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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沉默了。
“我立刻去请示上级,唉,你们别抱太大的希望。要是出了事,你,我们,都担不起这个过失。”片刻后,那头有了回答。
“谢谢。”人事官心情沉重的取下通讯耳机,他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这样,真的可以么?”他问自己。
“我要战斗机的燃料配给,你他妈的明白不明白,现在就要,六百吨,一吨也不能少。”距离人事官工作的地方不远,一名军官衣衫不整的冲着电脑屏幕大喊,他的精神显然要崩溃了。
“把维修平台转移到下一个集结点,对,八小时后,再转移,是,还得转移。”
“作战人员分组要快些完成,是,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我们就是在犯罪。”
“最后一批战机打开封装,上发射平台,可以,立即执行。”
“没时间了,各部门动作要快,慢了,上面要我的脑袋,我要你们的脑袋。”
“这个要脑袋的声音很熟,好像是大队的最高指挥官的声音,他也失态了”人事官觉得脑袋昏沉沉的。
“战争”他想。
塔米拉共和国东部星域第三军事犯罪管制中心
第三军事犯罪管制中心也是一座空间站,没有任何防御系统的空间站。这样的空间站,塔米拉东部防线共有三个。军事犯罪管制中心,说白了,就是监狱,只是关押的犯人都是塔米拉东线防区的现役军人罢了。
现役的军人,在犯了连关禁闭都解决不了的军规后,就会被送到这里。这里的执法机关自然是随军的执法部门所不能比拟的。因为这里的执法等级是最高的,高到可以执行死刑。
这里的法官自然是军官,而且是级别相当高的军官,这位军官可以不会打仗,但一定要熟通军律国法,集公平和正义与一身,德高望重。
军事犯罪管制中心在东线有三个,但最高军事法庭在东线却只有一个,现任的军事大法官叫萨顿,萨顿中将。
萨顿中将已经有六十五岁了,毫无疑问,这个年纪的人应该在家养老了。
不是萨顿中将不想退休,而是根本退不了。因为根本就没有顶替他的合适人选。
可以说萨顿中将干的实在是太出色了,在他二十五年的军事法官生涯里,他共批准了二十五个军人的死刑,一年一个,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巧合。
这二十五个死刑里,没有一名囚犯提起上诉。
应该说,对于人权的认识和对人生命的真正尊重,萨顿中将是理解的相当透彻的。
一个对某一领域有着相当认识的人,生活自然是简单的,甚至可以说是乏味的。
除了一年有三个月休假的特殊照顾外,萨顿大法官几乎都是在东线的犯罪管制中心度过的。
“一个令人肃然起敬的将军。”凡是见过这位大法官的人都如是说。
萨顿从没有和现今塔米拉的领袖龙三亲自见过面。
塔米拉很大,军队的序列打印出来像一本厚厚的百科全书,各级军事部门自然也不少,龙三不可能都走个遍。
但若命运真的安排这一老一少见个面的话,两个人一定会相视而笑。
两个人都是白发,一个稳重,且言必引经据典,而另一个则孤傲,却又满腹经纶。
两个人会谈些什么?没人能想象得到。
好在我们不必为此伤脑筋,因为这只是假设。
不必为假设伤脑筋是一个常识,但现在的萨顿大法官却为一个假设伤透了脑筋。
此时的他在他的办公室里,坐在电脑的监视器前,出神的看着全息屏幕。
屏幕显示的画面很简单,是一个囚室,舒适的囚室。沙发,床,还有一个附带的卫生间小隔间。和管制中心的其他囚室比,这间囚室显然是为高级别的人准备的。
囚室无论高级与否,都是关押人的地方,关押人的地方自然做不了什么,除了睡觉和发呆外。
“他看书么?”萨顿法官皱了皱眉头。
“问了,他说不需要。”法官身边站着的中心负责人回答。
“他胃口怎么样?”法官又问。
“胃口很好,饭量很大。”法官又得到了明确的回答。
“他平时做什么?我是说他不睡的时候。”法官这次扭头看着回答问题的人。
“除了起来吃饭,他没有不睡的时候,阁下,他自从到这里来以后,几乎一直在睡觉。”回答问题的人面无表情。
“那不成神了?睡神”法官把目光转到屏幕上,没来由的幽默了一把。
这样的幽默显然与他的年龄和身份不相称,因此自然很有效果。
很有效果的结果是在法官面前努力维持冷俊表情的管制中心负责人很辛苦,忍笑忍的很辛苦。
“他身体状况怎么样?”法官的又一个问题。
“我们也在奇怪这个问题,他身体检查的结果很有趣,可以说,他的身体状态一直维持在飞行状态。也就是说,他的心电反映和呼吸频率,还有血压指标,肾上腺分泌等数据一直固定在飞行时的状态。除了这些以外,可以说,他健康得就像婴儿。”受法官的幽默感影响,负责人的话多了些。
“是自然生理反映,还是他自身控制的结果?”萨顿法官现出了专业的一面。
“请专家来看过,专家说,脑波显示出人为控制的迹象,但这显然是超越常理的。”负责人递给法官一张早已准备好的检测报告。
“还有一张是心理专家的报告,指出他的精神状态很正常,没有任何心理的问题”
负责人补充到。
法官点点头,显然是对负责人的工作态度表示赞许。
“安排我和这位飞行员先生的会面,半个小时后吧,我要好好想想。”法官站起身,他最后看了一眼屏幕上那位在囚室里呼呼大睡的囚犯。
