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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必解释，因为他们不会听，更不会相信。
在他们眼里，她早已罪行滔天，不可饶命的妖女，她又何必浪费口舌去解释？
司雨拓身上唯一的优点便是从始至终都没有忘了娘亲，在望见地上那倒下的玄色身影时，清眸暗了暗，尘土纷扬，人群涌动……
看在他还算深情的份上，她最后为他做一件事罢，至少让他死了能安心的走。
缓缓闭上了清眸，粉唇微动，指尖一抹蓝光急射而出，地上那抹玄色的身影立即轰然一声被火笼罩！
正欲靠近尸体的司雨门弟子见状都惊呼一声，躲闪开来！
她竟然……竟然连尸骨都不给他留下！？“妖女！今日即便是我死也不能放过你！”司空见状，疯狂的低吼一声，足下猛然一点，紧握长剑朝半空中施咒的无邪刺了过来！
“主人！”鬼车低低的叫了一声，身形一闪，挡在了无邪身前，迎上了司空的攻击！
无邪缓缓张开眼眸，看着渐渐化为灰烬的身影，眸色一点点的黯沉下去……
飞花本已对她的看法有所动摇了，这一刻，他却将之前的动摇全盘否定了！司雨拓怎么说也是他的长辈，是他敬重的咒术师！他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惨死，甚至连尸骨都未曾留下！足下一点，立即飞身而起，拔剑攻向了无邪！“妖女！你杀妹弑父，天理不容！今日，我就要替死去的人讨个公道！”
看着那急速飞进的身影，无邪冷冷的扬唇，“公道？难道，这个世界不是强者生存？”何况，那两个并非是她的妹妹，她的父亲。
“强词夺理！”飞花怒吼一声，身形逼近，长剑猛然刺了过去，眼看就要刺入她的胸膛，在临近之时，她身形一闪，无比灵巧的避开！
“你来的正好，我正有帐要与你算呢？是你将我回来的消息散布出来，我本不想杀任何人，今日之事，全是拜你所赐！”无邪足下飞旋，身形一转，已然到了他身后，长剑幽幽的抵在了他的背部……
背脊一寒，飞花立即僵住，那是剑！“你这妖女人人得而诛之！”心中却惊骇不已，只不过两招之内，她就如此轻易的将他制服了！
“说的好……”无邪闻言低低的笑，声音却冷峻如冰，宛若敲响了黄泉之路的丧钟，“不过，这也是你在人间说的最后一句话了！”
……
第四十七章 飞羽挡剑，大战前夕
“说的好……”无邪闻言低低的笑，声音却冷峻如冰，宛若敲响了黄泉之路的丧钟，“不过，这也是你在人间说的最后一句话了！”
“你？！”飞花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眸子，握住剑柄的手指节泛白，却不敢轻举妄动！
“说出的话，做出的事，都要付出代价的，此刻便是你付出代价的时候了……”无邪冷冷的开口，清眸倏然眯起，嗜血的光芒幽然的聚集，右手微微一动，就要动手……
“住手！”一声清润的男声惊恐的响起，一抹紫色的身影从屋顶之上急速的飞跃而来！
飞花闻声一震，心中紧绷的弦猛然间断裂开来！羽儿！？他怎么会来？他明明已经将给他施了咒，他怎么还会来？！他疯了，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竟然还跑来送死！他死了没关系，羽儿不能死！决不能死！那妖女连爹都可以杀，何况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心中刹那间被恐惧取代，忍不住嘶吼起来，“飞羽！你给回去！不许过来，回去！快点回去！”
无邪慢慢的抬眸，望向了那飞驰而来的少年，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你儿子也来了呢……”
低低的一句话，没有丝毫温度，却将飞花刹那间心里凉透了……
由于速度太快，飞羽险些冲过去，及时的稳住身形，没有细想就一把抓住了少年拿着长剑的纤细手腕，“不……不要！不要杀我爹！”
