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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变成了宗主,那会变成甚么样子?”
孽龙化形摇了摇头说道:“姥姥,你真的不适合当宗主,怎么到现在还搞不清楚?是不是会为门人着想,和身为宗主的权威容不容挑战,根本就是两回事。一个可以任门人轻易冒犯的宗主,又怎么会是一个好宗主?”
这时候,在率鹤仙子身旁的清凉仙子,脸上已经没有那种望之如饮凉水的笑容,显得更为冷冽地说道:“姥姥,像这样的人,我们和他再多说甚么都是枉然,现在唯一能作的,就是率鹤师姊若有甚么不测,我们就和这个狠毒的叛徒拼了……”
阴姥姥虽然也对孽龙化形的暗下毒手,感到极其愤怒,但是对于清凉仙子冲动的话,听了也只能皱了皱眉头。
她心里清楚地知道,以现在的态势而言,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的。
所以,她只是回头对着清凉仙子说道:“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看有没有甚么办法,能够救救率鹤。”
朦胧仙子边望着脸色不停变换,陷入昏迷之中的率鹤仙子,边叹了口气说道:
“极元光气,是三大毒元之一,至今还没听说过有甚么办法可以解救的,加上之前的两颗药丸,让率鹤姊的时间更少了,这种情形下,实在是……很不乐观的……”
阳公公在旁边听得更是满脸懊丧地说道:“这这这……这都得怪老朽,没事自作聪明地拿药给率鹤做甚么……”
个子娇小的玲珑仙子也安慰着阳公公说道:“公公别太自责了,你拿药给率鹤姊,也是一番关怀之心,只是没想到率鹤姊中的是极光气宗的毒技而已,那时率鹤姊的情形看起来还好,就算公公没有取药来,我们姊妹大概也会这么做的……”
阳公公气沮地看着率鹤仙子:“那我们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光气催化成肉糜?”
阳公公说到这里,突然又站起来对着孽龙化形说道:“孽龙,你再怎么说,也是我们阴阳和合派的人,率鹤已经被你所伤,想来这样也该够了,难道你不想个甚么办法来救救她?”
孽龙化形站在那儿,依旧摇了摇头说道:“阳公公,不是我对自己人心狠,实在是对天邪极光指,连本人自己也没有甚么办法解救的……”
阳公公怒目相视地说道:“你这话岂不是鬼扯?极元真气是你练的,更是由你身上放出来的,别的人真气质性也许不合,无法收化也说得过去,难道你也不能将光气回收?”
孽龙化形还是摇了摇头:“极元之气,之所以称作光气,就是指此气一出之后,宛如辉光,几化于无形,设若你是持灯的人,对于散出去的亮光,又怎么收得回来?如果真的这么容易收回,极元光气又怎么会被称为三大毒元之一?”
阳公公也弄不清楚孽龙化形现在所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但至少他不愿伸手的意思却已经摆得很明了,只好怒眼望着孽龙化形,心中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正在束手无策之际,旁边的枢棱仙子突然站起来对着丹门的老丸儿门主盈盈施礼说道:“门主方才在阳公公将丹药送给率鹤姊的时候,想来就已经看出不对,因此才会出言提醒,但不知门主对于率鹤姊现在的情形,有没有甚么办法解救?”
