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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滚波涛此起彼伏,几丈高的巨大水浪猛烈地打在身上,冰冷刺骨。
自己不是在洞中,而是在海中!
“喂,你在哪?”张风隐隐听见女子的呼喊,喊声被雷鸣雨打吞没。不知何时,玉人已了无踪影。
梦露(1)
“轰”,天空电闪雷鸣,暴雨如注。向下俯视,赫然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海洋。漆黑如墨的海水疯狂暴涨霎时淹没天空,滚滚波涛此起彼伏,几丈高的巨大水浪猛烈地打在身上,冰冷刺骨。 自己不是在洞中,而是在海中! “喂,你在哪?”张风隐隐听见女子的呼喊,喊声被雷鸣雨打吞没。不知何时,玉人已了无踪影。 大浪排空,惊涛拍岩,张风浑身湿透,心悸神摇。小凤凰动凤翼,向上疾飞。但是张风飞了多高,海水就上涨多高,迅猛的浪头像千万头奔腾的狂兽,无休止地冲来,风雨的呼啸凄厉如亡魂,哭天喊地,充斥耳膜。 “怪了,明明是向天上飞的!难不成海反倒在天上面?一定是幻觉!不过我只是兽类,精神与人不一样,怎么会有幻觉?肯定黑洞在搞鬼!”小凤凰在神识里焦躁地叫嚷。 张风急忙运转神识,蓦地,脑袋感到一阵剧痛,仿佛魂飞魄散,似有一股庞大无匹的外力在撕扯神识,将它向外狠拽。与此同时,神识内独孤胎化术急速转动,脑海里“嗡”的一声,几乎空白,紧接着,那股庞大到近乎恐怖的外力倏然退去了。 张风吓出一身冷汗,再也不敢轻易尝试神识,以免遭到黑洞强烈的反噬。轰然巨响,一连串炸开的海浪将张风等高高抛起,又急速坠下。 茫茫暴雨深处,倏然出现了一袭青衣飘飘的身影,又被浪涛遮掩。张风赶紧催动小凤凰,向青衣人的方向接近。 滚滚波涛中,他的身影时隐时现,正负手立在一跟柳枝上,随波跌荡。气度悠然从容,潇洒之极。 我目瞪口呆,难道是魔尊?一个巨浪旋转着砸过,恰好打得柳枝掉了个头,青衣人深邃清澈的目光与张风不期而遇。魔尊!真的是他!张风的心一阵狂跳,他怎么也在这! 饶是张风和魔尊势不两立,但此刻在黑洞这样穷凶极恶的环境里。还是情不自禁地生出同舟共济的念头。张风向他呼叫,魔尊闻所未闻,目光淡定掠过,好像根本没有看见张风一样。 张风颇感意外,自己蓄满真元的喊声,魔尊不可能听不见,更何况双方目光碰触。深处险地,以魔尊地冷静,理应和自己同仇敌忾,再不济也会说上几句。 除非他真的看不见自己。 或者在他眼中。自己只是一个幻象?又或者眼前的魔尊只是一个幻象?一时间,张风心绪纷乱,疑云重重,只能催动小凤凰不断向他靠近。 天空猛然炸开震耳欲聋的惊雷,一道蓝色的闪电劈过海面,照得四周亮如白昼。魔尊的柳枝在白光中闪耀,轻悠滑过高耸的浪峰。直掠而来,与张风迎面相撞。 张风呆若木鸡,眼睁睁地盯着柳枝穿过自己的身躯,宛如一缕虚无青烟,向后驶去。整个人仿佛陷入了梦魇,动弹不得。 小凤凰怪叫:“幻象。果然是幻象!”
