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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思来想去间,陆陆续续有弟子走进纳食楼里来。交头接耳和杯碟碰撞的声音,轻微不断,原本也并没有打扰到薰池的默想,却是突然有突兀的——“哐啷铛!”碎物之声,将整个纳食楼的底层目光都汇聚到此声的源处。
薰池寻声望去,只见小楼中间那个可以自行取餐的长桌子边,凡女于儿摔倒在地上,手边是碎了一地的小碟残渣,那上面原本盛放的两颗小青果,一东一西滚的老远。而于儿的跟前,站着三个男童,中间那个眉目清奇,身材挺拔,明显是老大。其身后两个小跟班,一左一右护驾。
所以说,不管到哪里,只要有小朋友的地方,都会出现类似经典的场面:某个小霸王,最*欺负弱小的小朋友。哪个最弱就挑哪个,欺负的理由万变不离其宗,总之我就是看你不爽,被打了也是你自己长渣了污了我的眼,咎由自取。
小霸王左面那个小跟班踢了一脚于儿,趾高气扬训斥道,“凡界的弱生,不好好呆在凡界等死,来我等高贵之地做孬狗挡道,好不丢脸!还给我让开!”
右边那个就附和,“就你还能在选拔考试上位列三甲?是吃狗屎了,还是贿赂夫子?”
于儿抿嘴不说话,那两条总是跟着她的小白蛇今天不知去了哪里,不然也好保护一下她。于儿想要挣扎着站起来,手却不当心划到了一旁的碎片,“嘶”地冷抽了口气,又重新跌回原地。
于是中间的那个小男孩不耐烦起来,不等片刻,竟硬生生往于儿流血的小手上踩去,是想踏着她的身子过去拿吃食。薰池看得心里一惊,能看出于儿蜷曲着忍痛不吭声的小身子,在小霸王脚下微微发抖,十分痛苦的模样。遂立马丢开白龙和他师父的问题,拍案而起。
“你一个男的,欺负个弱小女子,算什么男子汉!”
那软糯中带着清丽的声音,听得男弟子纷纷往薰池这边侧目。心中所想,无非是薰池神女长相甜美,还如此嫉恶如仇,真是个好神二代!暗送秋波。
却说薰池这话一出口,身形大动的有两个人。先是薰池身边的白龙,丢下桌子上啃鱼尾巴的小乌龟,一下就拦在薰池身前,忠犬护卫。另外一个,则是踩在于儿手上的小霸王,他冷笑着动脚,要继续往于儿身上踩压。一副我就是不买你薰池神女的帐的吊样,委实欠抽。
于儿闷声痛吟,有些吃不消,薰池快速越过挡在她前面的小白龙,飞身去推开小霸王。
若要找找这个五臧山院里,还有哪个男弟子不吃薰池神女光坏这一套的,大概也就剩下这个自负甚高的小霸王。
小霸王嘴角挑起,瞅准了薰池伸向他的手,正打算把薰池一块儿扳倒在地上。他能这般自信,也是听说了薰池的神力不济,今日出手打赢她的把握十分大。如果他能当众赢了薰池,自以为,面子上就能增光不少。(请试想,则个小霸王还小,某些毫无根据的逻辑,就默默吐槽了他无视吧!)
薰池自然不是任由他人摆布算计的弱者,学了圆归滑不溜秋的步法路数,不等小霸王使力,就已经侧身脱离了他的鹰爪。这只不过是她的一个障眼法,薰池转身的同时从怀里掏出太极白老送的珠玑笔,随手流利画出一道捆缚咒。
金色的流光一转而逝,众人都没有看明白薰池这耍的是哪门子仙器,小霸王已经笔直倒向那堆碎片上,毫无反手之力。
“嗷——!”小霸王惨叫声响彻整个纳食楼,外面的翠竹都连带着抖了三抖。左右跟班赶紧冲上去扶起他们老大,就看到这小霸王身后,满屁股的瓷片碎渣渣!(未完待续)
☆、058。凡人的苦恼
第一次使出珠玑笔,效果,还不错,薰池满意收回黑毛笔。
“大胆恶女!你敢,你敢打水长天!你知道他是谁么?!”其中一个跟班结结巴巴用手指头指着薰池,颤颤巍巍都戳不准她的鼻尖。
这话迎来观众群里一阵骚动,海净拔尖了嗓子朝那位仁兄来了一句:“你才恶女,你全家都恶女!你知道她是谁么?!”
