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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浩仁,”林枫不知从哪个座位走了过来,“你别太过分,你看你像喝多了似的,都胡说些什么,也不怕人笑话,都一个班的,差不多行了。”林枫伸手来拉他,“走,出来一下。”
“不,林枫,你打什么岔啊,我难得跟沈姝说会儿话。”周浩仁竟笑了起来,推开林枫的手。
我气极了。林枫回头看看我,拍拍我的肩膀,“沈姝,那咱们出去吧,别理他。”这时候,微机室里已经有很多人在观注我们,我也早想出去了,林枫的出现正好是个台阶。我站起来,跟着林枫后面,周浩仁却不管不顾地喊了起来,“林枫,你这小子,就知道关健时刻充好人,你跟她什么关系啊,我开两句玩笑都不行,你是不是太不够意思了。沈姝,你别走,你这么听他的话,他是你什么人哪。”
听到这些话我肺都快气炸了,难怪刘伟那时会跟他打起来,这人这嘴够损的。
我站住了,回过头正想反驳他几句,林枫伸手拉住了我,这时我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朝这边射来,晃得我有些刺眼,而且左边的一个角落里,竟然有那样熟悉的身影存在,是杨滨,他表情严肃,目光锐利得让人无处藏身,我们的四目相撞,他的眼神是游离的,徘徊在我和林枫之间。
出来的时候,我的思绪还停留在刚才的那一幕,满脑袋里都是杨滨捉摸不定的眼神。林枫看了我一眼说,周浩仁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他那人就那样,爱胡说八道,不过心眼儿不坏。我回过神来,林枫以为我还是生周浩仁的气,我说,没有,真的没有。林枫继续说,上次他和刘伟的事你还记得吧,把刘伟气得够呛,可是周浩仁也真是,他天天都给刘伟打饭,主动跟刘伟道歉,前不久还给刘伟买了一件鸭绒绵袄,很贵的,刘伟说什么也不要,不过刘伟总算原谅他了,可是谁知前几天,周浩仁好端端的又提起这事,又把刘伟惹火了,到现在,刘伟还没理他,你说他这人,就是这张嘴,太讨人嫌。我笑了,我说我真的没为刚才的事生气,周浩仁,不就是那样一个人嘛,不过应该谢谢你的。林枫说,谢什么,这算什么事。
你帮我解的围,要不,我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件事,我从没遇见过这种场面。我说。
你怪有意思的。林枫看着我笑道。
有什么意思。
平时不吭声不吭语的,今天却像个定时炸弹似的,说爆就爆,还真被你吓了一跳。
有吗?
嗯。
我笑了。
不过,你要谢我,就实实在在的帮咱个忙吧。林枫倒知道趁热打铁。
哟,我笑道,你这么说,倒像是事先有预谋的。
林枫说,那算了,本来不算什么事,让你一说,好像我多有心机似的。
我笑了,开玩笑的,你说吧。
林枫犹豫了一下,算了,没什么,随便说说。
你这人,有话就说呗,吞吞吐吐的。我说。
那,林枫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说,你,你帮我把江思莹叫下来呗。
我跑上寝室,巧的是寝室里只有江思莹自己,正趴在被窝里看漫画呢。“江思莹小姐,楼下有位男士找你。”
江思莹漫不经心地说,“别说一位男士,十位男士也是有的,可惜本小姐今天没心情,本小姐今天就想看看漫画,睡个好觉。”以为会给江思莹一个惊喜的,谁知她一点也不在意。我说,“你不去?那我得下楼告诉林枫一声,别叫他傻等了。”
“林枫?”江思莹听到这两个字蹭的坐了起来,“你是说林枫吗,他在楼下?”江思莹跳了起来,穿上脱鞋就往外跑,跑到走廊又跑了回来,“我得换件衣服。”接着把柜子打开,一下子拽出了四五件。“沈姝,快看看,我穿哪件好。”江思莹看看愣在一旁的我,“哎呀,愣着干嘛,快点帮忙啊,一会儿让人家等急了。”“那件粉红色的吧。”我指了指那件,“你看上去很激动。”
江思莹瞪了我一眼,“别说风凉话,还不是因为你传的话,给你点面子。”“哟,那是给我面子。”“那当然。”
江思莹跑了出去,又再次跑了回来,推开门,用力地吸了口气,“沈姝,我漂亮吗?”
