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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致笑道：“没想到这鱼汤竟然有治狂妄的神效！秦公子，你说话几时变得这么客气了？”
宋鲁朝宋玉致打了个眼色，制止她继续说下去，然后对膳老头道：“快带你孙女上来。”
不多久，膳老头带了个十一二岁，身体单薄的小女孩过来了。那女孩衣服破旧，一脸油烟，头发上满是灶灰，除了一双手还干净外，全身都脏兮兮的。众人都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但秦川却丝毫不在意，招呼她过来，柔声问道：“这鱼汤真是你做的吗？小小年纪就有这般水平，了不起啊！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
那小女孩并不象她爷爷那么胆小，大方的答道：“我叫膳祖。今年十一岁。”
众人都惊得面面相觑，万万没有想到狂妄嚣张无比的秦川竟然会对这样一个身份低微的小女孩如此客气，居然还当众称赞她了不起。要知道连宋缺，毕玄，傅釆林秦川都是不放在眼里的。
秦川又问道：“你将来长大了准备做什么？是开家酒楼吗？”
膳祖道：“我长大后要做天下第一名厨！”
众人一听她这幼稚的想法都哈哈大笑起来，只有秦川没笑，一本正经道：“好！有志气！”
宋玉致笑道：“可惜女人不能当名厨，要是你是男儿身就好了。”
秦川冷笑道：“谁说女人就不能当名厨？无知之见！路都是人走出来的，没有先例，自己不会去开这个先例吗？别说是名厨，就是皇帝，女人也可以做！”
第十四章 敲诈（8）
众人都被秦川这背经叛道的话给镇住了。秦川却不以为然，心想：这有什么好吃惊的？按照历史，再过几十年就要出个女皇帝了，虽然现在因为我的出现，发生了蝴蝶效应，但没准还提前出现女皇帝呢！秦川没有理会众人，将膳祖拉到自己的席位让她坐下，说道：“你做的鱼汤非常好！我很喜欢。谢谢你！你也先吃点，为了回报你，等会儿我也送你几个菜谱。”
见秦川将席位让给了膳祖，自己却要站着吃，华人凤立刻也站起来了，要将自己席位让给秦川。宋鲁马上叫人增设了一个席位，才将问题解决。膳祖一一品尝各个菜，品论起各菜的优劣火候，竟然也头头是道。
秦川当年野炊之时，为了想在白菲儿面前露一手，曾背过不少食谱，可惜真正动起手来，就连炒个最简单的红烧冬瓜，也一不小心把酱油倒多了，结果根本没人吃。李佳将一块冬瓜扔到蚂蚁身边，结果蚂蚁都绕道而去，于是便嘲笑秦川做出了一道名菜“蚁不理冬瓜”。白菲儿当时还笑道：“在木屋里面摆上这道菜还能除白蚁呢！”
当秦川口中说出一连串食谱之时，众人都惊呆了。过了半天，宋鲁干笑道：“秦公子不愧为天下第一才子，学识渊博，真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啊！”
秦川心道：你们宋阀又怎么知道我的名头了？难道侯希白那小子与宋玉致也有一腿？不对！我给宋阀带来了这么大的好处，他们自然要查查我的底。现在侯希白与凤儿想必也给我宣传出一点名头了，以宋阀的情报能力，能查出来也是不足为奇的。
宋玉致冷笑道：“不务正业！我看除了会点医术，会做几个菜外，你根本就一无所长。什么天下第一才子，不过浪得虚名！画圣更是胡说八道！大吹法螺！”
宋鲁道：“不可胡说！秦公子的学识深不可测！岂是玉致你能了解的？”
