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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衣少女道:“到时自会知道。”
恶鬼车敖道:“老夫现在就想知道呢?”
黄衣少女冷声道:“你要现在知道,那是你的事,与我何干?”
恶鬼车敖道:“你认为老夫无法使你说出之能?”
黄衣少女不屑的道:“车大先生的武功,我已经领教过了。”
恶鬼车敖道:“小丫头,你敢轻视老夫?嘿嘿,你武功纵然了得,老夫在百招之外,定可把你拿下,你信不信?”
黄衣少女忽然笑道:“我很相信。”
两人说话之时,智通大师、天鹤子、谢忌量、欧阳磐石、葛飞白等人已经缓缓走了过来。无形之中,已把黄衣少女和岳小龙两人,围在当中。
原来大家都觉出今晚之事,只有从黄衣少女身上,追出她师傅的下落来,因此虽然无人提出商量,但却心意相同,准备擒下此女。
那黄衣少女站在六大高手合围之下,依然神情自若,好整以暇的举起纤纤玉手,掠了掠发鬓,回头朝岳小龙展颜一笑,道:“方才我叫你不要进来,你偏不信,现在你总瞧到了吧,人家想联手对付我们呢!”
她眉眼盈盈,娇声说来,当真是像和岳小龙素识一般!
岳小龙从没和姑娘家打过交道,不禁俊脸一红,心中暗暗叫糟,经她如此一说,叫人听来,自己纵然不是和他一起的,也成了一起了!
黄衣少女这几句话,同时也听的智通大师,天鹤子等人禁不住老脸一红。
智通大师低喧佛号,合掌当胸,道:“阿弥陀佛,女施主只要说出尊师是谁,老衲等人并无为难两位之意。”
黄衣少女冷哼道:“我要是不说呢,你们就要为难我们了,是不是?”
智通大师为她问的一怔,道:“这个……”
他乃少林一代高僧,凭在场诸人的身份,纵然有意把她留下,但这话也说不出口来。
欧阳磐石接口道:“姑娘纵然不说,大家也猜想得到。”
黄衣少女淡淡一笑道:“那你们就去猜好了。”
欧阳磐石道:“姑娘是彩带门下,大概不会错了吧?”
黄衣少女道:“是又怎样?”
谢忌量道:“女施主既然承认是彩带门下,何用再替尊师隐讳?”
黄衣少女道:“你们既然知道了,又何用多问?”
恶鬼车敖重重哼了一声,不耐道:“诸位道兄这般问法,就是问到天亮,也问不出所以然来。”
黄衣少女含笑道:“你要如何问法?”
恶鬼车敖低沉笑道:“老失说过百招之外,定可把你鬼丫头拿下,到时就不怕你不说。”
黄衣少女道:“办法虽好,可惜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恶鬼车敖阴笑道:“难道你还走得了?”
黄衣少女嘴角挂着冷笑,掉头道:“我用不着走。”
“无量寿佛!”天鹤子口诵道号,突然跨前一步,面色凝重,说道:“尊师居然在信柬上下了剧毒!”
这话宛如晴天霹雳,听得在场之人,莫不心头一震,赶紧各自运气检查。
大家此刻都觉情势已陷入紧张关头,更不能放过黄衣少女。是以虽在行功运气,每个人仍然凝立戒备,双掌蓄势,把黄衣少女和岳小龙两人,围在中间。
情势在沉默中延展,大家虽没说话,但气氛却充满了无比的紧张。
忽听谢忌量高声说道:“天鹤兄说的不错,咱们确是中了某种烈性毒药,这种剧毒,是由手上经脉,传入内脏,除了信柬上有毒,别无可能。”
欧阳磐石猛地向前欺进一步,低声喝道:“女娃儿,再要不肯说出你师傅下落,只怕要犯众怒了。”
恶鬼车敖巨掌一抡,厉喝道:“老夫先劈了她!”
