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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皓志见她又有发飙的迹象,皱眉道:“晶晶,别再多惹麻烦了。吃完饭,咱们走了。”
阿三跟叶凝看了眼石步存,似乎很奇怪罗晶晶为什么会对一个普通人反应这么大。叶凝多瞥了石步存一眼,女人敏锐的第六感告诉她,她在不知不觉间,看到这个人总会有种熟悉的感觉。可是每当她仔细看石步存时,那种熟悉感又消失不见。好在她只昨天见过石步存一面,今天又见了一面,昨天觉得是自己幻觉,今天觉得是因为昨天见过一面,才会有熟悉感,便也没放在心上。
罗晶晶怒哼一声,一大早就出手伤人对这一天的行程有极大的凶兆,而且惹得所有人不高兴自己的情绪也拉下来了,便将所有的怨愤不满尽数囫囵吞进了肚子。狠狠的在石步存的身上挖了几眼,拿起桌子上的油条,一口塞入自己的樱桃小嘴中,像是塞入了某个人在嘴中一样,大口大口的用力咀嚼。
石步存倒是自来熟的先与餐厅里另一边的两个中年人微笑着说了声:“早啊!”然后又对着俞皓志等人也道了一声早。
两个中年人对他友好的回应了一下,俞皓志刚想回礼,罗晶晶就瞪着他道:“别理他!”
俞皓志无奈的摇了摇头,朝着石步存非常帅气的耸了耸肩,搞得许荷童贞贞两女眼中异彩涟涟。也许他也觉得为一个普通人再跟晶晶闹翻是一个不明智的举动,便真的没再理会石步存。
石步存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自己点了一份丰盛的中式早餐。罗晶晶看他居然还笑的出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恨不能现在就冲过去,将他的嘴撕烂。
俞皓志知道自己对叶凝帮不了什么忙,对昨晚的事情只字未提,童贞贞却主动问出来,她先是瞥了眼石步存跟另外两名就餐的游客,小着声音道:“我们猜错了,昨晚什么事都没有?”
许荷道:“我一直都处在浅层睡眠中,并没有感觉出什么异样。”
罗晶晶更不用提了,还在气头上根本不愿跟众人讨论这个问题,阿三也摇头表示自己没感觉。
俞皓志见众人望向自己,知道不说不行,便将昨晚自己所见的景象说了出来。血滴子众人都看了眼叶凝,心中恍然,罗晶晶嘴里向来藏不住心头话,直接就问道:“凝儿姐,你有前辈高人守护怎么都不跟我们说?”
叶凝以腹语术道:“那是以备不测的时候!如果他跟在我身边,敌人计算的时候就会连他也计算在一起,如果他暗中跟着我,敌人会计算错误。”
罗晶晶恍然大悟,道:“那你该早点跟我们说嘛,害的我们为你白担心一场!”
许荷众人相视一眼,有点好笑,心想我们为她白担心了一场,你这丫头什么时候为她担心了?怎么看不出来?[87book小说网·www。87book。com]
俞皓志迟疑道:“凝儿,我们这些晚辈是否该去拜见一下前辈?”
