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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上去呢?这却是一个扰人的问题。这城虽不是太高,却也也有二十几丈。
忽然,我眼前一亮,看到了一具大型投石器,不知是哪边的部队遗弃在城下的。
我走近去仔细查看了一下,几乎完好无损。
我立即拉着绞索跳上了平时安放投射巨石的一头,飞快的将绞索拉到极致,然后猛的放松。
就在放松前这瞬间,我尽量将身体蜷曲成团。在放松后的瞬间,我嗖的被一股强大的弹力发射了出去。
目标,就是前面的城墙之上。
忽然,千万枝羽箭从城楼上雨射而下,全都对准了我。
我立即将身体由团状骤然拉伸,尽量拉伸成一条线,速度也在这一缩弹间加快了不少,意识也已抵达手中原本空空的剑柄。
异样的光华,在刹那间闪起,照亮了整个城墙上下。
“风雪——”
心中刚一闪念,原本斜斜乱飞的黑色雪花突的朝我蜂拥而来,我的身体在那样的高空就变成了一个强烈的气旋中心。那些破空趁势而来的铁箭,几乎同一时刻就被我周围的暴风雪刮得反向飞回城楼上。
无数的惨叫立即打破了南城门处虚假的沉寂。
我已看到了城楼上的垛子,就在我飞行轨迹的尽头,忽然冒出一排锐利的长矛,矛刺无一例外全对着我。假如我就这样落上去,无疑是自己撞过去找死。
“去——”
半空中,我大喝一声,身周的风雪练一般划着弧线抢飞出去,绞向那一排矛尖。借着风雪飞出时的反力,我一个斜纵,跳到了城楼上旁边一个落脚点。
剧痛,就在这瞬间自脚底传了上来。原来,敌方主帅还是猜到了那些长矛根本不足已伤到我,早已算好我真正可能跃落的位置,在那里密密的插满了无数的钢针。这些细小的针尖,还是让我在站上城楼的同时受了重创。
刚一放应过来,我又一次拔飞而起,以单脚之势点在亭楼一角。
火光哗的一下亮了起来,整个城楼之上灯火通明,宛如白昼。刚才隐在暗处的敌人也都现了出来,人人手中挺着利矛强弓,似乎随时可以把我射成箭靶捅成透明人。
“哈哈哈哈,你终于还是上来了。”一个充满自信的女声笑过,雕玉公主缓缓踱了出来,似乎已绝对胜券在握,“多亏你把自己发射上来了,不然我们可还一时找不到方法消灭你们呢。”
她已从我的服饰看出了我的统帅身份。不过,总不可能以为就一定可以打败我吧。我不禁轻轻冷笑了一声。
“不过,你的姿势还是挺优雅的呀。”她大约听到了我的轻笑,眨了眨眼睛,嘲讽道。
“哦,是吗,那么或许我有机会时可以教教你。”我不想沉默了,否则心理优势可全被她占光了。“只不过,以公主的水平,恐怕很难学会这样高难度的技巧吧,哈——”
这时,飞雪的颜色正在快速的褪去,很快就要回复白色了。公主大概也注意到了这一点,露出不愿多纠缠的表情,命令道:“战斧,拿下他!”
说完,她就转身朝另一边走去,顺着她走的方向,我这才看到,那里有一个巨大的魔法阵,呈五边形,每个顶点上站着一名白袍法师。我忽然想起了公主穿的也是白袍,银色的云纹。
公主竟是一名白银法师?这点我以前却没想到,从上次匆匆接触中,我一直以为她只是一名超强的武士。
那个法术,“幻雪”,看来就是她的杰作了。
此时,公主已站到了魔法阵中心,缓慢而虔敬的高扬起双手,一手在上平指天空,一手在下竖直对着某一个顶点。忽然,她的身体凌空而起,并开始旋转,念出了一串古怪的咒语。
“这是……”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了。
是战斧。
“你还是到地狱去展现你的好奇吧,你的士兵们很快也会赶来,不会让你觉得寂寞的……”
他似乎完全有恃无恐,故意一字一顿的念出来。
紧接而来的,是无数的矛光箭影,正中间裹着一柄由小忽然暴大几倍的巨斧。
面临危险,我的意识比往日快了许多,空空如也的光剑立时迅长出一段蓝荧荧的剑光,尖部一截剑芒吞吐闪烁不已。
本来我还是想继续使用风雪之变,但似乎已来不及聚集飘散的飞雪了,我已感到一堵“山”盖顶而来。周围所有的空气,就在这瞬间被这座突如其来的山巨大的重量与压力挤迫出去,我接连几下呼吸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吸到。
窒息感笼罩了我的全身,我却没有多余的时间思索,只有一个念头:击碎那座山——战斧。
“万个太阳——”
这个念头在心中一闪而过,由于此刻我呼吸不畅而发不出喊声,使剑的威力在失去声音的激发后降低了不少。但是,那团耀眼的光芒还是凝聚成了一个缩微的光球,旋转着直冲向压空而来的“高山”。
忽然,另外五股绝对不同性质的元素力量也破体而出,从我身上任意的部位自发的射出。黑色的黑暗元素,在我身周布下了一个黑暗结界,这是所有普通物质性元素力量所无法进入的空间,那些乱射的飞箭与长矛都被阻之于外。
浅黄色的土系元素,以风沙的形式出现在我面前,形成一堵高墙,稍微阻止了“山”压过来的速度。
闪着亮光的金系元素,立时覆盖我的全身,自动组合变形成了一副致密的铠甲。我身上本来的那副,在前面的战斗中早已破烂不堪。
郁郁葱葱的木系元素,则化为后盾支撑住了我因脚伤而摇摇欲倒的身体。
