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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蒂西娅蜷成一团白色的毛球,在椅子上睡得好香。它时不时还吐出粉红色的小舌头,似乎梦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
伊拉穿着睡裙,一个人趴在窗台上。晴天的月亮轮廓清晰,显得更加明亮皎洁。
她望着远方的星空,视界模糊。她的眼中晃着记忆的影子,零零散散,心中的酸意螺旋而上。虽然只要一个宁静咒语,她就能抛开这一切安然入睡,但是她不愿意取出魔杖。
他的脑海中翻腾着儿时的那些记忆,那些甜美温馨的感觉。她长大以后似乎再也没有感受过那种味道,她知道自己该独立,但是独立着,为什么总是感觉那么不好受呢。
对于法师来说,即便是女孩子,一个人在夜晚望着星空哭泣也是很丢脸的事情,因为本来一个宁静咒语就能平息下来所有奇怪的伤感。但是她不喜欢宁静,哭泣真的是奢侈的享受,就连宁静也取代不了,这种痛苦的快感。
曾经发誓,要给朱利安老师报仇……曾经发誓,不可以让那种罪人逃离惩罚的命运,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你很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
那个时候,西奥多用法杖抵着莱伊文,打算给他最后一击。西奥多凝视着忽然闯进来的伊拉。她只是不解地问为什么。
“这就是刺杀卡尔托六位首席导师的恶魔。”
西奥多没有解释太多,以他一贯的作风,伊拉明白他不会说假话或是不加考证的话。西奥多已经确定了,但是,他的这些陈述,在伊拉听起来,就像外族语一样难以理解。她没办法听懂,只是看着莱伊文,想起拼死救她时候的莱伊文。那个黑暗的影子从来没有对她任何冰冷与绝望的感觉,她觉得那团黑影出奇地温暖。无论嘴巴多凶,他总是护着她,即便他们只是陌生人……
她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了,她只记得自己哭了。她只记得,西奥多收起法杖,背对着她,说:“权衡一下吧,你对朱利安的誓言。你是我,是泰贝莎,也是朱利安最喜欢的学生……我就按照你说的来好了。”
“朱利安老师……”
她捂着脸,呜呜地哭着。列蒂西娅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尾巴换了个位置放着,然后继续睡觉。
第二十四节 迷茫
“然后……你知道,那个破烂的魔道人偶居然开口说道:西奥多,要钱还是要命!我当时就吓傻了,要不是你在门口后面偷笑,我都没想到这是你的把戏,朱利安!”
“你哥哥就是个笨蛋,我不作主观评判,是吧,泰贝莎?”
“泰贝莎?”
泰贝莎专心致志地埋着头写字,西奥多和朱利安喝得有些醉醺醺的,泰贝莎不是很想理他们。
“喂,你又在给你亲爱的伯尼写信啊?”西奥多嚷道。
“烦!”泰贝莎侧过头去,没好气地说。
“人家不想理你的,混蛋。”朱利安带着嘲笑的语气对西奥多说。
“好吧,好吧……真是的,有了丈夫就不理哥哥了。”西奥多笑着说。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风将窗户吹得咯咯作响。
“偏偏是在这个时候,伯尼那个家伙竟然要离开白色卷轴。再过最多两个月,他和泰贝莎的孩子就要出生了。”西奥多愤愤不平地说。
“不是还有你这个炼金大师嘛。”泰贝莎对着西奥多讪笑了一下,“你帮我接生好啦。”
“好啊,好!”西奥多捞起袖子,说,“哥哥来帮你接生。”
“又不是叫你现在接,你捞什么袖子?”朱利安嚷道。
“你管呢!”
