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十二个平台,每一个平台,都艰难到她需要付出全部努力与精力才能应付。跳过来后,梁小夏瘫在地上使劲喝水,眼看着满目的岩浆消失,灼热散去,自己躺在石板地上,身下全是惊吓与劳累出的汗水。
“关卡要都是这样的,有几条命都不够玩!”
梁小夏愤愤地喝完了水袋里的最后一口水,支起身体站起来。
第四关,属于白精灵们自设关卡的最后一关。
她处在一间满是乐器的房间中。
房间并不大,却错落有致地摆了上百个式样不同的乐器,从最小的,放在托盘中的精灵叶子哨,到最常见的精灵六弦琴,再到巨大的占了整面墙的“鲁鲁塔”(一种全由铜管与钢弦组成的打击乐,用木槌敲击时会发出各类清脆的“噜嗒”声),凡梁小夏能在这个世界中听过的乐器,应有尽有。
正前方的墙上,绘着半张残缺的曲谱,在第七小节和第十三小节各有一处模糊不清的涂抹。
整首曲子的大旋律和精灵族的传统小调《翠蜂水龙》相似,在细节上有变调调整,使得乐曲意境整体变化。本来优雅闲适的曲子,改动过后更添一分神秘的味道。
梁小夏试着照着曲谱哼了一下,恰好每次都是卡在这两个涂抹的地方,进行不下去了。
第六小节末,旋律低沉缓慢,从七小节后,却轻快高扬,连拍子都快了一倍,中间不知是如何衔接的,偏偏关键的第七小节被抹了。
第十三小节的位置,更加怪异。根据曲调的走势,整个曲子在第十二小节就终止了。可第十四小节偏偏又有主题再现,无论梁小夏怎么想,就是猜不出来该怎么填。
显然,这一关就是要她填上曲子中缺失的部分,满屋子的乐器是关卡设计者给她的辅助。
对天生热爱自然,喜爱音乐的精灵们来说,这关是最仁慈的了。可对她梁小夏来说嘛……
梁小夏吸了吸鼻子,解下了头上的发带,搁在一把翠琴上,摊了摊手。
“这次,不是姐无能,也不是姐偷懒,是姐真的没天分。”
梁小夏也喜欢音乐,喜欢唱歌。她没事的时候会坐在大树上,看着云朵哼喜欢的小曲,或者编些曲调,随便填自己喜欢的史诗故事自娱自乐。
可让她从乐理上分析一首曲子的走势,哦,天。
很干脆地举手投降后,梁小夏坐在一组手鼓前的坐凳上,保持不捣乱不添烦静静看热闹的优良传统。(未完待续)
正文第二班二十三章 解乐
像诗是词汇的和声一样,音乐是音符的和声;像诗是散文和演说的升华一样,音乐是诗的升华。
——玻塞尔
===============================================================================================================
标准精灵曲一章总共由五十六个小节组成,每四或五章再组合成完整曲目。墙壁上的小调属于第二大章的主旋律,除此以外,再没有什么能猜出来的更深入的东西。
梁小夏摸着身边手鼓的边缘,静静瞧着镜月如何破解。
镜月站在墙壁前,脊背侧影拉出一条标准的直线,收敛下巴,同她一起研究墙上的曲子,他总是疏远淡漠的眼里难得多几丝兴味。
在墙壁前站了一小会儿,镜月转身走入乐器堆中,他试着跟着曲调敲了敲矮人鲁特鼓,指节随意在鼓点上敲了两下,完全不着节奏;又绕过梁小夏,拿起搁在墙角的一支舞者横笛,对在嘴边吹了一个音,立即放下来了。
梁小夏不太明白镜月在干嘛,他似乎只想在房间中挑出两件符合自己心意的乐器,一会儿试试象牙键琴,一会儿动动长弦角琴,完全开始没有破解缺失曲目的打算。
