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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郗道茂郁郁而终,受到刺激的王献之更加不要命的疯狂工作起来。此时,疯狂工作已经不光是为了躲避公主老婆,而变成了王献之发泄心中的悲愤,自毁自虐的一种手段。结果,才四十出头,王献之的身体便彻底累垮了,生命开始走向了终点。
那个时代的人很迷信,五斗米道也就是天师道极为盛行,已由原来的民间符水道教,完成了向贵族社会讲生长、修神仙的金丹道教的转化。而“王氏世事张氏五斗米道”,所以王献之病危时,道士替病人烧符箓上奏悔罪,祈请天帝原谅。这和西方天主教或基督教教徒向神甫忏悔有异曲同工之妙。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亦善。“王子敬病笃,道家上章,应首过,问子敬:‘由来有何异同得失?’子敬云:‘不觉有余事,惟忆与郗家离婚。’”当王献之病入膏肓快死的时候,道士问道:“你有什么需要忏悔的吗?”王献之答道:“我王献之这一生光明正大,无所愧悔,惟独一件事,我对不起离婚的郗家妻子啊!”由此可见王献之是个光明磊落,顶天立地,重情重义的好男儿,虽然不得不休了妻子,违心地娶了公主,但至死都不忘发妻郗道茂。不知道公主老婆听了他这话,心中会有何感想?是否会后悔自己当年棒打鸳鸯,拆散小两口的残忍行为?
秦川用手轻轻的抚摩着王献之临终前的血书,回味着王献之当时的悲愤痛苦心情,不知不觉黯然泪下。智永也忍不住热泪滚滚,叹息道:“先祖王子敬清高孤傲,超凡脱俗,但终究看不破一个情字!”
秦川也长叹一声,缓缓将血书重新用油纸包裹好,递还给智永,一眼瞥见那本《洛神赋》,随即又想起王献之嫂子谢道韫的命运来。
当时晋朝烂得一塌糊涂,一个叫孙泰(字敬远)的家伙奉吴郡钱塘五斗米道首领杜子恭为师。杜子恭死后,孙泰继传杜子恭道法,受人敬信。东晋黄门郎孔道、鄱阳太守桓放之、骠骑谘议周勰等皆敬事孙泰。东晋隆安二年(398),爆发王恭之乱,孙泰以为晋祚将尽,乃以讨王恭为名,私合徒众数千人,准备起事。事未发,司马道子父子诱斩了孙泰及其六子。结果斩草没有除根,放走了孙泰的一个侄子孙恩,让他逃入海岛,聚众百余名立志为孙泰复仇。可是当时的朝廷脑子有点进水了,竟然对孙恩视而不见,连防范都懒得做一下。
此时王凝之在做会稽内史,谢道韫劝说丈夫要整顿武备,防范孙恩来袭击会稽。可王凝之是个狂热的天师道信徒,估计练“五斗米神功”练坏了脑袋,竟然死活不肯相信,就差没有放声大唱:“俺们那旮都是五斗米人,俺们那旮特长符水讲生长,俺们那旮修炼五斗米神功,俺们那旮都是群好人。”于是谢仙子只好自己训练家丁备战。
后来孙恩果然从海岛进攻会稽,迷信的王凝之就对部下说:“我已请来了得道大仙,借来鬼兵守护各个海港要地,你们不必担心”。于是守兵便放松了戒备,结果孙恩顺利的攻占了会稽。当别人劝说王凝之逃跑时,王凝之又天真的认为自己和孙恩都是天师道的信徒,孙恩一定会看在张天师的情分上放自己一马,就拒绝出逃。结果,王凝之就这样糊里糊涂做了刀下之鬼。
谢道韫听说丈夫和儿子都被杀后,悲痛之余却极为镇定,大有其叔谢安之风,当即率领家丁和其他家人,想突围出城,但不幸和孙恩的贼兵遭遇。家丁们寡不敌众,很快被杀败,此时谢道韫体现出将门虎女的风采,亲自抽刀上前,杀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结果当场砍杀了几名过于松懈大意的贼兵,最终却被贼兵所擒。由此可见谢仙子是极为坚强勇敢,胆识过人的。
