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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泽南盯紧了司离,不肯放过他任何一个动作,嘴上却答道:“鬼国传说我也略有所闻,当时亡魂为祸,是东土取经路过此地的三藏法师以无上佛力将其封印。”
司离晒道:“想三藏一介僧人,哪来那么大的力量封印千万怨魂。若有这种力量,三藏还须取什么经,那已经是属于菩萨佛陀的大能了。不过三藏虽然没有这个能力,可他不知从哪里却得来一件圣物,就是它,三藏才能镇压住整个鬼国。也正是这件东西,让我迟迟无法重现鬼国,否则,我也不会费尽心机去当什么宰相,甚或去谋夺一个小国的王位。”
安泽南心中一震,果然,那碑画中三藏所失去的佛钵与鬼国的封印有关。而现在,恐怕是佛钵亦是司离得到鬼国的最大阻力。观司离此言,定是司离有感单凭魔门之力无法重现鬼国,因此想通过夺取钵办耶伽的王位,从而得到一国人力物力的双重支持。
“泽南可知,此物便是三藏随身携带,以作化缘之用的佛钵。此物不知为何所制,竟自带无上佛力。亦是它以自身佛力,方镇得住鬼国千万怨灵。只要有它一日,鬼国便无法出世。我遍思众法,最后终想出一个法子,便是用生灵血液去污染佛钵圣力。若让我继其王位,自可备牛羊之血以污佛钵圣力,但此事为你们破坏,司某只得让人在谷中工人食物中下毒,让其无力反抗后再放干他们的血液,以之代替牛羊之血。司某知道此法有伤天和,实属无奈之举。”司离嘴上说着“无奈”二字,眼神中却分毫没有悔意。显然即使给他重新选择的机会,他也会毫不犹豫为魔门大业而随便牺牲数百人命。
龚倩看着这浑身散发着冷意的男子,全然无法将之和那王庭之上,谈笑风生的司离联系在一起。一者如同文人雅士,一者却是漠视生命的冷酷魔王。龚倩再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司离。
安泽南听得一颗心直往下沉:“换言之,墨老他们也是……”
“不错,他们也是重要的道具。”司离嘴边逸出冷酷笑容,淡淡说道:“修行人的血液比常人更要珍贵万分,若得墨白及长白八子之血,将加快破除佛钵圣力的进程。若无意外,恐怕他们几人现在亦成干尸了吧。”
安泽南心头一震,终因心系墨白等人安危,气息微微一乱。
司离立有所感,身影显得一晃,竟抢先出手,朝安泽南一掌印来。
顿时,安泽南只觉呼吸不畅。落在他的眼中,他只觉整个喀布巴山谷朝下压来,似欲将他活埋。安泽南知道司离趁自己心神微乱之际全力出手,以天魔七幻全面影响自己的心灵五感。
但知道归知道,他却如同落水的溺者,在如同梦魔的幻觉中不断下沉,不可自拔。
直到,耳中传来一声清越的剑鸣之声,安泽南才幡然知返。山还是山,司离还是那个司离,世界再现原貌,他却后背冷汗淋漓。
第七卷 钵罗耶伽的黑太阳 第三十八章 鬼国出世(一)
剑鸣正是由白亦雪发出,她见司离朝安泽南一掌拍去,后者却半点反应也欠奉。见安泽南双眼迷茫,白亦雪知道他心神为司离天魔七幻所惑,立以无上道心,屈指一弹。
顿时长剑蜂鸣,如同暮鼓晨钟,把安泽南从司离的幻觉中“惊醒”过来。
同时,白亦雪长剑刺出,拦截司离。
剑至途中,爆出漫天光点,正是烟雨剑势全展,如同万千雨丝朝司离落下。
这尚是白亦雪首次和司离正面交手,魔主威名在外,白亦雪不敢轻视,故一出手便不作保留。剑光如雨,即使全力出手,白亦雪也不会像他人般作咬牙切齿状。她脸容恬静,姿态优雅,带着不属凡间的仙姿,以手中长剑画出江南烟雨的朦胧雨境,让之阴森林道也平添一缕仙气。
司离似知道白亦雪会向他攻来般,在白亦雪长剑所指的同时,司离朝她转头看去。落在白亦雪脸上的目光,恬好是烟雨剑全力施展的瞬间,巧合如同神迹,带着无法形容的禅境。
