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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衣肃然道:“不是无情,是战争的游戏本是这样,流不得半点眼泪。”
“哈哈哈,你说话倒是一套一套的,看来这几年的‘天衣大人’确实没有白当。”落日取笑道。
残空这时道:“天衣的话说得没错,一切还尚未开始,我们是不应该为别人掉眼泪的!”
落日忽然一脸正经地盯着残空,道:“说!天衣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没几天便帮着他说话!”
漓渚忙附和道:“是啊是啊,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老实交代!落日可看着呢,残空你千万不能抢了他的‘老相好’,小心他跟你急!”
落日忙接着道:“是啊是啊,天衣可是‘我的人’,你要是想和他好上,首先就得过我这一关。如果你拿出一点什么东西贿赂我的话,嘿嘿,那我们什么都好商量。”
残空不置可否地一笑。
天衣仍是一脸肃然,不言不笑。
漓渚指着残空道:“你看你看,残空连笑都这么‘贱’,落日,这下你可完了,绿帽子戴到家了。”
落日装着一脸生气的样子,道:“残空,这你可得给我一个交代,否则有你没我!王,你说是不是?”说着,把眼睛望向了影子。
影子知道落日是想让大家变得轻松些,装着想了想道:“这倒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需要好好地考虑一下。”
天衣终于忍不住笑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连王也搅和进来了。”
五人一起哈哈大笑。
这时,空城的吊桥放了下来,发出“轰轰……”的开启声响。
五人望着放下的吊桥,停住了笑声。
天衣这时压低声音道:“王,在我们去妖人部落联盟之前,曾到过空城。当时,轨风所率领的百万大军已经进驻空城。”
影子点了点头。
这时吊桥完全放了下来,一个身穿黑色素衣的人向他们走了过来。
影子、落日、天衣、残空同时感到惊讶,因为这人不是别人,是月战,当场只有漓渚一人不认识他。
天下已死,以月战的身分在这里出现,显然不太正常。影子知道,月战的到来不可能是为天下报仇,在月战的背后,似乎有一个人,而这个人肯定不是军部首席大臣轨风,也不可能是西罗帝国的新君王褒姒。影子在来到空城外时,便已感到有一个强者的气息笼罩在空城上空,这种气息让他想到了咒星神与无锋,而在幻魔大陆,除了他自己与朝阳,还有谁可以散发出如此强的气息?
月战在影子面前停了下来,脸上仍是一付木无表情的样子,道:“师父天下想见你。”
“天下?!”影子听得一惊,随即迅速让自己保持冷静,淡淡地道:“她不是已经死了么?”
漓渚也是惊讶不已,他是亲眼看到天下被漓焰杀死的。
月战道:“死的不是师父,她只是侍奉师父的婢女,或者说,只是师父的替身。”
影子心中明白了。是了,谁都没有见过天下,谁又知道天下到底长得什么模样?但影子想到,如果连天下的婢女扮演天下,都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那真的天下又是怎样一个人?而且,如此说来,连褒姒都不知道,授艺予她的只是天下的一个婢女,而非幻魔大陆真正的三大奇人之一的天下!
一个深谙天下兴衰之秘的人,一个从未有人见过她真面目的人,关于她的传说,甚至比无语及空悟至空还要玄,在幻魔大陆之人的心目中,她被冠为三大奇人之首,是以称之为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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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见到天下的时候,天下正在下棋,是幻魔大陆很普通的六子棋,连四五岁的小孩都会下。随便折一断树枝在地上画出格子,从地上捡六颗石子,就可以下上一局。规则更是简单明了,当一条直线上己方有两颗棋子而对方只有一颗,就算把对方吃掉了。先被吃完六颗棋子的自然是输家,和两个人可以杀死一个人一样简单,却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天下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衫,满头银发如瀑般垂至脚跟,眉淡如烟,眼神平静笃定,看上去不知比那个替身年轻多少倍,有着绝世的容颜。
而在天下的对面,则坐着一个老得不能再老的老人,脸容枯瘦干瘪,眼睛空洞。
正是无语!却不知他何以会来此与天下一起下棋?
影子的到来并没有打断两人的雅兴,两人全神贯注地望着石桌上的棋子,对影子视而不见。
影子并不认识无语,但直觉告诉他,那女子便是天下,因为天下洞穿世事,对一切都处之淡然,而无语却有着某种执着。
影子没有说话,站在一旁看着两人的棋局。
约摸二个时辰过去,无语抬起头道:“我又输了,已经连续输了十三局。”
天下笑了笑,道:“大师过谦了,其实是你在让我。”转而望向影子道:“请坐!”伸手一指影子身前的石凳。
此时,他们是在空城将军府后院一片竹林中间的小亭中。
影子也不客气,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天下将目光引向对面的无语道:“这位是无语大师。”
影子早已感到眼前不让天下的老人决非常人,却没有想到会是无语,他知道无语在帮着朝阳,却不知为何会出现在空城,理应在辽城才对。
影子重又站起,略为欠身道:“晚辈见过大师。”
无语道:“不必客气,还是请坐吧。”
影子重新坐了下来。
无语望着影子道:“你要不要也来下一局?”
影子道:“大师的雅兴,我又岂敢拂逆?”
