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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晚上躺在床上就在想,我现在对你是什么心情,是愧疚,还是后悔,还是其他什么的,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我希望你会很快乐,就可以了。不管那份快乐,是谁给的。”
隔壁电视嘈杂的声音传来,可是周围的空间异常的沉静,轻轻的抚过那本日记本,封面的颜色褪去了不少,里面的纸也微微的泛黄,那里记录着所有年少的记忆。
没有勇气去翻开看看,只是默默的把锁重新锁上,放在书桌最底下的抽屉里。那些美好的,忧伤的往事,就让他们死在心底,永不再提起命运错身的玩笑。
忽然手机响起来,一条信息跳了出来,陌生的号码,“我是段嘉辰,你现在在家吗,能不能出来一下,我就在你家楼底下。”
宋佳南愣了两秒钟,抓起钥匙和衣服就冲出门,留下宋妈妈和宋爸爸目瞪口呆的,“这孩子谈恋爱了吗?大半夜跑出去。”
“不知道,反正我可不会没事找事干的给她相亲,自个问题自个解决。”
宋爸爸也点点头,“那是,我看我们学校就没一个配的上我家姑娘的。”
“我们局里也是。”
两位家长心照不宣的点点头,继续看电视去了。
宋佳南一路跑下楼梯,果然段嘉辰站在楼梯道里等她,一脸的笑意,“慢点,莫不是收到我信息立马就跑下来了吧。”
她傻傻的笑,“找我有什么事情?”
“随便走走吧。”
夜晚的小区家家都亮着灯火,时不时会有电视的声音传来,小区的花园里雪融的最慢,一堆一堆的遮盖住了一地的枯草和尘埃,树枝在寒风中轻轻的摇曳。
“宋佳南,你还记得我家以前的无花果树在哪里?”
她抬起头看着花园里弯弯曲曲的走廊,“好像就在附近的某个地方,那时候被砍了吧。”
“是啊,你还哭了一场。”
“那是哭没有无花果吃了好不好。”宋佳南不好意思,“可是真的很可惜啊,那时候长的好高,夏天时候叶子都能遮住我家的阳台。”
段嘉辰轻轻的笑道,“可是失去的东西再也回不来了,很早我就知道,可是一直不能理解,现在才明白,就像砍掉的无花果树,再种下一棵亦不是原来的那个。”
她安静的看着他,黑夜之中,他的额发被轻轻的掠起,他的眼睛就像一幽潭水,藏着深深的喜怒哀乐。很多年前,这个男孩子曾经安慰在无花果树下抽泣的自己,“宋佳南,我们可以再种一棵,等它长大之后又可以结果了”,而他已经长的那么大了。
他们中间的那段青涩纯真的岁月,已经被世俗和距离磨的只剩下模糊的痕迹,她对他的隐瞒,他对她的不信任,生生的割裂了他们所有的牵绊。
对一个人只有一次真心的付出,不管时间长短,仅仅一次,无论被背弃还是被放弃,过去的一切重新拾起再开始,似乎真的不可能了。
她不要他这样,她亦承担不起他的反悔。
指甲在手指上慢慢的摩挲,在寂静的黑夜里,有种惊心动魄的绝然,她仰起头直直的看进他的眼睛里,“段嘉辰,其实我们都知道,我们回不去了,只是一厢情愿的不肯承认而已。”
“我知道,宋佳南,你说的我都明白,甚至我明白的比你都多。”
路边有私家车开过,明晃晃的车灯,慢慢的压过来,地下两个人的影子一下子被拉的好长,影子和影子重叠,可是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远。
好像是被灯光惊扰,花园雪松上的一堆雪重重的坠落在地上,然后一切重新回归黑暗。
“其实,宋佳南你不用觉得困扰,你并没有任何的错,而我也明白我们之间不会再回去了,其实昨晚我想了很久很久,慢慢的做了一个决定。”
“恩?”
