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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禁锢的林易意识听到了余风的发问,他本能想开口和对方说些什么,但由于自己不能开口出声,便是连手指头都没动弹一下,仿佛一道尸体般继续靠在杨树之上。
见到树下的两人不理会自己,余风俊秀的眸子便是有些不悦,他目光注视着眼前这名白发白布蒙着脸颊的女子,想要通过自己的修为去看清对方面容,然而奇异的是身为合气期的他却怎么都无法透过那层淡淡的白纱,从而看清对方的容颜。
看不清对方的脸,他便想看清对方的修为。
余风将自身体内那些充盈的天地之气悄然运转,通过自己的手心像是一道道敏锐的空气般涌向杨树下的师姐,他想要借此手段查探对方的底蕴,可又让他十分好奇的是对方就如一名平凡的女子,身上根本毫无天地之气波动。
余风的修为没有师姐高。
他更不知道眼前这名看似平凡的女子其实修为比之要高出太多,他就要收回自己覆盖在对方身上的天地之气,但此刻的师姐却忽然转头将美眸对准了他,仿佛两面牢牢牵住他视野的镜子一样美丽。
余风目光有些惊讶地看着师姐的眸子,发现对方的眼睛真是漂亮至极,纯净的像是一潭不带水花的湖泊,显得格外清澈;他看的如痴如醉,甚至不愿脱离开对方的视野,他觉得这种对视是这辈子所遇到最美的风景,但他不知道凡是主动去看师姐眼睛的人,能不被伤害的修行者其实不多,各何况他的修为远远不及师姐。
便在这时,余风忽然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淡淡的血线。
血线只有隐隐一点,但对于余风来说,这道血线的忽然出现已是足够让其忌惮,它就如一片火红耀眼的血海,仿佛就要弥漫在自己的意识里,让身为符师的他都立刻惊骇起来。
因此,余风潜意识下的危机感使其迅速收回了目光,便从师姐的眸子世界里醒悟过来,他满眼惊悚地望着树下这名静坐在石块上,整个人却显得平静无比的女子,这才发现自己额前的几缕发丝早已被虚汗打湿。
一股莫名强大的危机感,使余风的心中变得满是惊骇,他皱着自己的双眉看向师姐,忍不住问道:“到底是不是你们,杀了我派五名长老。”
师姐闻言,转头将眸光看向一脸苍白的他,口中悠悠说道:“贪恋之人,死不足惜。”
……
……
第二百九十三章 剑道,符道
“无论如何,他们都是我派之人,他们该死,自当也得由我本派来杀,你又哪里有这个资格!”
余风看着眼前这名白发女子,心中不由很是愤怒,开口说道。
师姐见对方如此愤怒,便是不屑一笑,她缓缓从石块上站起身子,纯洁的眸子从对方身子渐渐移开,随即淡然说道:“对于来杀我的人,我向来只会先杀了他们,你口口声声自道本派,难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五行宗的处在之地?”
余风听闻对方说出自己的宗派,心中又是一惊,连同目色也是微变。
师姐感受到对方的变化,便是接着说道:“如果你想来寻仇,尽管出手便是,五行宗在我眼里,不过也只是一个二流门派罢了,你大可不必拿它来压我,而且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贵派本人迟早会去拜访!”
余风听此,紧咬牙根说道:“你到底是何派之人,竟敢如此大言不惭,莫不是古兰都的人,为何我却从来不曾听说过你?”
师姐转过身来,看着他冷笑说道:“这个世间,你没听过的人多如牛毛,数不胜数,况且我与古兰都本就没有任何关系,你凭什么猜疑我就是古兰都的人!”
余风面色大骇,但心中的傲意难以使他胆怯,更不用说什么恐惧,他依旧狠下脸色说道:“不管你是谁,既然杀了我派长老,都应该为此付出代价!”
“给我留下!!”