“漂亮。”我笑了。
第一卷 青春纪念册 第二十四章 枯燥的文化课和玫瑰花
今天风很大,睁不开眼睛,体育老师说些什么,也听不见,他大概也并不敢张嘴,怕进里沙子。
最后体育老师把我们带进教室,说这节课改上文化课,还出了个题目,让把刚才教完的第六套广播体操人事部用漫画的形式画出来,大家觉得很新鲜。
漫画啊,哪里学过。体育老师在前面做示范,在黑板上先画了个圈,又伸出两撇,两根棍,说这就是一个人立正的方式。哦,原来是这样,幸好要求也不高嘛。
陈军在一旁笑出了声,要不是这样,我们还真差点忘了,陈军可是学校的宣传部长,专门负责出板报的,书法和绘画都是在学校得过奖的。
老师大声问,你们明白了吗。
陈军率先领头回应,明白了。
话音刚落,一个人突然从外面闯了进来,还一边低着头,用手还掸着头发。咦,全都在这儿呢。是周浩仁,抬头看见教室里坐满了人,挺惊奇地站住了,尾随其后的是冯征。
体育老师手里拿着粉笔头,挺意外地问,你们俩打哪来啊。
周浩仁说,我们就知道上体育课,可操场上没人啊,就跑回来了,没想到你们都在这儿。
现在几点了,知道不。体育老师问。
周浩仁摸着脑袋,我今天拉肚子,就在厕所多蹲了一会儿,别搞得那么严重。
体育老师打量了他几眼,哟,还挺有词呢,啥也别说了,上后面站着去!
周浩仁笑了,还拉长了声音,哎——好的。然后一溜小跑到了教室后面,倚着墙站住了,满不在乎的。
冯征跟在后面走了几步,又回过头,老师,我也用站吗。
你多啥呀!
不是,我没迟到,冯征说,我是上厕所给他送纸去了。
哄,教室传来一阵笑声。
站着去!体育老师吼了一声。你们都赶紧画,下课之前交上来。
大家开始动笔,互相交头结耳,不时传来阵阵笑声。下了课,都把怪模怪样的作品交给了老师。老师看后都说还不错,只有陈军交上的时候,老师上下打量了他好几眼,然后说了一句,画那么麻烦干啥。
对于我们来说,最糟糕的要属经济法课了,这位老师刚刚大学毕业,也是男的,长得倒不难看,只是课讲得实在不怎么成熟。整堂课很难听到完整的一个句子,都是两个字两个字的往外迸,听不明白,也理解不上去,但他态度还得挺好,老是笑眯眯的。
庄雨回过头说,她有些忍受不了,张波也说,她听得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只有老师自己还在那津津有味的讲个不停,还饶有兴趣的举个例子,说比如朴英爱开了个服装店……,那时候英爱正在睡觉。然后他又提了几个问题,当然都是自己答的,反正也没人懂。说完又要举例子了,说一次在街上遇见他的高中同学,因为没办执照就被查封了,台下几个同学哄笑,这正是他上节课讲过的,经济法老师见下面有人笑也蒙住了,怎么,我说过吗,好像是在哪个班讲过。后面有男生大声说,没有,没讲过。经济法老师便又津津有味地讲了下去。
误人子弟呀,下课后刘伟在后面叹了口气说。
间操,学校开了个会,耽误了二十多分的上课时间,本以为这下好了,郭平老师不会再提问了,结果他一进门,像例行公事的抓起点名册,便又“肆无忌惮”的叫着我们的名字……
这一次,我没躲过,站起来红着脸,说了一句答不上,又静悄悄的坐下了,没隔两分钟,又被叫起……
下课很久,我还在想,上郭平的课非得折寿不可。别人都在谈笑风生,看来他们已经适应了。周浩仁趴在桌子上,捧着安铭从图书馆借来的书找着什么,后排的男生都在笑他,问他,找什么。周浩仁说,磁条,不都说图书馆里的书有磁条吗,把它抽出来,出口那块便不会叫了。安铭说,你怪有心计的。周浩仁说,那当然,我不像你们活得那么虚伪,只顾面子。安铭说,对你最真实,只在乎自己的想法就行了,不像林枫,总是注意自己的形象,为某个女生所束缚。