静谧无声的夜里,他的声音在呼吸出的白汽中模糊一片,说不出的坚决,“宋佳南,我想,在你嫁人之前,我会一直单身的。”
“为什么?”
他狡黠的一笑,“喜欢一个人太辛苦了,刚从一个火坑爬出来,立刻跳下另一个,你不觉得有些残忍,所以暂时没必要了。”
而在宋佳南的家里,被她遗弃在床上的手机一遍一遍的响着,宋妈妈眯着惺忪的眼睛愤恨的冲到她的房间里,捡起手机啪的一下就关掉了。
“真是吵死了,忙了一整天都不让人睡一个安稳觉,老宋,你把家里电话线也给拔了,我都快被吵死了,心烦意乱的难过死了。”
那边方言晏趴在软软的沙发上,“嘿嘿”的冲着苏立笑个不停,而苏立紧缩眉头。
慢慢的,那股不确定毫无把握的感觉又涌上心头,一如许多年前一样。
那时候他跟她说,我想见你。
她说好。
可是茫茫人海,却再也没有了消息。
《时擦》笙离 ˇ第 40 章ˇ
宋佳南跟段嘉辰聊到很晚才回来,到家时候发现爸爸妈妈都睡觉了,蹑手蹑脚的洗完澡躺在床上,关了灯睡意就袭来,直到第二天才被闹钟闹醒。
走的时候强迫症样的照例检查记者证出入证工作证和手机,翻了半天包找不到手机,“妈,有没有看到我的手机啊。”
宋妈妈走过来一掀被子,“冒冒失失的,整天丢三落四。”
“哦,原来跟我同窗共眠了啊。”宋佳南连忙把手机丢到包里,“我走了,晚上迟点回来,我跟段嘉辰去参加同学聚会了,就不用给我留晚饭了。”
宋妈妈叮嘱,“你少吃点油腻的啊,小心再发烧。”
她笑的一脸灿烂,心情很好的样子,“知道了,知道。”
今天的阳光终于变的有些耀眼,雪后的天空第一次变的空明透亮,蓝幽幽的没有一丝的云彩,她抬起头,亦如很多从家门走出去的人一样,在雪灾之后感到身心舒畅。
报社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忙,倒是每个人脸上多了几分喜气,她刚进办公室,隔壁时政的中年老帅哥站在格子间里做投篮的姿势,还喜滋滋的问,“怎么样,我的姿势周正吧?”
另外一个老帅哥咳嗽了两声,“我说哥们,你还能跳的起来嘛?”
“大城版的那群小伙子可厉害了,出去都是两双腿,不带轮子的。”焦点的一个女记者捂着嘴笑,“你们就等着被打的落花流水吧。”
宋佳南忍不住问道,“怎么了,搞篮球赛啊?”
“是啊,报社搞新春篮球友谊赛,哈哈,怎么样小宋你会打球嘛,咱这里人数不够实在不行只好拉女的上场了。”
她连忙摇头,“我不行的,连球我估计都摸不到。”
那边有女记者不满的喊起来,“为啥我们版就是女人当男人使啊,太不公平了。”
“哈哈,这篮球赛肯定是要打的。”主任站出来打圆场,“不过,上头体恤我们这里啊,这个老弱病残的,不对,是资源有限,只要是女同志的啊,如果有老公或者男朋友之类的都可以拿来充公一下,不过只准带一位啊,别给我看到一个男的说是你老公,另一个是你男朋友的啊,那可是犯规的。”
立刻办公室就炸开锅了,一个女记者笑道,“我老公就一水桶,估计让他去相扑还差不多,打篮球不知道他是打篮球还是篮球打他。”
“我男朋友倒是可以带来充数一下,不过大学毕业几年谁还会打啊。”
宋佳南回到位置上坐下来,打开电脑,旁边同事问她,“我昨天发信息给你的,你怎么没回我,还是没收到?”
