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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出完美人生-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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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治国学余然的样子,一手撑着头,一手转着自动铅笔,有条有理的分析:“我们去狮子山,哪里的山下是医院,我们可以去医院里打水。至于做什么?肯定不能是饭菜了。我们都不会炒菜,也不会煮饭。我觉得弄个烂面条或者包个馄饨不错。野炊讲究的是气氛,不是做得多好吃。以我们的手艺,能把东西煮熟就很不错了。”

“烂面条不好吃,还是包馄饨好。”郑燕提出自己的意见。

“你会包吗?”盛俊伟轻蔑地看了一眼同桌,故意骨头里挑刺。他就不喜欢自己的同桌,成绩差也就算了,性格也不好,腼腆得要死,一点也不大方。

郑燕笑容一滞,垂下眼睑,小声地回道:“我不会包。”说完,她突然鼓足勇气,抬起头,对着余然说:“我不会,但我可以学。”

“是呀。不会就学,没人天生会这些。”余然赞许的点头:“我觉得包馄饨蛮不错的。我们包韭菜馄饨好了,韭菜鸡蛋馄饨,弄起来也比较方便简单。”

“你会弄吗?”席治国怀疑。

余然瞥了他一眼,浑不在乎地说道:“别小瞧人,你以为我是你那,弄个馄饨可是我的拿手好戏。韭菜和鸡蛋就由我家提供了。我从家里把馅料弄好了,带过来。”

跟在方扬身边久了,余然耳闻目染下,也学了不少做菜的方法。不过她最擅长不是烧菜,而是各式点心。她深藏不露的手艺是在乞巧空间里跟花仙们学的。要不是怕吓到家里的人,她有时候真想一展手艺,给家里人弄点精致的小点尝尝味道。

就在余然得意的时候,冷不防钱伟中途插。入讨论,并一锤定音:“那我们两组弄馅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不错!捡柴火和拎水的事就交给我们男生来做。拌馅包馄饨的任务就交给你们女生。”席治国赞同地点头。

“那炊具谁从家里带?”余然皱眉,她不担心包馄饨弄馅料的事,但有了主料没东西煮,那也是件比较头疼的事。总不能全由老师一人带吧。一个班级分成四个大组,需要四套炊具,老师家里未必能拿得出来。

“我带好了。我家离狮子山比较近。”盛俊伟是中途的转校生,他原本是陆圩镇人,后来家里人为了他上更好的中学,就把他的学籍转过来了。他家就在陆圩镇街上,去狮子山很方便。

“那就这样吧。余然负责弄馅,炊具由盛俊伟负责……”钱伟拖着长凳坐到一起,和席治国一起拿着纸笔,一边商量,一边分派人手。

“馄饨皮谁去拿?”他抬起头,看看组里的其他同学。

“我让我妈妈早点去拿。”郑燕怯生生地举手。

“那好吧。就由你去拿了,等拿了,我们分摊给钱你。余然,你那边也是。韭菜和鸡蛋的钱,我们会按市价给的。”钱伟做事很负责,不喜欢公私不分。

“不用了,韭菜是我们自家地里的,鸡蛋也是我们自家养的鸡生的,又不花钱,不需要给钱的。还有上次你们来看我,买了不少吃的东西,我都没说谢谢呢。”余然急忙摇头拒绝。

“我也不要。”郑燕附议。

“你生病看你买的东西是我们自动凑的,和这次野炊的性质完全不一样。不过你既然不要,我们也就不客气了。馅料拌得好吃点,不要偷工减料。”钱伟瞪了眼余然,低头在笔记本上划掉凑钱的一栏。

“保证好吃。”余然举手发誓:“对了,你们打算买几斤皮子?”