黄衣少女神色不动,冷冷说道:“你们六人全力逼毒,差可保住性命,但已无和人动手之能了,除非你们不顾到自己的死亡。”
谢忌量迅速从腰间取下金漆葫芦,倾出几颗色呈绀碧的药丸,,说道:“贫道这葫芦解毒金丹,善解天下奇毒,诸位道兄赶快吞服了。”
智通大师等人,虽然平日修养功深,一旦发觉中了剧毒,闻得有药可解,不禁心中大喜,形露于神色之间,但大家还都能自制,并未急急说出口来。
恶鬼车敖是个性急的人,巨掌一伸,低沉笑道:“不错,老夫久闻崂山解毒金丹之名,老道士快拿来吧!”
谢忌量正待把倒出的药丸递将过去。
追风雁葛飞白道:“谢观主且慢!”恶鬼车敖怒声道:“可是要老道士先给你么?”
葛飞白道:“车大先生误会了,在下之意,觉得谢观主这个葫芦,失而复得,难保不给人作了手脚。”
他一直很少说话,大家只当他年轻识浅,但这几句话,却显出他少年老成之处!
五个阅历丰富的老人,全都听得神色一凛。
恶鬼车敖收回巨掌,点头道:“这话大有道理,老道士,你自己练的药丸,是否认得出真伪来?”
谢忌量皱皱眉头,道:“这个就很难说了。”
说话之时,随手倒转葫芦,倒出一把药丸,凝目瞧去。但觉每颗药丸,都是色呈绀碧,形状大小,无不相同,确系自己练制的解毒金丹,丝毫没错。但心中却因追风雁这么一说,有了疑忌,一时竟然无法决定,正在凑着鼻子仔细识认。
只听黄衣少女冷冷的道:“我劝你们还是不服的好,本来不会马上死,若是服了毒药,立刻之间,就会毒发而死。”
恶鬼车敖怒喝道:“小丫头,你还敢饶舌?”
黄衣少女道:“难道我说错了。”
谢忌量闻一阵,突然脸色大变,长叹一声道:“好歹毒的手段,他果然在解毒金丹之中,搀入了不少假药,可惜贫道十年心血毁于一旦……”
说到气愤之处,猛地举起胡芦,朝地上摔去。但听扑的一声,一个金漆葫芦,被他砸成粉碎,千百粒药丸满地乱滚!
黄衣少女披嘴道:“我说的不错吧?误服毒药,吃死了人,你们又要怪到我头上来了。”
谢忌量长眉倏挑,怒喝道:“住口,这都是你师傅的阴谋毒计,贫道不愿伤害于你,你还是老实说出你师傅下落的好?”
黄衣少女淡淡一笑道:“你们此刻已经无能和人动手了。”
智通大师道:“女施主总该知道凭老袖等人的修为,把剧毒逼聚一处,也并非难事。”
恶鬼车敖道:“老夫若是不畏死亡,拚着体内毒气流散,也足可把你小丫头立毙掌下。”
这两位武学宗师,功力深厚,说的自然不是空话了!
黄衣少女披披嘴,笑道:“你难道还觉不出来,已只能发出一掌了么?这一掌纵然厉害也奈何我不得。”
欧阳磐石大笑道:“女娃儿,若是咱们六入联手合击,就算你师傅也无法承受。”
黄衣少女不屑的道:“我师傅武功通玄,凭你们六个人么,哼,纵然联手合击,他老人家也只要两个指头就够了。”说到这里,忽然咭的笑出声来,续道:“你们可知道为什么会中毒的么?”
智通大师道:“尊师用心毒辣,信笺上涂了剧毒,自然是想毒害掌门人,但我佛慈悲,没想到老衲等人擅自拆阅此信,以致中毒的只是老衲等人。”
黄衣少女笑道:“不对,不对,你老和尚完全猜错了。”
智通大师道:“老衲错在哪里?”