秦川瞥了宋鲁一眼，傲然道：“非我自夸。我天文地理，无一不通；三教九流，无所不晓；上可以致君为尧、舜，下可以配德于孔、颜。岂能与你们这些俗子共论乎！”此话说完之后，秦川突然想到当年说这话的弥衡必然是个自然科学家，可谓中国科学界的先驱。所谓三教即僧、道、儒；九流即一流举子、二流医、三流丹青、四流皮、五僧、六道、七星、八相、九琴棋。一流举子即读书人知识分子，二流医即医生郎中，三流丹青即绘画制图，四流皮即变戏法、搞魔术，五僧即和尚，六道即道士，七星即算命，八相即看相，九琴棋即琴棋诗画。弥衡上知天文即日月星辰、春夏秋冬、风霜雨雪；下知地理即山河之位置，土壤植被之分布，各地农作物之种植，水土流失之原因等等。他可是一位全面的天才自然科学家。可惜这样一个了不得的人领先那个时代实在太多了。常言道：领先时代半步的是天才，领先时代一步的是疯子。弥衡拥有一身超过时代太多的才学，世俗之人当然不能理解，自然对他有所排斥。弥衡很难找到可以理解，可以与之交流的知音人，性格自然越来越怪僻。于是他脾气渐渐火暴，看什么都不顺眼，世俗之人自然难入他的法眼。可惜他的性子太直接了，半点也不圆滑，一条毒舌骂遍天下，最终被黄祖杀了。一身惊世才学，满肚伟大发明还没来得及登场亮相就被带到土中埋没了。秦川发觉现在的自己与弥衡的确有很多相似之处，都是领先时代太多之人，目光都可以看到更远的将来，把握未来的趋势，但却偏偏忽略了距自己最近的现在。两人或许都有个不合现实，不容易被人理解的远大理想。幸运的是自己有了单向过滤场的能力，用不着再上演弥衡的悲剧。若非自己有了绝对防御，恐怕也早死了好几次了。
宋鲁见秦川神色变幻不定，忙转移话题，此夜正是月里十五，月亮分外圆，宋鲁便提醒众人赏月，又说了非常老套的嫦娥奔月故事。大凡商人都有一张巧嘴，宋鲁将嫦娥奔月的故事讲得极为动听，连秦川都被他高明的说书演讲技巧给吸引住了。宋鲁讲完故事后，宋玉致叹息道：“不知世间是不是真有能让人升仙的灵丹妙药？华老，你认为真有仙药吗？”这个问题宋玉致其实是想借华老来问秦川的。
果然做弟子的华人凤不敢开口，眼睛直望着师傅，等待秦川的教诲。秦川皱眉道：“世界上根本没有仙药！就算有又如何？嫦娥的下场很好么？一个人被骗到了月宫，要忍受千年孤单，万年寂寞，又没有后悔药吃，真是生不如死！”
宋玉致却偏偏要与他抬杠，说道：“你怎么知道她一定会后悔？说不定她成仙之后，开心得不得了，天天在月宫里面歌舞快活呢！”
秦川站了起来，抬头望着明月，心念一动，吟道：“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众人皆动容，秦川突然觉得心中一股凄凉之情油然而生，整个情绪也瞬间低落下来。秦川吃了一惊，心道：为何我竟会为这么一首诗而感到伤心难过？实在是没有道理！
秦川见宋鲁正要开口，估计他必定又是一通吹捧，于是抢先开口道：“白毛猴子，我有笔交易，你做不做？”
宋鲁一听到秦川这话，仿佛又看见金山砸了下来，顿时激动的说道：“秦公子有何吩咐，只管开口！只要宋鲁能办到，绝无拒绝之理！”
秦川心道：这只老奸巨滑的老狐狸，说得到漂亮，看你那副见钱眼开的表情，就知道心中在盘算着什么勾当！秦川指着膳祖道：“这小姑娘厨艺不错，我要你们宋阀提供财力物力和人力帮助她开酒楼，让她能早日当上天下第一名厨。做为回报，我送你一个药方：熟地九钱，山药十钱，山萸肉九钱，枸杞子八钱，杜仲十二钱，菟丝子九钱，川断十钱，狗脊十钱，怀牛膝九钱，淫羊藿五钱，肉桂三钱，黄芪十五钱，党参十二钱，白术十钱制成蜜丸，每丸重两钱，每日可早晚各服一丸。对你大有好处。忌生冷饮食，阴虚火旺者忌用。”
