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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江思莹来了之后,张蔓便不再和我一个桌子吃饭了,甚至故意错开彼此进食堂的时间。江思莹吃得很少,这里的饭菜是很难跟她在家时相提并论的,但即使这样,她也从不提回去的事,最奇怪的是这一次见到江思莹她竟一次都没有提到周放。
张德回来了,伴随着他的还有许许多多的闲言碎语,好像平静了很久的校园又有了可以谈论的话题,本以为已经成为过去的事又突然奇迹般的复活了,人们又开始精神抖擞地在他们的背后指指点点了。
齐主任过来过两三次,不过每一次刚好张德都不在。齐主任见屋里人多时,从不多言,只有剩下我或是其他一两位同事时,才会唉声叹气地说了白瞎了张德那么好的人。我在张德最后一次要出去的时候,提醒他无论如何要见见齐主任再走,被张德奚落了一番,“你什么时候也成了这么多事的人!”
张德走出门槛没两步,电话便响起,是陈锦,我喊张德,张德似乎没听见,快步走下了楼。
其实我知道张德的压力很大,虽然表面上他什么都没流露,特别是自从那件事以后,赵北洋便再没出现过学校,按理说他和张德这么多年的交情,应该很牢固才对,没想到一牵扯到徐芳宁,瞬时间瓦解,徐芳宁也没来学校,我总觉得她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她和陈锦是什么关系,什么时候认识的这在我看来一直是个謎,当然还有她莫名其妙地说陈锦的那些话。
周放在第四天的中午来找我,我以为他是来接江思莹的,结果不是,他提了两大包东西说是江思莹的衣服让我较交给她。我一时愣了,不明白他这是何意,该不是真的要把江思莹“扫地出门”吧。周放什么也没说,转身便走了。我把这些交给江思莹时,江思莹正穿得板板正正的端着大小姐的架子等待着,看到我手上的衣服傻了眼。我说这回你称心了,人家不要你了。江思莹皮笑肉不笑地说天啊,我终于自由了,这是多值得庆祝的事啊。然后假装激动得热泪盈眶。
张蔓回寝后看到床上那两大包衣服时也傻了眼,然后一声不吭地开始收拾衣服,最后扔下一句,行,真有你们的,惹不起我走还不成。
张蔓走了以后屋里显得格外肃静,江思莹的心事很难猜到,她其实也没有长期住在这里的打算,每天都拿着一大堆房地产报翻个不停,用她自己话说,现在的她实在有些住不贯这儿了,何况张蔓也已经离开了,她已经完成了她的“使命”,在她看来,她帮了我一个天大的忙。
我小心翼翼提及周放,都被江思莹巧妙地避开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一次她们不是普通的吵架,以前江思莹只要看见我老是不停地抱怨周放的种种不是,但现在周放如此对她,她反倒只字不提。周放也没有再打过电话来,虽然江思莹还是每天二十四小时开机。
“钟慧,”张德有一天中午突然心平气和地叫了我的名字。这让我多少有些惊讶,记忆中张德上一次跟我说话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这次他出差回来整个人都变得压抑起来。“钟慧,听说张蔓搬家住了。”张德说。我暗想,真难得,你现在还有心情管别人,我说,“是啊,我同学来住几天,屋里住不下。”张德说,“这不更好,省得她烦你。”“怎么这么说,张蔓这个其实挺有意思的。”我说。张德难得露出一丝微笑,“是,她心眼不坏,就是脾气臭点,昨天科长还问了,问她怎么不住了,当初不是吵着嚷着非要住校的吗,你猜张蔓怎么说。”“怎么说,”我问。“她说她想家了,想她妈了。”张德笑着说,“当时别提把科长乐成啥样,一个劲说,说孩子长大了,懂事了,竟然还知道想家了。”我笑笑,“她是这么说的。”张德点头,“所以有时候我想,张蔓啊也挺好。”