黄衣少女道:“我师傅派我前来,算准你们一定要追问家师下落,决不会轻易放过了我……”
恶鬼车敖冷嘿道:“你师傅倒是工于心计的人。”
黄衣少女又道:“他老人家还算准你们看了崂山谢观主和欧阳大侠二位信柬之后,定然等不及回山,就拆阅给你们掌门人的封束。因此在信上涂了一种发作极快,消散功力的毒药,只要运功出手一击,剧毒就会发作,一身功力尽散,自然无能再阻拦我了。”
欧阳磐石道:“咱们联手一击,仍可将你置于死地。”
黄衣少女轻笑道:“但你们仅仅为了对付我一个人,不值得联手合击,所以决不敢轻试。”
这话不错,以当前六人的身份,联手合击,对付一个女娃儿,自然是化不来了,因此大家谁都没有作声。
同时各人心头都十分清楚,在全力逼毒之际,已感真气浮动,真要运起功力,发出一招,说不定内力真会随之消失。
黄衣少女见大家没有作声,得意的道:“你们可知道我方才为什么要出声阻拦你们吞服崂山的解毒金丹么?那也是师傅说的,谢观主的解毒金丹虽是无毒不解,但师傅已拳在里面放了不少毒药。你们就算是江湖上的一流好手,死了可惜,说不定三个月之后,就会投效师傅。”
恶鬼车敖怒声道:“胡说,老夫等人岂会投效你师傅?”
黄衣少女格的笑道:“反正还有三个月时光,现在也言之过早,好啦,我话都说完了,我可要走了。”她回过头来朝岳小龙道:“喂,你也可以走啦!”
岳小龙心中暗暗忖道:“自己奉母亲之命,前来泰山,据云中叟相告,这次原是取回父亲寄存在他那里的遗物来的。但东西却被人冒领去了。云中叟也无故自缢而死,从他自缢的那条彩带看来,此事似乎和彩带门有关,而眼前这个黄衣少女,正是彩带门下!自己要追查冒领父亲遗物的人,此女不失是一条最有力的线索。云中叟虽然也交给自己一枚寒铁八卦,嘱往黄山,拜谒天都老人,但目前现成的线索,岂可放过叶
黄衣少女走了两步,但大家并没有阻拦于他,忽然又停下步来,说道:“还有一点,我忘了告诉你们,师傅在信上下的毒药,主要目的,只是为了阻止你们对我出手,但只要不妄自运功发掌,以内力把剧毒逼聚‘期门穴’,循足厥阴经,由足大指‘大敦穴’逼出,一个时辰之后,就可无事了。”
说完,身形一闪,翩然朝门外掠去。
岳小龙见她飞掠出去,哪还怠慢,立即起步追踪而去。他和黄衣少女前后不过一步之差,但等他追出寝宫,哪里还有黄衣少女的影子?匆匆越过大殿,奔出庙门,但见夜色如墨,黄衣少女早已杏如黄鹤,走的不知去向。
岳小龙暗暗一怔,心中着实不信、自己竟会比她差得这么多,思忖之间,不觉微微出了回神,正待举步朝峰下走去!
忽听身后传来“嗤”的一声轻笑,接着娇声问道:“你在想什么心事?”
岳小龙吃了一惊,急忙转脸望去,只见黄衣少女俏生生站在自己身后,她脸上笑靥如花,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盯着自己,一霎不霎!
岳小龙被她瞧的不觉脸上一红,说道:“姑娘原来还没离去。”
黄衣少女嗯了一声,柔声问道:“你呆呆的站在这里,是不是在想着我?”
娇声说出,月光底下,依稀可以看到她羞怩之色!
这等话出自一个娇美少女之口,四目相对,岳小龙只觉心头怦然跳动,脸上一热,摇摇头道:“在下……”
黄衣少女披嘴道:“你还想赖,哼,我明明看你急匆匆的追了出来,大概因我忽然不见,你还在庙门口东张西望的找着,我说的对不对。”
岳小龙虽因对方是彩带门下,可能和骗去父亲遗物有关,才急急追了出来,但自己是大男人了。跟踪一个年龄和自己相若的美貌少女,还被人家当面说穿,不觉心头大窘。
黄衣少女嗤的笑道:“瞧你这样也会脸红,给我说对了,又有什么要紧,我又没生你的气。”
岳小龙略微镇定了一下,抬头道:“姑娘误会了。”
黄衣少女嫣然一笑,偏头道:“不用解释啦,我知道你想和我一起下山,对不对?”
岳小龙不好否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