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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奇怪地看了她两眼,却没再说话。做为客人,问这种话确实越线,方小寂见她不答,便也识趣不问了。
直到了陆芷清的苑口,才见到了正等在门口的晚儿,那晚儿是陆芷清的贴身人,跟了陆芷清五年,与方小寂自然十分熟识,一见到她便连忙跑上前来,拉住她的手极开心道:“真是你!门侍说有一名叫方小寂的要见堡主,我真不敢信,堡主找了半年的人竟回来了!我还以为是哪个同名同姓的客人呢!我真是想你……”说着竟哭了起来。
这以前相处的时光毕竟是有感情的,见晚儿这幅模样,方小寂又怎会无动于衷,心内一酸,差点也要惹出点眼泪来。晚儿擦了眼睛,才注意到方小寂身后的少年,不禁问:“这小少爷是谁?”说完不等方小寂回答,又自顾责怪:“哎呀我问这些做什么!先让堡主知道你回来了才好!”说完朝那位引路的白衣女子福了一福,道:“谢傅座使将人领过来,堡主现下正在武场,我去请。傅座使不是有事要向堡主禀告?可要入客房一起等候,还是去书房等?”
那被称傅座使的轻嗯一声,淡道;“一起等吧。”晚儿应了一声便寻陆芷清去了,三人一同入了客房,方傅两人对椅而坐,都是白衣黑发,若不是方小寂脸上还多了一面绸巾,真和对镜没什么两样。房内两位茶侍过来添茶,方小寂止了茶侍倒茶的手,轻声道;“不用。”那两位茶侍微微俯身答应,又过去替姓傅的女子倒,只得一声冷语:“不必。”
片刻钟过去,两人没说一句话,水十方固执地站在方小寂椅后更是一点声音没有。这光景,那女子一脸漠然不在意,方小寂却是尴尬不已,她呃了一声,问:“你何时进堡来的?”这本是想找个话题,不想听在对方耳里成了越踞的质问,那女子微微别过脸,竟也不理她。又是半刻沉默,正当方小寂想着要不要再找个别的话题的时候,门口大步进来一人,描竹清衣,却是一身汗水淋漓。
方小寂慢慢站起来,只觉半年不见,陆芷清长高了很多,皮肤稍暗了些,眼神沉了些,衣着气质也变了很多,单是迈槛一步,看着都比以前缓稳从容。
“堡主。”那被称做傅座使的女子见陆芷清半天不说话,上前几步,便要开口告事,却被陆芷清一手示下。只见她走近方小寂几步,冷声质问道:“方小寂,你可知罪?”房内之人闻言都是一惊,方小寂更是不知所措,心道九华堡这半年人侍面孔变了不少,不想连陆芷清的脾性也变了,她自然是想过陆芷清会怪罪,却没想会这么迅速直白,当下呆愣一顿,半天才反应过来,退后两步,道:“我知罪……”
“你真是一点没变。”陆芷清突来一句,上前紧揽住方小寂的肩膀,歪头轻声道,“那你可知我会想你?”方小寂不想她语气态度一时之间会这般大转,恍如小时候阴睛不定的大小姐脾气,说哭就哭说笑就笑,真情假意让人摸不清楚,当下不禁僵了身体,轻声道:“我知道……”陆芷清闻言轻推了她一把,斥道;“那你还敢这么长时间不回堡?!说是去盐城拜亲,却是半年连一封报安的信都没有,你可知我派过多少人去盐城找你!”
“我是因为……”方小寂退后几步,想解释,又记起与柳回春的约定:决不向外人透露在海雾林见到的人和发生的事。思虑再三不得借口,又不善撒谎敷衍,一时间只“我”个不停,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陆芷清见她这般,心里也不好受,她本来是满心欢喜的,怎么两句功夫就弄得她这般为难,自己这般不快?陆芷清心里叹了口气,也不想再追究这个问题,眼光一低,才注意到方小寂身后有个人,好似也穿着白衣,瞧他躲躲藏藏,形态又颇为细廋,还以为是个女孩,不禁问:“这小姑娘是谁?”