林枫说,我会被女生束缚?能不能不开玩笑,谁有本事能束缚住我?言外之意似乎只有他束缚别人了。
小伙子,有心事了,还不承认。周浩仁笑着说。
徐芳宁没有上课,请了病假,有人受托送来好大束玫瑰花,羡煞旁人。晚上,寝室关紧门,纷纷猜测这花的来源,张波说,真有意思,有病不送补品,送什么玫瑰花,又不是在医院,一点也不实际的,装模作样。江思莹说,你懂什么,这叫情调,鲜花配美女嘛,那才浪漫。只是这人真舍得花钱,这么一大束不少银子吧。庄雨说可能是那个王栋,他不是一直在追徐芳宁吗,而且他家那么有钱。江思莹说,不会,王栋的女朋友早已有了人选,那女生条件还相当不错呢,他不会再对徐芳宁感兴趣了。庄雨撇撇嘴,那未必,男人嘛,沾花惹草是强项,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
那会不会是杨滨?刘菁突然说道。
我吃了一惊。
我最近总能看见她们两个一起出入,关于他俩的传言很多。英爱突然笑了,哟,你们这些古董竟然还认识杨滨?刘菁说,本来也不认识,只是跟徐芳宁在一起的男生都引人注意,多看他几眼呗,你们说为什么所有的男生都能看上徐芳宁呢,她有那么好看吗,我就没看出来,她就是比别人爱穿爱打扮。对呀,英爱说,她好像专门来钓男人的,而我是专门让男人钓的。
可是我没听说咱们班的哪个男生喜欢他呀。张波突然说,就算是上次有过一次和周浩仁的事,可是周浩仁谁不知道,有名的多情种子,遍地开花,至于刘伟,也不像啊,这么长时间都没个蛛丝马迹。
你不懂,这叫兔子不吃窝边草,徐芳宁,精着呢。江思莹说。
所以她就知道跟外班的人使劲,勾引完了王栋,现在又瞄上杨滨了。英爱说。
那杨滨长得还行,挺阳光,也挺有男子气的,江思莹说,真不知是怎么看上的徐芳宁,堕落啊。
正在一边认真看书的钟慧,突然用眼角瞟了我一眼,我有些不悦,心中对钟慧更是烦感。可随及英爱的一句话把我们全都逗乐了,英爱小声说,会不会是——
庄雨忙问,是谁?
英爱极其认真地说,会不会是——,经济法老师。
苏旭来信了,上面说最近他的心情很不好,下面的字便乱得看不清楚了。
我贪黑写信一直到凌晨二点多,我很想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第二天早上,我强挣扎地起床,英爱开门见山的一句话又把我吓了一跳,“你们在谈恋爱呀?”我说,你怎么那么想。她很不理解地问,那你整天写都写些啥呀。
第一卷 青春纪念册 第二十五章 卡拉永远OK
学校举行了一个卡拉OK大赛。
是在四楼的阶梯教室。因为那里座位有限,所有每个班级只能出二十个学生观众参加,江思莹公布完这个消息后,称想参加的举一下手,然后再从中选。话音落下,只有林枫一人举起了手,大家哄笑,林枫看了看左右,有些不好意思的把手晃了晃,最终缩了回来。江思莹又说了一遍,仍无人响应。
江思莹表情很难看,“别的班级这些名额都不够,结果咱们班竟无人参加,太特殊了,这样,我念到名字的是必须参加的。”周浩仁喊了一嗓子,“这也带强制的。”江思莹说,“要不怎么办,难道让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