宋鲁琢磨良久，面带喜色，欣然道：“多谢秦公子！”旁边的华人凤也在心中仔细推敲，不自觉连连点头，心中连呼：高明！太高明了！不愧是师傅开出来的药方！再配合针灸百会、太阳、合谷、命门、志室、太溪等穴，定有奇效！
宋玉致好奇问道：“这是治鲁叔的白发吗？”
华人凤尴尬的咳嗽一声，说道：“是种补药。”
秦川冷笑道：“行医者应实事求是！这是治房事过度补肾虚的良药，同时也可当成春药来吃。”
宋玉致又臊了个大红脸。膳祖听众人说到“肾”什么的，忽然想起早几天自己偷偷用了厨房里剩余的猪肾加了些多出来的枸杞，放在大米粥里煮，结果做出来的粥味道也不错，于是她便用稚嫩的声音道：“猪肾去腥，加枸杞调色，可熬大米粥吃。”众人见她年纪幼小，身份低微，都没在意她的话，秦川却点头道：“嗯，猪肾补肾，枸杞明目，只要手艺好，熬成粥味道也不错。比吃药舒服多了。小小年纪竟然能想到保健食品上，有前途！”
宋玉致见秦川对自己这个身份高贵，青春貌美的名门大家小姐根本不假颜色，却对一个出身卑贱，年纪尚幼，脏兮兮的小丫头片子如此看重，心中大不是滋味，便吩咐丫鬟下人将膳祖带入房中洗澡换身干净衣服再出来。
支开膳祖后，宋玉致对秦川说道：“听说你是什么画圣？据说侯希白也是你教出来的徒弟，本小姐根本不信！”
秦川没有理睬她，皱着眉望着月亮，不知在苦苦思索着什么。宋玉致心中大恼，接着说道：“要证明你是画圣，除非你画一副画出来让大家看看，否则就是浪得虚名！”
秦川仍旧没理睬她，宋玉致更加气恼，说道：“浪得虚名！胆小鬼！一点真本事都没有，整日里就知道招摇撞骗，欺世盗名！。。。。。。”
宋鲁原本准备阻止宋玉致，但见了宋玉致的神色，忽然心念一动，便一脸奸笑，不动声色坐在一边看起热闹来。
秦川听她不停在耳边叽叽喳喳心中颇感烦躁，冷冷说道：“我也送你一个药方：麻雀舌头十条，乌鸦嘴一张，猪脑半斤混在一起蒸熟了吃，对你大有好处！”
这个匪夷所思的药方一提出来，宋鲁和华人凤齐齐动容，他们反复琢磨仍旧猜不出这个药方是治什么的，于是都想到：这必然是个上古秘方！高深莫测，不是我所能理解的！于是对秦川更加敬佩。
宋玉致见一直对自己不假颜色的秦川竟然也突然关心起自己来了，还亲自为自己开药方，心中顿时百感交集，脑子一片混乱。因为秦川转变得实在太突然了，令宋玉致一时适应不过来，于是宋玉致立刻安静下来，都不知应该说什么了。
众人沉默了良久，华人凤小心翼翼问道：“师傅，这个秘方是治什么病的？”
秦川悠然道：“专治弱智！”
宋玉致顿时气得七窍生烟，跳起来叫道：“你，你，你卑鄙，你卑鄙无耻下流，你才是弱智呢！留着药方自己吃吧！”
其实秦川这个所谓治疗弱智的药方是临时信口雌黄瞎编出来的。麻雀舌头，乌鸦嘴，猪脑都是用来骂人的，可是众人已经习惯了秦川说出来的一个又一个的神奇药方，竟然也都信以为真了，后来还将此秘方收入了《东华上仙经》的《济世篇》里，后世无数对自己智力信心不足的人偷偷按此药方服用，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头脑灵活，于是一个个信心百倍起来，做事事半功倍。于是秦川这么一个随口胡说八道的药方竟然越传越神，最后当真成了专治弱智，效果神奇的灵药妙方了。
这时丫鬟带着膳祖出来了。膳祖洗干净澡，换了身干净衣服，一打扮出来，竟然是个绝色美人胚子。众人见了后都惊呆了。华人凤只是一脸吃惊的神色，宋玉致脸上却顿时出现恍然大悟的神情，宋鲁更是一脸贱笑，偷偷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