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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渐转迷离,老者深深吸了一口气,道:“那人行走无踪,漂泊不定,但却总是出现在人们需要他的时候,每一次出现,身畔都有妙音聆动,听闻之后可使修为大进!他施展通天杀威,斩灭蛮族强者,甚至是五品尊者都不在话下,令无数蛮族强者闻风丧胆;他回春妙手,活死人肉白骨,救人于弥留,引无数人族为之顶礼膜拜,他简直无所不能……”
“所以,有人给他取了一个名字巡天圣人!”
“连我也曾受过他的救命之恩,那一次我带着众人逃避蛮族大军之时,不幸遭遇蛮族强者,和那为五品尊者大战十回合,我最终不济,被一拳轰中,几乎濒死,就是在最后一刻他悄然出现,不但掌毙五品尊者,而且片刻之间就救好了我……”
说到这里,老者更加激动,火热的看着宿云,说道:“此人神秘非常,向来沉默,穿的还是一件用百家针线百家布条补成的百衲衣……他每一次救人之后,都会悄然离去,若是有人询问其名姓,欲求报恩,他都会洒然拒绝,但却会留下门号!”
“什么门号?”宿云不动声色,心海却已经波涛汹涌。
“落星池崇文馆馆主门下,第一大弟子!”段天希一字一顿,脸上红光闪烁。
事实上,巡天大圣并不曾说过宿云的名讳,说出来便是不敬,但是崇文馆三个字几乎将这个答案昭示,不错,这天底下崇文馆就一个,只要想要知道,就一定会知道,那里的馆主是一个叫做宿云的存在。
宿云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这位巡天大圣的存在,崇文馆和他的名声已经冲上了一个至高点,引无数敬仰。
宿云深深吐了一口气,若是不出意外,他已经知道这人是谁!
“那人长得什么模样?”他恢复平淡。
“那人是个少年!”
宿云颔首,已经彻底确定了这位神通广大的巡天大圣,到底是谁了?
那就是陆无忌!
当初覆灭叙芳谷,中途遇上的那个不起眼的少年,那个一眼看出他修为的不凡少年!
只是宿云却想不到,他竟然成长到了如此恐怖境地。
当初他就知道,路无忌乃是上古圣贤转世之身,只要解开胎中之谜,将来还会重回圣位,成为强大的圣人,只是,现在看来他低估了陆无尘的潜力。
这少年曾说,他这一生能存活是靠了世人的接济,来日照拂世人便是他的使命,现在看来,他已经开始了使命之旅。
“大人,巡天圣人可是您之弟子?”
宿云点了点头。
老者狂喜,猛地一拍巴掌,说道:“若是巡天圣人知道您就在这里,肯定会高兴的无以复加,嗯,他还会再来的……”
第五百五十六章千里外的杀机
昔日如日中天,辉煌如斯的天空帝国,一夜之间丧家之犬般,被赶出了自己的疆域,远赴大帝国南陲流亡,而高高在上象征着皇权至上的天空之城,也早已经变成了无轮的马车,载着一帮权贵,丧家之犬般逃窜而去,只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坑洞。
然而世事往往是如此,看似高贵的人物用看似更高贵的借口逃命,然而卑微的人注定只是一堆顾及不上的准炮灰。
曾经距离天空之城只有一百里的小镇,黄石镇,向来以如此接近帝都为豪,而今日帝都已不可望,水深火热却才刚刚降临。
“爹,我们独自逃吧,带着这一帮子废物,肯定会拖累咱们,到时候碰上了蛮族强者,我们都会死的!”
