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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并没有冲过来,数量至少在五万以上。不要说华龙军眼前的东瀛军,就是那些观战的家伙,就足够消灭龙魂号上的六千人的了。
邵野站在龙魂号的甲板上,望向沙滩处的眼睛几乎在滴着血,在那里,和自己一起乘坐龙魂号而来的战友们正在浴血奋战,每时每刻都有人倒下,而自己,却不能象他们一样痛痛快快的大杀一场,哪怕是战死。作为主帅,邵野明白自己就算死,也不能死在刚开始的战斗中,那样的话整个队伍将会发生混乱,必须有人来负责总体上的指挥。和东瀛人不一样,就算在现在的激战中,华龙军还能保持着有序的阵形序列,这也是他们的伤亡速度要远远低于东瀛人的原因之一。这才是训练有素的真正表现,就算在最激烈的战斗中,也没有人因为太过冲动而脱离队伍。如果说现在的每个东瀛人都成了一台杀人机器的话,那么龙魂号上的华龙军却是用他们的整体构成了一台同样的机器,却要比东瀛人更加犀利,更加有效率。在如此规模的战场上,个人的作用是微乎其微的,哪怕你是一个天品的高手也不例外。这可不是江湖中的搏杀,只有华龙军这种讲究整体配合的战法,才能在自身付出同样代价的情况下,令对手付出更大的代价。
在面对面的交战中,东瀛人直来直去,走实用路线的刀法本来并不吃亏,但是他们并没有象在他们国内的内战中一样遇到和自己一样的只知道蛮打蛮杀的敌人,遇到的却是自己从来没有想到过的敌人。华龙军顶在最前面的那几个较小的八门金锁阵,正是利于以少敌多的阵法。随着阵形如同水母般的不断收缩膨胀,冲上前来的东瀛人被无情的送入了地狱。每一次膨胀,都会将以部分东瀛人囊裹进阵中,在收缩的同时,也是那些倒霉的东瀛人和这个世界说再见的时刻了。他们所面临的,根本不是一个和自己一样拿着刀枪的华龙人,而是无数从四面八方攒刺过来的致命利器,没有同伴间的密切配合,要想在这种情况下活下来纯粹是天方夜谭。但是东瀛人毕竟太多了,华龙军阵形的每一次收缩膨胀,同样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双方的战士现在只有两个选择,那就是杀与被杀,每个人都在凭着对生的渴望和对敌人的仇恨尽力发挥着自己的最大本领,虽然说在这个时候就和对方正面接触的人,无论是哪一方,都不可能活到战斗的结束,除非他能够凭一己之力将所有的敌人杀个干净。东瀛人的尸体堆成了山,而华龙方面的阵形也是不断减小,并且一步步地向着龙魂号后退着。
在最前面的步军将士在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来换取那点不多的时间的同时,龙魂号上的炮手射手们也在以最快的速度进行着自己的工作。敌人几乎已经到了眼皮底下,根本就不需要瞄准,他们只需要将自己手中那可以致命的武器发射出去就可以了,当然,他们同样笼罩在东瀛人弓箭的还击中,不时有人不幸地被死神选中。尽管人员在不断减少,但是华龙军的远程火力却未见减弱,谁都清楚这已经是自己的最后一战了,无论受了多重的伤,只要还可以拉的动弓箭,推的动石头,那个人就绝对不会停下。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索取着最大的价值。
就在这时,海面上的警报迭起,邵野回头,正看见无数的东瀛战船从附近被海岸遮挡的地方涌出来,向着搁浅在岸上的龙魂号杀过来。为了对付这艘华龙战船,东瀛人显然已经用上了所有能够调动的力量。虽然他们的水军已经在前面的作战中被消灭殆尽,可是除了那些侥幸保存到现在的战船,看来只要是能够开动的船只都被他们用上了,足足有上千艘各色船只鸣着各种号角海螺,发疯一般地向着龙魂号冲了过来,差不多已经盖住了海面。