被枢棱仙子的话一提醒,阳公公才恍然记起之前的情形,连忙就对着老丸儿门主拱手说道:“没错,门主能在老朽送药之时,就指责老朽无知,显然门主已经慧眼先瞧出了些端倪,想来对奉鹤现在的状态,门主定然也有解决的方式了……”
现在的老丸儿门主,脸上反倒冷了下来,只是摇了摇头说道:“两位可别想差了,我们是专门炼丹药的,所以对于不是自己炼制的丹药,我们的习惯,就是谨慎以对,绝不随意服用。这和两位说的甚么眼力,是没有甚么相关的……”
枢棱仙子心智灵巧,早就感觉到老丸儿的态度很透着些古怪,当然不会被他这几句话给敷衍过去:“门主说这话太客气了,方才门主的话,指明了两个错误,一个就是率鹤姊服用丹药是不对的,如果门主用自己的习惯来勉强解释,也还说得过去。但是门主后来还指出了阳公公送丹药之举也是不对的,这就表示门主绝对不是只因为习惯才这么说的。”
老丸儿门主显然也没想到口齿伶俐的枢棱仙子,一下子就把他不能解释的地方给指了出来,不由得瞟了枢棱仙子一眼:“小妮子脑袋里想这么多做什么?本门主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阳公公当然也明白了老丸儿门主话不由衷,连忙就站了起来,对着老丸儿宗主一躬身,恭敬地说道:“门主,如果门主是因为老朽而心中生气,老朽在此致歉,是老朽有眼无珠,见识浅陋,门主骂老朽无知,实在是骂得对极了……”
对于阳公公的施礼,老丸儿门主连眼皮子也不撩一下,就好像是根本没看到一样,只是口中依旧淡淡地说道:“本门主活得这么老了,若是这么容易生气,哪还能活到现在?有眼无珠的无知之人,又不是只有你一个而已,天下间多着呢!本门主何需为你而生气?”
枢棱仙子也语气恭谨地说道:“那么对于率鹤姊现在的情形,门主有没有甚么解决的办法?”
老丸儿门主瞪了枢棱仙子一眼说道:“方才我不是说了吗?我也不知道。”
阳公公和枢棱仙子,明明听出老丸儿门主一定有些话,放在肚子里,可就是不肯说出来,甚至在回答枢棱仙子的话里,颇有几分“老子就是耍赖”的味道,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样,他才肯把办法说出来,只得互望了一眼,都显得有些惶然。
阴姥姥这时也明白对于率鹤仙子的状况,老丸儿门主可能真的有些甚么办法,便即说道:“老丸儿门主,丹门一向就以替同道们解决问题而受人敬重,本派在此诚心诚意地请教门主,本派率鹤仙子受极光气宗的极元光气所侵,如果门主有甚么解决的办法,还请门主大量惠予赐助……”
不料老丸儿门主,对于阴姥姥的话,也是宛如没听见那般,连眼睛也没对阴姥姥望上一下,依旧只是淡淡地说道:“我们丹门可不是邪宗的公设宗派,别人的事是别人的事,和本门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们也不用以替人解决问题来获得别人的敬重。” 对于老丸儿这一番软中带硬的话钉子,阴姥姥也不晓得是自己的话说得不对,还是他另有所指,一时也有些弄不清楚,只好又诚恳地说道:“我们当然也知道丹门的规矩,只要门主能够解救率鹤,门主有甚么条件或要求,本派一定倾力以赴……”
老丸儿门主摇了摇头:“你们阴阳和合派,自己都已经是自身难保了,又有甚么力量给我我想要的东西,做到我要做的事?”
阴姥姥见老丸儿依旧是一口就回绝,也不由得有些愣了。
这位门主心里到底在打着甚么主意?
正在摸不着头脑的时候,突然有个声音叹了口气说道:“叔爷爷,侄孙女儿们明白您不喜欢我们离开门中,但是现在淑姊已经是命在旦夕,叔爷爷总不会就这么看着她真的化为一团肉糜吧?”
正在心焦的阴阳和合派众人,闻言回头一看,竟然发现这个说话的人,正是清凉六仙中的青鸾仙子:心中不由得齐感惊讶。
从她所说的话中,可以很明显地听出来,率鹤仙子和青鸾仙子,和丹门的老丸儿门主,竟然还有些族亲关系。
一向都以为只是散修的率鹤仙子与青鸾仙子,没想到原来的出身竟是丹门。
枢棱仙子就很惊奇地说道:“青鸾姊,你叫老丸儿门主叔爷爷?”
青鸾仙子点了点头,还没说甚么,那边老丸儿门主身旁一位穿着绿短袄,戴着顶采药青竹帽,裹袖短腰裙,水绿色的扎踝东裤,穿得挺俐落轻便,长得也是很灵巧可爱的女郎,已是对着老丸儿门主娇然说道:“祖爷爷,她们难道就是门里的大师姊和二师姊吗?”