王成是个四十上下的中年人,肤色有些漆黑,看上去并不起眼,但是黄石镇上的居民,却没有一个会小瞧了这位未来的大高手,此刻他用哀求的目光看着身畔的老父,想要动摇这个当了黄石镇镇长三十年的老人的心思。
天空帝国流亡之后,黄石镇就开始了逃亡,只是一群实力低微的汉子带着一群老弱妇孺,怎么可能逃脱得了人强马壮的蛮族大军的追捕,连续遭遇危难数十次,都是侥幸逃脱了出来,可是如此也已经造成了大伤亡,全镇上万人到了现在竟然还只剩下了三千,而且个个还都带着伤势。
已经降至最低点的速度,让他这位镇长之子,未来的镇长都绝望起来,只想劝说了老父,可以悄然脱身,摔掉黄石镇居民这个大累赘,独自逃跑。
而他和父亲两位镇长唯有的圣域强者,逃走的时候,也要安全许多,生还到人类安全区域的可能也要大上太多太多。
深知老父脾气的他,更深深的知道,自己这低劣的行为将会引起老父何等的怒斥,可惜他还是远远低估了老父的愤怒。
啪……沉闷响声响起,脸颊上传来的力量是如此之大,王成不由自主的倒飞出去,直到砸坏了三面木墙之后,终于停了下来。
噗的喷出一大口鲜血,看着其中夹杂的几粒牙齿,他忽然无声无息的笑了起来。
“逆子,你这狼心狗肺的畜生,竟然敢说出这种话来,你还有什么脸面对黄石镇的居民……”王袁年纪已经不小,两鬓也染上了白色,在他身上圣域强者的强大生机并没有得到太多的诠释,他瞪着眼睛,痛心的看着自己的儿子,难以相信这孽子竟然会说这那种凉薄的话来。
“孽障,你还敢笑!”啪的一声,王袁一个耳光立刻掴在了儿子的脸上,干瘦的身子已经剧烈的颤抖起来。
王成还是在笑,却总带着点点阴冷的味道,吐出了嘴里的鲜血,他认真的看着暴怒的老父,很好奇若是这老家伙知道了他暗里做的一切,到底会气成什么样子?该不会直接死过去吧。
“爹,当儿子的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他吐出了一口血,面色竟然平复了下来。
老汉王袁看着儿子,无可奈何的叹息了一声,在碎裂的木板上坐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旱烟袋,如同镇里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汉一般,哆哆嗦嗦的抽了起来,也许是太怒的缘故,他竟然呛到了,淡青色的烟气从他的鼻子眼睛甚至耳朵里冒出,惹得他竟然挤出了几滴老泪。
“爹,在你眼里,到底谁是你儿子,是黄石镇的居民,还是我?”王成露出了笑,有着一丝疯狂的笑。
王袁吸进肺里的烟雾,很久也没有再出现,深深的看了儿子一眼,他有些难以置信,这真的是他那个被称作榜样的儿子吗,这简直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畜生!
烟雾在肺里停留的太久,灼烧的肺叶有些刺痛,老人咳嗽了一声,将所有的烟气吐出,忽然觉得浑身轻松起来,他没有再看儿子一眼,转身走出这刚刚搭建的简陋木屋,只是在门口的地方,却留下了一道话语。
“你走吧……我没你这个儿子!”
平淡的话语听不出感情,却总让人有一种哀伤的感觉,王成听闻,浑身一震,忽然他站了起来,疯狂的冲出去,挡在了老父的身前,疯狂的吼道:“蛮族大军来了,谁都活不了,你到底带着一群废物做什么?”
老人拿着烟斗在袖子上扣了扣,磕掉了里面的烟丝,平和的像是和陌生人说话:“我舍不得他们!”
看着老父离去的背影,王成感觉自己快要疯了,舍不得,舍不得这群废物的什么?再不走可就要死了!
疯狂的追上老父,王成深深吸了一口气,盯着王袁陌生的眼眸,一字一顿的说道:“虽然不想,但我却不得不告诉你,蛮族大军这会儿距离这里,最多有百里的距离,他们骑着坐骑,只要一个时辰就可以赶到这里……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知子莫若父,王袁一眼就看出来,儿子并不是在说谎,然而令他悲伤的是,他看出的东西远不止这么简单,他难以置信,而又颤颤巍巍,深处干瘦的手指,指着儿子的眼睛,失声指责:“孽障……你做了什么……”
这话并不需要问。
蛮族大军已经南下,真正还在扫荡的只有小股军队,和一切至强者,而在不久前甩脱了最后一股军队之后,他们短时间之内需要警惕的便是随时可能降临的蛮族至强者,然而现在蛮族军队竟然又来了,那解释唯有一个……
那就是有人当了奸细!
