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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一阵阵发酸。平时和自己谈笑风生的,真正在最需要她们的时候,她们却站在一旁冷笑。这就是护士。值班医生做清创去了,还不知道这个病人的事情,如果知道,宁小蒙又要被骂一顿了。
宁小蒙这时候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心里想着病人快点好起来吧,千万不要组织坏死,否则我就完了。另一方面又想着,如果现在我能冲到总长面前说我要辞职,那该多好啊,这个地方我一天都不想呆了。
忙到交班护士(小医院不是三班倒,上夜之前还有个交班)快下班的时候,宁小蒙才被来接班的张老师遣回家了,张护士了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嘱咐她先回去吃饭,这里她看住就好了。宁小蒙心里不由一阵感激。
吃饭吃得索然无味,宁小蒙在快餐店里真想大哭一场。回到住处,宁小蒙再也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哭完了,宁小蒙往科室打了个电话。张老师告诉他病人的肢体还是软了,没有之前那么肿胀了。宁小蒙这才稍稍安心。
宁小蒙查了一下,才知道长时间用甘露醇的患者血管很差,输液的时候很容易外渗。有时看着滴着很通畅,其实有可能已经渗了,平时输入其他液体的时候,脑外伤病人要求滴速比较慢,所以症状不明显,甘露醇滴速快,就好象脆弱的血管“轰”的一下被挤开,液体就大量外渗了。所以输入甘露醇前一定要查看穿刺部位是否有红肿,外渗等情况,就和输化疗药一样。
第二天宁小蒙上班就去看那个病人的手臂,已经完全好了,还好处理及时,没造成不良后果,宁小蒙总算舒了一口气。同事们又一边叫她做事情,一边和她开着自以为很好笑的玩笑。但是宁小蒙却变了,她觉得相处了两个多月的同事是那么陌生。渐渐地,宁小蒙和她们疏远了,有时候那些老女人叫她做事情她也当没听到。遇到不爽的,就直接说:“我没空,你自己去做。”
宁小蒙简直是犯了众怒,我们一个个都是这么过来的,刚来的时候还不都跟小媳妇一样的,凭什么你敢拒绝我们?
大专生了不起啊,还不是照样出错。而且不出则已,一出惊人。
说到底还是临时工就这么狂。这副德行怎么转得了正哦。
宁小蒙只能当做没听到,也不好当面发作,因为宁小蒙一出现,那些人马上又换了一副嘴脸,依旧谈笑风生,依旧和你亲得跟姐妹似的。
宁小蒙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离开这里,我一定要离开这里。”刚踏入社会的宁小蒙也许不知道,只要是这个行业,哪里都是一样的。这就是为什么病人叫了无数次也没有一个护士过去的原因,谁班次上的事情谁自己做,别人帮忙,万一做错,还得承担责任。而不出错简直是不可能的,每天都小错不断。最经常的就是穿刺没穿好,把病人挂肿了。然后就是收费总有加收和漏收的可能。惹得病人家属每天都跟探照灯似地盯着清单看,恨不得自己的眼睛就是一台显微镜,连爬在上面的革兰氏阴性阳性菌都不要错过。至于今天漏了一点护理明天漏一点治疗,更是家常便饭。严重一点就是挂错瓶的。好在外科用药比较简单,也没造成什么大的不良反应,就这么忽悠过去了。做的人个个胆战心惊。