孙恩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冷血魔王,“民有不与之同者,戮及婴孩,死者什七、八。醢诸县令以食其妻子,不肯食者,辄支解之。所过掠财物,烧邑屋,焚仓廪,刊木,堙井,相帅聚于会稽;妇人有婴儿不能去者,投于水中。”这家伙连婴孩都杀,有女人带着小孩子不方便随军,孙恩就夺来扔到水里,而且每到一处都要将各县令剁碎后煮了让其妻子儿女来吃,如果不吃就肢解处死。这种丧心病狂的冷血屠夫见了神仙一样的谢道韫,竟然也会心软,下不了手。由此可见金庸小说中,美得可以令清兵回军双方大军撤兵罢战止干戈的香香公主也并非假得不可信的,至少历史上还真有这样的人,便是谢仙子了。不同的是,谢仙子此时外孙都有三四岁了,自己也该是三四十岁的人,竟然仍旧人不老珠不黄,还是一个九天仙子落凡尘的样子,足见她比妙年少女香香公主更为有魅力。
孙恩这个残忍变态的嗜血屠户见自己竟然无法对仙女一般的谢仙子挥出屠刀,心中很生气,便想杀谢仙子的小外孙刘涛泄愤。此时,勇敢的谢仙子又说道:“事在王门,何关他族!必其如此,宁先见杀。”意思是说,即使你和王家有不共戴天之仇,但我外孙刘涛可不是王家的人,如果你要杀他,就先杀我这个王家的夫人好了。孙恩顿时犹豫了,谢仙子素来伶牙俐齿,此时口才功夫丝毫不减当年,当即张开苏秦之口,转动张仪之舌,又是一番理论,与王家谢家已经结下了血海深仇的杀人魔王孙恩,竟然被辩才无双的谢仙子硬是说得回心转意了,结果居然放了她和她的外孙。由此可见谢仙子的风采魅力和智慧口才是任何人也抵挡不住的。
孙恩之乱不久平息,谢道韫此后一直在会稽寡居,当时的太守刘柳仰慕她的名声,备齐礼物,恭恭敬敬前去拜访。谢仙子落落大方地坐在帐幕中接见他。谢道韫娓娓而谈,听得刘太守如沐春风,出来后对人说:“实顷所未见,瞻察言气,使人心形俱服。”意思是说,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优秀出色的人物,光是看她的语言气度,就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谢仙子对他的评价也不坏,她说:“亲从凋亡,始遇此士,听其所问,殊开人胸府。”此后,两人成为文友,保持着纯洁的友情。
历史上比较有名的美女诗人,除了谢仙子和李清照之外,几乎个个性格放荡,私生活糜烂。与李清照晚年过于忧郁的风格相比,超凡脱俗的谢仙子晚年的诗,就显得大气多了,可惜流传却不广。谢仙子的老公王凝之虽然是个善于内政,不懂军事的文官,但终究信仰五斗米道过于狂热了些,结果糊涂窝囊的送了性命。也难怪谢仙子当初要向叔父谢安诉苦。
据说谢安当初是准备将谢仙子许配给王献之的另外一个哥哥王徽之的,后来却变卦了,结果白白便宜了喜欢整天对着天师牌狂上香猛磕头的王凝之。王徽之,字子酞,王羲之子,官至黄门侍郎。性爱竹,善正,草书,亦二画。
他也是个非常有个性的潇洒人物,曾经弃官东归,退隐山阴。有一日,夜里下大雪,他睡醒过来,命家人开门酌酒。他边喝酒,边展视远处,但见一片雪白,“四望皎然”。“因起彷徨”,于是咏起左思《招隐》诗,忽然想到了当世名贤戴逵。戴逵即戴安道,《晋书》本传说他“少博学,好谈论,善属文,能鼓琴,工书画,其余巧艺磨不毕综”,“性不乐当世,常以琴书自娱”,“后徙居会稽剡县”。山阴与剡县相隔甚远,溯江而上,有一百多里。王徽之连夜乘小船而去,过了一天才到了戴逵家门。但这时,他却突然停住了,不但不进门,反而折身转回。有人问他,你辛辛苦苦远道来访,为会么到了门前,不进而返呢?他坦然说道:“我本是乘酒兴而来的,现在酒兴尽了,没有兴致了,何必一定要见到戴逵呢?”于是留下了千秋传颂的“雪夜访戴”的故事。
