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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们可以治啊,到上海,到北京的大医院都可以治啊?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黎姐的手开始在颤抖。
“我可不想被化疗得脑袋光秃秃的,多丑啊。像阿胡那样苟延残喘的事情我做不来。”
“所以你就决定去死,顺便用整个青龙帮陪葬?”片刻间,黎姐又恢复了理性,她的每一个字都是从牙齿里咬出来的。
“没错,在他们眼里,我始终是一个男宠。你以为你给了我钱,给了我表面上的权我就快乐了吗?我缺少的是男人的自尊。我要女人臣服在我身下,我要男人臣服在我脚下,|Qī|shu|ωang|每个男人都希望自己是一个王者,而不是仰人鼻息的可怜虫,尤其是让我仰视的居然是我的女人。”
“很好,很好,你今天总算说了真心话了。”
黎姐的脸因为听到许杰这番话变得扭曲狰狞,她的手在扣动扳机。
“后面!”卢熙泽突然大叫了一声。
黎姐被他的声音吸引了去,随即明白过来这是卢熙泽转移她注意力的伎俩。嘴里骂了一句:“妈的!”直接朝卢熙泽射击去。
卢熙泽躲避不及,应声倒地。
血,慢慢地浸透地面,掺着些许味精的粉末。
然后黎姐感觉到腰间一热,下意识地一摸,一手鲜红的血。她痛苦地望着许杰:“你……”
许杰用手托着软下来的黎姐,舌头舔过带血的刀锋,犹如一个噬血的魔鬼。
“我这把刀从来不离身的,你忘了么?”
“你居然……杀……我……”
黎姐的眼里涌出两行泪。
第六十九章 死亡边缘
“我杀你,是因为我爱你,不想让你去里面受苦。”许杰抱着黎姐,声音温柔得像对一个孩子。
黎姐凄然一笑。
“你杀了我,也逃不过,青龙帮的人不会放过你们的。”
许杰在她的额头上印了一下,告诉她一个令她绝望的消息:
“已经没有青龙帮了,所有的人都在我们出来之后被抓了,我借了你的名义,叫他们全体在帮里等你回去开会,一个不落。”
“你……”黎姐气血上涌,一口血忍不住喷将出来。
“你先走,下辈子,还做我女人,恩?”
一部分警察将他们来包围在中间,手里的枪丝毫不敢放下。
他们担心许杰突然转性,会将身边的人一个个砍了陪葬。
另外几个警察赶紧跑到卢熙泽身边,察看他的伤势。
子弹穿过他的胸口,距离心脏只有几公分。
卢熙泽一脸苍白,罗局判断他已经休克了。
“快叫救护车!”罗局的声音歇斯底里,和工业区“轰轰”的运作声交融在一起。
“卢子!你一定要坚持住!”罗局的声音焦急万分。
他是看着卢熙泽长大的。如果他就这么死了,如何对得起卢青根?