有人说拜托你们认真一点好不好,我们的小命都捏在你们手上呢。不是护士不认真,她们比谁都怕出错,但是做了护士就知道,从上班开始,就有太多的事情等着你做了,如果每一件都按照考试标准来做,一个上午的事情做一整天不休息也做不完。而且病人也等不起,于是就赶,人人都在赶。长期高压高效率的工作环境有谁能做到一如既往的准确?说到底还是体制的问题,国外护士和患者比例是1:1。国内的号称0。4:1(1970年标准),实际上一个护士看管的病人远远超过这个数字。就拿宁小蒙的科室来说,护士包括护士长16人,而病床是40张,也就是1:2。5。理论上符合中国1970年的标准,而实际上走廊加床是常事。碰到单独班,还得负责重病房的监护抢救,120送来的病人急救(这个医院的120作用只负责运送病人,几乎不负责抢救)以及一般病人的护理,所有这些事只有一个护士。
即便已经是身怀六甲了,依然要上到8个月才可以不上夜班。劳动法规定7个月禁止上夜班,不过这个医院就是规定8个月,就像规定头两个月白干一样。你可以想象一个挺着大肚子的护士在病房来回奔跑的样子吗?有时候为了抢救一个病人连弯腰都要很吃力。护士的职业病之一就是习惯性流产。
每年国家都在叫护士缺,按理物以稀为贵,可是每年都有大量的护士放弃护士的职业,待遇低,压力大,工作繁重,还要为了进一个医院花钱找关系。种种因素导致宁肯去打杂也不愿意做护士。
好了,不发牢骚了,言归正传。
宁小蒙正郁闷着,依稀听见张执和小关谈着他父亲办理出院的事情。他父亲骨折入院,不肯接受手术,采取保守治疗,已经躺了一个半月了。估计张执的假期也结束了。所以同意父亲出院。
下班时间一到,接班护士来交接,还未交接完,就已经有若干个护士冲到洗手池去开始洗手了。大家都巴不得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一秒钟也不想多呆,因为随时都有可能进来一个病人,那样大家都下不了班了。宁小蒙也不甘示弱,挤在护士后面。即将轮到自己洗手的时候。听到外面有人叫他。不用转身也知道是张执。
马上同事们“唰“地用暧昧的目光看着他们,窃窃私语。
宁小蒙想着又要成为她们的谈资了,心里没好气地问:“干吗?我要下班啦。”
“下班有事吗?没事我请你吃饭吧。”
洗手池边有人“哇——”地起哄。
“听者有份,我也要去……”
“要去可以,一人一瓶甘露醇喝下去。”宁小蒙没好气地说道。
“啊?”
“清理肠道啊,不把你们的胃肠腾空了,怎么胡吃海塞啊?”
“不用清理了,我的肚子已经非常空了,不信你听,它在叫‘饿啊,饿啊’”。林灵故意揉着她的小肚子。
张执赶紧说:“大家一起去吧,能和这么多美女共进晚餐,实在是我的荣幸。”
宁小蒙一阵哆嗦,心里受不了阿兵哥这虚伪的客套话,他不知道外二的人的厉害,这一帮蝗虫如果上桌,那简直是片甲不留,连骨头不剩的。科室聚餐的时候,经常是服务员小姐菜盘还没放到桌上就已经空了。用科主任的话说就是这一堆女人一点都不像女人,个个都从阿富汗过来的。
当然大家说笑着,都不愿意去做这个电灯泡。宁小蒙固执地认为她们是不想让阿兵哥看到她们的吃相,以免破坏军人对护士的美好想象。
但是宁小蒙是不管的,就上次那个吃相都可以让他觉得自己有风情,可见男人真是会闭着眼睛说瞎话的。再一个解释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以宁小蒙这么多年耳濡目染的和自己亲身经历的经验,想这小子八成是喜欢上自己了。要按照以前的风格,宁小蒙对没感觉的绝对是将其扼杀在摇篮里。无奈宁小蒙现在寡人一个,连同事都这么不可靠,大学的死党又一个个被扔在不同的地方忍受折磨。实在是空虚无聊,只要他不说出口,她就当认识一个朋友了。
第四章 喜欢的男人类型
张执这次学乖了,未等宁小蒙动手,已经率先和她抢了起来,两个人吃得热火朝天。
