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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越接近五狼山;意味着与乱舞城的距离越小;马车碾痕在雪地延伸;将众人的心带到百多里外;似能嗅到淡淡烟火气。
那是人间的味道。
迁徙路上多寒苦;无论是谁;在经历长时间野外孤寂后;对人烟稠密处释放的气息都变得格外敏感。哪怕风狂雪骤;不管道路艰险;人人充满向往。
彼时;车队喧嚣渐盛;不仅仅因为目的将近;还因为车队越发庞大;更因为时间将人们的创伤慢慢抚平;焕发勃勃生机。皇族牌子作用不小;一路上遇到不少迁徙队伍;在几名参事如簧之舌鼓动下;在剿灭一阵风的威势影响下;尤其在成为雪狼战士的诱惑下;招来不少野民新兵。
某日旁晚;预计中将是最后一次扎营于野外;林大人传令“犒赏三军”;并做了一番声情并茂的“就职演讲”;着实引发不少热议。
议论焦点是城主的驻扎地;作为皇族新任命的城主;林大人居然不选择入城;而是准备在五狼山扎营;遥掌公务
结合林大人不遗余力招揽野民;这是准备做什么?另立新城吗?
疑惑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很沉重。
不入城的理由很充分;林如海不愧皇家血脉;生有每位官场精英都必须具备的铁嘴。能把畏罪潜逃说成开疆拓土;生生将狗屎吹成了花。明明害怕入城便被拘限失了自由;楞是被他说出几番煌煌大道;好一番忧国忧民志。
至于扎营五狼山的好处;以及追随之人将来的前途
那还用说吗?任何地方任何时候。随便拉过来一位最小的官儿都能将其描绘得天花乱坠;何况林如海。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车队的方向是确定的;未来是光明的;前途是灿烂的;道路
当然是曲折的。也可能是漫长的。
然而话说回来;对那些经过漫长迁徙才得以来到此处的野民来讲;生来就是苦哈哈的命;画个饼便足以让他们心动;现在是真的饼、且由皇室成员送到手里;焉有不接的道理。
各族都有老人。老人们经历过迁徙之旅;知道乱舞城世道艰难;更懂得花花世界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道理。事实摆在眼前;经过一阵风那场战斗后;这支车队再没有遇到像样的雪盗;至于那些散匪流寇;别忘了这里还有一百多名天狼战士、百多名亲卫伤病;加上那五百本应处死。此刻却成了戴罪立功、恨不得多砍几颗人头的灰民。
这样的力量;实话说在雪原远远谈不上强大;然而随着一阵风覆灭的消息传开;各路雪盗望风披靡;根本不敢与之朝面。还有小股盗匪主动打探示好;询问可否加入军阵;成为皇家的一份子。
这是好兆头;林如海自会妥善加以利用。因此争议归争议;绝大多数部族还是留了下来;真不乐意跟随也不勉强。任其自便。
东扯西拉;七拼八凑;距离五狼山两百里时;车队竟已达到万人;部族迁徙与林大人车队不同;个个拖家带口扶老携幼。而不仅仅是壮年兵卒;人数可不少。
恰逢钟大海派人传回消息;收缴一阵风老巢进行得极为顺利;此时正在'免费小说'整 理物质清理场地;静等新城主车驾。至此;林大人总算吃到定心丸;一直悬着的心放回到肚子里;遂按照事先定好的策略将各部长老召来;在钟大海提供的地图上标注位置;为其分配领地。
对迁徙部族来说;什么赏赐都比不上一块土地;尤其是林如海亲口承诺;只要他们愿意效命便拥有永久居住权;即便来年想搬回老家;此地仍可着人留守;寒冬便可再临。
这样的结果意味着;所有跟随建立新府的部族自此有了第二个家;永远!