飞花也顾不得身后的长剑，身形一转，一把拉住了飞羽的手腕，将他护在了身后，“妖女！你要杀就杀我！他只是个孩子，放过他！”
“不要！爹……”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将飞羽的脸打偏了过去，唇角渗出丝丝血迹，口中的话也一并变得破碎。
他咬牙，满口血腥味，转眸死死地望着飞花，一字一顿的开口，“我—不—走！”
“你？！”飞花闻言几乎要被气得晕过去，又急又惧，几乎要失控，额际的青筋跟跟浮起，配上泛着红丝的双眸，有些骇人，“我叫你回去！你若不回去，我就与你断绝父子关系！你从此后不是我飞家的子孙！”
“爹，今日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走的！”相较于飞花的暴怒，飞羽反而沉静的异常，看着气得发抖的父亲，推开了他的手，望向了一旁的少女，“你非得杀了他吗？”
“他泄露了我的行踪。”无邪冷声开口，几乎漠然的看着这一幕父子情深的戏码，就像方才司雨拓与司雨无恒一般，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因为她从来没感受过，亦不懂。
飞羽闻言点点头，忽然伸手握住了无邪的刀锋抵在了自己的胸前……
这一幕，吓坏了飞花！声音都颤抖起来，带着无尽的恐惧，“羽儿！？你……你在做什么？快……快点放开！放开啊！”
无邪亦是一怔，微微眯起清眸静静的凝视着眼前沉静的少年面容，“你想代替他死。”她说的是肯定，而非疑问，他的举动已经证明了一切。
“一命换一命，我们是父子，我即是他！”飞羽静静的开口，眸子却几乎贪婪的望着眼前清绝潋滟的少女，即使是此刻，他依然觉得她是那么纯净，像并一样冰冷，却也像冰一样透明美好……
锋利的剑锋早已割破了掌心，樱红的血随着剑身滴落，一滴滴的落下，落入尘埃里。
“一命换一命……”无邪闻言低低的呢喃着，想到了三十年前娘亲也曾经这般说过，有些情确是值得有生命去交换，而眼前这个少年，她不想杀他。
“不！不要！你杀我……你杀我罢！我求求你，你放了羽儿！你放了他罢……”飞花不停的鞠躬，不停的哀求，这一刻他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父亲而已。
看着飞花如此模样，飞羽沉静的眸子涌动着盈动的水光，“爹，你别这样……能死在她手里，我死而无憾了……”
无邪见状，右手微微一动，蓝光倏然消散，长剑消失，她敛眉，转身，“你们走罢。”
飞羽闻言一震，眸子漾起丝丝的笑意，唇角也悄然扬起，他就知道她不会杀他的，谁说她是妖女？谁说她无情无心？
若不是人先犯她，她是不会与人动手的，虽然这是几面，他却将她看得透彻。因为，从始至终，他从未将邪灵二字加注与她身上……
飞花的动作猛然间僵住，有些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那抹纤细的背影，在发觉她空空如也的双手时，眸色一沉！几乎是没有迟疑，右手一动，握紧长剑猛然间刺了过去！
“唔……”一声闷哼，长剑刺入腹部！
鲜艳的樱红瞬间弥漫开来，在紫色的衣衫上绽放出血色的花朵……
“羽儿？！”飞花惊骇的嘶吼出声，眸子几乎凸出来，不敢相信的看向了自己的双手，他竟然……竟然杀了他的羽儿？！
飞羽轻咳一声，口中溢出血来，顺着下颚滑落，染红了衣襟，蹙眉望着眼前崩溃的面容，不解的开口，“为什么？为什么要杀她……”
她都已经放他们走了，他为什么还要动手？
无邪倏然转身，抱住了渐渐倒下的少年，清眸中染上了沉沉的暗光，“他杀不了我的，你为什么……”