站在邵野身边负责指挥信号兵的郭嘉的心顿时凉了下来。为了杀伤尽可能多的敌人,龙魂号上的火炮全都被集中在了面对陆地的一侧,海面上的防御只能靠那为数不多的轻舟快船了。没有了火炮,连投石机都无法配备的快船就算用身体撞,也根本不可能阻止这样多的敌船。本来按照自己的估算,倭寇的水军已经彻底丧失了战斗力,但是郭嘉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将那些破烂不堪的渔船都用在了战场之上。这么多的敌船,尽管龙魂号是一艘万吨级的战船,但是也禁不住如此连续的撞击,更何况吃了华龙火攻的亏的东瀛人不可能不将这一古老却又有效的战法用在今天的战斗当中。几乎可以肯定,在龙魂号可以说是不可避免的起火之后,整支队伍能够维持的时间就可以以呼吸的次数来计算了。
邵野看到的却不是这些,他的眼睛,正望向更加遥远的天际,那里是自己的故乡的方向,百里寒香还在那里等着自己回去呢。他的眼中忽然被泪水充满,运足了内力大声地呼喝道:“援军来了!援军来了!”就算在杀声震天的龙魂号上,他的声音也可以响彻船头船尾。
郭嘉暮然望去,天海交际的地方,果然已经可以看到根根桅杆,这种规模的船队,只有华龙才可能拥有。他立刻随着少帅一起呼喊了起来:“终于来了!我们的大军来了!是我们的船!”甲板上的射手们听了,都爆发出轰天的欢呼,但是却没有人回头。他们都拼尽一切向东瀛人射击着,掩护着下面浴血厮杀的战友。
消息很快传遍了华龙军,战士们的怒吼都变成了欢呼,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将原本不断向着龙魂号逼近的东瀛军暂时挡住了。可是邵野的心情却没有因此好转,海风迎面吹在他的脸上,他的神色忽然变得无比坚毅。风向不对,在后面的大军到来之前,东瀛人有足够的时间先将龙魂号消灭掉。陆地上也许还可以勉强支撑的住,但是那些蜂拥而来的东瀛船只,除了龙魂号上林立的拒船档之外,却可以说是毫无阻拦。失去了龙魂号的支援,沙滩上浴血奋战的将士们根本就是无力回天。更为严重的是,东瀛人显然又加强了进攻,就在他们水军出现的同时,聚集在远方的那些东瀛军,也吹响了号角,向着龙魂号杀来。
邵野的心中说不出的感觉令他十分难受,时不我待,眼看着援军已到,可是自己方面能够坚持的时间却是越来越短,难道说就要援军登陆后的第一眼看到的是被摧毁了的龙魂号么?虽然他的心中并不甘愿,可是却也是无可奈何,恐怕就是师父亲临,也无法改变这一命运了……
萨哈夫的脸上,带着的还是那职业外交官一样的微笑,根本看不出身为沙漠民族的一员对于自由者联盟所应该有的憎恨来,虽然说他现在的表情,要比怒目圆睁更令佐罗等人难受。他正保持着礼貌上的微笑,注视着正看着自己带来的劝降信的佐罗,等待着他的再次回答,说实在的,他倒真希望那个猷族佬的回答,还是那个嚣张的“Nuts”,这样的话自己就有机会亲眼目睹万恶的猷族人被创世神殿的联军彻底消灭了。这可是所有沙漠民族的共同愿望,如果诅咒真的能够杀人的话,恐怕自由者联盟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应该死上多少次了。
耶路撒冷的城墙轰然倒塌,给坚守在这里的自由战士所带来的并不只是战场条件上的艰难,更为他们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他们已经放弃了堵住那段塌毁的城墙的举动,因为那样做除了为联军的火炮带来更大的战果外,不会有任何用处。再说就算堵住又能如何?联军完全可以在他们想要的地方重新炸出更多更大的缺口来,每个人的心中都产生了从来未有过的无力感。他们所失去的,不只是城墙,更有那种面对任何敌人都不曾失去的信心和斗志,就算是强大的尼罗人都没有做到这一点,但是联军的那些只有魔鬼才可能制造出来的武器却做到了。