我忙接道,“打住,你什么意思,你难道对张蔓还有什么想法?”张德忍不住笑了,“哪啊,我可没有,我就是,”张德说,“我就是有时候想啊,赵北洋怎么就没看上张蔓呢。”我心一惊。张德说,“他总有一天会后悔的”。我瞪大了眼睛。张德笑问,“干嘛这么看着我。”我说,“你什么时候开始也这么八卦了,专门研究别人的私事,人家赵北洋喜欢谁关你什么事,你说张蔓这么好,也没见你……啊?”张德说,“闲聊嘛,这么认真,我都多长时间没说过这么多话了。”我说,“那你先说说你自己吧,你跟那个陈锦到底是真是假,现在到处都传得沸沸扬扬的。”张德的笑容在脸上僵住,一片乌去立刻遮住整张脸,“你看,这你都受不了,外面说得难听地话还多的是呢,你也装作没听见啊。”我说。张德摇头,我说,“算我什么都没说。”“哟,在这呢。”齐主任不知什么站在门口,笑呵呵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张德。“齐主任来了,快坐。”我站了起来。“啊,行,那个,小钟啊,我跟张德说几句话,你先到外面转转。”齐主任和颜悦色地冲我笑笑说。我忙答应了一声,迅速退出,带上门的一瞬间看到了张德的那张愁眉苦脸。
第三卷 不想成全 第二十六章一分钟的意外重逢
下楼时看见张蔓,我告诉她齐主任在跟张德说话呢,别进去了。张蔓满不在乎地表情,干嘛不进去,学校是他家开的。张蔓推开我径直跑上了楼。我无奈,只好一个人出来在操场上转悠。
午后的校园很静,即使不远的篮球场上有人打球嬉戏,仿佛也是一场无声电影。人在这个时候是困倦的,眼皮都懒得闭上。校园门外经过三三两两的路人,有的说笑,有的无精打采,一对情侣从远处走过,越走越近,女的膀大腰圆、长发披肩,男的骨瘦如柴、弱不禁风的,但两人很是亲密。我在心里哑然失笑,这世上永远只有一种搭配,叫互补。这样不被别人看好的两个人组合在一起竟是无懈可击,看来上天把每个人装扮成某种样子都是有其原因的,像徐芳宁和陈锦,她们美在外面也有她们各自的烦恼,像张蔓和江思莹,平凡但终究有人会发现她们的好,像张德,有好的前程也要面对许多磨难,像我,虽然还是一个人四处飘荡,但是我心中有梦。两人渐渐走近,那女的突然从包里掏出一根烟点燃了,她熟练的吐着烟,烟雾散去,我突然大吃一惊,这哪里是一个女子,分明是个四十开外的男人,只是梳着一头披肩发而已,脸上的皱纹清晰可见,再看他身旁那个“男子”,头发虽然精短,面色发黑,但分明……分明是再熟悉不过的脸孔,特别是“他”戴着的茶色的眼镜!“张波?”我脱口而出。那个人竟是张波。张波没有看见我,还在继续挽着“披肩发男人”的胳膊,说笑着向前走。“张波!”我大声喊了一声。张波身子一颤,站住了,看了我两眼,愣住了,然后突然松开胳膊扭头便跑。“哎,哎,跑啥呀,咋的了。”那“披肩发男人”嚷道,“干啥玩意儿一惊一乍的。”“张波,”我追了过去,但很快张波便了踪影,我累得气喘吁吁,已分不清张波到底是朝哪个方向跑掉了。我突然起起那个男的可能还没走远便又返了回去,果然,那“披肩发男人”还在慢慢悠悠地走着。“对不起,请等一下。”我跑了过去。那男人眯着眼睛,“怎么了,她欠你钱啊。”我忙摇头说不是,“她是不是叫张波,怎么能找到她。”那男人吸了口烟说,“你找她干啥呀,瞅你刚才把她吓得吱吱跑。”我说,“你别误会,我们是同学,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跑,你把她电话给我行吗。”那男人笑了,露了一口大黄牙,“电话?在哪呢?你给她买的?啊?”我一愣。那男人笑着说,“行了,她不想见你,要不她跑啥呀,连我都撵不上,你有啥事。”我说,“我没什么事,就是想见她。”“你是干啥的。”那男人问。“我,”我迟疑了一下,“我在这儿附近工作。”“啊?都工作了,那也不是小孩了,胸咋还那么小。”那男人打量着我,很粗的声音。我一惊,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你躲啥呀,大白天谁还能把你咋的,你见不见张波了,我领你去找她。”那男人说。我扭头便跑,什么都不想,能跑多快跑多快,“哎,”身后传来那男人吵哑的声音,“哎,发育不全的那丫头,跑什么,不找张波了。”