“恩?等等,我看看。”她把手机拿出来一看,恍然大悟,“原来自动关机了,我说怎么昨晚这么安静的,发信息给我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问问你上次说的那个好吃的番茄火锅店在哪里的,明天我一个朋友过来,想请他到那里吃饭的。”
她按下手机的开机键,看画面在上面出现,没一会几条信息在上面出现,除去同事给她发的信息剩下的还有一些其他的消息,手刚碰到删除的键,屏幕就亮了起来,她有些意外,这么早苏立给她打什么电话,忐忑中接起电话,“我在上班。”
“没事就好了。”那边好似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就是好久的沉默。
心猛然跳了两下,还有点滴的小欣喜,她解释道,“对不起,我昨天回来时候没注意手机,结果刚才才知道手机压根没开,找我有事吗?”
那边轻轻的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昨晚想找你有事的,那么今晚有时间出来吗?”
宋佳南抱歉的笑笑,“不好意思,晚上我们高中同学聚会,可能没时间吧。”
“那没关系,那改天吧。”
轻轻的放下手机,苏立习惯性的双手交叉起来看向窗外的天空,每次看到这样的蓝天心情总是会很好,那股纯蓝总是会激起心底那段柔柔的温情。
记忆中有高一时候的春季运动会上,他坐在人声鼎沸的操场的看台上,耳朵里塞着耳机正在闭起眼睛享受阴凉的时候,耳边忽然有小孩子哭闹的声音,他扯了耳机,然后就有一个温和的女孩子的声音传来,“不哭,不哭,姐姐带你去校医室。”
他睁开眼睛,看台下的水泥地上,不知道是哪家老师家的孩子冲到操场上结果被跑来的人给撞倒了,小脸搭在一个女孩子的肩膀上涕泗纵横,那个女生抱着小孩子背对他走出操场,看不清楚脸庞,只是声音很柔和让人莫名的觉得温暖安定。
那时候他不由的多看了她两眼,耳机里是那首可爱的歌,Say Hello,“If I see her standing there alone,At the train station three stops from her home,I have half a mind to say what I'm thinking anyway。。。。。。”
那天的天,就像今天的天一样纯净,蓝的透亮的没有一丝杂质,湛蓝中带着绵软的白色,和大片绿色的草坪相溶,温柔的让整个人可以放心的沉寂下去。
只是后来他没有告诉她,他第一次遇见她究竟是什么光景,那个场景在很多年后被他突然的回忆起,就像一张珍藏老照片,拂去岁月积压的灰尘,依然是那么的动人。
而他自己只有确定了自己的心意,才会变的坚定。
一如既往的忙乱了一天,晚上打车去预订好的饭店,宋佳南已经迟到了,刚到大堂就看见段嘉辰站在那里,“等你老半天了,才来啊,我带你上去。”
二楼包间的门微微的掩着,宋佳南拉住段嘉辰,“我有点怕啊。”
“你怕什么,都是同班同学啊,就算你现在不熟了,几场麻将几场牌下来都熟了。”
不是不熟,是那种相隔遥远的距离,很多年不再联系见面尴尬的胆怯,还有更多的是不自觉的疏远和岁月在每个人留下的印记。
高中是一个很快乐单纯,而又遥远的字眼。
鼓起勇气推开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她的身上,有男生眼尖一眼就认出她来“宋佳南”,她亦笑笑,模糊之中却叫不出他的名字,很多人,变了很多,仿佛又没变一样。
忽然宋佳南看见沙发上坐着一个人,独独她把脸别过去一边不看自己,和别人寒暄了几句,她走到那个人面前,轻轻的拍她的肩膀,“张静康,好久不见了。”
一顿饭基本都是喝酒,男人到了这个年纪都是驰骋在酒席上的好手了,段嘉辰喝的不多,都是点到为止,宋佳南在旁边笑吟吟的应付两句来人就顾着吃菜。
等喝的差不多吃的差不多,场面已经有些混乱了,她看见张静康走过来,凑过来低声跟她说,“可以出去一下吗,我有话对你说。”
冬夜的晚上饭店的天台风很大,可以听的某处残破的广告纸在风中哗哗撞击的声音,这个城市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