梦露(2)
此时此刻,张风的脑海中一遍遍闪现鲁飞燕日记里的话:“天啊。邪恶势力攻占了鲁家?潮水般的恐怖分子涌入鲁家,家族的精英一个个浴血倒下,为什么我无法出手?幻视还是噩梦或是报应?” “我明白了。”张风像笑,又像在哭,“这不是幻象。”这一切太过荒诞离奇,难以置信,却又和鲁飞燕的遭遇异曲同工。 “这是真实的一幕,真实的魔尊。” 张风喃喃地道:“这难道是牧枫的记忆?” 小凤凰惊呆了。“不可能!这怎么可能?爸爸,你一定疯了!这是虚假的幻象!” “没有什么不可能。黑洞是一个超越了我们想象的存在。”张风涩声道,也不愿意相信这样的猜测,因为这更证明了黑洞神鬼莫测的力量,反衬出自身的渺小和无知。 小凤凰连连甩头:“魔尊怎能连人带柳枝径直穿越你地身体?除非他们是虚幻的影子!” “我陷入回到祠堂地幻觉时,曾经刻意敲击洞壁,那些符箓触手坚实冰凉。再真实不过——还不一样是幻象?同样,我碰触不到魔尊。并不能证明他就是幻象。一切都是相对而言,也许在魔尊眼里,我们才是缥缈虚无的。所以他看不见我,也听不见我的话。” 虚幻的影子不一定假,伸手可触的东西未必真。张风不禁有些惘然,世上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可有绝对的区别?过去的真,也许是来日的假。自己眼中的真,也许是他人眼中地假。 而此刻的本心,又何知真假? “黑洞,你到底是什么!”张风仰天长啸,密集雨水打湿头脸。海啸雷鸣,咆哮的风浪将张风的声音淹没,巨大的水墙排山倒海般压下,澎湃激荡,卷起一片弧形浪幕,遮住了魔尊的身影。 波涛陷落、拱起,茫茫风雨中,一人一枝渺无踪影。 小凤凰道:“如果这里是外面,我们岂不是逃出了天一联邦地黑洞?” 张风抹了水,摇摇头:“我也说不清楚。但如果我们继续逗留,很可能会就此陷入一个新的幻境,再也出不去。庄周梦蝶,亦真亦假,亦虚亦实。这才是黑洞最可怕的地方。” “庄周是谁?”小凤凰左翼拍着脑袋叫苦:“爸爸,我快被你搞糊涂了。再这么搞下去,我大概会变成宇宙史上第一个发疯的凤凰!” “总之我不能被困在这里。那个女的应该已经不在了,以她地精神来不了这里。当初飞向空中时,她一定被黑洞留在了原地。”张风沉吟片刻,果断一拍小凤凰,向深海俯冲下潜,试图向下寻找出口。 大海的深处同样是惊涛骇浪,波纹迅猛扩散抖动,像一头剧烈痉挛的巨兽。海床大幅度隆起、开裂。岩石纷纷炸开,在汹涌的波涛中起伏升降。时不时,会出现凹陷的空间,引起一连串疯狂震荡。 “轰隆隆”,我运转血炼神功,以强悍的力量轮番砸向海底。想要将它击穿出一个缺口。碎石崩溅,层层地岩始终深不见底。足足花了一个多小时,还是徒劳白费功。
梦露(3)
张风忽然意识到,这样盲目打下去,等于陷入了一个真实的幻梦,永远不会醒。也不会彻底沉睡。 当年的鲁飞燕,是怎样从这么多年后,恐怖分子攻占鲁家的景象中逃脱的呢?张风苦苦思索。至少自己比鲁飞燕幸运,她只鳞片羽的日记让自己拥有了宝贵的经验。 小凤凰忽然道:“爸爸,试试你结合血炼神功地神识。” 张风无奈摇头:“先前施展神识时,我被怪力反噬,脑子一片空白,差点失去了意识。” “正因为如此,所以这才是你脱困的唯一机会啊。” 张风恍然大悟:“猎物要从陷阱里挣扎出来,猎人自然会阻止。”心里踌躇不决,一旦失败,自己是否会变成白痴?然而。活活被困在这里,直到陷入幻境无法自拔,又让张风无法忍受。 “砰”,附近的海床错位滑裂,一大片坚实的地岩像揉皱的面团纠起,翻腾着滚向远处,被海水挤压成碎片。 沸腾的波浪,足以裂开最坚固地岩石。拼了!张风一咬牙,全力运转神识。 “轰”!长剑挥出,带动万千汹涌奔腾的激浪。挟海啸天崩地裂之势,击出刚猛无涛的剑气! 无数碧色的剑气着张风的长剑飞舞,莹莹清辉照亮了幽深的海底。