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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主,我可以承诺……”封行水长剑一震,笑道,“一招若不败你,天下再无止剑。”
陆芷清闻言,提剑向他冲掠过去。封行水持剑起步,内力散漫,行步之间缓如海,沉如山,近得两丈,蓝影突然瞬移,行过之间,八道凄美艳寒的剑光突现,贴着陆芷清身体,一闪即逝,
随即,是封行水还剑入鞘的声音。
“八风剑法,整个武联会,还没有人值得我出此招。”封行水背对陆芷清,道,“用上这招,是对身为女子的你的尊重。败在此招,你不算丢脸。”
陆芷清沉默愕然,外衣上,八个长口咝然而开,伤不及里衣,可见剑气拿捏之准令人惊异。封行水收势下台,领着止剑宫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了。
陆芷清看着封行水离去,回过神来,竟对着台下的陈树道:“九华堡陆芷清,想请教陈大侠。”陈树是起云阁的大弟子,在这次武联会上,排名在二十名开外。
李如年简直要看不下去了。但陆芷清决绝无退的眼神,让他无法说出退却的语言来。
陈树上台,对着陆芷清笑了笑。那笑里,竟有几分说不出的轻蔑。交手不过十招,陆芷清的胳臂上就被划开一个大口,陈数正要下台,却听陆芷清道:“我还没认输!”她说着扑杀上来,陈树只得出招,几番下来,他有些不耐烦了,利刃划过,道道见血。陆芷清越战越猛,陈树的耐性却已用完了,陆芷清下劈一剑,陈树一格,猛然一个提劲,陆芷清手中的长剑应声而断。“这下好了吧?”陈树轻笑一声,正往台下走,听得陆芷清大声道:“我还没有倒下!是我的剑不利,换一把,再来!”
陈树未回头,心道我是给你面子才与你过这几招,要不是念在陆云海的面上,谁要看你在台上耍戏?他转头嗤笑了一声,道:“陆大小姐,你还不明白么?不是剑不利只是你不行。”
不是剑不利,只是你不行。
陆芷清闻言如冷水灌颈,瞬间沉静了下来,许久,她慢慢弯腰拾起断剑,一步一步下得台来。她身上伤口遍布,流出的鲜血浸染了衣衫,她抬头扫视了众人一眼,眼里是无尽的倔强隐恨,她说了句:“走”,领着九华堡的人往围场的出口方向去了。
李如年走在她的身后,看她一身血衣湿重,一步一地血。他走上前去想扶一下陆芷清,陆芷清却一手推开了,只见她倔强地挺直了身板大步朝前,一路目不斜视,不摇不晃,犹如一点伤未受一般。
出得围场,李如年再也忍不住,他上前两步抓了陆芷清的后肩,刚叫了声:“芷清……”那陆芷清身形一晃一软,一个栽头竟昏死在了李如年怀里。
陆芷清醒来,人已在九华堡的别菀了,时近深夜,房中燃着几支烛明灯,她手一动,便听见方小寂轻软温柔的那句“小姐……”,陆芷清微微一笑,在方小寂的扶助下慢慢坐了起来。“你腰上也有几道浅伤,还是不要乱动得好。”方小寂一边扶着一边劝道。陆芷清呵呵一笑,道:“怎么?吓着你了?你前几日伤得那般严重,吓死了我,我这一点小伤做为回敬,还嫌太少哩!”
“去把李舵主叫来。”陆芷清坐好了,认真道。
“这么晚了你还要做什么?”方小寂低头替她理了理被子,语气有些坚决,“有什么要紧事,明天再说吧。”
“不去?”陆芷清轻哼一声,玩笑道,“那我自已去。”
方小寂闻言抬头,她看了一眼陆芷清,转身出得房门去了。
48
拜师 。。。
李如年听说陆芷清要见他,半夜披了衣服出来,方小寂带他到了别菀,李如年推门进屋,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陆芷清,问她身体感觉怎样。
陆芷清只道没有什么大碍,她招呼李如年坐了,在床上沉默了一会,突然道:“李舵主,今日在武联大会上的事,是我不对,我让九华堡丢脸了。”她说着抬头问李如年,“您不会生芷清的气吧?”