他想起那天卢熙平来找自己。
“罗叔,你帮帮阿泽吧。”
然后卢熙平跟他说了因为伤人被青龙帮利用的事。
“阿泽只是一时糊涂,求您一定要帮他。”
“我明白,这孩子我看着他长大的,平时没事就爱闹事。不过再怎么弄都是小打小闹,本性不坏。这回闹这么大,唉,卢老要是知道,又会被他气死。”
“我试着去青龙帮找他们谈过,结果……您也知道了。心有余而力不足,现在我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您了。”
“你先回去,改天我找他谈谈。”
他还没有找卢熙泽,他却自己找上门来了。
开门见山地,就将卢熙平告诉自己的事大体复述了一遍,然后讲了许杰和他的交易。
罗叔正在发愁如何帮卢熙泽安然脱离。没想到许杰居然愿意牺牲自己,把砍人的事也一并承担下来。
他做这些只有一个条件:就是让他父母下半辈子衣食无忧,要卢熙泽像待自己父母一样待他们。他说他选择卢熙泽的原因是他有足够的钱,还有在某些时候足够重情重义,从他对许萍可以看出来。
尽管卢熙泽和罗叔都对许杰的动机有所怀疑,但是为今之计,只有赌一赌。
直到听到许杰说他得了癌症,一切似乎才有点说得过去。
罗叔清楚地记得,当天他问过卢熙泽:
“这样做太危险,混乱的场面里,你很有可能受伤甚至丧命。他们第一个反应肯定是杀了你或者用你做人质。”
“我愿意试一试。如果继续跟他们混下去,总有一天我还是会丧命。”
为了保证卢熙泽的安全,罗叔特意向市里申请了狙击手。要把伤害的可能性降到最低。那些人一旦运毒,手里都是带着枪的,随时准备干掉一切妨碍他们的阻力。
谁想当日的担心变成了现实,罗叔后悔没有在第一时间保护好卢熙泽,当时他离黎姐和许杰实在太近。许杰被挟持的时候,卢熙泽甚至想趁黎姐不备去营救他。
这个孩子,他把面前这一堆警察当成什么了,多管闲事!
血还在往外涌,罗叔脱下身上的衣服揉成一团压迫在伤口,他一时之间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心里的焦急转变成愤怒:
“妈的,120死啦,还没来!”
就看见黎姐的手垂了下去,她死了,死在她心爱的男人手上,她心爱的男人怀里。她在腥风血雨里摸爬滚打了一辈子,一直想找一个平静的港湾。
现在她终于找到了,只有死亡才能让她真正平静。
就想许杰说的,他们走的是一条不归路。
既然是不归路,要选择平静就没有其他选项。
许杰抱起她,面无表情地朝前走着,那些警察居然没有一个敢阻拦他。只是握紧了手里的枪。
然后许杰主动走进警车,依然紧紧地抱着黎姐。这个让他爱过也让他恨过的女人。
爱和恨其实没有界限,它们就像两面的共存体。
工厂外面,终于响起120“咿哦咿哦”的声音。
卢熙泽被送进外二的时候,恰巧是关翌值班。关翌一看大吃一惊,来不及多问,直接投入抢救。
液体,红细胞,血浆,一袋一袋地输入卢熙泽的身体。很快卢熙泽被紧急送入手术室。
卢熙泽的眼前一片混沌,恍惚中他好象到了一片白茫茫的地方,说不清是在哪里,只觉得浑身都很轻松,从未有过的放松感。
然后他看到了对面站着另一个自己。
“卢熙泽,你来了?”
“我在照镜子么?”
“不,你看到的是你的灵魂。”
“胡说什么?你演电视剧呢?”
那人没有应他,而是问他:
“前半生你做了很多错事,如果给你一个机会,你后半生愿不愿意用善事赎罪?”
“我到底在哪里?你到底是谁?”
“无须问哪里也无须问谁,问你自己的心。”
“毛病!”
“唉,面对世事你何其冲动,面对自己你为何这么理性?”
卢熙泽白了他一眼,赶紧四下找出口。
他找啊找,眼前白茫茫的什么也找不到,心里直骂娘,这什么鬼地方,连个门都没有。终于他找到了一细小的出口,一把钻了出去。
还没来得及庆幸,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他忍不住“啊”了一声。
“卢子,你醒来了?”
旁边是罗叔关切的目光。
“罗叔。”
“太好,你醒了,你醒了!”罗叔激动得就像个孩子,“卢老保佑啊。”
“小蒙呢?”卢熙泽虚弱的声音再度传来,他下意识地叫的就是宁小蒙,尽管他还没捡起之前的记忆片段。
“你等着,我这就叫人放她。”
罗叔一拍脑袋,那女孩子还在看守所里呆着呢。赶紧叫了几个警员把她放出来。
宁小蒙还在看守所里伤春悲秋着,突然一个警员跟她说:
“你可以走了。”
她一楞:“为什么?”
