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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巨大彩翼在背后展开,跟着九凤长颈探出,又化为九道灵索再度探向怨海边缘。总共十七道灵索将怨海出口连接起来,安泽南双掌如托千斤之物,艰难而缓慢地举到胸前。
“关!”安泽南大喝,同时双掌往中心合拢。
“看,那是什么?”
无名峰下,有人指着天空怨海惊叫道。
众人无不抬头,只见那边直径长达数仅是的巨大光圆,突然出现十几道灵光连接着整个怨海出口。跟着,天空闷响连连,那巨大的光圆开始往中间收缩。其产生的逆向气流刮得周边云雾不断涌入怨海,同时把出口附近的无数妖魔也倒吸而回。
无尽怨海,正在关闭!
见这情况,连商良海这等觉得住气的人也脸露喜色。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否则任由怨海中的妖魔来到人间,这个世界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模样。
但众人中,却独有白亦雪一人脸色发白。她虽不知道怨海怎么突然关闭,却知道这事必与安泽南有关。再看天空那拉扯着怨海关上的灵光,白亦雪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
那是泽南?泽南在怨海中,强行将它关闭?
当掠过这个想法的时候,白亦雪无法控制的全身颤抖起来。因为她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怨海之中。
“原来是这样。”司离看着安泽南关闭怨海,发出轻轻的感叹:“你把我弄进怨海里来,是想从里面将之关闭。可如此一来,你走得了吗?”
怨海关闭产生的逆向气流将无数妖魔倒吸而入,而随着出口不断缩小,其气流的强度却反之增强。到得最后,那由外往内倒流的狂风将非人力所能通过。
安泽南很清楚这一点,可他却没有停止。他现在正和整个怨海角力,强行以妖魔之能关上整个怨海,已经让妖雷神的身体蓝光不断闪烁,显然这具躯体已经开始承受不了,随时都可能崩溃。
喷出一口血沫,安泽南咬紧牙根,加快双手合拢。他体内灵能消耗飞快,看似无有穷尽的妖魔之能也业以见底。如今,安泽南是燃烧着自己的生命转换为灵能,去提供关闭怨海的动力。
他七孔溢血,甚至妖雷神的蓝色鳞甲中也不断跳出血线,这是身体快要达到极限的标志。
所幸,在安泽南最后一声大喝声中,怨海出口已经缩小至只余数米。到了这个时候,由于惯性的作用,已经不用安泽南去控制,怨海也会在不久后彻底关闭。连接着出口的十七道灵索一一消失,安泽南看着那脚下即将消失在眼中的人间大地,凄然一笑。
“对不起了,小倩。我已经回不去了,但至少,我给了你一个可以继续快乐生活的世界。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你……保重……。”
安泽南渐渐闭上眼睛,他太累了,也不想理会怨海关闭后自己会如何。
但眼睛才合上,身后却突然一暖。安泽南猛地睁开眼睛,却觉司离正把灵力输入他的体力,滋养着他已经枯竭的灵能。
“我对人间已经无甚留恋,可泽南应该还有很多事要办吧。说起来,你送我来到怨海,司某还欠你一个人情。不如,现在便还你!”