叶凝摇头道:“不需要!”不再说话,自顾自的吃起早餐来。
石步存坐在一边,端着一碗豆浆美美的喝了一口,看似在享受惬意,实则心中在寻思着问题。叶凝背后的那个前辈高人有四位,一位是庚级,三位己级。昨天晚上吓跑四个戊级的是一个己级,那三个己级在明面上保护叶凝,而那个庚级则暗中跟在三个己级之后,恐怕即使是叶凝,也不知道那个庚级的存在。
但是此次来的印度高手也有一个化灵庚级,四个己级。那个庚级高手早已猜到叶凝背后有高手跟随,只是一直拿不准是什么级数的,因而昨天晚上派出了四个戊级高手前去试探。
石步存不大明白的是,叶凝这次来究竟是身具什么重要任务,居然引得印度撕毁数千年前帝释天立下的誓言派遣化灵高手来中国堵截她。很显然,印度不敢派更高级的强者过来,因为那太扎眼了,辛级以上的高手一旦进入大陆,十之八九会被发现。等级越高的强者,互相的感应越是强烈,也越受到重视。
就好比天海,如果天海有一位壬级高手坐镇,这位壬级如果发现了一位庚级强者进入天海的话,或许懒得理会,但如果是一位辛级强者,他就一定会过来看看。辛级强者一旦被壬级锁定,摆脱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以此类推,华夏大地高人无数,印度不敢轻易尝试。但是此时的石步存也不敢贸然确定,对方有没有辛级以上的高手过来,只是平遥范围内是没有,并不代表平遥范围以外没有。
石步存通过昨天晚上对那群人的监控,知道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们甚至于不惜派遣先天高手过来。由此可见,叶凝这次的任务十分的重大。
叶家虽然是八大世家之一,由于东海台事件,家族损失了两名庚级之后,能力十分有限。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专门派遣一位庚级和三位己级来尾随已经是极限了。如果中途一旦遇到更多的强者,那么这一群人全军覆没的可能性很大。所以石步存昨天晚上,就已经决定今天暗中尾随着叶凝一起走,如有需要,冲着叶凝是朋友的面上,也要鼎力相助。
倘若因他没尽全力而让叶凝受损伤,回去梦熏芸芸小雨非得要跟他革命不可。
俞皓志一行人与叶凝吃完早饭,快到四点五十的时候就退房出发,石步存也远远的吊在他们的后面。
有两辆黑色的奥迪车停在了古城门门口,六个人刚出城门,就分别坐进车中,向着绵山的方向驶去。石步存心里大不平衡,看着东方不断升起不断炽烈的太阳,不断的嘀咕:哥怎么说也是来给你们帮忙的,你们坐空调车舒服,居然让我顶着大太阳徒步,不公平,太不公平!
通过精神力,他看到有两方人也跟他一样远远的尾随在后面。一方是叶家的三个己级长老,另一方则是印度的苦行僧。
绵山位于介休城东南20公里处,环周上百余里,在世俗界,此山因‘割股奉君’的介子推在这里隐居,与其母一同在这里被烧死而闻名天下。而在灵能界,则因其顶峰的道教最高仙境,被誉为‘天下第一道观’的大罗宫而闻名。
绵山顶部的大罗宫被人参观景仰,是唐玄宗时期建立的,后来因为战乱,原宫消失不见。如今绵山上大罗宫是当地人筹资而建,灵能界众所周知,原来的大罗宫并非被毁,而是被移入了异境之中。
太枯林的入口在绵山中部,常年迷雾环绕,飞尘不至。
两辆奥迪车在绵山前停了下来,叶凝六人走下车,叶凝对着两辆车挥了挥手,奥迪车便转头绝尘而去。
叶凝第一次来绵山,举目望去。只见漫山迷雾腾腾,仙云袅袅中山势巍峨起伏,削壁奇险,峡谷幽深中溪流潺潺蜿蜒,古木繁茂,神话相传。不由得在心中一叹,不愧是道教神圣之地。
她向着其他五人点了点头,俞皓志当先纵入山林之中引路,其余五人紧随其后。
没过多久,叶家的三位己级长老也紧随而入,山林中对行动阻碍太大,又是迷雾云蒸,因而三个长老不敢离叶凝等人太远,大致只隔了五百来米左右。
叶凝对这里不熟悉,可是俞皓志却似是漫步在自家的后花园般,轻车熟路的引着众人前行。越是深入,六个人心中就越是小心谨慎,山林密布,敌人很可能埋伏偷袭。
现在还不到六点钟,山里空气湿润,绿木氤氲,俞皓志见前方迷雾越来越大,不由得皱了皱眉,道:“各位要小心了!”