“叫你走就走,还要我用轿子送你啊。”
“可是,为什么呢?”宁小蒙依然穷追不舍。她怕这个警员是电视剧里行侠仗义的侠士,因为同情自己放了自己,然后被老大狠狠地教训。
她这段时间在看守所里呆的都快有点神志不清了。
“你这个人很奇怪,不让你走你寻死觅活地要走,现在让你走你问这么多为什么。”
“可是我想弄清楚是不是已经查到真凶了?免得你们又把我抓进来啊。那我岂不是空欢喜一场?”
“毛病。卢熙泽在医院里,伤得很重。你在磨磨讥讥的他可能就没命了。”
闻言宁小蒙大吃一惊,赶紧撒腿就往医院跑。
第七十章 尘埃落定(大结局)
七十
宁小蒙飞奔进外二的时候,关翌激动得直想上前抱她。却没想到,宁小蒙只和他点了点头,就跑到重病室。
“阿泽……”
看卢熙泽的脸色,还有身上各种各样的管子,宁小蒙就知道他伤得有多重了。然后眼泪就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小蒙,你来了……”再一次听到她叫自己阿泽,卢熙泽百感交集。
宁小蒙只是哭,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想把他紧紧地抱在怀里,理性却告诉她不能这么做,万一把他身上的管子弄下来,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尤其是他胸腔的引流管。
她只能站在那哭,连他的手都没得碰,一手挂着留置针,另一只手接着指式脉搏血氧仪,握着他的手会干扰血氧饱和度数值的准确性。
身边的人悄悄退了出去,连关翌都将重病室的门轻轻带上。
在他见到宁小蒙的那一刻,从她脸上焦急的神情里,他就看出了一切。
如果卢熙泽是真爱上别人了,他尚且还有机会,而实际上,不是,所以他永远只是这段感情里的男二号。
同事们用复杂的眼光看着关翌。
关翌叹了口气,换下工作服,离开外二。昨天他值班,原本今天一早就可以下班,因为卢熙泽病重,而他又是经管医生,所以才拖到现在。
他掩饰不住的落寞,只觉得鼻子很酸。他很清楚他自己的离去意味着即将失去什么。
他不断地在心里安慰自己:只要她幸福就好,只要她幸福就好。
可是他还是清楚地感受到心被撕裂的感觉,生疼生疼的。
摩托车在飞快地行驶着,直接驶到大音山的山顶上。山顶上旅游的人们络绎不绝,没有注意到这个刚刚失恋了的男人。
关翌看着山下A县的繁华,想到里面有着宁小蒙的音容笑貌,还有她因为卢熙泽而心疼的神情,忍不住大吼一声:
“小蒙——你一定要幸福!!!”
喊声响彻天空。
包含着一个男人的伤心和成全。
关翌终究还是和宁小蒙分手了,就如宁小蒙最后哭着和他说的话一样:
“你就像我生命里的守护神,完成使命了,就悄然走了。”
关翌自认没那么伟大,他也伤心也不舍,只是,他不想让感情和婚姻有一丝勉强的成分。手里握着宁小蒙还给他的那枚戒指,关翌知道她终究不是戒指真正的女主人。
其实在每个女孩身边,都会有这么一个人,对你无怨无悔,却永远不求回报,可是命运弄人,往往有缘无分。只是在女孩的心里,会因为感激而永远珍藏了这份美好。
宁小蒙知道,今生今世,她也还不完欠关翌的情债。
只是感情,又有几个人能还得清?
卢熙泽在宁小蒙精心的照料下,渐渐康复。在卢熙泽出院那天,宁小蒙递交了辞职报告。对于做护士,她已经身心俱累,而且经历这么一件事,她已经有了很浓重的阴影,再做下去,只怕真会出错。
而许杰,一并承担了所有的罪行。包括交代了自己当日趁宁小蒙不在治疗室偷偷潜入加了两瓶胰岛素的事实。而利用胰岛素犯罪的想法据他交代是从电视上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