无语道:“无妨,反正只是游戏而已,玩过即止,岂能痴迷?”说罢,竟站了起来,起身在影子对面的空石凳上坐了下来。
影子本无下棋之心,却不想无语真的让出了自己的座位,一时之间倒不好拒绝。
天下伸出手,作出“请”的手势,指向对面的位置道:“请坐。”
影子道:“既然盛情难却,我也只好勉为其难了。”他也想通过下棋,见见天下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影子在天下面前坐了下来,天下对着影子一笑,重新布好棋局,影子也随即将六颗棋子放在了所属之位。
天下道:“你先走。”
影子执起一颗棋子,面对棋局,正欲放下,却发现眼前尚未开始的棋局突然变了,六颗静止不动的棋子倏地变得变幻莫测,如天上的星图,生生不息,不断演化。
本是极为简单的一着,影子手中所执的棋子却是放之不下,根本不知该放往何处。
一阵狂风吹来,眼前的棋局瞬息万变。
影子不再是坐于竹林小亭内下棋,而是身披战甲,手持圣剑,胯下骑着战马,率领着落日、天衣、残空、漓渚等万千将士驰骋于战场,奋勇杀敌。
旌旗飘动,战马长嘶,杀伐之声此起彼伏。
影子策动战马,挥动圣剑,所向披靡,在万千敌众中一路深入,杀出一条血路。
可当他冲到一片空旷之地,勒马回望之时,却发现不见了落日、天衣、残空、漓渚等人,只剩自己孤骑深入。
这时,突然战鼓擂动,四面八方涌起无数敌军,层层叠叠将影子围得水泄不通,万千兵器闪泛寒芒,无数旌旗迎风猎猎作响。
影子胯下战马发出一声长嘶,他心中暗呼:“糟了,这下中计!”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一串马蹄声响起,影子勒马四望,只见身后的敌军中让开一条道,朝阳骑着战马,身披黑白战袍,率领着惊天、安心、樱释悠然前来。
影子心中暗忖:“原来是他!”却是担心着落日四人现在不知怎么样了。
朝阳勒马站定,轻蔑地道:“我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你根本没有权利与我争!你天生不是君临天下的料,只是一介痴迷于小我的武夫!”
影子大喝一声,挥剑道:“少废话,有本事我们就来大战一场,看是谁输谁赢!”
朝阳冷笑一声,道:“你以为你现在还有这个资格么?你我一分为二,你禀承了我所鄙弃的性格,你所有的缺点我都一清二楚,总是痴迷于小我,痴迷于‘为什么’,没有睥睨天下,一切惟我的皇霸之气,你连一个皇者最起码的素质都不具备,又怎能与我斗?”
“你胡说!”影子喝道:“你以为用言语相激就能乱我心绪么?”
朝阳道:“那你又何必生气呢?”
影子心中一动,暗忖道:“是的,明知是他言语相激,自己又何必生气呢?难道自己真的如他所说?”想到此处,影子立即打住了自己的思绪,若再想下去,自己就真的中了朝阳之计了。
他急忙调整思绪,不去想任何问题,冷静地道:“生气又如何?生气并不代表我已经中了你的计,败给了你!”
朝阳冷声道:“不错,还能够快速调整自己的心绪,我还以为你连以前的一点优点都没有禀承。但就算是这样又如何?你终究不是我的对手,你终究要败!”
影子哈哈大笑,道:“这就是你所禀承的优点么?原来你所禀承的优点是像一个女人一样没完没了,光凭嘴巴取胜,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倒是自叹不是你的对手。来吧,用你手中的剑说话,看谁到底是败者!”
朝阳不为所动,道:“我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你孤身一人,而我手中却拥有百万大军,若你有能力将他们全部杀光,才有资格对我讲这些话。”转而沉声道:“惊天、安心、樱释,将他给我拿下!”
惊天、安心、樱释齐声道:“属下谨遵圣主之命!”言罢,三人策马前行,走出阵营。
惊天手持令旗,挥令道:“所有三军将士听令,不惜一切,诛杀此人!”
“是!”百万大军齐声应道,声音直冲九天云霄,震惊天地。
紧接着,惊天令旗一挥,数千骑兵同时挥戈指向影子。
战马奔腾,尘土飞扬,浊浪滚滚,百万大军的大喝之声震耳发馈。
影子没想到朝阳不惜部下性命,让他们来送死。面对奔腾而至的数千骑兵,影子不敢有丝毫懈怠,不待他们近身,手中圣剑“锵……”然出鞘,自周身划过一道耀眼的圆形电弧。
鲜血激射,数千骑兵拦腰斩断,轰然落马。
战马长鸣,还未等到影子有喘息的机会,惊天手中令旗挥动,又有数千骑兵飞驰而至,挥戈向影子攻来。
影子如法炮制,圣剑再度破空划出……
可随着惊天手中令旗的挥动,攻势犹如层层波浪,连绵不绝。
朝阳冷眼相观,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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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天衣、残空、漓渚候在将军府后院的竹林外,来回踱步。
他们已经在此候了三个时辰,影子还没有出来。而且,似乎一时半刻还没有出来的意思。
天衣沿着竹林外走了一圈,然后望向漓渚,道:“漓渚兄,你的意念力感应结果怎么样?”
漓渚道:“王正在与他们下棋。”
落日笑着道:“漓渚兄,这句话你不知已经回答了多少遍,难道没有一点新鲜的词吗?”
漓渚有些委屈地道:“可他们确实在下棋嘛,你以为我愿意啊,我也想找一点新鲜的词来说说。”
落日道:“王也真是,什么棋要下如此长时间?无论什么棋,三下五去二就下完了,输赢又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性命之赌。”
天衣没好气地道:“你以为王像你啊,一点志气都没有,成天吊儿郎当。”
“啊哈,我们‘天衣大人’是不是当大人当惯了,教训人倒是挺厉害的!”落日上上下下打量着天衣,一副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