佐罗的手拿着那张写满了字的羊皮纸,正微微地颤抖着,就在半个多小时之前,自己曾经意气风发地在一张写着同样内容的信笺上大大的写了一个“Nuts”,可是现在,他手中的那根蘸满了黑色液体的羽毛却变得比自己的剑还要沉重,差点脱手掉在地上。萨哈夫并没有说话,更没有任何催促的意思,只是站在那里微笑着看着眼前的一切,却令所有在场的自由战士感到无比的屈辱。如果说自己被更加强悍有力的对手在战场上正面击败,相信他们都能够更好过一些。可是那些见鬼的神殿联军,却还根本没有和自己直接接触啊!萨哈夫可以说是整个联军距离自由者们最近的人了。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其他的联军哪怕是到达过耶路撒冷的城墙脚下,却已经令他们付出了数千人伤亡,城墙倒塌的重大代价。
佐罗抬起头来,重重的叹了口气:“达克,看来我们只有象你所说的那样做了。”他的眼中充满了无奈,转头过去正要向萨哈夫说话,忽然门外传来一个暴怒的声音:“不!绝不!我绝不投降!”紧接着,房门就被说话者撞开,连同一个试图阻拦他的自由战士一起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暴怒的野蛮军团的指挥官,可不是一般人能够阻挡的住的。
“巴顿,你听我说,我们并不是要投降,而是……”佐罗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巴顿的大嗓门彻底压了下去:“你们这群懦夫,我们还没有输!战斗!我们要继续战斗!没有人能够将我们从耶路撒冷赶走!城墙没了又怎么样?什么见鬼的神殿联军,纯粹是一帮懦夫,连和我们面对面交手的胆量都没有,我这就要他们看看我们的真正厉害!”
没有人能够在暴怒的巴顿面前插上嘴,野蛮军团的团长阁下直接冲到了萨哈夫的面前,几乎和他鼻尖相对:“沙驼人,我不杀你,回去告诉你们那怕死的指挥官,真正的战士是不会象他那样就知道躲在远处的。”说完,他劈手抢过佐罗的羊皮纸,几下撕了个粉碎,抬手扔的满天都是,怒吼道:“这就是我的回答,自由战士,没有投降的孬种!”就连房檐的尘土都被震的瑟瑟掉了下来,就算是野蛮军团当中最见过“世面”的老兵油子,在发怒的巴顿面前也只有温顺如羔羊的份。
萨哈夫却没有对可怕的巴顿表现出什么恐惧,还是忠实的按照自己的职责微笑道:“我可以将这位先生的话作为你们的回答么?”佐罗和达克还没说话,门外突然冲进来许多全副武装的自由战士。巴顿高声吼道:“这就是我们的回答,从现在起,野蛮军团接管整个耶路撒冷的防务。回去告诉你们的指挥官,叫他洗干净了脖子!”
佐罗的眼中流露出几乎要抑制不住的愠怒,就算站在他身旁隐隐挟持着他的野蛮军团战士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也被他的气势所慑,不由得退了几步,而一旁的达克却还是那付沉静的样子,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没有人敢于站在他的身边,哪怕是最无法无天的野蛮战士。在自由战士们的眼中,死亡军团的人就是胜利的象征,同时也是可怕的象征。在占据了绝对优势的光明神殿的宣传下,学习黑暗魔法的人都被称为魔鬼。尽管应该是亲密无间的战友,但是其他的人对于达克他们几个还是采取了敬而远之的态度。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又是一声怒吼:“巴顿!你要造反吗?先问问我答应不答应!”一个身高足足超过两米的壮汉走了进来,门口处的野蛮战士一见这个人来,早就躲到了一边,哪里还有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阿诺德。鄂斯奎克如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