“小姐这话怎么说的?”李如年微微有些吃惊,“今日的事,怪得了小姐什么事,倒是我们……”
“李伯伯,”陆芷清打断他道,“我是太年轻资浅了,爹爹去了这几个月,堡里的大小事务都是您与孙护法操持着,芷清都未曾说谢过。”陆芷清说着下了床,慢慢走到李如年面前,她轻轻委了委身,似要拜谢。李如年一惊,赶紧起身托住了她:“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李伯伯以前虽在西南分舵外驻,但爹爹却也时常提到您的好,这两个月相处下来,芷清看得出您是真心为着九华堡与芷清的。”陆芷清继续道,“明日是十二,听说各舵主明日要动身回分舵去。如今堡内三大护法只剩了孙护法一人,芷清怕他一人力不从心,所以想请李舵主也留下来,给堡里当一根支柱,西南分舵的舵主另派人选……不知李舵主怎样想?”
“好好,我自然答应!”李如年道,“陆堡主于我有救命之恩,小姐你有什么吩咐,我这把老骨头定是拼了命去办的,哪些有不答应的道理!”
“那真是太好了。”陆芷清闻言一笑,又道,“对了,前些日子您与我说的南山拜师的事我也想通了,我想去见他一见,明日就动身。”
“明日?小姐你身有伤,过几日再去不迟。”李如年劝道。
“不用。”陆芷清一摆手道,“从这到南山,马车要走三日,在马车内,我也可以养伤。”
李如年知道她的脾气,再劝无用,只好道是。
第二日,陆芷清一大早就动身准备出堡,她一行只带了八名褚衣刀卫和一辆马车,同行的还有李如年,和以前的她比起来,可谓轻车简出。
一行人刚到大门口,突听得一声清脆的马蹄声,陆芷清撩开描花帘子,看到方小寂正从后面催马上来。她大声朝她道:“不是说了让你不要去的吗?你的伤还没好到底呢!”
方小寂坐在马上,一身白衣清飒如雪,脸上粉扑扑的,如三月的桃瓣杏香,她侧首避开陆芷清的眼光,轻声坚决道:“我要去。”
“我的话你不听了是吗?”陆芷清皱眉道。
方小寂不语,她坐着,只待出发,全没有要打马回去的意思。陆芷清看了她许久,落了帘再不理她。
众人出堡,方小寂的马悠悠在流苏马车边上踢踏,晨光拂面,风和日丽。行出一里,那车帘被轻轻撩起,陆芷清探出头来,瞧了一眼方小寂,道:“进马车里来吧,颠簸轻一些……”
一行人十五到了山南寺,陆芷清先去寺里拜了香,又特地去见了住持。南山的住持是陆云海多年的朋友,看到陆芷清不免多了几分亲近,他问了九华堡最近的境况,叫陆芷清看得开些,泡了壶清茶,两人相对坐着说了些话。言谈之间,陆芷清试探着提起陆云柏,那老住持面露不解。陆芷清立即想到父亲必是连这位老住持也瞒了,她立即转了话:“以前父亲每年来南山寺,都会拜见一位故友,不知方丈可知此事?”