方小寂往后一看,拉了水十方出来,道:“不是姑娘,是个男孩呢。”见陆芷清颇为疑惑,解释道,“是我路上遇见的,我见他命苦,与我又极有缘,便一直带着他。”陆芷清闻言轻嗯了一声,似乎兴趣不大,见他一身脏污,便吩咐一旁的晚儿去带他清洗。晚儿得令来牵他,水十方却是拽着方小寂的衣服不放,方小寂摸摸他的头,轻声道:“别怕,去和晚儿姐姐洗一洗,你的脚都磨烂了,不好好上药到时可麻烦了。”那水十方果然十分听她的话,乖乖便随晚儿去了。
水十方一走,陆芷清上前正欲再说,话到嘴边,却见方小寂不着痕迹地慢退了一步,她心中莫明一紧,道:“你怎么了?你怕我吗?”方小寂闻言抬头,尚不知陆芷清所指何意,却突听陆芷清笑道:“你是不是以为我生气了?我与你开玩笑呢小寂,你怎么连我的玩笑都分不清了?”方小寂勉强一笑:“不是的,堡主。”陆芷清听了这句话只觉耳磕得很,半晌反应过来,道:“你怎么不叫我小姐?别人叫我堡主我已习惯了,只你这样叫,我却不习惯。”
方小寂不知该回什么话,陆芷清上前拉住她的手,道;“好了好了,瞧你出去一趟怎么就拘谨成这样了?弄得跟堡里其它人一样。我不问了,不问了,回来就好。”见方小寂一身风尘未洗,疲累之色甚重,道,“先回你的院子吧,依旧是原来的屋,里面东西我一点没动的。你先洗一洗身子,休息一会,晚上到我书房来。”
方小寂见陆芷清神色宽松,心下轻了不少,她确实也累极了,当下道了声:“谢谢小姐。”转身便往自己的院子走了。
看方小寂走远,陆芷清慢慢踱到门口,轻声问立在一旁许久的白衣女子:“你可有见到她眼下微露的疤痕?”那白衣女子一愣,道;“属下不曾注意。”
“我猜她脸上应是不小心留了什么疤痕,才会一直以绸蒙面……”陆芷清兀自说着顿了顿,突得清声吩咐道:“这半年九华堡新换的要人,晚上传到我书房来,你有什么事也那时再说吧。”那女子道了声是,转身往外走,及得门口,又听陆芷清吩咐道:“睛子,以后你不要再穿一身白衣。还有,明日你便调回程澜手下,座使之位现在有人了。”
那称为睛子的人微微沉默了会,半晌,道是离去。
黄昏时分,方小寂刚刚从浴池洗沐出来,便有侍婢为她送来了新衣,照面间,方小寂不自觉去遮脸上那道长疤,不想那侍婢却似早知一般,一手从袖中拿出一胭脂盒,道:“堡主命我送你这盒肉色的胭脂,听说可以盖瑕遮疤的。”说着那王彩花盒置于案上,一手抖开新服,那依旧是白裳,面料却是上层极品,尺寸是依着方小寂以前在九华堡所穿的衣服做的,那侍婢帮方小寂穿上,扣腰时却觉这衣服大了几分,不禁笑道:“方座使,你好似瘦了呢。”
方小寂闻言笑了笑,铜镜前,打开那一盒胭脂,点捻着抹在那道疤痕上,淡淡的莲香散开来,片刻之后,那疤果然淡了不少,不过,终究还是看得见。
方小寂依时去到陆芷清的书房,房里站了不少人,除了陆芷清,张张皆是生面。陆芷清让她站在身侧,将众人一一介绍过去。只是这几十个人,哪里说记就能记下,不过才过十人,就已经开始迷迷糊糊,记了这个忘了那个,名字位子全成一锅乱粥了,方小寂勉强笑着应声,却是有点力不从心,甚至神游开去了。
直到一人半路进屋,带笑行到众人面前,微微俯身道:“属下来迟,万望堡主恕罪了。”声音温雅从容,闻之如月倾手,如风过发。众人一时都望过眼去,但听陆芷清道:“全堡的都是闲人,只我们三护法最忙就是了。”声语带笑,竟没有一丝责怪之意。