囚犯先生呼吸平稳,眼睑下转动的眼球表明,他在做梦。
“德里森,你在发傻么?把动力下降一半,你这傻瓜,要知道,你驾驶的战斗机的价值足以让你偿还一辈子。你这杂种,你没听到我说话么?”飞行头盔的通讯器里传来飞行队长咆哮。
“长官,通讯有点失灵我听不到你再重复重复”他抬手关掉了通讯联络。
“呀~~~~~~吼~~~~~~”欢呼声里,他把战斗机的动力开到最大,飞机尾部喷射器喷射出的质子流带来的轰鸣,使他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处在兴奋状态。
“我要飞,没人比我更快。”他的脑海里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
眼前的星空否仿佛变得凝固,直至不动,浩瀚的星空里,运动的只是他自己。
很快,他的周围就没有任何队友了,世界里,仿佛只剩他和他的飞机。
“真美”他赞叹着星空的美丽,丝毫不知道此时他的身体承受着人的生理极限。
“当你发现,你身边景物移动变得越来越慢时,那说明,你越来越快。当你快到了极至时,时间也会变慢,你就达到了生命的永恒”他记起了父亲的话。
他的父亲是个飞行员,而且是个试飞员。他的父亲,毕生都在追求速度里的生命。
父亲达没达到那个所谓的永恒,他不知道,他的父亲死于一次事故,车祸,就像一个命运的玩笑。
他总认为,父亲会感到遗憾,因为只有星空才会让他的父亲安息。
驾驶着星际战斗机,翱翔在星空下,他就会想起父亲,仿佛父亲此时就坐在身边,看着他。
“快些,再快些,小子,别叫我失望。”他的父亲说。
他认真的看着父亲的脸,他想哭,想笑,更想说点什么。
“永恒有多远?”他问父亲。
仪表板上的红灯亮了,飞机燃料快耗尽了,他遗憾的叹了口气,再转头,父亲消失了。
“父亲”他闭上眼睛。
时间飞快的流淌着,他的飞机在耗尽了所有动力后,悬浮在星空里,悬浮在一个他都不知道是哪里的空间坐标上。
他突然清醒了,他接通了通讯器,通讯器里传来了顶头上司的怒吼。
“你飞啊小子,怎么不飞了,妈的,傻了吧?你等着吧,等我派人把你和你那破飞机弄回来的。”顶头上司的骂声里夹杂着一声怪叫,显然是不小心咬了舌头。
他微笑着关上通讯器,闭上了眼睛,他觉得很困。
十五分钟后,当他看到来接收他的单人战机回收舱时,他的第一次实战飞行结束了。
那是三年前,他十九岁,刚刚从星战飞行学院毕业,还没授衔。
“德里森上士,德里森上士,德里森上士。不要再睡了,穿上你的外衣,你有一次会面要进行。”囚室的通讯系统把德里森上士从睡眠中唤醒。
爬起来,穿上带有编号的囚服,打着哈欠的德里森站在了囚房的门前。
门无声的开了,一名看守冲德里森一摆手。
“有位先生要见你,上士。记住,小心回答问题。”看守和德里森一起走进了电动行道。
“谁要见我?你知道么?”德里森揉揉眼睛。
“总之级别很高就是了。”看守不耐烦的打断了德里森的话。
二十分钟后,德里森总算明白了看守说的,级别很高是什么意思了。
他被带到了管制中心最高长官办公室,在那里,他证实了自己又猜错了,不是管制中心负责人要见他。
见他的是一个老人,级别显然比管制中心负责人还高很多,这点从负责人站在坐着的老人身边就能看出来。
“德里森上士”老人说出了德里森上士的姓名和军衔,声音里透着一股威严。
“是,长官”德里森上士立正敬礼。
“我是萨顿中将,东部防区的最高军事法官,你一定听说过我。”老人的目光紧盯着德里森,仿佛想从他的身上看出些什么。
“是,长官。”德里森恢复到稍息状态。
“我也听说过你,听说过你的记录,服役三年,寸功未建,却报废了六架战斗机,十次俯冲指挥塔台,其他轻度违规记录数不胜数。”法官用手翻着面前的文件。
“坦率的说,德里森先生,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总爱干这些明明是违反飞行制度的事呢?”萨顿法官饶有兴趣的看着德里森上士。
“”德里森上士没有回答,他觉得,最好先看看法官的态度。
他的选择明显是对的。因为法官又继续向下说了。
“你知道,德里森先生,这里不是好玩的地方。看看你的周围,全是军队里的害群之马,他们之所以在这里,从某个角度证明了我们的兵员审查制度是存在着缺陷的,但也从另一个角度证明了我们的国家和军队是尊重每个人的权力的。”法官表情威严,就像在宣读着什么大部头的法律文献。
“如果不是这次你在禁飞时偷偷的登机起飞,并且又报废了一架战斗机的话。你也许还在东线某个战斗群当你的飞行员,因为按照军规,这不算军事犯罪,只能算过失。你的上司还是会袒护你,并且继续让国家承担损失。现在他们也很尴尬,因为他们不可能再保你下去了。六架战斗机,是一笔很大的国家财富,至少对那些纳税的公民是如此。你浪费了这些财产,却未对国家作出丝毫的贡献,我为你羞愧,德里森先生。”法官的目光几乎把德里森上士刺透。
“我也很遗憾,阁下,但我不是故意的,这么说也许有点儿戏,我只是在测试飞机和我自己的最大极限,事实就是如此。”德里森上士面不改色。
法官的面色变了,他没想到竟然得到了这样坦诚的回答,坦诚的叫人下不了台。
“我只想飞的更快,仅此而已。我曾向上级打报告,希望可以去当新型战机的试飞员,可总是得到同样的答复。他们说国家更需要作战人员。”德里森上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