司离大喝,双掌发力,竟把安泽南朝出口处猛然推去。
“为什么……。”
安泽南的身体在魔主发动的大能作用下,迅速朝出口飞去。出口处逆流的气体虽急,却不断为司离的灵动所抵消。不过片刻,安泽南已经从怨海里“掉”了出来。
就在怨海关闭的瞬间,他看到司离的脸上,露出落寂的神情。
怨海之中,看着关闭的出口,司离淡淡说道:“一个人的力量自然无法抵消那逆流气体的冲击,可只要有外人相助,而那人又愿意留在怨海里,便可全力助你脱围。所以我一早就说过,泽南你的运气真是好的不行啊,偏是撞上我这个甘愿留在怨海里的笨人……那么……”
手一翻,司离的掌中出现一物。看上去像是一方令旗,可其背面却有金线描出三个大字:招魂幡。
“做完这一步,司某当不欠任何人什么了。”自言自语中,司离轻轻道出一个人的名字。
下一刻,司离突然消失,只有招魂幡这冥庭秘宝依旧安静地飘浮在这怨海的通道之中。
再说安泽南掉出怨海,直直朝着无名峰落去。但他却没有落在峰台上,而是擦过了峰崖,朝着山下不断掉去。无名峰虽然不高,却也有两千来米的高度,若被这么一摔,就算是安泽南也会给活活摔死。
只是此处不比怨海之内,既无法让人悬浮半空,而妖雷神也不具备飞行的能力。幸运的是,司离帮安泽南恢复了些微灵动,这部分力量足够他使用一次解印。
“出来吧,九……”
安泽南方要唤来九凤,突然胸口吃痛,定眼看去,却不知何时,竟有数道黑色光刺扎进他的胸口,再透体而出。
喷出一口鲜血,安泽南头顶破空声大作,却见崖顶上空突然有身影掠至。安泽南看得分明,那人红发黑甲,浑身披着玄黑妖鳞,右肩咬着一个麒麟兽头。而从他的左手五指间,却有光甲暴长,正是此物插进安泽南体内。
而这人的形态,竟然和妖雷神有九分相似。所不同者只是颜色和兽颅位置的不同而已,但那红发之下却是一张熟悉的脸孔。
司马肃杰!
瞬间,安泽南知道司马肃杰必是躲在无名峰上偷看了自己和司离的决斗。而他眼下这身黑色妖雷神的形态,必是镜鬼把自己和雷貘化印的力量复制了去。
可知道归知道,安泽南却无法改变司马肃杰瞬间接近的事实。
“没想到吧,安泽南。司离没要了你的命,可你却得死在我的手中!”
司马肃杰微笑说道,同时一掌劈下。安泽南举臂欲挡,但司马肃杰突然加速,安泽南只觉眼前一花,眉心已被司马肃杰一掌劈中。
巨力袭来,安泽南只觉眼前一黑,立时晕迷过去。
见安泽南被劈晕,司马肃杰收回插在安泽南身上的光甲。他又五指大张,便朝着安泽南心脏狠狠抓去。
异变忽生。
安泽南身上妖雷神的蓝色妖鳞如同浸入了墨水般迅速染成了黑色,而一股古老而狂暴的灵动忽然在他体内出现。妖雷神的形态迅速解除,但安泽南的身体却发生了新的异变。
大片黑甲代替了蓝鳞,如同甲胃般形成胸铠、裙甲等物把安泽南全身包裹了起来。金黄色的弯角自安泽南背后生成,又弯至胸至如同象牙般高高勾起。
那手臂的护腕处、以及肩甲的外沿弹出了犬牙般的黑刺。紧接着,安泽南腹间的甲胃往两边拉开,从里面竟然露出一颗硕大的眼珠。
下一刻,司马肃杰听到一声怪叫。却见安泽南的头部不断生出黑色的骨质层,这层黑骨瞬间形成似龙如蛟般的怪物头具。但这怪头之上却没有眼睛,只有一张獠牙倒生的怪嘴。
刷一声,安泽南那头银色的长发突然尽化玄黑。当完成这最后的变化之色,安泽南那覆盖着异兽面具的头转身司马肃杰的方向。
这面具之上虽无眼睛,但司马肃杰却生出被猛兽盯上的不安感觉。
那抓向安泽南心脏处的手臂突然被抓住,异化后的安泽南抓住司马肃杰的手,另一手却按住他的肩膀。司马肃杰一征,瞬间,撕体剧痛袭来,却是那被安泽南抓在手里的左臂,竟然被他生生撕下!
鲜血狂喷,司马肃杰眼睛里露出惧色。跟着全身一震,他只看到安泽南一拳痛击在其腹上,然后,安泽南的身影迅速远去,却是他被巨大的力道轰得冲天而起。
黑色妖雷神的躯体不断崩溃,司马肃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镜鬼复制的妖雷神,竟然承受不了异化后安泽南的一拳之威。
他心里狂吼:这是什么怪物?