王成坦然摆摆手,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了丝毫的忌讳,“是我,你的亲儿子,一路留下了破绽,故意引领他们追上来……”
话还没有说完,啪的一声,他的身子就不由自主的飞了出去,还没有落下,脖颈上就传来了一股大力,被一只铁拳紧紧匝住。
是老父,那一张脸已经扭曲的变得如此陌生,通红的双眼还残留着一丝丝哀伤。
“为什么……成儿,你这是怎么了……”老者终于卸去了镇长的外衣,露出了里面柔软的慈父本色,他哀伤的看着手下的儿子,悲愤不能言语,最后手却缓缓松了开来。
这时候,黄石镇的居民已经听到了异响,围了过来。
老者环视了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镇长的气度又浮现了出来:“今日事情有变,全体迁移,目标东南,能走多远多远……”
“镇长,怎么回事?”
“是啊,怎么好端端的又要走了?难道蛮族人又追了上来?”
人群顿时紧张起来,有些胆小的妇孺更是啜泣起来。
老人一摆手臂,威仪不容忤逆,道:“即刻行军,目标东南!”
人群经过了最初的骚动,还是循着老者的命令,排成了队伍,相互搀扶着向着远处行走。
“镇长,走吧!”有人牵来了马匹,这是镇长的待遇,虽然镇长从来都不接受。
“王忠,今日之后,你便是镇长,务必带着居民出离险境!”王袁拍了拍马夫的肩膀,对于这位大战宗,他寄予了最后的希望,说完之后,他冲天而起,竟然向着西北的方向极速飞行。
“镇长,你要做什么?”王忠大惊。
旁边,王成如遭雷击,呆在远处,两行清泪从他眼中流出,好似有千钧之中,压的他浑身打颤。
下一刻,他长啸一声,也是冲向了老父的方向。
人群只是走出了千丈的距离,就听到了身后惊天动地的响声,有人攀上高山,但却在看向远处的那一刹那,陷入了深深的绝望。
“天啊,那么多蛮族军队…老镇长…他在军队之中,正在厮杀…还有少镇长…”
远处,两道身影在十万大军之中厮杀,鲜血横飞,肢体散乱,杀得天昏地暗。
以圣域实力厮杀蛮族士兵,的确算得上是摧枯拉朽,只是蛮族却不缺强者,长长两道剑气冲天而起,随之两颗圆瞪大眼的头颅飞天而起,依稀还可以看到里面的不甘……
老镇长,少镇长,都死了!
噩耗传来,三千人齐声恸哭,惊天动地,这一刻恐惧竟然在人群之中消失,取而代之是悲壮,无论老弱无论妇孺,在流泪之余,眼中闪烁的却是一种如归的解脱。
咚咚……大地震颤,如同巨鼓被敲打。
蛮人有战兽名曰盘山,四蹄迈动,便是山都要盘碎。
十万大军如洪水肆虐,翻越了山岭,出现在了三千弱小的人群之前,全都露出了森森的冷笑。
“杀!”军帐之中,有狼吼般声音响起。
四十万巨蹄踏地,震得山摇地动,三千居民脆弱的像是纸张,立刻倒地不起,而后巨大的蹄子踏过来,一地鲜血横流,只有无尽尸身。
大山被鲜血染红,被阳光所照,红的像是一颗心脏,浓浓煞气如狼烟,冲天而起,直冲斗牛,冲散了云雾,破碎了天空。
庆贺声还没有响起,天边忽然传来了一声炸雷。
“死,死,死……”
三个死字充斥了天地,将漫山遍野染上了一层绝望而苍凉的味道,能容忍煞气而不惊不惧的盘山兽疯狂起来,有的仰天大叫,声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