“跟你一起吃饭就是香。”
宁小蒙眼睛盯着那盘肉,抬也不抬:“那是。东西就要抢着吃才好吃的,以前我妈做小笼包,在家里我吃两个都腻了,拿到学校和那帮蝗虫一抢,我能一口气吃8个,还不觉腻。”
“恩,我相信,我算是领教过了。”
“吃吧吃吧,别客气啊。”宁小蒙又夹了一块肉。
“你这样吃,不怕嫁不出去啊?”张执实在是汗颜,一次两次也就算了,每次都这么不顾形象地大吃的,实在是没有见过。以前和女孩子吃饭,对方都是坐在那斯斯文文。都是他三催四请才肯动一动筷子的,害得他不知道她们是来看东西的还是吃东西的。再多请几次,女孩干脆就说:“我在减肥。”想这减肥真是深入人心,全民参与。有的肥肉横飞的自不必说,有的根本就是全身掐下来都没几两肉的,也那边高呼减肥,敢情你得把“肥”养起来才能减呀。
再看宁小蒙,按她这吃相如果和那些女孩子吃饭,简直会气死一票人。宁小蒙是来者不拒,只要好吃的都往嘴里塞。根本不考虑里面含多少卡路里。最可恨的就是,居然也胖不到哪去,刚刚好,很匀称。当然,那些永远都觉得自己胖的眼光另当别论。
“管他呢,嫁不出去就不嫁贝。要我痛苦地饿肚子嫁人,还不如快乐地吃喝着独身。”
“呵呵,那倒是,说实话,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张执说这话的时候盯着宁小蒙,目光充满着期待。
该来终于来了,宁小蒙想,他不会是临走前要表白了吧。恩恩,可千万不能让他说出口呀。他要说出口了,以后就没饭吃了。不说出口大家是朋友吃个饭很正常。说出那句人家请你你还赴约那就说明你接受人家了。
不过宁小蒙是谁?号称智商146的人(谁知道那份测试卷是小孩的还是大人的)。她吞下嘴里那口肉。又喝了口果汁。开始对阿兵哥进行说教:
“我这个人呢,对男人的选择很简单,负责,诚实,还有关心我就好了。当然最重要的是两个人要有感觉。但是有一点,我是绝对不能容忍的,那就是两地分居。我这个人对物质要求不高,但是精神要求很苛刻。我的老公必须是天天和我在一起的,当然偶尔出差也是允许的。但是不能长期分居。你想,他一个人在那么远的地方,把一个家扔给我,我一个人要照顾小的照顾老的,有点事情不能商量,受了委屈没人安慰。那我找老公干吗?我不是那种有牺牲精神的人,比较自私,嘿嘿。所以有两种坚决不选。”
“哪两种?”
“第一,就是做大生意的老板,呵呵,估计他们也看不上我,他们常年各地跑,一年到头没几天在家的,而且各种声色场所都得去,太不保险了。”
宁小蒙顿了顿。
“第二种,就是军人。”
张执的脸就僵了。宁小蒙装没看到,继续说着。这时候可不能让他打断了,打断了就说不下去了。
“军人都在部队的,听说要很严格的条件家属才能随军的。所以基本上是常年两地分居。做军嫂要有很大的牺牲精神,我佩服她们,但是我自己做不到。”
张执沉默了很久,玩弄着面前的调羹。过了一会,他说:
“现在部队都在裁员,如果我转业了呢?”
宁小蒙没料到他会这么说,张执是军校毕业的,现在刚任排长,据说和领导关系也还不错,如果能在部队呆下去,有可能前途甚好。宁小蒙想过去他是不可能离开部队的,所以才说了这番话,目的就是让他死了心。现在他居然想转业,宁小蒙是又喜又忧。喜的是看来自己果然魅力不浅啊。忧的是,自己其实对他就是没有感觉,至于那番话也只是托词而已,要真让人家转了业,国家不是少了一名优秀军人?罪过罪过。
“当然关键两个人有感觉啦,目前,我刚毕业,其实也还没想过这方面的问题,我连护士资格证都还没考到呢。”当时资格证是要工作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