感受到那温暖的怀抱，飞羽放松了下来，紧蹙的眉舒展开来，脸上甚至带着丝丝的笑意，“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杀了爹，同样的，我亦不能眼睁睁看着爹杀了你，我只能……只能这样……”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一旦面对的时候，潜意识里早已作出了决定，他根本来不及思考。
“你……”看着少年沾染笑意的面容，无邪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是如此真心对她，而她曾经还对他起过杀意……
此刻，她的心中是愧疚的，这样美好的人，不该生于这俗世，更不该遇见她。
“能死在你怀里，我……我已经无憾了……”看着那双涌动的清眸，飞羽轻轻的笑了，唇角的血丝丝的溢出，他终于看到她的眼神有了变化，为了他有了变化，这样已经够了。从第一眼看见她，他便知道这一生他都走不出她给的魔障了……
不管身份，年龄，距离，怪只怪在那时，让他遇见了她。
“对不起……”无邪轻轻的吐出三个字，微微收紧双臂抱住了怀中的少年，她能给的就只有这三个字……
感觉到她的动作，飞羽眸子的笑意更深，光芒却一点点的暗淡下去，费力的凑近她的耳畔，断断续续的吐出一句话，“我……我喜……喜欢……喜欢你……”
气息消散，长睫颓然的掩盖住了最后黯淡的眸光，少年永远的闭上了眼睛，为了他心中的懵懂却又清晰的感情，顺从自己的心，付出了生命。
看着少年紧闭的双眸，无邪闭上了眼睛，紧紧地抱住怀中渐渐凉透的身子，心中微微的抽疼……
一个几乎不曾在她记忆中停留的少年，却为她付出了生命。今世无缘，下一世，换她来遇见他，喜欢他。
飞花怔怔的望着少年安然的面容，视线最终停留在腹部不断涌出的血迹之上，呆滞的眸子微微动了动，忽然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哈……我杀了羽儿！我杀了自己的儿子！我杀了自己的儿子！哈哈哈……”
轻功似乎在一时间失去了掌控力，身子轰然从半空中坠落，跌落在地，灰尘飞扬间还清晰的听见他已然疯癫的笑声……
鬼车一剑刺入了司空的心口，一掌将他推下了屋顶，立即旋身，朝着那漂浮与半空中的少女飞跃而去！
司空瞪大了眸子，身体用力的撞击在地面上，身子抽搐几下，血涌出了嘴角，用尽最后一口气吐出一句话，“无垠，对不起不能给你报仇了……”
地面上的司雨门弟子早已所剩无几，各个惊恐的望着地面横七竖八的尸体，领导者已死，像是一盘散沙，一哄而散！
整个司雨城弥漫着一股死亡的气息，长街之上尸体遍布，血流成河，尘土随风飞扬，已然成了一座名副其实的死亡之城……
天界，无量宫。
云帝正在翻阅天界关于邪灵记载的天书，忽然听到一阵骚乱，不由得微微蹙眉，望向了殿门口。
一名天兵跑的极快，进门的时候都有些跌跌撞撞的，脸上竟然带着惊恐之色，“参……参见云帝陛下！”
“发生何事如此惊慌？”云帝缓缓阖上了天书，起身站了起来。
“回禀陛下，是……是不死邪灵！那妖女在人间，现在司雨城已经……已经被屠城了！”
“你说什么？！”云帝闻言不可置信瞪大了眸子，温润如水的面具有了裂痕，“此事是真是否属实？”
怎么会？无邪，她怎么会……
天兵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疾呼道，“陛下，确是真的！此刻，玄黄长老他们都在聚集在天井那儿，是洞天镜显示出来的，属下也看到了！”
云帝闻言面色一白，身子颓然的后退半步，银眸中渐渐凝聚出冷冽的寒光，倏然启动了召唤咒，召唤了其他三界圣君，一同前往人间司雨城……
第一章 蓝光如血，四君同至
狼烟四起，尘土飞扬，看着几乎被灭门的司雨家族，连至亲也不放过，更印证了对无邪邪灵诅咒的传言，千年前的大战，心有余悸，群情激奋，要靠众人凝聚的力量毁灭不死之灵！
暴动的人群近乎绝望的涌向了无邪他们所站立的屋顶，尖叫声，怒吼声，冗长而悲悯……
“主人！”鬼车走到无邪身旁，握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