余风语毕,修长的双手便是骤然运转,没有顾忌那颗杨树下斜依在杨树上的青年,也没有理会那名还站在溪畔发呆的背影,他自顾自的开始催动自己体内的天地之气齐涌而出,带着自己的特殊法门,五指结印挥动起来。
师姐见对方立即出手,身为半步五境的她却没有丝毫动容,她目光平静地望着对方凝聚结印,心中便看出了对方正在凝聚阵法,只不过,她依然没有要出手的意思。
余风双手挥舞,在空中划出道道神秘的符文。
身为符师,阵法的运用便是最大依仗,一旦阵法形成,那么对于敌人而言,绝对会是一个很不利的局面,然而便是如此,余风却发现对面的白发女子没有动作,她只是一脸平静地看着自己结阵,看着自己凝聚出五行宗传承下来的强大阵法。
对方表现的越不关心,余风此刻心中的压力便是越大。
先前的那道血线也是让其感受到了忌惮,所以他觉得对方绝不是毫无天地之气波动的凡人,余风认为师姐一定是有什么神奇的器物掩盖住了自身的修为气息,要不然就是她的修为比之自己更加强大。
当然,他宁愿相信前面的一种可能,也绝不会相信眼前这名白发女子的修为会比自己高。他是五行宗的少主,在修为上颇为精湛,在符道修行上更是出类拔萃,不然他也不可能仅仅二十余年就能达到这种程度。
片刻之后,漫天的符号开始在半空中挪动,这些符文看起来充满古老,每一道都不同,散发出阵阵绚丽的光线,余风看着这些绚丽繁华的符文,其双手运转的速度愈发变快,像是连同整个半空都被其拽动了起来。
微微吹动的清风,吹在余风周围,吹动了师姐那头白色的银发。
清风不断吹动在草野之间,自然抑制不住天地间的气息波动,而且身在溪畔的一剑此刻正处于绝对的平静状态,故而对天地之间的感受最为强烈;此时此刻,一剑的悟道本是需要无比安静的氛围来维持,但余风的所作所为不仅打破了他的平衡,同时更是挑起了他隐藏在安静里的那丝愤怒与不平。
有了发自内心的愤怒,一剑那张平静的脸面变得有些焦躁。
两撇斜侧着的眉峰也开始微微翘起,连同他那双本是充满戾气的丹凤眼也变得凌厉起来,而就在他的眸子里,不由映起了溪水中的两道白色水光,仿若天空上的那些艳阳之光都通过了溪水的荡漾推动,尽数挥洒在了他的墨色之眸里。
一剑不是个经常会耍情绪的人,但不耍情绪不代表他没有情绪。比如身在悟道之中被人打扰,这绝对是对任何修行者的挑衅,哪怕就算是一向尊重别人的一剑,也不能够对此而又容忍。
于是,矗立在溪畔的那道直松开始微微颤抖。
颤抖的不是那些碧绿色的茂密绿叶,而且穿着在一剑身上那些看起来极其安逸的衣衫,好像这些柔软的布料,此刻都被淡淡的清风所拂动,漫漫轻舞,悠悠煽动。
一剑的周围没有风,或者说从他开始悟道之后,便不再有风,而他的衣裳之所以动,那是因为他愿意让它动。
穿在他身上的衣裳开始缓缓晃动,随之又变成了狂风大作般颤动,而就在衣裳大动的同时,其背上的那把木剑也在此刻缓缓震动起来,仿若就要脱离开他的后背,飞向那片慰藉的碧蓝天空之上。
木剑最终脱离了他的后背,但却没有飞向高空!