那个小跟班心里有多苦,抬着的手多有重。谁不知道人家是薰池神女啊!但是都已经赶鸭子上架到这份上,如果这档口子缩了实在太过丢人,只得硬着头皮顶着无数道凌迟般的目光,继续站好。
不待薰池开口,小白龙就从后面抄过来,一个飞旋踢在小跟班身上,把他踢飞出去老远。水长天少了一个人搀扶,失掉平衡,腰际到屁股这一块肉抽了抽,又猛叫唤了一声。
“水长天?”薰池睨了眼痛得眼泪水直流的小霸王,淡定笑过,她不打算再理水长天,俯身将地上的于儿扶起来。搀扶时思忖,凭于儿的本事,不应该是被水长天蹂躏的份儿,她不还手,一定有些不可告人的隐情。
“没事吧?”扶着于儿往角落的桌子边慢慢走去,桌子上的七七正探出圆溜溜的脑袋,看着自家的少夫人英明神武的光辉形象。他墨漆漆的眼睛一闪不闪,看薰池过来,他就蹭蹭蹭爬到薰池那角,仰头继续认真端详着。
于儿摇摇头,咬着下唇依旧不说话。薰池帮她看了看手腕上的伤,本来仅仅是小小的一道划伤,避水包扎几日就能愈合。但是后来被水长天一脚踩下去。里面的碎瓷片就深深卡在肌肉中,可能伤到手腕上的经脉。
薰池皱眉看了片刻,估量自己现在的能力没办法安然取出里面的碎渣,遂喊回那方还在对峙水长天三人的白龙。
“白龙,你用仙力把这瓷片逼出来,要快。别偏了。”
白龙乖乖跑回来。二话不说照了薰池的话做完,飞快逼出了异物。于儿一声闷哼,只是皱眉,也没见她落一滴眼泪。薰池觉得这个瘦到可怜的小女娃十分坚强。心生欣赏,正要用珠玑笔帮她画一道治愈符,那头水长天不依不挠又过来。
“你。道歉!”水长天原本清俊的脸蛋,现在变成了大花猫。
水长天是谁,薰池其实有些了解。八荒之中。除了山,还有水,土地由山神界管辖,而一般的水流湖泊,虽不是由五岳神君直接管理,区域自治,但在大方向上还是听命于五山部。就比如洞庭湖龙王傲风。从前一直与中山部众山神交好,尤其是瑛雅神君。算得上惟命是从。
有一般的水流湖泊,自然还有不一般的存在。
八荒唯一不用看四岳神君脸色的水流之主,当属黄河河伯。因为黄河本身特殊,上启九天银河,下流幽冥黄泉,算是连接三界的一条重要的枢纽。故尔黄河河伯的身份和地位也就特殊起来。
且河伯的身子奇特,九重天的神籍名册上没有他,冥神的生死簿上也没有他。自有黄河起便是他在看守黄河,可以说,只要黄河不干涸,他就一直伴随黄河存在。不过黄河河伯的行动范围被限,仅仅活动于黄河流域,不能上九天也不能下黄泉。这么长久的一辈子被禁着,自然不会是件爽利的好差事。
总之,黄河河伯就是一特殊的存在,然而八荒这么大,三界那么奇妙,河伯这朵奇葩,并不是里头开得最大的那一朵,也没有被八荒生灵特意惦记在心上。但今日水长天非要问薰池,知不知道他是何人?那薰池也能毫不犹豫的点出,他就是黄河河伯的儿子。
河伯之子,为何要来山神界当山神玩?
