姑娘误当别人抓了,我这就让人把两位姑娘放出去。”
烟如丝一边摇头,一边笑,脸上还挂着讥讽,“大人难道没有听过一句话,叫请神容易送神难!”何况,她也不认为宫奎刚才的话有一分真心。
韵音点头表示赞同,严肃异常地道,“搞错了?大人不是第一次见我吧,这也能搞错?”
宫奎脑袋飞快运作,苦想着该如何让烟如丝和韵音暂时相信他,奈何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只得暗自咬了咬牙,决定破釜沉舟。他一言不发,慢慢地站了起来,手上钻心的疼痛让他的行动有些踉跄。
“两位姑娘,你们想什么样?”宫奎佯装低声下气地问道。
“说为什么要抓我们?”韵音肃声问道。
宫奎无奈地摊开双手,“我说了你们又不信。”
烟如丝冷哼一声,道,“你当我们是傻子不成?你后面到底有谁撑腰?只要你如实相告,并且把他下一步的阴谋说出来,我就保证不把这事告诉你妻子,并且饶你一命。”
宫奎嘴角滑过一缕戏谑的笑容,“可笑至极,你们自己尚且在牢中,凭什么饶我一命?”
说完,他对着门外大喊,“把牢门关起来。”
两个一脸忧虑,齐声道,“那大人你怎么办?”
“不要管我,把门关起来。”宫奎眼中聚满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