一时间,房间里时不时传来一声特殊音色的响动,每个乐器的特色都不同,有的沉闷,有的黯哑,有的还带有金属片刮擦的刺耳响动。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难得在如此紧张的时刻还有休息放松的时间。梁小夏考虑着,也许以后可以给白弦塔顶层的房间里,开辟出一角小小的乐房。摆几架消遣的乐器。
梁小夏打了个哈欠,手才从嘴边放下来,手心里就被塞进一根气泡笛。
镜月抱着一把巨大的高弦竖琴。对着梁小夏颔首,表示自己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他怀里的高弦竖琴呈梭子型。固定琴弦的琴木为高雅的暗红色,木纹清晰均匀,琴头比他的头顶还超出半个身子,几乎快戳到房顶上。镜月却抱得稳稳的,没有任何晃动。
梁小夏晃了晃手里的气泡笛,笛子末端流线型的金属口立即在空气中吐出一串串泡泡。每个泡泡破裂时,都会“噗噗”响一下。发出高低不同的声音。
“镜月,我不会这玩意儿。”
镜月修长的手指在高弦竖琴上滑出一圈轮指,琴间低沉悦耳的声音随着他的话语一起响起,姿态优雅美丽得让她挪不开眼。
“没关系,我会,我教你。”
镜月的态度虽然依旧冷淡,可梁小夏总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透镜月了。在她成功转化为耀精灵后,镜月对她明显照顾了很多,不似以前一般爱理不理的,甚至也不再计较梁小夏平日里对他的不敬。毫不吝啬地向她传授知识,姿态不再摆得高高的,和颜悦色得梁小夏无法适应。
总有种他在嘱托后事,培养继承人的感觉。
梁小夏克制自己压抑住不好的想法。努力将自己的眼珠子从镜月俊美的侧脸移开,盯着手中的气泡笛,酝酿很久,声音糯糯地憋出一句话:
“镜月,我想和你学乐器,这间房子里所有的乐器,行吗?我想变得和你一样,什么都懂。”
“可以。”
“那在我学会前,别离开我,行吗?”
她握紧气泡笛的关节轻微发白,低着头不敢看镜月的眼睛。
“好。”
镜月的回答没有任何迟疑,爽快得梁小夏惊讶地抬眼看了他一下,更加忐忑了。
也许,这种借口根本难不住他,也无法阻止他。
当嘴唇对上气泡笛的吹口时,梁小夏顿了一下,柔软的唇瓣触在笛子上,轻轻向里送气,一个大大的彩色泡泡从笛子末端吹出,碰到她的脸颊破掉后,发出“噗”一声巨大的响动,震得她耳膜疼痛。
“送气少一些,手指堵住第一、四、七位置的孔,先吹基本音,不要着急。”
尝试几次后,梁小夏终于掌握气泡笛的奏法。这个有趣的乐器有几个小诀窍,送气速度保持均匀,进气的多少和速率决定音色高低,手指不能将气孔堵得太死,泡泡的大小,还有泡泡上的颜色也可以帮助判断成音类型。
十分钟后,一个清脆的高音蓝色小泡泡飞出,晃悠悠飘到镜月面前,扎在他衣领口破掉后,镜月无声地鼓掌两下,表示赞扬。
“你已经掌握气泡笛的基本演奏方法,接下来我们可以开始破解。先吹第一个泡泡,堵一、七、十二号孔;第二个泡泡,堵二、三号孔…”
悠远的高弦竖琴声和气泡笛清脆欢快的破裂声一齐响起,两种本来跑掉,风格完全不同的声音合在一起,奇异的发出神秘而和谐的乐声,正是小调的第一小节。
梁小夏露出兴奋的笑容,完全保持注意力听镜月的指示做,很快就吹到第五小节。
第六小节,镜月没给她任何指示,只抚琴独奏,梁小夏恍然大悟。
破题关键在于两种乐器配合,没有气泡笛轻盈的配合,第六小节恰符合墙上乐曲的要求。
第七小节,气泡笛缓慢加入,乐曲又转入欢快旋律。答案自然而然地出来了,两种交缠在一起的曲子,使得整个曲目圆滑地又上升一度,进入新的层次。
墙上,缺失的第七小节空位上,一个个银色音符随着两人的演奏显现浮出,发出道道亮光。
