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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告诉我我们得下去。”我低声嘀咕道。
“这就是通往我们父亲的据点的路。”她说。
“太黑了。”我回避了她的话。
“我会提供亮光的。”她答应说,随后我看见她的两只手发出了柔和的闪光,一道暗淡的白光照亮了她身前几米远的地方。她神情严肃地看着我。“下去后待在我身边。别开溜。”
“要是我开溜了,小先生也会抓住我,是吗?”我问。
“信不信由你,这下面还有比我们的父亲更加可怕的怪物。”她说,“我们会从其中一些怪物的面前经过。要是它们抓住了你,那么你在亡灵之湖中所遭受的数千年的折磨似乎就像在沙滩上度过了愉快的一小时。”
我不相信夏娃娜的话,但是我们进了隧道之后,强烈的危 3ǔωω。cōm险感使得我不敢离开女巫身边一丝一毫的距离。隧道一直以三十度角的倾斜通往下面。地面和两壁都很光滑,看上去好像是用坚固的石头铺砌而成的。但是石头里面似乎有一些形状在动,扭曲的、非人的、拉长了的形状,尽是影子、爪子、牙齿和触须。我们从它们面前走过的时候,隧道的两壁都向外鼓突起来——困在石头里的东西正想靠近我们呢。但是一个也没有突破石头的束缚。
“它们是什么东西呢?”我声音沙哑地问,身上大汗淋漓,一方面是因为害怕,另一方面是因为隧道里的燥热。
“制造宇宙混乱的生物。”夏娃娜回答说,“我以前跟你提起过它们——它们就是我说起过的那些怪物。它们跟我们的父亲是亲戚,尽管他没有它们强大。它们被一系列时空的法则囚禁在这儿——也就是我们的父亲和我所遵循的法则。要是我们破坏了那些法则,这些生物就会获得自由。它们就会把整个宇宙变成了它们所需要的地狱。一切都将倒在它们的脚下。它们将会侵入每一个时段,折磨曾经有过生命的每一个人——直到永远。”
“这就是你在发现我是小先生的儿子时生气的原因。”我说,“你认为他破坏了那些法则。”
“是这样。我错了,不过这是一桩成败悬于一线之间的事儿。我怀疑连他自己也不能确定他的计划是否会成功。当他生下隆冬和我的时候,我们知道了那些法则,我们遵循着这些法则。要是他把你弄错了——要是他给你的本事比他想给的大——你可能会在不明就里的情况下破坏这些法则,给我们所知道的和爱着的一切找来灭顶之灾。”她回头看了我一眼,咧嘴一笑。“我敢肯定你从来都不知道你对这个世界会如此重要。”
“不知道。”我厌恶地说,“而且我从来也不想。”
“别着急。”她说,她的笑容变得柔和起来,“在你让斯蒂夫杀死你的时候,你已经把你自己从火线上拉了回来。你做了一件在隆冬和我看来从来都觉得是不可能的事儿——你改变了一个似乎是不可避免的未来。”
“你的意思是我阻止了幽灵之王的到来?”我急切地问,“这就是我让他杀死我的原因。这是我能想到的惟一一个阻止他到来的办法。我不想成为一个怪物。一想到毁灭这个世界我就觉得无法承受。小先生说我们俩当中必须有一个人成为幽灵之王。但是我想,要是我们俩都死了……”
“你想对了。”夏娃娜说,“我们的父亲慢慢地把这个世界推向了一点,到了这一点上,这个世界已经只有两种未来。可等你杀了斯蒂夫、又牺牲了自己的时候,它突然迎来了几十种可能的未来。我不可能做到这一点——要是我能干预其中,我就会破坏那些法则——但是你作为一个人,你能够做到。”
“那么我死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儿?”我问,“你说过两年已经过去了。吸血鬼打败了吸血魔,打赢这场疤痕大战了吗?”