“哦。”那老方丈恍然道:“是他?不错,你父亲每次来都少不了去看他。那人啊,十五年前被你父亲送来安置在后山,不知是什么来历,双腿瘫痪,人不多言,也不喜与人亲近,我也只是受了你父亲的托付时常让人去照顾着他。”
陆芷清点了点头,不着痕迹地转了话题,如此又天南地北了说了些话,最后起身寒暄了几句便说要告辞了。她出得寺院,将人马安置在山下客栈,与李如年方小寂一齐去了南山寺的后山。
后山是一片枫柚林,去得山上只有一条小径,三人沿路而去,不多时便见到一舍山房。山房四周有种花草,门口放着水缸,缸中水满清澈,花草摆放有序,看上去时常有人拾掇整理的样子。
山房之门大开,一眼便见门里坐着一位白发老者。那人坐在长椅中,双眼微阖,看上去却像是睡了。“你们在门外等着,让我先去说上几句。”李如年说完便往那人走了过去。
陆芷清在门外几丈外看着,见那李如年进得门去同那人打了招呼,片刻,隐约见得那人的嘴皮子动了一动,却是无心多理的样子。李如年的的嘴巴张张合合,侧站在那人身旁说着话。片刻,突听一声大笑,只见那老者猛然睁眼盯着李如年,面上表情又似惊奇又似兴奋,大声道:“他死了?他竟死了?!哈哈哈……陆云海啊陆云海……你竟这样就死了!”他说完又突然沉默,片刻之后又忍不住呵呵呵地笑出声来,仿佛在回味一个有趣的笑话,连眼泪都笑了些出来。
陆芷清在门外站着,听完他的笑骂声走过去,李如年上前拦住她轻声道:“不要冲动。”却见陆芷清摆了摆手走到老者跟前,她打量了那人几眼,片刻,平静又恭敬道:“三叔。”
那人鹤发枯颜,看上去生龄近百,可他那双睁着的眼睛却像是吸收了他全身的精气一般,灼灼有神。隐恨、凶厉、不甘,犹如大愿未酬的死士的眼,与这山房小屋的恬淡格格不入。他抬眼瞧了李如年一眼,侧头对陆芷清嗤笑道:“听他说,你想拜我为师?”
“是。还望三叔成全”陆芷清拱手低头道。
“哈哈哈……”那人听闻大笑起来,“真难为你想得起我来……”
“请三叔看在与爹爹的情分上……”
“情分?哈哈,娃儿,我这一身都是拜你爹所赐!”陆云柏打断她,指了指自己的双腿道,“救了我,却又废了我一身的修为!让我白白多受了这么多年的折磨,哈,原来他与我还有情分……他救我,我却恨他不及!”陆云柏哈哈大笑了片刻,一个不呼吸不畅,害得自己猛咳了几声,他长吁一口气抚了抚自己的胸口,沉下心绪仰头闭了眼。
这人时而激奋时而大笑,心绪波动极大,任谁相处下来也不免觉得寒碜。方小寂在一旁皱眉看着,不由觉得这人有些恐怖。
“你爹这一生,就是败在念情。”那人突然又开口,气沉声稳全然不似同一人,“须知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他这一点……想拜我为师?九华堡的人死光了想起我了么?”陆云柏慢慢睁眼哼一声,指了指门外,轻笑道:“在我门前跪个三天,我或许会考虑考虑。”
“陆先生你这是……!”李如年闻言面有微怒,却听陆芷清道:“可以。”方小寂一惊,正欲劝,陆芷清已一个撩摆,利索地跪了下来。
“谁让你跪这里?”陆云柏悠悠道,“出去跪,别碍着我的视眼。”
陆芷清低头沉默了片刻,唰然起身往外走了几步,正对着山房之门,决然相跪。
陆芷清能接得了如此刁难,李如年还有什么好说的。
入夜,山风微凉。陆芷清偏了偏头,对一旁的李如年道你回客栈去吧。李如年道这怎么行,哪有扔你俩人在这里的道理。陆芷清不悦道:“你站在这是能帮上什么?徒多一人受罪!你想陪我我还不想让你看着呢。”李如年看她说话似有不耐,只得顺着她的意思下得山去了。
方小寂站在陆芷清边上,不言也不语。
第二日清早,山房来了一担水的年轻和尚,那和尚是南山寺的小僧,例行来拾掇照顾陆云柏,他一眼见到房外跪着的陆芷清,不经多看了两眼。他开门去问陆云柏,陆云柏冷哼一声只道他多事,三两句说走了那小和尚,瞥了一眼门外的陆芷清,躺在长椅上闭目养神。
第二日黄昏,膝间的痛楚达到了极点,陆芷清一张原本无谓的脸色早已变得青白扭曲了。方小寂静看着心痛不已,她手握成拳,直恨不能以身代劳,“我能为你做些什么?”轻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