三人都笑了起来。这个时候,小屋子的门忽然被风吹开了。门闩断成了两截。
“劣质的东西。”
寒风呼啸,朱利安一边骂着,一边走过去,打算将门关上。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发现一个小篮子,里面装着一个小小的婴儿。因为寒冷,婴儿已经冻得嘴唇发紫,皮肤惨白。
“这是什么?!”朱利安抱起篮子,一脚将门踹过去,把自己的魔杖插上去当做门闩。
西奥多和泰贝莎都好奇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看到朱利安抱着的小婴孩。
“又是一个不想养孩子的不负责的母亲,但是这里可不是孤儿院啊!”西奥多嚷道。
泰贝莎将小婴儿从摇篮里抱起来,连忙脱下自己的外套,将婴儿裹起来。
“可怜的宝宝,”泰贝莎轻声说,“她快被冻死了!”
“用我的外袍裹着她吧,”朱利安忽然脱下自己的外袍,“火焰草编制的魔道外袍,很暖和的。”
泰贝莎接过他的外袍,将婴儿又裹了一遍,然后紧紧抱在怀里。
“怎么办,我们把她送到孤儿院去么?”西奥多问。
“孤儿院……”泰贝莎喃喃道,“那里的孩子都好可怜的,他们要挨饿。”
“你别说你想收养她!”西奥多瞪大了眼睛。
泰贝莎抚着小婴儿的额头,怜爱地看着她。
“可是……这个孩子,我不忍心将她送到孤儿院去啊……好可爱的孩子啊。”
“你这种盲目的怜爱完全是因为你肚子里的孩子快要生出来了,你现在是个新手母亲,但你不可以这么盲目。”西奥多有些不高兴地摇着头,“伯尼是个钻研学术的家伙,你是不可能一个人带两个孩子的,照顾好自己的孩子就够了。来吧,泰贝莎,把孩子交给我,我带她去孤儿院。”
“哥哥,”泰贝莎摇摇头,“别这么急呀!她还很冷呢!”
“趁你还没下决心要收养她,我必须马上带走她。”西奥多有些不耐烦了。
“可是……”
“这样吧,这样吧。”一旁的朱利安忽然说,“让命运来决定这个孩子的去处吧。”
西奥多眉头一皱:“你玩什么把戏,朱利安?”
“魔道塔罗牌。”朱利安答道,“让塔罗牌来决定她的命运。”
“我从来不相信占卜术。”西奥多摇摇头,说,“我知道你是魔道学的高手,但是我不吃这套。”
“就这样吧。”泰贝莎忽然说。
“泰贝莎!”西奥多大声嚷道。
“你一个人不见得一定是对的!”泰贝莎反驳道。
西奥多一下子语塞了。
于是,朱利安从兜里取出一副魔道塔罗牌。他双手分开,卡牌浮在半空中,开始快速旋转。
“以命运之名,抽取这个婴儿未来的解语。散开吧,塔罗牌。”
黑色背面的塔罗牌飞散开来,只留下了排列成六角的六张排。
“未来……是这一张。”朱利安翻开牌面,上面呈现着一个倒立的沙漏。
“时间。”他说。
魔道塔罗牌是法师的占卜牌。古代伊利斯特人曾经使用最传统的塔罗牌进行占卜,但是后来教会禁止了这种“邪术”。古代的魔道法师们将伊利斯特塔罗牌进行了一些改变,形成了现在的魔道塔罗牌。
“时间是什么意思?”西奥多问。
“那是一段很长的解释。”朱利安摇摇头,说,“简单地说,沙漏中的时间是循环往复的,就如生命,就如历史。这个女孩的到来,可能会让未来提前或是过去重现。或许她有掌控时间流逝的智慧和力量,将会发现被埋葬的古老秘密,或是将我们没有发现的真理提前带到我们眼前。”
“是么?”西奥多怀疑地看着他。
“但是如果送她去孤儿院的话,就不可能得到足够的知识来完成这些命运了啊……”泰贝莎说。
“你明白的,泰贝莎,这只是你一时脑热。”西奥多咬着牙说,“我打赌你会后悔,你不可能照顾得来两个孩子。或许这件事让别人知道了,更多的孤儿会被送到你的门前,你怎么办?”