“三斤够吗?”郑燕问。

“一斤能包多少个?”席治国看向同桌。

“一斤皮子大约能包四十个左右,我们两组有十个人,一人按十个算,三斤皮子足够了。”余然掰着手指细细算,心算是她的弱项,她喜欢做应用题,不爱做心算口算题。

“那我跟我妈说,拿三斤皮子。”郑燕点头。

就在他们热火朝天讨论的时候,与下课钟声截然相反,声音急促的上课钟声响起……

40 惊吓

“车前子性味甘、淡、微寒。功能主治:清热利尿、渗湿止泻、明目、祛痰。主小便不利、淋浊带下……”

手里的小铲子不停地在田埂上寻找一棵棵车前草,口中默默背诵关于车前草的各种特征,过了老半天,头颈酸疼的余然抬起头,半眯起眼睛,望向走在前面的范医师,见他蹲在田埂上不知疲倦地采收草药,心里不由暗自感到惭愧,她的体力居然还比不上一老人。

“然然,累了吗?坐下休息一会,顺便喝口水。”紧跟其后的秦颂见她停下来,急忙取下挂在身上的水壶,凑过去送水。

这活他看着都累,更别提动手了。他不懂,余然明明不用亲自到田埂上来采集草药,只要范医师托熟人走个后门,去镇子上的中药店里当个学徒就可以把中药材认得七七八八,可她为什么要自己受累,来做这个体力活?不知不觉他把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中药房的药材都是烘干后的成品,就算我全部认识了,也只能成为一个抓药方的学徒,成不了一个真正的医者。一名真正的中医师,不该只懂得课本上的东西,而应该把书本和实际的情况结合起来,因地制宜地为遇到的病人开最适合的药方而不是最贵的药方。”

中药的方子,一旦用上蛇虫蝎子类,都比较贵。单一的草药方子,还是比较便宜的。

余然瞥过浑身上下清清爽爽的秦颂,抬手用衣袖擦拭额头渗出的细密汗水,白皙的脸颊在秋日午后的阳光下泛出薄薄的红晕。余奶奶曾经的遭遇警示她,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才是真理。况且这些东西学了,一生受用无穷。她不是真正的孩子,拥有成人灵魂的她,若连这些显而易见的道理都不懂,那还真的是白活几十年了。

“一起坐一会。”她脱掉手上的白棉纱手套,双手捧着军用水壶喝了几口水润嗓子,用眼神示意身旁的田埂,要背了素描本的秦颂一起坐下休息。秋天的风吹在人脸上很舒爽,闭上眼,深吸几口气,暖暖的空气里透着稻谷即将成熟的香味。

秦颂笑笑,一屁股坐到她身旁,顺势靠在她的肩头,仰望蔚蓝天空下秋日的美景:“难道你打算将来当中医,不当绣娘了?”他嘴角勾起一弯浅浅的弧度,右手拿走余然手中的水壶,无视她的白眼,放到唇边喝了几口水。间接接吻这类的词汇,从不出现在他的人生字典里。抢夺余然手里的吃食,成了他的习惯之一。

“这是在乡下生活的常识好不好?毒虫出没的地方往往都有药草可以解毒,你不知道乡下下地干活,经常会遇到蛇虫吗?有些毒,如果等送到医院,就没救了。”余然伸手拔了一根野草咬在嘴里,苦涩的味道从口腔里缓缓弥散开来,一如她眼底无意间闪过的伤痛,因为曾经遇到过,所以她吸取教训,要好好学。

秦颂微怔,低下眼睑,盖上水壶盖子,语音平静的说道:“我不知道。不过余奶奶常跟我说,哪些地方不可以去,那里有毒虫出没。还说竹园里也少去,竹叶青很毒……”

“是啊,竹叶青很毒,咬上一口,时间拖久了也会要人命的。咦!范医师跑哪儿去了?”余然仰起头,用目光搜寻范医师的人影,找了好一会,都没瞧见。

“在那!马路对面。”秦颂听了,拍拍身上沾的草屑站起来,指着柏油马路对面藏青色背影叫道:“然然,我们过去吧。”他将水壶挂在身上,牵住余然的手,拉着她跑过去。

“等等,那里有辆沙石车过来了。”余然过马路的时候,喜欢左右观望下,没车子才会拔脚过去。她一眼瞅到缓缓行驶过来一辆深蓝色砂石车,急忙拖住秦颂,不让他穿马路。

“不是停下来了。没关系,我们先过去吧。”秦颂漫不经心地瞥过停在路旁的砂石车,硬是要拽着一遇到过马路就特别小心的余然穿过去。

“不了,你先过去,我等等在说。”余然不放心地看看那辆砂石车,心底升起一种莫名其妙的不祥预感。她思考了下,毅然挣脱秦颂的手,决定留下来,等那辆砂石车先过去。

“你真是太小心了!那好吧,我先过去了。”秦颂嗤笑一声,对她小心谨慎的态度很不以为然。不过基于好奇的心理,他盯着那辆砂石车看了一会,虽然对它突然//奇书//网整//理停在路边的行为感觉很奇怪,但心里绝不会往坏事上想。