老丸儿门主撇了撇嘴:“谁说的?你别这么胡乱瞎猜……”
那位灵巧的女郎也学着老丸儿那般撇了撇嘴说道:“芍儿才没有乱猜呢!方才那位姊姊还叫祖爷爷作“叔爷爷”呢……这么算起来,她们岂不就是离开门里很久的淑姨和鸾姨了吗?”
老丸儿有点生气地对着那位“芍儿”说道:“我说不是就不是,你们小孩儿在这里多甚么嘴?”
那位芍儿显然是个拧性子的人,闻言还想再说些甚么,在她身边另一位大眼剑眉,容貌清秀,穿着一身朴素紧身采药装,年纪看起来也不大的少年,拉了拉芍儿的手肘说道:“妹子,祖爷爷正在和人说话,你现在就少说一点嘛……”
青鸾仙子则是对着芍儿和那位少年微笑着说道:“我和那位受伤的姊姊,正是门里的药淑和药鸾,以前我没见过你们,应该是后来入门的师弟师妹吧?”
老丸儿伸手拦住了就想回答的芍儿,同时对着青鸾仙子哼了一声说道:“既然你们瞧不起我们丹门,离开了就是离开了,自己就要为自己负责,如今弄成了这样的下场,当然也要你们自己收拾,再来求我有甚么用?”
青鸾仙子灵秀白净的脸庞带着一丝委婉:“叔爷爷,您别这么说,淑姊和鸾儿从来也没有看不起门里的意思……”
老丸儿门主眼中露出怒气,算是在脸上第一次有了比较明显的表情:“你们两个孽孙,不是从以前就对我这个叔爷爷的作法很有意见吗?留了封信,就是几十年毫无音讯,若不是今天我在这儿瞧见了你们两个,还不晓得原来本门里的药淑和药鸾,竟变成了什么率鹤和青鸾,躲到了阴阳和合派里……”
青鸾仙子又叹了口气说道:“叔爷爷,您还是误会淑姊和鸾儿了,侄孙女儿们会留书出走,是叔爷爷在大发一顿脾气后,叫我们滚出门的,侄女儿们也知道依我们的个性,以后肯定也会继续惹叔爷爷生气的,所以才不得不黯然出走……至于加入阴阳和合派,其实也才是几个时辰的事而已,为的就是阴阳和合派的兄弟姊妹们,面临到全派生死延续的危机,为了能尽我们的一份力,才在最后关头入派……可不是一开始就要背弃门里的……”
老丸儿的脸上怒气依然未熄:“背弃了丹门就是背弃了丹门,这还有甚么好说的?横竖我早就已经把你们两个孽孙当成我丹门的弃徒了……你们要加入哪个宗派,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的语音坚定,词意决绝,每个人都听得出来,对于率鹤仙子现在的情形,老丸儿门主是打定不管的。
在场的人,对老丸儿这样的意思,虽然觉得他有点不近人情,对自己的亲人也是见死不救,但是其实也并没有觉得甚么意外。
因为从他之前的行为,就可以或多或少地瞧出他的那么一点意思。
如果他真的有心要救率鹤仙子,大可在阳公公送药给率鹤时,出言阻止,而无须等到率鹤仙子把药给服了下去之后,再来发话嘲弄。
从这一点看来,就可以察觉这位古怪的老头子,还真是有些六亲不认的味道。
老丸儿身后的那位芍儿,发现她的祖爷爷真的打算对她从未见过的淑姨和鸾姨,采取完全袖手的态度,不由得就有些不满地说道:“祖爷爷,淑姨和鸾姨是不是叛徒先不去管,她们可都是您老人家的亲人呀……也是芍儿和哥哥的亲人,祖爷爷怎么能不管呢?”
老丸儿则是生气地斥责着芍儿:“谁说她们是我的亲人?在我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