我一口气跑回学校,直奔向办公室。我几乎是冲进去了,屋里张蔓和张德都吓了一跳。张蔓看了看了我,“你,你干嘛呀,吓人一跳,这满头大汗的,跑步去了。”我一屁股坐下,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水。“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张德问。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别提了,碰见个色狼。”“啊?”张蔓尖叫起来,然后跟张德对望了一眼,都不吭声,过了一会儿,几乎是同时,两人突然便笑出了声来。“你们笑什么,”我气道,“你们不信。”张蔓笑着问张德,“你信不信。”张德笑不答话。“你说呀,你这屋里现在就你一个男士,你最有发言权。”“我,”张德笑着说,“你别问我,我哪知道,这社会这么乱,什么事没可能发生。”我站起来,张蔓问,“啊,你去哪。”我说你们管不着。张蔓笑着说,“别,去哪我得陪着你,别再遇着色狼了。”张德在一旁强忍着笑。
我把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江思莹。江思莹很忧心,看来之前周浩仁说的可能是真的,“你也是,走个对面竟没把她给截住,她跟了那么个人能有好日子过吗。”其实回来之后,我一直也很担心,我一直不相信张波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过,她不想见我,这说明她其实也是没有勇气过这种生活的,再想想那个男人的德行,简直想吐。这是我亲眼看见的想不信都不行。我叹了口气,张波,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呢,是不是也在想白天撞见我的事呢。
第三卷 不想成全 第二十七章走出围城
我只要一有空就在学校附近转悠,希望有一天能碰见张波,但是事非所愿,每天看到的人有上千却再没有张波的影子,也难怪,如果一个人想要避开一个人又怎么在她的视野范围内出现呢。
一个月过去了,我开始不抱什么希望了。张蔓问我时,我才意识到原来不知不觉江思莹已经住在这里快两个月了,我决定找她谈一谈,两个月已经不短了,她和周放难道就这样散场了?
这世界真是不公平,有些人一无所有,有些人得到了太多却不珍惜。我淡淡地说。我把江思莹约在一家咖啡馆。
你是说你,还是说张波。江思莹问。
我比张波幸运,但我和张波都没有你幸运,你有一个好工作,有一栋大房子,一个爱你的人,一个完整的家,不愁吃穿,不用侍奉公婆,你有太多是我们连想都不敢想的东西,可你还是不满足,偏要弄得自己那么痛苦,那么累。你说周放不好吗,我觉得你再也不可能找到一个像他对你那么好的一个人。你总是说你忘不了林枫,其实你说实话,林枫他对你好吗,他为你付出什么了,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林枫就是一个花心大萝卜,他是对这个也有情,对那个也有意,总像是孩子似的一点都不成熟,这样的人有什么可留恋的,他哪怕当初对你有一点点上心,你也不会嫁给周放不是。人家周放,虽说在政府机关里工作,可是他没有沾染任何不好的风气,说话也不打官腔,不拿架子,你看他们单位其他的那几个人,整天都把自己捧得不知天高地厚,瞧谁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