这里头有什么缘故,薰池现在是不晓得。可是你作为黄河河伯之子,这番嚣张跋扈的性子,委实有些丢人。或许是在黄河里头,称霸惯了,又怎么地自信不用看八荒之人的脸色行事,今次才有勇气随心所欲在五臧山院横着走。
薰池瞥了眼水长天,冷冷回,“你先给于儿道歉。”
“是她撞到我身上的!凭什么我给她道歉!”水长天脖子梗了梗,这个说的倒是实话。方才他和两个昨日刚用各种好处收拢的手下一起准备拿几盆灵果果腹,没想到这小丫头一咕隆冬就要往他怀里倒。他自然要躲开,于儿顺势就摔在了地上。
薰池转头瞧瞧于儿蜡黄的瘦脸,瘦不拉几那么一个小人,往你身上靠一靠怎么了,还少你一块肉么?!腹诽罢,对这个水长天愈发不喜欢起来,皱眉道,“那你也不应该往她身上踩,不尊重别人,如何要别人尊重你。想我给你道歉,就先给于儿道歉,你若没有来道歉的心,莫挡在这里碍 人眼。”
白龙就一门心思跟着薰池附和:“道歉,不然我踢你屁股咯!”说着还做了个弹踢的假动作,将水长天吓得后退三步。
小霸王动作上顾及小白龙的身手,但是嘴上还不肯求饶,贱道:“你是从哪里冒出来野卒!五臧山院是你这种人随便能进来的么?!快叫夫子来看看,赶走这个来路不明的人!”
“不用叫了,是武夷院长亲口同意洞庭湖少主寄读在五臧山院的,从今以后。”
就在水长天四处叫嚣的时候,云师兄拨开人群来到热闹的中心,不咸不淡摆上那么一句。他脸上还是风轻云淡的悠闲样子,神态上不褒不贬任何人。
在场的众人,却纷纷讶异地看向薰池这一方。
昨天晚上在山神祭典结束以后,就陆续有小道消息对白龙的身份做出各种的推测;又,今日早晨许多人都看到白龙和薰池双双从薰池的房间里走出来;这会儿还形影不离在纳食楼吃饭玩小乌龟;方才教训水长天时,白龙对薰池袒护有加,大家伙也是有目共睹。
云这一句院长亲口答应让白龙借住在五臧山院的话,委实,多点劲爆。
莫非,薰池和白龙真的是偷偷订下过婚约?!山院多少年没有空降弟子了?除了当年的昆仑丘陆吾神君!还能听见一部分男弟子的小心肝“噼噼啪啪”之碎裂声。
水长天也因为云的这句话,呆立在饭堂中央,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怎么下台。
“水师弟,你再不去医治你的臀部,估计歹要留疤了。”阿鼓看了圈周围弟子对薰池敏感的反应,冷不丁冒出一句。不仅水长天的脸色黑了三分,其余人都被阿鼓不太雅观的话冷了冷,气氛一下子微微冰凉。
风吹来,“呼~呼~”有声。
“扶,我,回,房。”水长天最后咬牙轻声说了一句,一扭一扭被人架着消失在纳食楼的竹林掩映中。他不但憋屈,还落寞,不但落寞,还悲愤。今日这一招出糗,以后还怎么在山院里面混?谁见了他还会风闻丧胆,还会鞍前马后,马首是瞻?!不成,本少河主一定要报仇!薰池,小白龙,还有那个祸害于儿,你们都死定了!
水长天忍不住朝地面跺了跺脚,动一发牵全身,屁股痛得眼泪水直流。
且说水长天捂着小屁股走后,纳食楼里渐渐恢复平静,有今日负责扫楼的弟子,拿了簸箕和扫帚清理残留血迹的碟子碎片,高级弟子纷纷坐回了楼上的雅座,小弟子则边吃边瞥角落那桌的几人。
薰池帮于儿画完治疗的符咒,用手帕将她的伤口扎紧,寻问道:“于儿,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小白和大白呢?”
“小白和大白被巫绫师姐借走了,说过两日再还给我。”于儿头低垂,语气隐隐有些无奈,看不清脸上的神情。
“怎么会被她借走的,你今天又怎么会摔倒?是被水长天推的么?”薰池追问。
于儿沉默,手指扭着白袍,骨节泛白,是不愿回答薰池的问题。
云和鼓此时也陪同薰池坐在角落,他们好几双眼睛盯在于儿身上,使她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