一剑伸出右手将跳动在后背上的木剑握住囊中,两只泛起白光的眸子直视于剑身之上,他右手两指拟化成剑,随即指向泛光的溪面便是溅起了溪中的几滴清水。
清水缓缓被其收入左手心,然后经过一剑的控制一把抹在了木剑的剑身上。
水滴没有打湿木剑,而是在木剑的表面多了一层淡淡的薄弱水光,一剑看着这层水光,凝重的脸上没有丝毫轻蔑,他经过这几天来的感悟,对剑道本是又有了一丝领悟,虽然这看起来很微不足道,但修行便是从渺小的经验到积累称多的过程。
带着水光的木剑在一剑手中挥舞,不由带起了庞大的剑意从他身上迸发而出,整个草野之上,两道更不相同的气息对峙而立。
一道是符。
一道是剑。
看着眼前这名符师不停结阵,又感受到自己的师弟开始剑意纵横,满头白发的师姐依稀没有任何纵容,她目光平静望着那名正在凝聚阵法的余风,随之那张隐藏在白纱下的绝美容易轻微地露出了一丝笑意。
她的笑意很隐秘,无人可以瞧见,甚至连同她本人都不知晓自己到底在笑些什么,但她不知道自己笑些什么,可知晓自己接下去应该做些什么。
于是,满头美丽的白发的师姐忽然离开了这场对峙相持的战役圈,离开了余风阵法所锁定的范围。
与此同时,她还带走了那被禁锢至不可动弹的木头人,七师弟。
……
……
第二百九十四章 剑钟
师姐带着林易离开战圈,并未出乎那正在凝聚庞大剑意的一剑预料,对于那名正在凝聚阵法的青年,一剑知晓对方的修为与自己相仿,所以只要有自己出手,那么大师姐大可不必再掺杂到此役当中来。
杨树底下,余风双手挥舞的速度已经慢慢降下,他修长的五指不断控制着体内的天地之气输出,通过自己的手心来稳定下空中那些漂浮着的符文,好让这些不断漂浮着的符文逐渐聚拢,最终形成了一道无比牢固的金色大钟。
金色的大钟在空中缓缓旋转,带动着周围的天地之气不断凝聚,师姐将林易的身体带到远处,然后将之轻缓放到草地上,也不顾七师弟的意识有多愤怒,便自顾自满是随意地看着杨树底下的余风凝聚大钟来。
大钟璀璨金光,天地之气无比浓郁。
不得不说,余风确实是个杰出的年轻符师。
以他现今的修为与经历,能够将阵法的运用练到这般成就,哪怕就连那只会破阵的师姐心里都是有了许许赞赏,况且世间修行者本是很多,但符师的存在却十分稀少,更别说余风这般年轻就能成为如此强大的符师。
最重要的是,他已经可以通过阵法来迎战!
感受着杨树底下的气息愈发浓烈严峻,背对着余风的一剑却不曾出现任何紧张,他右手持有木剑,包裹在木剑外层的水光已是青光大放,从中带有阵阵浓郁的剑意从剑身上不断散发开来。
漫天的剑意在溪畔汇聚,像是一道飓风在水面上涌动,一剑右手持着木剑在空中缓缓挥动,剑意便如退潮般迅速散开,霎那间便笼罩在了满是平静清澈的溪面上。剑气覆盖溪面,溪中的清水骤然猛烈抖动,仿若被烈火焚烧至沸腾的开水一般,无数的涟漪与水珠骤然活跃而动,在溪中震起阵阵清脆的水花响声。
剑气弥漫过溪面,像是细雨一般挥洒到对岸的芦苇丛里。
看似轻柔的无数剑气,带起芦苇荡里的芦苇曼舞摇曳,于是,一支支就要枯黄的芦苇开始被拦腰斩断,它们从原本安好健壮的枝干上倒下,轻柔地倒在了那片满是宽阔的土地上。
大片大片的芦苇被一剑手中那弥漫的剑气斩断,对岸那本是枯黄茂密的芦苇荡形同被人刻意修剪过一般,而凡是剑气所过之地,再没有任何一颗芦苇可以在这道剑气在生存,仿佛一剑所散发出的这道剑气,可以切割掉无数的芦苇。
剑气当然可以切断这些平凡的芦苇,显得理所当然!
哪怕就是换做一个人站在这道剑气之前,想必也会在剑气之下被拦腰问斩,绝无半分生机可活。因此,就在一剑的剑气传开许久后,对岸的芦苇不由已是倒下了无数,甚至就在一剑的注视下,芦苇丛的中央显露出了一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