泰贝莎也知道西奥多说得有道理,但是她就是不忍心将眼前这个孩子扔出去。她知道自己的孩子在肚子里,但是眼前这个已经降生的孩子,却让她觉得莫名地喜欢。
“泰贝莎的确不行。”朱利安忽然说,“我来照顾这个孩子。”
在泰贝莎和西奥多惊讶的眼神中,朱利安从泰贝莎的手里将小婴儿抱过来。一块小木牌掉了下来。他捡起来一看,上面写着“伊拉·海洛伊丝·斯图亚特”。
而那个可爱的小婴孩,忽然睁开眼,笑了。
****************
“呼——”
伊拉就像做恶梦一样,很难受地醒过来。心脏砰砰直跳,额上汗流不止。
刚才那个梦,难道,难道……是真的?
不对呀,怎么可能……她不可能记得那些东西了啊,就算那是真的,也不可能那么逼真那么生动,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怎么可能记得那么清楚呢?
天已经大亮了。夏日的天亮得早,伊拉也就起床了。
上了一上午课之后,她觉得有点疲了。无味的午餐没有给她带来惊喜,列蒂西娅依旧准时来接她,她就陪着列蒂西娅一起在学院里逛。这只懒懒的白猫喜欢伊拉抱着它散步,无论是晒着太阳,吹着风,还是淋着雨,这只白猫总是乖乖地眯着眼睛,丝毫不在意外界的变化。
一只猫头鹰从天而降,叫道:“伊拉·海洛伊丝·斯图亚特,学院长叫你去他的工作室。”
伊拉瞪着猫头鹰。
“伊拉·海洛伊丝·斯图亚特……”猫头鹰打算重复一遍。
“啊,不好意思。”伊拉这才反应过来,尴尬地笑了笑,“我在发呆。我马上过去。”
来到高塔上,猫咪再一次被勒令放在外边。列蒂西娅一点也不介意,它喵都懒得喵一声,就趴在走廊的墙边开始午睡了。
“学院长。”伊拉行了个礼。
西奥多让她坐到他旁边。
“我正在看这些资料。”西奥多带着一副眼镜,看着面前一大推散文件。伊拉知道这个学院长也就才五十岁不到,但是头发都灰白了,看上去比真实年龄老了十岁。
“什么资料?”她问。
“卡尔托大屠杀。”西奥多说。
伊拉听到之后,垂下眉去。
“你不用这么敏感,伊拉。”西奥多继续翻阅资料,“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莱伊文什么也没说,而我得知的是,莱伊文是其中一个参与者。根据这些记载,六大首席导师和他们的护卫都是死在剑刃之下,并且几乎都是一剑毙命,我想他们并没有经受太多的痛苦,下手的人用剑非常准确。而其他的……我的意思是,那些孩子。那些无辜的孩子,是死在另一种类似轮刃的武器之下。他们死得很惨,并且在死前受尽折磨,这跟前者的风格完全不同。而另外的一些研究法师,是死在羽箭之下,也是几乎一击毙命。”
“……”伊拉聆听着西奥多的陈述,但是保持着沉默。
“从唯一一个幸存者米拉的口中得知,莱伊文在大屠杀开始之前就和她碰过面。她是亲眼看见莱伊文杀死肯特,那么其他五个法师,也无疑死于他的剑刃之下了,从此看来,莱伊文那个时候是个剑术大师。朱利安的战斗杖术不在我之下——你知道,我、泰贝莎和朱利安年轻的时候是一起学习的战斗杖术——但是莱伊文似乎很轻松就杀死了他。但是,现在的莱伊文完全不是我的对手,看他的样子也不是在隐藏实力。”
西奥多长长叹了口气,忽然拍了拍伊拉的头,说:“我得谢谢你,小伊拉,我是该听你的话,不要杀他的。”
“为什么?”伊拉抬起头,问。
“我一直反对谢尔兹和尼塔拉的征战。莱伊文这家伙是个人类,现在造成大屠杀的凶手一直没能落网,但这一年来,尼塔拉和谢尔兹相安无事。如果忽然公布发现一个凶手,并且是人类,那必然成为再次发动战争的导火索。”
“那只是公布他身份的后果吧。”伊拉说。
“你想知道为什么不杀他?”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