一道灵波在他脑海中掠过,有低沉的声音响起:吾乃怨海的君王……。真牙王!才不是什么,怪物。
但司马肃杰已经无暇理会什么真牙王,他被击飞到高空,然后朝着另一个方向落下。妖雷神的形态崩溃在既,若这样跃落山崖,他非当场毙命不可。忍着巨痛,司马肃杰仅余的一手射出光甲抓在山崖之上,就这么以此为阻力,司马肃杰摔到了半山腰一块突出的石头上。
人刚挨着巨石,黑色的妖雷神“呯”一声化成了灰。司马肃杰勉强抬起头,看着安泽南成为远去的一点黑影,他笑了笑,终于不支昏倒。
而击飞了司马肃杰之后,这名为真牙王的形态也飞快解除,仿佛某种事物又陷入了沉睡。眼看安泽南便要摔下山脚,却有一道身影突然从半山腰窜出,稳稳接住安泽南后卸力横移,几个起落,却朝着云丘市的方向迅速掠去,转瞬不见。
数日之后,龚倩被老父叫到办公室里。
来到办公室时,龚倩却见房间里除了自己的父亲外,还有一个长相威严的中年人。而龚天正看到女儿时露出一抹笑容,但无论怎么看,都是那么的勉强。
“小倩过来,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龙渊的首领,龙王商良海!”龚天正把这中年人介绍给龚倩认识。
龚倩一听对方便是龙王,立时抓着他的手臂问:“泽南呢?他在哪里?”
商良海为难地看了龚天正一眼,后者重重点头,龙王才叹息道:“龚小姐,我很抱歉。泽南他,我们不知道他如今身在何方,甚至是生是死,我们亦不得知。”
龚倩立时尖叫起来:“不可能,当时你们不是都在现场吗?为什么会不知道泽南的下落,甚至连他生死也不知道!”
商良海再叹:“龚小姐责问得是,不错,当时我们都在无名峰上观点。可决战结束之后,我们在山顶见不到半个人影。不仅泽南,连司离也不见了。我……。我真不知道当时他们究竟发生了何事。只有一件事可以肯定……。泽南他已经成就不世功名。”
轻轻拉开龚倩的手,商良海对着她深深一躬说道:“当日,不知是何原因,无尽怨海在云丘的上方开启。事后据亦雪说,她感应到是泽南关闭了怨海。而司离的失踪,大有可能是被泽南送进了怨海而消失。无论如何,泽南关闭了怨海,又让司离不在这个世上,如今魔门群龙无首,根据我们所掌握的情报来看,他们已经陆续撤出华夏。如果泽南尚在生,我龙渊倾尽所有力量,也必定为小姐将之找回;若已遇否不测……。龙渊上下,乃至整个华夏都会记得他所做出的贡献。”
然而这一些,龚倩却听不到许多。安泽南不仅失踪,且生死未卜,商良海所说的话对她而言又有什么意义。
看她帐然若失的模样,商良海摇头叹息,转身告辞。龚天正见自己女儿这付模样,知道现在不宜打扰,便借送商良海之名一起离开办公室,让龚倩独留其中。
“胜又如何,败当怎样。泽南可知,如果可以重新选择,我宁愿你爽约不战,哪怕留下身后骂名,哪怕任由无尽海开。可只要有你在的世界,便是我龚倩的天堂。”来到窗边,看着窗外阳光明媚的世界,龚倩却泪流满面:“现在,你虽关闭了无尽海,救了整个人间。可没有了你,我的世界却变成了地狱。泽南啊,如果你还活着,就快点回来吧……。”
“你还欠了我许多东西,可别指望我会忘记。我每一样都会记得,所以……。我会等你!”龚倩梨花带泪,脸上却露出了倔强的笑容。
阑沧海边,残阳日暮。
唐柯坐在堤坝上,腿上枕着谷小烁。
凿齿安静地趴在一旁,大狗享受着落日的余温闭目假寐,却摇晃着尾巴。獍趴在凿齿身后,大眼睛紧紧盯着它左右摇摆的尾巴,屁股一摆,獍扑了上去张嘴咬个正着。大狗连眼睛也没睁开一眼,尾巴一甩,却把獍甩下堤坝斜梯。
獍打了几个滚,摇头晃脑站起来后,又咬牙切齿地奔了上来,扑在凿齿身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