“亦雪竟也情系泽南身上,你或许不知,方才司某突然出手的瞬间,亦雪的心跳快了半拍。所以你表面不为所动,但亦雪的心却已经出卖了你。泽南际遇如此得天独厚,连司某也微感嫉妒了哩。”
司离朝安泽南拍出的一掌改向白亦雪的剑雨中抓去,同时嘴中如此说道。
白亦雪立时心神轻震,她对安泽南的心思仅在白吉古庙时透露过一次,却不想这会又在此地被司离道出,不免分神。
司离脸上却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竟然给我一语道中,这小子的运道也未免太好了吧。”
白亦雪这才知司离刚才只是在试探于她,而自己的分神却无异告诉他答案。当下心神再分,司离已经抓入她剑势之中。她只觉长剑突然一重,漫天剑雨散去,却见司离以两指夹住她的剑锋,如此情景,让白亦雪这长年静修,达至古井不波的心灵也为之狂震。
须知萧厉以十方俱灭的奇功,亦只能利用克制烟雨剑的优势限制白亦雪的剑势。但司离却直接从剑雨中找到了真身所在,虽说她先为司离的话分散了心神,但司离有此骄人战绩,却高明得让白亦雪有些不敢相信。
这时安泽南从幻觉中清醒过来,见司离扣住白亦雪的长剑,当下解开雷貘封印,召来雷光双刃,朝着司离卷出森然刀光。
司离哈哈大笑,放开白亦雪的长剑,手掌微往后移。白亦雪只道他作势欲拍,便往后移,想重整旗鼓与之再战。谁知司离这掌纯属虚张声势,白亦雪一退,他长笑声中撞进安泽南的光刃攻势中,双掌翻飞和安泽南战成一团。
白亦雪心头暗惊,司离实是高明得出乎她意料之外。只是简单的一个姿态,却利用现场的形势把自己骗了过去,这换作以前,白亦雪打死也不会相信有人可以凭借一个姿势就骗过自己。
再看场中,安泽南的光刃虽利,且利用弧刃物性攻守兼备。可在司离的攻势下,安泽南一双光刃的活动范围却在不断收缩,且动作间不时微窒,显然受到天魔七幻的影响。
而身在局中,安泽南有苦自知。
司离的掌劲古怪难测,一掌拍出却带着不同力度、方向的暗劲,导得他的雷刃大有不听使唤之感。加之司离的天魔七幻奇功不断对自己的心神五感造成影响,让安泽南不断出现瞬间的分神。
安泽南自己也清楚,他之前便曾因为司离杀死黄伯而生出心魔。虽说靠着黄伯,他摆脱了心魔,可那不是凭自己的心灵意志渡劫,其中带有取巧的成份。没有彻底渡过心魔的考验,这在平日里看似影响不大,但一遇上像司离这般直接影响心灵的魔攻,便出现了心灵破绽,致使眼下他越打越感绑手缚脚,十成功力使不出五成,好不难受。
白亦雪聪慧过人,略一思索便把握到其中关键。她知道凭现在安泽南的修为,还远不是司离的对手,只天魔七幻一关他便过不了,又谈何克敌制胜。
当下她有了决定,尽避之前司离给予她的震撼,却在白亦雪的一个呼吸间尽皆屏弃于脑外。
白亦雪举剑刺去,剑尖颤抖,再次催发烟雨剑势朝司离罩去。
只是这一次,司离全然感应不到白亦雪剑势虚实,知道这天之骄女严守灵台,让自己再无法猜度她所想所思,所以才能使出这全然没有破绽的烟雨剑。
剑雨丝丝,斩不断,理还乱。即使以司离之能,也不能无视烟雨剑朝自己身上招呼。他本来已经把安泽南的攻势控制住,正欲一击伤敌。但白亦雪出手的时间拿捏得恬到好处,司离若想伤敌,便必须付出一些代价。
然而眼下正值魔门大计的重要关头,司离万分“爱惜”自己,不愿为安泽南一人埋下败迹种子。只得心中暗叹,一拳痛击在安泽南的光刃之上。
雷光立时嗡嗡作响,刃面如同水波震荡不定,其上传来巨力,硬生生把安泽南推了开去。
逼开安泽南,司离方转身面对烟雨剑,整个人撞进这世间最美丽的剑舞之中。
烟雨剑势立时再展,竟笼罩方圆十米的空间,把司离整个人包裹在其中。剑雨中,白亦雪清悦的声音响起:“这里交给我,你们去救墨老!”