“嗯,你先过去吧。我再等等。”余然把手中的小铲子丢进背后的竹编箩筐里,双手抓紧筐带,偏着头冲秦颂抿唇一笑,面上的笑容在阳光下显得有些虚幻不实。

秦颂呆了下,伸手摸摸她盘在后脑勺的头发,安慰道:“你呀,不要凡事大惊小怪,弄得人心惶惶不安。我先走了。”他笑着挥手,穿过空无一人的柏油马路,刚转过身,他悠闲的神态骤然改变,干净的眼睛里映射出惊恐不安。

“然然,你快躲……”好像是声音突然梗在嗓子眼里了一样,秦颂失魂落魄地看着深蓝色地砂石车与回过头冲他微笑的小女孩擦身而过。即使在很久以后,他依然会在噩梦中惊醒过来,望着窗外无尽的黑幕,深深自责自己当时的粗心大意。

与死神擦肩而过是什么感觉?余然缓过神来的时候,眼底依然写满了恐惧和害怕。

手背与砂石车的车身摩擦过去,生锈的铁皮刺痛了她柔嫩的肌肤,呼啸而过的风如同刀刃划破了她的脸颊,一道道浅浅的血痕预示着当时的紧迫……假如不是她一早就心生警惕,时刻注意那辆砂石车的动静,也许她今日就当了无冤可诉的车下亡魂。

“然然,你怎么样了?”来不及阻挡那辆旁若无人跑掉的砂石车,秦颂惊慌失措地跑过去蹲在梧桐树下,不敢跳下水沟去挪动趴在沟底一动不动的余然。

“然然,你回句话?然然……”他想了想,跳下水沟,犹豫了好半天,伸出手指放到余然的鼻孔处,还好,有出气!这一刻,秦颂眼角的泪水淌下。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都给他滚一边去。他用手背抹着眼泪,又哭又笑。

“嗯……”低低的呻吟一声,余然神思恍惚地睁开沉重的眼皮,隐隐约约的似乎看到秦颂哭得像只花脸猫蹲在她的眼前,她心底不由一笑,不会的,那家伙最爱干净,不会把自己弄得像只花脸猫。眨了几下眼睫毛,视野渐渐清晰,对上秦颂紧张慌乱的眼神,扫过他抹得灰扑扑的脸颊,余然当场愣住。

“你脏得像个叫花子。”嗓音像车轮碾过沙石一样沙哑难听,余然嘴角的挂着一抹淡笑。她伸出手,尽量用力抓住秦颂的手,支起身体半靠在他身上。

“你没比我好多少。”秦颂放心不下,想要摸摸她身上有没有外伤,但顾及自己半点医疗常识不懂,不敢随便动手。他的双眼盯视余然,一眼望进她茫然的双眼,捕捉到掩在眸底让人见了忍不住揪心的恐惧。

一种失而复得的复杂情感充斥在他的心头每处角落,秦颂简直不敢想象,如果余然刚才被撞到了会怎么样?被那样的车子撞上了,不死也瘫痪吧。一想到终日亲密相处的女孩会在他的面前因为他的疏忽而死掉,秦颂内心深处的自责感愈发挥之不去。

“你觉得怎么样?要不要动动手脚?看看有没有撞到哪里?”他眼含担忧地握紧余然湿透的掌心,扶着她的肩膀,帮她脱下背在身后的箩筐。

“这是怎么回事?那辆车撞了人,怎么都不停下来?就算没撞到,小孩子也被吓走半条命了。”

发现他们这边突发的意外,范医师以老年人少有的敏捷速度跑过来,怒不可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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