不用再说什么;这支庞大的、种族混杂的车队趋向稳定;成为林如海第一批子民。
有了人;首先意味着兵源得到保证;十三郎没空带着队伍剿杀雪盗;就算他愿意;还要防范林如海被斩首;根本离不开。因此在各部人心初定后;林如海适时派出亲卫;在各族内挑选精壮组配新军;为将来做筹备。
守家为国;且是皇家亲军身份;哪个部族都说不出反对的话。野外之民;各族战士本就精悍;所缺的是军阵与纪律;军械暂时也够用;一阵风的底子摆在这里;不说三千正军;五狼山内还有不少存货;足够支撑一支万人大军。
当然这有个过程;非一蹴所能就。
事情难在开头;一旦上了路;无非需要时间磨合坚持;眼看着队伍越来越壮大;林如海的事情也越来越多;忙得脚不沾地;人衰体瘦;精神却比以往健旺不少。
可怜他随身只带了三百亲兵;参事亲随本就不多;之前还死了几个;眼下能打仗的人多了;文事官员缺口越来越大;事必亲躬;着实累煞了这位壮年早衰的皇亲。无奈之下;夫人亲自操刀;率领一帮丫鬟内眷为夫君分忧;一样忙得昏天黑地。待各种事务安顿下来;夫妻俩总算有功夫过问一下儿女学业的时候;顿时大惊失色。
“写字能写成这样!”
拉着一双儿女的手;夫人当场就掉了泪;愤怒喝道:“先生到底怎么教的?练兵呢!”
几天不见;原本水灵灵的姐弟两个完全脱了相;瘦了三圈不说;脸颊深陷颜色暗淡。脖子上青筋暴起老高;宛如逃荒的灾民。
这还是自己的儿子?那就是自己的女儿?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见;若非留意到两人的眼神还算清亮;非昏过去不可。
“不行!我去问问先生;问他到底怎么”
对十三郎的恩义。夫人当然感激在心;可感激归感激;任谁也不能这么干。就算你心内有不满;哪怕有仇也应该冲大人来;变着法折磨孩子算怎么回事儿?
瞧瞧小少爷;面黄肌瘦、脏不拉几像个小乞丐;难道一直没洗澡?还有莲儿。那般清秀的小姑娘;生生弄成泥猴子模样;表情迷茫;衣裙还沾着不少墨汁
最要紧的;夫妻俩这般折腾嘀咕;姐弟俩却好像没听到一样。各自闷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脸上似笑非笑;手里胡乱比划
敢情写字能把人写疯;连身上乱涂乱抹?
男孩子也就罢了;女孩家这样折腾;将来怎么嫁人?
“太过分了;先生这样太过分了。我”
雍容高贵的夫人瞬间变成街头悍妇;喋喋不休的时候没有注意到;此时她比自己儿女好不了多少;除衣衫依旧整洁外;气色衰枯容颜苍老;整个一被丈夫抛弃的黄脸婆。
“休得胡来!”
林如海一声断喝;拉着夫人的手走到暗处;悄悄嘀咕了几句。
“真的?”夫人眼前一亮;身躯微微颤抖。
“为夫怎敢咳咳;为夫怎能在这种事情撒谎。”
“那可真好。真好”冲天怒气化做狂喜;夫人一边抹着泪;回头悄悄看看儿女那副邋遢样;又不禁心酸惊疑。
“不对啊!听人说修行要静坐”
“妇人之见!眼下什么时候;什么环境。先生自己都不得清闲;哪能安排得了。”
“倒也是可没听过写字能修”
“奇人自行奇事;妇道人家;不要胡乱猜测。”
林如海大摆官威家威;低喝道:“千万莫要张扬出去;此事不仅关系到先生;更关乎涛儿性命。夫人莫非没有留意到;涛儿莲儿虽然瘦弱;精神却很好;尤其是眼神;仿佛能刺破人心”
夫人有些挂不住;反击道:“好像你懂得仙法一样!对了;莲儿不是没有道基吗?难道也能”
林如海说道:“此前先生与匪盗作战;何曾用过仙法?为夫估计莲儿所学也是如此;乃修身之道。”
夫人大惊说道:“修身?像先生那样舞刀弄枪!”