安泽南知道自己心魔未消,还无法在司离的天魔七幻中保留灵智。这时又见白亦雪缠住司离,知道多留无益。况且墨白及长白八子危在旦夕,他实在不宜在谷口浪费过多时间,便挥手招呼龚倩等人,绕过烟雨剑的范围朝谷口奔去。
沈羯志得意满地看着被倒呆的墨白几人。
这天莲宗妖人自从在马莫集市为白亦雪破去一身功力,返回钵罗耶伽便再不得重用。这使得沈羯意志消沉,几次想告辞离去,却为司离留下。他不解魔主为何仍挽留自己,直到司离带他来到喀布巴,他方知道自己仍有作用。
诚然,六道之中,纯以武功论,天莲宗毫无疑问居于最末。可说到方术阵法,天莲宗虽擅长的是替身之术,却也颇有涉及,这是其它门派所不及之处。
而司离留下沈羯,为的便是解开封印鬼国的佛钵圣力。
沈羯功力全失,自然感应不到这鬼国遗迹中有何动静。然而在司离等其它高手的感应中,整个鬼国遗迹被一股无上佛力全方位地包裹起来。这股佛力无强弱之分,均匀地分布在每个角落,让司离也大感无从下手。
最终让司离想到以生灵之血污染佛力,以解去鬼国封印。可鬼国虽小,却也有两千平方公里左右的面积。如此巨大的面积,要想每寸土地皆浇上鲜血,那自然是不现实之事。
于是司离让沈羯寻思有什么方术法阵可以作用于当下的情况。
沈羯知道自己若没交出一个让司离满意的答案,别说自己,连带天莲宗也无法在六道中抬起头来。于是他冥思苦想,搜肠刮肚地把自己胸中所学想了个遍,苦思三日,终给他想起一个阵法。
此阵全名为“斩断根源不动冥狱阵”,出自古波斯“拜火教”的不动本源智经,后流经天竺,才传至中土。这本是波斯拜火教为有罪之人死后举行的最高级别净礼,拜火教徒皆坚信死亡为恶神所创,万物死亡后遗体皆是不净。为其举行净礼,可是让其摆脱生前罪恶,可安息于冥间。
而冥狱阵作为最高级别的净礼,却远非净化罪恶那么简单。那是为了消灭极为强大的恶之存在而开发出来的阵法,以斩断万物之根源,使其直下无间冥狱。
此阵传至中土,为天莲宗经过修改之后,已非专门针对极恶存在,而是仅为克敌制胜而存在。
天莲宗曾以此阵骄横一时,但因阵法过于霸道狠毒,终为三圣地所破,并将当时有关该阵的一切记载烧毁,自从冥狱阵绝迹于华夏。
自然,沈羯也没能习得冥狱阵,但通过天莲宗典籍中只言片字的记载,沈羯却知道冥狱阵要斩断敌之根源,首先便要以血污之,损其福德。整个阵法分为血污、斩源及开狱三个小阵组成。
后两个阵法已经无迹可考,但血污之阵却断续记录在天莲宗古籍里,因为没有斩源及开狱二阵相辅,血污阵形同虚设。当年沈羯也是略为看过,顺便记在脑中,没想这时倒派上用场。
眼下,沈羯正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地下广场边缘。四周分设大功率探照灯,把整个广场照得如同白昼。从广场上方往下看,广场地面被挖出道道土槽,这些土槽走势不一,却头尾相衔,远远观之,形如不同的符号。
这些符号呈圆形分布,于广场中心却挖出深坑。坑中黑漆无光,也不知其深几何,只偶尔会自深坑中喷出阴风腐气,同时传来声声凄厉嚎叫,如同下方便是地狱。
土槽之中,有鲜血缓缓流动,仿佛为这些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