六人将速度放慢,渐渐来到一条飞泉清涧的侧畔,突然,众人同时一惊,齐齐停下了脚步。
只见涧畔草木葱茏,雨花石中水草绿蓐,繁茂碧嫩。两个形销骨立,铜皮树肤,赤脚光体,只穿着一条遮羞布的老僧双手合十,眼观鼻凝立在飞泉侧畔,似乎久等多时。倘若不是站在溪边的雨花石中,众人还道是两颗老树盘根而立呢。
俞皓志当先上前一步,将五人护在身后,拱手道:“有道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两位前辈风尘仆仆的自印度而来,不如这就与我们一同前往太枯林之地的双鹤雷门盘桓几日。雷门与我们俞家,血滴子颇有渊源,必定扫榻相迎!”
左方一个光头的苦行僧念了一会儿古经,用有些生硬的汉语道:“华夏双鹤雷门老僧久仰多时,如有机会一定登门拜见。我们此番来华夏,与叶家有些恩怨没有了结,俞施主和血滴子的诸位施主请随便。”
俞皓志道:“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俞家与叶家有些故情,两位前辈不如给我们俞家一份薄面,请上太枯林中小坐。我们两国毗邻,同是悠久古老的文明,有什么样的恩怨不可了结呢?”
那老僧暗暗皱眉,这个小子真难缠,把他们与叶家的恩怨上升到两国问题,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老僧摇头道:“当年帝释天大人与贵国的千龙大人约定万年协议,化灵以上的强者不允许踏足中原。我们谨遵两位大人的契约,数千年来不曾违背,只是此次涉及太大,叶小姐的家族撕毁契约,欲致我们印度于万劫不复之地,实在迫不得已。”
俞皓志五个人都面色一变,纷纷看向叶凝,见她美丽的脸上一如既往的寒霜覆雪,不知是同意这苦行僧所说还是否定。俞皓志拿不定主意,目光闪烁的望着那两个老僧,如果他们所说不假,那么这件事就绝非自己有资格过问的了。他们并不知道有关帝释天与千龙之间的事情,只听长辈们说过印度与中国之间有一套协议,印度强者们不允许进入华夏。
老僧双手合十,对着叶凝行了一礼,道:“叶小姐如果将那件东西归还我们,我们立即退回印度,延续万年契约。”
叶凝轻轻的摇了摇头,以腹语术道:“不可能。”
一阵清风吹过,漫山遍野飒飒不绝。清流溪水中,一条淡淡的影子在随着古木映影中一闪而过。无声无息,似虚似实,不经意间像是天空中鸟儿划过的痕迹。
老僧脸上盘结的皱纹凝结颤抖,悲天悯人的叹道:“叶小姐能否预料到,你今日的一意孤行,很可能导致我们两国之间爆发不死不休的战争?”
俞皓志五个人面色不由得又是一变,他们刚开始只道是叶凝接受家族任务,有人前来阻挠而已。没想到事件的影响,居然能大到爆发战争的地步。这印度老僧口中的那件东西,究竟是什么宝贝?俞皓志五个人都一种想要现在就看看的冲动。
叶凝冰冷的脸上闪过一阵迟疑的神色,但随即又坚定的摇头道:“不可能,我不会把它交给你们的。”
溪涧中的黑影又是轻轻一闪,随着一条游鱼小心翼翼的向着叶凝靠去。
老僧道:“叶小姐难道忍心看着如此和平的世界生灵涂炭?”
叶凝道:“我自然不愿意,倘若真因我一人而使得世间遭受这样的磨难,我宁愿以死谢罪,却也绝不会交给你们!”
老僧叹道:“叶小姐为何要这么执着?”
叶凝摇头道:“我也不隐瞒,从家族出发之前,家族已千叮咛万嘱咐,即使我粉身碎骨,也一定要将这件东西送达太枯林。所以并非我执着,而是任务所系。如果前辈不甘心的话,待我将它送达太枯林之后,你再争夺,我们叶家绝不阻拦!”
老僧微微摇头:“老僧几十年未曾出手,如今看来,非武力不能解决了!”
他一双浑浊的眼睛微微眯起,一缕精光闪过。俞皓志吃了一惊,全身气势一凝,整个人顿时如同渊渟岳峙般沉立。他身体微微一侧,契机交转,一阵狂风自他与老僧间掀起,飞沙走石,朦雾飘荡,那老僧的蓄势竟被他全然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