黑洞可怕地力量疯狂涌至,撕扯我的神识,千万只漩涡立刻旋转相抗。刹时,张风脑痛欲炸,一如动荡崩溃地幻境海底,被狂涛怒浪撕裂。 剑气过处,水波慢慢凝实,就像透明的气囊被一点点填充,滔滔波涛渐渐静止。 此时,张风的神识已到了生死悬于一线的地步,被外力不断扯出。脑海中生出千奇百怪的杂念,冲突交战,异像纷至沓来,如同火山喷发。忽而,万千杂念化作一道道浓艳的血浆淌下,痛苦悲怨的呜咽嘶吼此起彼伏,张风恍惚见到,无数血浆从一双空洞奇诡地眼睛里流出来。 这是一双只有在噩梦里才能见到的眼睛,是最黑暗的深渊,最恶毒的汁,最腐烂的血肉。 它更像是许多双眼睛重叠的残影,妖异而诡秘,向外绽出密密麻麻,纠缠蠕动的鲜红皱纹。瞳孔空空洞洞,似是毫无生气的坟墓,却又沉淀了亿万年的怨毒诅咒,暴戾仇恨,浓烈得化不开,流不尽。让人觉得从这座空坟里,会爬出一只只冤魂恶鬼,吸血蚀骨,吞噬灵肉。 这双眼睛一闪即逝,兴许,这只是张风的幻觉。张风地意识越来越模糊,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了,仿佛泡在慢慢煮沸的温水里,有一种近乎虚脱地舒适和放松。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该做什么,甚至渐渐忘记了我是谁。 蓦地,张风地舌头忽然感到一阵刺痛,仿佛也被扎进了铁钉。接着,鼻孔似被锐物穿过撕割,双眼鼓胀。疼得要裂开来。一时间,全身痛得死去活来,深入骨髓,如同一下子多出了无数个伤口,似刀割、剑刺、烟熏、火烤、冰冻。
梦露(4)
剧烈的疼痛令张风神智一清,被不断抽离的神识顷刻间。仿佛又回来了。求生的欲望疯狂暴涨,充斥神识:逃出去!逃出黑洞! 隆隆的波涛声忽而消失了,海水在一瞬间,变成了流动的空气。四面八方空空荡荡,灰暗沉寂。张风坐在小凤凰背上。飞过天空。 没有澎湃的海浪,没有呼啸的雷雨。没有动荡地海床。只有幽幽的风扑 脸颊,干燥而冰凉,就像从幻梦中突然惊醒。 “我回来了!我逃出了幻境之海!”霎时,张风激动得手舞足蹈。连小凤凰的的欢呼声也是如此悦耳动听。 “喂,你在干嘛!”下方,传来女子焦急的呼叫声,她清丽如雪,站在坟地般的冷寂旷野上,向张风挥动手臂。 “小姐!”张风心中大喜,终于看见人了。一拍小凤凰,徐徐向下飞落,神识内,一股锥心刺骨的疼痛顿时扩散全身,内腑痛苦抽搐,似被切割搅拌,再挤压碾碎烧成灰。 张风微微一愣,目光无意中落在干燥松垂的衣袖上,猛地打了一个激灵。浑身刹那间冰凉,一颗心仿佛从高高的云端摔下深谷。 刚从幻境海域里出来。身上的衣服又怎会干巴巴的? “幻觉!是幻觉!我虽然逃出了幻境海,但又陷入了一个新地幻境!”张风近乎歇斯底里地大叫。好可怕的黑洞,在自己自以为大功告成地时候,悄悄布下了另一个陷阱,让自己美滋滋地踩进去,还傻乎乎地庆幸。如果没有神识的突然刺痛,恐怕自己将万劫不复,彻底沉沦在幻境中。 下方的女子忽而消失,“嗡”,脑子里一阵轰鸣,天旋地转。张风忍不住闭上眼睛,再睁开。 张风依然坐在小凤凰背上,向天空飞驰,衣衫冰凉湿透。冷风从耳畔呼呼掠过,脑中还残留着隐隐的阵痛。坐下的小凤凰边飞边喃喃地道:“现在总该不是幻象了吧。我真的糊涂了。” “你怎么了?”女子就坐在身前,侧过脸来,瞪大眼睛瞧张风,叫喊着张风,这和她消失前,发出的呼喊声一模一样。 这一回,真的是这个女人吗?张风小心翼翼地审视她,不由得惊叫起来。女子的脸苍白得近乎透明,像薄薄地寒冰,目光黯淡无神,一下子憔悴了许多。 “你怎么突然全身湿透了?”她满脸惊疑,水顺着张风的头发、裤脚流淌下来。海水一离开张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