“没有。”夏娃娜说着撅起了嘴唇,“战争仍在进行。但是结局已快见分晓——一个非常不受我们的父亲欢迎的结局。令人信服的领袖人物们正在争取和平,万查和哈克特·马尔兹代表吸血鬼,佳龙·哈斯特代表吸血魔。他们正在讨论合约,商量如何制定两方都能一致遵守的大的方针。也有一些人竭力反对他们——两方都有很多人不愿意和谈——但是理性的声音已经胜出。”
“这么说谈判成功了!”我喘息着说,“要是吸血鬼和吸血魔和解了,那这个世界可就有救了!”
“也许吧。”夏娃娜哼哼着说,“不是那么简单明了。在斯蒂夫领导他们的时候,吸血魔曾跟人类的一些政治和军事领导人物有过接触。吸血魔曾向他们许诺,只要他们向吸血魔提供帮助,吸血魔就会保证他们获得更长的寿命和能力。他们想制造核武战以及化武战,目的是将整个世界以及那些幸存者置于他们的直接控制之下。这样的事儿还是可能会发生的。”
“那么我得阻止它!”我大叫着说,“我们不能让——”
“别激动。”夏娃娜示意我安静下来,“我们正在设法阻止。这也是我来这儿的原因。我不能太多干预人类的事儿,但是我现在能做的已经比以前要多,而且你的行动让我相信我应该加以干预。隆冬和我以前总是保持着中立态度。我们没有卷入那些普通人的事务当中。隆冬希望插手,但是我坚决反对,因为我担心那样我们就会破坏那些法则,从而释放出那些怪物。”她叹了一口气,“可是我错了。偶尔冒冒风险是必要的。我们的父亲试图制造混乱就是在冒险——所以我现在也必须冒一次风险,争取确保和平。”
“你在说什么呢?”我皱着眉头问。
“人类一直在发展。”她说,“他们有他们自己的命运,正朝着某种奇妙的方向前进,而那却是我们的父亲一心要加以毁灭的。他试图利用吸血鬼和吸血魔把人类推离他们本来的发展之路,把这个世界上的城市夷为碎砖瓦砾,把人类拖进黑暗的时代,以此达到再次控制他们的目的。但是他的计划失败了。生活在暗夜中的两族现在正在寻求联合,远离人类而独自生存,跟以往一样,藏匿行踪,不再伤害人类。
“因为吸血鬼和吸血魔已经成为现在的一部分,我们的父亲不可能再解除他们。他可以回到过去,创造出另外一个物种来与他们为敌,但是那样既费力又费事。世界,再次在跟他做对。要是他在接下来一年左右的时间内不能将两族分化,那他将再也不可能实现他所梦寐以求的毁灭人类的梦想。他也许——而且无疑会——在未来重新进行谋划,寻求其他办法来分化他们,但是暂时这个世界将会太平无事。”
夏娃娜停了下来。她将双手指向自己的脸,照亮了自己的面孔。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深思的表情。“你还记得我被创造出来的那个故事吗?”
“当然。”我说,“一个吸血鬼——卡扎·贾恩——想让吸血鬼也能有自己的后代。他追随小先生,直到他同意了帮他实现他的愿望。小先生将卡扎·贾恩的血跟一条怀孕的母狼的血混在一起,并对母狼使用了魔法,于是他就成了你和高先生的父亲。”
“那不是他创造我们的惟一原因。”夏娃娜说,“不过那是一个重要的原因。我可以为吸血鬼或吸血魔生养孩子,这些孩子长大了也可以有他们自己的孩子。但是我的所有孩子都将会不同于他们的父亲。他们将拥有我的某些能力——不是全部——他们将能够生活在白天。阳光不会将他们杀死。”
她凝神看着我。“一个全新的物种,一个改良的吸血鬼或吸血魔种族。要是我现在已经生出这样的孩子,那就会导致两族的分裂。双方的战争分子就会利用那些孩子制造新的幻想,挑起新的暴力。比方说,要是我有一个孩子的父亲是吸血鬼,那么那些反对和平的吸血鬼就会拥戴这个孩子作为他们的救世主,说他是来帮助他们消灭吸血魔的。即便是那些更加明智的吸血鬼人多势众,最终说服了那些惹是生非之徒,可吸血魔也会害怕那个孩子,因而怀疑吸血鬼一族有什么长期的计划。要是他们知道他们现在就已经低吸血鬼一等,而且永远都有这种危 3ǔωω。cōm险,他们怎么会去商谈那些和谈条款呢?