王徽之特别喜欢竹子,每住一处,都要栽竹,曾说:“不可一日无此君!”想必是欣赏竹子的坚韧孤高正直挺拔。据说他观赏竹子可以足足看上一整天,竹林七贤、苏东坡、郑板桥这些著名的好竹人士和他比起来,也要甘拜下风。
王徽之与王献之兄弟感情十分好。王献之病危的时候,王徽之同样也病了,他抱病去见巫师,说道:“你能把我的阳寿转给我弟弟王献之,让我代替他去死吗?”巫师心道:“靠!你以为我真是神仙啊!”于是说道:“你的阳寿也要尽了,没得转了,你也快死了!”后来,王徽之听到弟弟王献之病死的消息,也不悲伤,径去奔丧,在灵床前,拿献之的琴来弹,结果弦音不谐调,于是摔到地上,放声大哭:“子敬!子敬!人琴俱亡!”。过了一个多月,他也去世了。这两兄弟的感情,比之伯夷、叔齐也毫不逊色。
王羲之的几个儿子之中,除了王献之,便数王徽之最为出色。当初谢仙子若是嫁给了王徽之,或许会更幸福些。不过,王徽之性格稍微有点怪异。事实上,当时最适合娶谢仙子的正是王献之,两人性子一样的高雅脱俗,才华一样的举世无双,一个美得让人不敢冒犯亵渎,一个帅得震惊金銮殿,而且相互之间也颇为欣赏,极有好感,他们才是真正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试想王献之若同时娶了谢仙子和郗道茂,有了谢家这个强势岳家,皇帝和公主哪里还敢棒打鸳鸯?如此才子佳人,神仙眷侣,皆大欢喜,岂不妙哉?
秦川又看了看王献之那本《洛神赋》,心中顿时感叹不已,暗道:“封建婚姻恋爱制度害人不浅,无数杰出才子,仙子佳人最终都要落得个《红楼梦》里宝二爷、宝钗姐姐、黛玉妹妹的可悲下场。所以不管阻力有多大,实行有多困难,我也一定要把婚姻自由,恋爱自由这一套原则落实下来!”
二十章 南征北战(10)(结局之章)
乐土的西面是一望无际的丛林,北面有条河,河对岸则是连绵不绝的座座青山,南面有大片的平原和丘陵,东边自然是大海了。这里有淡水、有木材、有适合的种植地,风景也还不错,最重要的是了无人迹,真可谓是一块风水宝地。此时,无数帐篷已经背靠着河边架好了。而远处平原之上则是上百间临时用木材建造起来的简陋公厕,寥落零星的分布在广阔的土地之上。
众多有一定间隔的公厕竟然是乐土的第一批建筑,不由得让无数人大吃一惊。事实上当秦川下令众人在指定地方挖坑架板之时,大家还都是议论纷纷,猜测预计,有的说是打桩建庙宇,有的说是挖坑种果树,有的说是在布置奇门阵法,还有的甚至说是在设计一种快速练功的道具。而当得知这片神圣乐土的第一批建设项目竟然是臭气薰天的厕所之后,众人无不露出匪夷所思的神色,不少人的表情活象一口吞了好几只肥蛆。
“还真是出人意料啊!原来大家所向往的乐土最为首要的竟然是些臭不可闻的东西!”婠婠轻蔑的笑道。自从尚秀芳插队成功之后,婠婠便显得有些愤青作风了,也只有她才会抓住每一个细节,尽可能的对秦川冷嘲热讽。自己尚未勾引到手的男人竟然被后来者捷足先登了,换了是任何一个高傲的女子也会觉得恼羞成怒,而狠狠嘲讽挖苦令自己郁闷的人,也是少女挽回自己颜面,满足虚荣心的一种常用手段。尽管如此,在任何公共场合,婠婠始终是坚决拥护以秦川为中心的乐土领导阶级的忠贞圣女,只不过每当没有第三人在场的时候,婠婠总是毫不留情的对秦川发动尖锐恶毒的言论攻势。
即使婠婠的话再难听,也无法令秦川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