还没结束,镜月的指示语速也开始加快,梁小夏集中精神,不敢有分毫差错。
第十二小节,停下的是镜月的高弦竖琴。只有气泡笛的声音,仿佛整曲结束般,吹出一连串升音。画上休止符。
十三小节,气泡笛停了,高弦竖琴声又响起。沉沉的弦音像聚会离散后,宾客们各奔东西。只留下主人幽幽的叹息。
怅然遗憾的孤寂声响,断断续续在房间中回荡。
两处缺失,都成功补救出来了。
梁小夏摸上墙壁上第十三小节的金色乐符,有些不太高兴,没半点一次性破解出谜题的喜悦。
“镜月,我不喜欢这个版本,感觉不好。最后太孤寂了。”
“你出生时是一个人,死亡时还是一个人,生命本来就是个体孤独的道路,沿路风景美丽,却带不走,也留不住。你应当尽量习惯孤独,欣赏它的美丽,让它成为无法撼动你情绪的一部分。”
镜月放下手中的高弦吊琴,轻声说到。
她语气中带着对孤独深沉的习惯与漠视。镜月注定永生不死的生活,从来都是孑然的。没有什么能够停驻在他的生命中,唤起他的注意。
“噗噗”——
气泡笛两个高音炸开,镜月身体僵硬,低头看着搂住他腰际的梁小夏。
小精灵的脸埋在他的衣襟间。胳膊紧紧扒在他的腰上,松散的长发拱得更加凌乱。她长高后脑袋正搁在镜月肩膀上,使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有些措手不及。
梁小夏蹭得镜月肩膀上的衣服都起皱了,他身上又硬又冷,抱着不太舒服,领口的扣子还点在她鼻尖上。
“我不明白你说的大道理,我只知道,和你在一起很开心,很快乐。和雷诺、斯文、泥球,和大家在一起我感到既轻松,又欢乐。即使是有什么困难,在大家的帮助和鼓励下,都觉得不苦,也不累了。你们是我最珍惜的财宝,我不想失去。
所以我想一直这样幸福下去,我不想任何一个我重视的人离开我。你说我自私也好,固执也罢,我就是这么想的。拥有你们的世界,才是我追求的完美。”
梁小夏义正言辞地将自己的心里话全说完了,根本没意识到她的话坦诚得近乎表白,不舍的情谊缠绕在音调之间,比她之前吹出的气泡曲子还要悦耳动听。
她脸上淡淡的幸福与满足笑容,轻灵的声音,都悄悄挠着镜月的内心,想找到裂缝破开他比玉石还要冷硬的世界,射进一丝光明。
镜月好笑地看着她,听她赌气一样反驳的话,更觉得小夏尔像他养的小动物。现在,小动物长大了,慢慢有了自己的想法,心思也更加辗转盘旋,不再像小时候好懂了。
他低头回抱住梁小夏,胳膊紧了紧,在长大的精灵少女头顶发梢上留下浅浅一吻,藏蓝色双眼无光,吸收掉所有流露在外的情绪,只将因小精灵的话语激起的涟漪一层层埋在心底,沉淀凝实成一种令他陌生的感觉。
“普卡提亚的诸神啊,若您还能聆听,请满足吾卑微的愿望。您最虔诚的子民衷心祈祷,愿安享的神灵保佑她,远离伤病、灾祸与混乱,愿月之荣耀归属她,永享安宁、富足……”
上古精灵祈祷的低语在梁小夏耳边环绕回响,低缓的声音宁静平和,明明是很冷的身体,抱着梁小夏,却让她开始觉得温暖与满足。镜月也是在乎她的,肯为她祈祷,照顾她的情绪,并不纯粹为交易而与她相处。
想到此处,梁小夏心里甜甜的,脸蛋又不自觉地在镜月的衣襟前蹭了蹭,嘴角勾着无法控制自己露出笑容。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梁小夏已将镜月当做自己的家人,可以依赖,信任,偶尔任性与耍赖的对象,追赶的目标,共享喜乐的朋友,亲密如半身,心意相通的伙伴。
“小夏尔,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