透明的水系元素,以浪潮一般的哗啦巨响如一个冰球围在我周围,当战斧的力量接触到冰球时,球立即融化成一个主动表现为弱势的世界。战斧大部分的力量几乎都被水球消失于无形。
我并不能准确解释究竟发生了什么,只隐隐觉得这些就是我体内的元素始基,混沌力量幻化而成。要不是这些元素力量自发而出挡住了战斧这刚猛的攻击,虽然我以“万个太阳”勉强可以撑住,却肯定会受更重的伤。
因为,就在刚才,我忽然察觉从被钢针刺破的伤口处,麻痹的感觉正在层层升起,看来针上被雕玉公主下了毒,或者某种诅咒。普通毒性自然不会对我有所伤害,但附加了魔力或诅咒的自然又不一样。
那条腿已无法动弹了,麻痹感也就到此为止,被阻止在了膝盖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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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巨大黝黑的钢斧,划破风雪,硬生生的停留在我光剑形成的火球之前。当然,这并不是由于对手忽然手软了,而是五条飚飞出来的颜色各异的元素龙。
要不是木元素及时支起了我,在这样的压力下我可能已倒下了。此时,我就开始越来越无力,握着光剑的双手最先产生酸软之感。而由于好一阵都没有接触到空气,我已是头脑发热,鼻翼不断抽动也毫无效果,七彩的亮星似乎也出现在我的眼前,那种憋闷的燥热已越来越强。
舌头开始疯狂的向外伸展,企图搅回一两滴空气。眼睛也尽力外探,眼皮向内不断收缩。可能,在我被战斧杀死之前,就已窒息而死了。
我的意识几乎已完全不受控制了,深处的那个“法师的我”可能早已晕过去了。
忽然,在我偶然合上嘴巴,舌尖触到上颚的瞬间,似乎有一股新鲜的气体涌进了我的大脑。最后残留的意识让我继续保持了这个动作。气体,人类呼吸的那种气体,不断的涌上来,进入大脑,进入四肢百骸。
清醒的意识与慎密的思考再次返回了,这是此刻所必需的。
原来,当我舌尖一直紧抵上颚时,体内循环不断的“混沌力量”终于融合成了完整的一圈。自丹田开始的能量流动,向下绕过下身,再折而向上,沿着脊背上溯颈椎、头顶,再从头顶下流由抵住上颚的舌尖承接向下,再返回丹田。本来只是从丹田到达四肢再返回丹田的力量,此刻有了一条新的循环路线,不仅游走四肢还加上胸背之间的循环,而有了一条真正的能量网络。
正是这条大循环网络,自包含万有的“混沌”中产生了我需要的气体。
在力量一圈圈的循环中,我的力量也越来越大,酸软的手渐渐变得坚强。
“去死——”
我暴然怒吼一声,力量遽然集中到了光剑顶端的一点,碗口大小的光球骤然暴缩不知多少圈,几乎只有一粒花生米大小了。“万个太阳”的威力是在发出的光球越小就越大,越有爆炸的可能。
此时,能量被高度压缩,在小球之内碰撞,旋转,几乎连炽热的光芒都不再发散,所有力量都被高度凝聚而毫无发散了。
然后,我好象听到了轰然一声剧烈的爆炸,那声音离我似乎远到极点,却又分明是那样清晰,绝对不是幻觉。
当火与烟消散之后,我才看清年轻的矮人王战斧已被刚才的大爆炸震到城墙靠内一面的垛子上,浑身红色铠甲正在风中片片碎裂飞散,脸上的熏黑仍然掩饰不住惊异与恐怖。他手上空握着半截冒烟的斧柄,那巨大的斧面已不知到哪去了。
我周边地面上,则摆满了金属铁杆,再远一些,则是满地焦黑的尸体。
此刻,城楼上只剩下了雕玉公主的魔法阵,其余的人或建筑都被炸毁了。
天空的雪,又一次的回复了黑色。
远处,那个魔法阵中,周围五名法师发出五种不同色彩的光圈,明显是五个不同系属的法师。五道强力的光芒发自五人的手掌之间,共同向中间齐集。中央,是凌空悬浮的雕玉公主,栗色的长发朝着同一个方向飞扬,刚好盖在她的面罩上,我有些奇怪怎么她一直戴着面罩。
她惨白的左手朝下的掌心间,正是那五股魔力的交汇点,五种颜色在上面缠绕、编织、融合,最后只剩下了黑色。
黑色的光晕在她掌心伸缩、旋转。
朝上的右手,黑色的光柱直冲天空,融化在茫茫的夜空之中。
正是这个魔法阵,控制了飞雪,进而控制了人的精神,激发出潜力。但是,这样必然是以损伤人的身体为代价。
“这就是你们邪恶的幻雪?”我大声问道。
没有人回答,似乎所有包括公主在内的六名法师都全神贯注在那里面了,唯一的声音是公主不时低声念诵的古怪咒语。
不行,我不能让这个魔法继续下去,虽然我并不体恤敌人,但敌人的强大自然会造成我军的重大伤亡。
我不仅远远的望了望城外的战场,在这瞬息之间,战斗形势又已发生了巨大变化,从旗帜上可以看出我军正在节节后退,几乎就要退到梵。科特尼所在的指挥处了。冲杀的声音只能隐隐的在风中偶尔传来,但光是我看到的迹象就可以说明情况了。
其他几处战场呢?应该类似吧。
我不再犹豫,就这样凌空发出了最强的一击。本来我应该走近一点,但由于腿伤暂时也只能勉力如此了。
当我将手中的剑遥指苍穹之时,天地的能量在瞬间聚集过来,形成一段华丽的蓝色剑身。原本凛冽的北风,吹击的速度忽然加快了,形成一个巨大的气旋,高达三十余丈,横移着席卷城内外的冰雪与尸体,猛的向我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