“疤痕大战有望结束,是因为双方明白它会没完没了地进行下去。在吸血魔王和吸血鬼杀手频频活动期间,所有的人都知道这场战争注定了将会结束。既然现在斯蒂夫和你都死了,这场战争可能永无结束之时,而不论是吸血鬼还是吸血魔都不想如此,所以他们才愿意和谈。
“但是我的孩子们可以改变一切。由于重新怀着对胜利的憧憬——究竟是吸血鬼还吸血魔,这取决于我愿意选择哪一方的人作为我孩子的父亲——战争将会继续。我的孩子们在成长过程中——而且他们长得很快,因为他们在某种程度上是魔法的产物——他们将伴着仇恨和恐惧成长。他们最终会成为战士,领导他的同族取得对另一族的胜利——那样我们的父亲的计划就将启动,尽管比预期的稍晚了一些时间,但在其他方面则一如既往。”
“这么说你不可以有孩子!”我激动地说,“小先生不能强迫你,是吧?”
“不能直接强迫我。”她说,“在你和斯蒂夫那晚死了之后,他曾经威胁过我。但是他没有能力强迫我生儿育女。”
“那就好。”我无力地笑了笑,“你不会生孩子的,就那样。”
“噢,但是我会的。”夏娃娜说,然后放下双手照亮了她的肚子,“事实上,我已经怀孕了。”
“什么?”我勃然大怒,“可是你刚刚说过——”
“我知道。”
“可是如果你——”
“我知道。”
“可是——”
“达伦!”她突然厉声说,“我。知道。”
“那为什么还这样?”我大叫道。
夏娃娜没再解释。她刚一停下来,隧道壁中的那些东西逼得离我们更加近了,发出嘶嘶的声音和咆哮声,伸长爪子和触须,抓挠着岩石的结构。夏娃娜一见眼前的情景,又大步向前走去,一边走一边说着。
“我请求小先生释放了你的灵魂。你的罪孽把你赶进了亡灵之湖,而且会让你永远深陷其中——没有人能自然逃离这曾被诅咒过的湖。但是拯救是可能的。亡灵是可以被捞上来的。我知道你是我的同父异母的弟弟,我觉得为了荣誉,我必须让你获得自由。”
“那么斯蒂夫呢?”我问,“他也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啊。”
“斯蒂夫活该遭到囚禁。”她的眼神很坚定,“我为他感到可怜,因为在某种程度上他也是我们的父亲爱管闲事的牺牲品。但是斯蒂夫的邪恶主要还是他自己造成的。他选择了他的路,现在他必须承受其后果。但是你一直在尽量行善。让你在亡灵之湖中烂掉是不公平的,所以我就恳求我们的父亲给予帮助。”她抿嘴一笑。“不用说,他拒绝了。”
“他几个月前来找过我。”她继续说,“他意识到他的计划就要泡汤了,而且也看出我是他惟一的解决之道。自从你死了之后,他把大部分时间都用在劝说我养孩子这件事儿上,他所遭遇的失败正如我一直试图恳求他让你获得自由所遭遇的失败一样多。但是这一次他带来了一个新办法。他说我们可以互相帮忙。要是我有了孩子,他就会让你的灵魂获得自由。”
“你同意了?”我咆哮着问,“你出卖了整个世界就为了救我?”
“当然不是。”她哼哼着鼻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