方小寂却不禁怔住了:雪青衣衫,如瀑长发,黑玉发簪,这声调举止,甚至这笑容……未免太像某一个人了吧。是巧合吗?方小寂兀自呆愣,冷不丁被一旁的陆芷清提点:“九华三护法,姓程单名一个澜字,快去见过啊。”方小寂闻言一个恍然,如梦醒般,急走快步近得那人身前,微微低首:“方小寂见过三护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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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刺 。。。
“哪里敢当。”程澜轻伸手轻扶了一下方小寂,语带笑意道,“说什么三护法,哪比得上两小无猜过来的,在堡主心里,程某怕是连你一根手指头的分量也不及。”方小寂闻言只觉夸张,当下淡笑道:“三护法言重了。”这人来了应是不到半年,竟好似对自己与陆芷清的事十分熟悉,想来与陆芷清的关系应是极好,思及至此,方小寂不禁多打量了他几眼。
陆芷清几丈之外看着这两人,嘴边挂着淡近于无的轻笑,须臾走过来几步拉了方小寂,轻声近揶揄道:“那边还有几位没识的,你可都不管了?”方小寂一愣,便又被陆芷清拉了回去。
七八个人围上来,左右一番见礼,陆芷清嘴里不慌不忙说着这些人的名字、别称、来历、岁数、脾气、好处等等,方小寂左耳进右耳出,一波又一波下来,惊觉自己好似一个没记住,不禁又往程澜所在处看了一眼,却是不见了那人身影。
“你好似累了?”陆芷清突地问发问,方小寂“嗯?”了一声,听陆芷清向众人道:“不早了,都下去罢,没识的,堡里碰着了面多打声招呼就是了。”众人闻言皆道应声道是,不过片刻,书房便回复空旷寂静。
“还有个人,在东苑,我的师父,你在南山见过的。”陆芷清将方小寂引出书房,一路朝东苑去,“随便去一趟吧,见个面就行,他本也不爱见人。”方小寂稍后跟着,记起南山拜师之事,轻声问:“就是小姐的三叔?”陆芷清道,“不是三叔,我说了,他只是我的师父。”
东苑是一座新起的厢院,方小寂进入时,抬眼不免一惊,这院内除了一道主路径通厢房,其余地方全是密密麻麻的佛焰花,此时不应是花期,那花却是开满了的。“佛焰花,这是你带回来的。一朵千籽,如今都成一片了。”方小寂闻言不禁道:“长得真快。”陆芷清笑道:“现在是仲夏才敢放在院里来,入秋入冬便要移到花房去,将房底下挖空了,再用银骨炭慢慢烘暖着,才能长得这般快。”声音顿了一会,淡道,“亏了这花药,搭着重阳丸,去朽生肌。他现在已经勉强能走了,只还是习惯坐椅,也不常出门。”
说着两人已入了厢房,房内一侧长椅上躺着一白发老者,神色松懒,闭目无惊,这情形,与南山山房前第一次见他毫无两样。陆芷清上前几步,道:“师尊,这是九华堡刚回来的方座使。”陆云柏闻言轻嗯了一声,却是连眼皮也未抬一下,方小寂见状上前几步,微俯了一□体,敬道:“过见先生。”陆云柏依旧无言,陆芷清面上亦无表情,见陆云柏良久无言,淡道:“即已见过,师尊好好休息,徒儿告退。”说完示意了方小寂,转身便离去,方小寂看她,一脸无波无怒,好似已十分习惯陆云柏的这般淡漠无人态度。
出得院门,正值傅睛子迎面过来,方小寂瞧她一身束腰长衣,墨黑为底,其上刺绣几朵五瓣冷梅,竟已不复午时的白衣装扮,方小寂心中奇怪,陆芷清却不以为意,只道:“午时你便说有事要禀,书房外你也站了许久,我竟一时忘了问你。何事?”
“堡主只记得给方座使荐新人了,自然忘了属下。”傅睛子一语竟有淡淡的醋意,“止剑宫主差人来问,堡主所要求的交易何时可现?”
陆芷清闻言思虑几分。道:“待我写封信细说于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