“怎么了?不好吗?”林如海莫名其妙。
“废话!莲儿若修成那样;将来怎么出阁?”
“这倒是个问题。”林如海目光忧虑;仿佛女儿已变成万人敌;无人能够驾驭。
“再厉害也是我女儿!这样也好;起码不受气。”夫人嘀咕着;忽然又变得高兴起来;无视林如海的哀怨目光;悠然而去。
“莲儿涛儿;还不去洗漱!”
凡人俗物;很难想象修家需经历多少艰苦;林家姐弟初涉道途;连最最基本的引气都尚未领悟;其父母便已开始想象儿子飞天遁地、女儿纵横沙场的“可怕”场面。不过这与十三郎无关;不屑理会也顾不上理会;此时的他正忙着接客;一位意料之中的客人。
“比预料中来得早。”
车内无声无息多出一条身影;十三郎头也不抬;说道:“不怕我杀了你?”
“妾身一腔善意而来;先生怎么会杀我呢?况且”猫猫女声音依旧那么清脆;娇笑着抬手解去黑袍;露出宜嗔宜喜的脸。
“先生舍得么”
(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一卷 :小城故事 第六百三十三章 : 不速客;意料中
“你舍得么?”
小小车厢;猫猫女孤独身犯险境;不言实力不露凭持;只问一句你可舍得。
她的脸她的眼;她的身体她的手;皆为利器;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无不透出薄薄春意。或许可以说;这才是猫猫女的最强处。
十三郎抬头望着猫女;久久没有开口。
平心而论;猫猫女虽是美人;但绝对没到倾国倾城祸害天下的程度;她的眉略散;唇微厚;脸过正;鼻子上还点着两个小小痣斑。
像猫;一只野性难除的猫。
双瞳变换;如针似剑;偶放温柔亦如带刺玫瑰花叶;浅笑娇吟;恰到好处的一点凶煞;似有一只无形手;不杀人;只擒欲;活生生勾出人心。
车厢狭小;周围静谧;四目交错;擦出火花与冰霜;又或者什么都没有。
良久;十三郎平静开口;温和的声音说道:“再看下去;你会受伤。”
魅惑不成必有反噬;十三郎的话是警告不是威胁;只是描述事实。
猫猫女垂下眼帘;轻叹道:“先生好狠的心。”
狠与善不是猫女本意;她真正想表达的是惊奇;还有无法掩盖的失望。
精于媚术的女人擅长观人;尤其擅长观察男人。与黄花女类似;猫女一眼便看出十三郎的身体阳气充盈;本该时刻被欲火所困才对。然而无论是她还是黄花女均不晓得;单以媚术造诣论;十三郎早就见过她们的祖师爷;哦祖师奶奶。
身怀三百六十一种媚术;未结元婴便能迷乱一派宗师。冰莲镇心的夜莲都被她折磨得死去活来。十三娘的修为不算高;但绝对称得上媚术大家;假如被她知道有人试图以媚术影响十三郎心神;不知会不会当场笑死。
猫女尚未放弃;十三郎已失了兴趣;低头继续写着字。说道:“打听到什么了。”
猫猫女苦笑摇头;回答道:“什么都没有;先生就像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一样;着实让妾身为难。”
容颜无效;目光亦无用;还有声音可做试探。耳边仿佛有发丝不停地挠;挠啊挠
什么都挠不到。
猫女颓然;毫无形象地歪倒在车厢上;认命般说道:“人家不玩了;先生自己讲吧;您从何处来。意欲何为?”
寒雪连天;车内暖暖;美人娇懒嗲意撩拨;声音如梦若兰还有比这更强大的诱惑吗?
十三郎专心致志将那个杀字写完;笔锋纵横如刀;直指身前还有比这更让人绝望的回应吗?
“喂;喂!你还是不是男人嗯?”突觉一股寒意袭人。猫女猛的蜷起身子;目光哀怜。
野猫变成受惊的小兔;猫女悲呼:“不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